第一百零四章 九件套
「只是東西都在我那個小房子裡,白眼狼一直都在惦記。」敖日朗箏有些為難。
「是啥東西?能值多少錢?」
「是幾件翡翠飾品,買時花了一千八百多萬,現在增值了,能賣更多。但是出手不易,我聯繫過幾個人,他們明知道我缺錢才急著出手,故意往死里壓價,所以我一直沒出手。今天就全給你,你拿北京試試,賣多賣少應急唄!」敖日朗箏滿目柔情。
這可是大好事兒啊!高寒一聽,立馬情緒高漲,骨子裡的貪婪像噴泉似的噌噌往出躥,很快便把低落的煩愁趕走了。同時,他也非常感激敖日朗箏對自己的信任和深情厚義。從而證明自己當初真沒看錯,敖日朗箏不但善良,而且更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如果不踏上賭博這條不歸路的話,那該多好啊!
縱觀我們十幾億的國民之中,各方麵條件堪與她相提並論的能有幾人?好好的活著得多牛掰啊!放著好日子不過,專找窄縫往地獄裡鑽,怨得了誰呀?有句話說的真對,很多時候人的行為根本不能用理論去詮釋,也不能用道德去衡量,只能用鬼使神差去解釋了。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物質再幸福,精神也不一定愉快。
高寒撫摸著敖日朗箏的頭髮,覺得此時她的發香比任何時候都清雅。擁著她的身體,也覺得它比任何時候都柔軟,都有彈性。看著她的臉,似乎也漂亮得有些離譜。
這種感覺讓高寒對自己都有些陌生,他弄不明白,上官茗茗那裡隨時都給自己準備著千萬巨款,但自己從未激動過,也可以說從未動心過,甚至,連欠她的那幾百萬還一直急著去償還。這是怎麼回事呢?真讓人匪夷所思
晚飯過後,敖日朗箏開車拉著高寒和牤蛋出了城。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浩旗城的燈火飛快地向車子後面跑,像前方有洪水猛獸一樣。
出城大約五公里左右,車子拐下公路,向一片別墅群駛去。
此時的夜是靜的,別墅群遠離都市的喧囂,顯得更靜,只是不知道這一棟棟的三層小樓里都上演著怎樣的人間百態。各色窗簾把窗子裡的燈光五顏六色地展示給有心情欣賞它的觀眾,卻沒把窗簾後面的真實生活告訴人們。
車子停在了一棟沒有亮燈的小樓前,下車之後,高寒有些不解地問敖日朗箏:「這就是你說的小地方、小房子嗎?」眼睛裡有些茫然。
「嗯,對呀!怎麼了?」敖日朗箏邊回答邊掏出鑰匙打開院門。
高寒看了一眼牤蛋,語氣有些失衡:「看見沒,比南江朱向冬的別墅都大的房子,她們叫小地方,這就是有錢人和咱們的區別!」
牤蛋撇了一下嘴,說道:「她這一個小地方比五個我家房子都大!」
聽他倆這麼一說,敖日朗箏笑了一下,沒有作聲,似乎這種常被人看做頗具技巧性的恭維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一點都不新穎。
院門打開之後,她帶二人進了屋,一路上到三樓。
一樓和二樓都是只開了走廊和樓梯間的燈,房間的門有的關著有的沒關,敖日朗箏看都沒看一眼。
高寒和牤蛋倒是略向開著門的房間探了探頭,借著走廊的燈光,二人看到裡面的裝修很豪華,只是有的房間比較零亂,像個單身漢的住所。
三樓是頂樓,鐵皮防盜門緊鎖著,敖日朗箏先輸入電子鎖的密碼,然後用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在鎖孔里攪了半天才把門打開。
門一開,一股霉氣撲面而來,敖日朗箏扇了幾下手掌,在門旁的牆壁上按亮了燈。
這間廳房有六七十平方米,似乎要的就是這種寬敞。窗子上掛著厚厚的窗簾,遮得密不透風。
高寒過去拉開窗簾,發現窗子緊閉,窗欄內側還焊著拇指粗的鋼筋,防範相當嚴密。而且牆角還有兩個攝像探頭,無死角地監控著整個房間。看了幾眼之後,他把窗簾再拉嚴。
室內的裝修很豪華,家具都是實木的,搭眼一看就價格不菲。大床上套著深褐色床罩,好像暫時不打算住人。
牤蛋站在門口沒動,在高寒打量房子時,敖日朗箏用一串小鑰匙打開了深色的大衣櫃。但裡面露出的不是一排衣物,而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大保險柜,通體都是鉛灰色。
按動密碼時,敖日朗箏刻意用身子遮住了牤蛋的視線,卻放入了高寒的目光。
高寒向敖日朗箏走近一步,沉聲問:「那小子啥時候回來?」
此時敖日朗箏已經解開了保險柜的密碼鎖,正要扳動旋轉把手,聽高寒一問,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側著頭說:「這個時間他在別墅區的酒吧里賭球,我是給別人打電話確認他不在才帶你倆來的。」說完瞟了一眼門口的牤蛋。
高寒馬上沖牤蛋說:「牤蛋,你到房門口守著,別出大門,有人回來就放他進來。」
牤蛋點了一下頭,轉身下樓。
牤蛋一走,敖日朗箏往高寒懷裡撲了一下,高寒剛要伸手抱她,她卻快速抽身,扭開了保險柜,好像這一撲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答案。
高寒一看,偌大一個鐵櫃,除了下面的格子上放著一排大小不一的紅色錦盒之外,空空如也。
敖日朗箏把錦盒一個一個遞給高寒,高寒把它們都擺到床邊的一張方桌上。
錦盒都不太重,拿在手裡一點也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當敖日朗箏謹慎小心地把它們一一打開之後,高寒的眼光亮了,裡面躺著的東西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碧綠深邃,像凝固的綠色液體在禁錮中涌動。
高寒不懂翡翠,但一眼也能看出它們不是俗品,那種攝人魂魄的翠綠豈是平凡的材質所能璞琢的?
敖日朗箏側頭看了一眼高寒的表情,得意地問:「怎麼樣?是不是好東西?」
高寒撇了撇嘴,咂了兩下嘴,不無欣賞地說:「嗯,一看就是好東西,哪整來的?」
說罷,他雙手拿出一串白金項鍊,那上面鑲著十二顆鈕扣大小的翡翠,顆顆距離相等,做工相當考究。他仔細欣賞,小心翼翼,仿佛手掌上是一滴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聖水,生怕有所閃失。
敖日朗箏的聲音好像也被珍寶滋潤了,甜著聲音說:「這九件東西是我三年前從日本拍回來的,每一件都是精品。這條項鍊當時花了四百三十萬。看,這是發票。」說著,她從空錦盒底部拿出一張粉色香紙列印的單據給高寒看。
高寒接過一瞅,上面用中、日、英三種文字分別寫著它的產地和價格,確實是四百三十萬人民幣。
看高寒眼放異彩,敖日朗箏又從一個小一些的錦盒裡拿出一隻剔透的綠色手鐲,愛不釋手地擺弄著說:「這隻鐲子五百萬整,就這一隻,是我準備將來送我兒媳婦的。看!它的腕口多小,得遇有緣人才能戴上!喏,我就戴不上。」她邊說邊拿鐲子往自己左手腕上比量,身子往高寒胸前歪著,面頰側向燈光最亮的角度,滿是陶醉。
高寒從她手上輕輕接過翠鐲,先讓手掌感受著它的豐潤,然後又舉在眼前,衝著燈光眯起眼睛,細細地欣賞。
敖日朗箏用白皙的手指順著鐲子的圓弧比劃著,眼睛裡映出了一個小小的綠鐲。說道:「看這水線,緬甸最好的翡翠也就是這種了!」
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鐲子,高寒心想這個小腕口上官茗茗、安晨晨和遠在台灣的莉晴都能戴進去。要有三個就好了,每人給她們一個。但只有一個的話,那就得給上官茗茗了。
接下來,敖日朗箏把另外幾件翡翠飾品也拿出來和高寒共賞一番,還挨個用發票對了一下它們的價格。那幾件有胸牌、扳指、還有長命鎖價格都在一百萬左右,高寒拿起哪件都讚不絕口。
他當然會讚不絕口,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和珠寶扯上關係,那種置身瑰寶世界的感覺可不像去金店那麼淺淡,那麼與己無關。因為金店裡的東西再多、再好都不是自己的,縱有興趣也是走馬觀花而已。但今天就不同了,這些寶貝馬上就歸自己處置了。換句話說,馬上屬於自己了!此時他的心情是相當激動的,恨不得馬上帶著寶貝走掉。只有讓它們離開原主人的視線,那種歸屬感才是自己想要的。
敖日朗箏很得意地看著高寒,微笑著說:「這些東西到啥時候都是錢,到北京後,價格相當了再出手,少賠點兒不怕,差太多就讓人心疼了!現在玩兒這些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好東西卻越來越少。」她邊說邊和高寒一起小心翼翼地裝盒
都裝好之後,敖日朗箏找出一隻精巧的小皮箱,讓高寒摘下牆上三幅裱好的小畫,一起放到裡面。
這種小畫高寒第一次見,每幅也就一尺見方,畫的都是牧童騎牛、少女采荷之類的東西。畫很淡,他也不懂畫,更看不出哪裡珍貴。
敖日朗箏接過三張畫卷在一起,放到箱子裡之後,對高寒說:「這是范大師的畫,市價幾萬一平方尺,送給你收藏吧。除了這些,屋裡再沒啥值錢的東西了,門我都不用鎖了。」
正說著,高寒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牤蛋打來的,他馬上接通。牤蛋小聲說:「回來一個人。」
高寒說:「你藏好,別動他!」隨即掛斷電話。
一聽這話,敖日朗箏緊張起來,眼睛睜得很圓。
高寒沉穩地看著她,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說道:「沒事兒,拎著箱子。」
說完,高寒走到窗前,把緊閉的窗簾撥開了一條細細的小縫兒,側身向外窺探
院門外,一個人影相當自如地拍了幾下賓利跑車的頂蓬,弄得報警器哇哇亂叫。然後,這個人抬頭望了望三樓亮著燈的窗子,快速打開院門走了進來。
高寒拉了一下敖日朗箏,示意她拎著箱子走在自己身後。
敖日朗箏抓住高寒的胳膊,他回頭用鎮定的眼光安慰了她一下,剛小聲地說出一個「別」字,樓下便傳來一個男人有些尖細的聲音:「敖日行長大駕光臨,怎麼不來個電話呢?我好準備個燭光晚餐呀!是不是最近贏了大錢,來救濟舊人」
這句滿是無賴腔調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斷了,因為說話的人抬眼看見了屹立於三樓門口的高寒。
這個人一下僵住了,紋了眼線的眼睛怔怔地望著高寒,刀切般的瘦臉被燈光一照,更顯白皙。他那勻稱的身段也有些單薄,從某些角度來說,這是位美男子,只是太缺乏男子漢氣概了,典型的小白臉。
很多時候,男人如果長相太完美的話,就殘廢了。不過,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這樣的男人不用拼搏、不用奮鬥,光指著迎合女人就能活得相當滋潤,典型的香餑餑。
但是此時,他的美貌卻害了他,對高寒這種嫉惡如仇的人來說,本質壞的人外表越完美就越可恨!
高寒冷著臉一步一步迎著美男子恐懼的目光往下走,仿佛猛獸在逼近獵物。
此時美男子站在二樓半的緩台上,看著威風凜凜的高寒雙手插兜一步步壓向自己,他戰戰兢兢地半舉起手機,張開嘴巴只說了一個「你」字,就被高寒當胸一腳,「吭」的一聲仰面踹倒。
「哎呀」、「哎喲」兩聲,美男子順著台階軲轆到二樓樓梯口,呲牙咧嘴地抬起臉,驚恐萬狀地大張著嘴
步子鏗鏘有力的高寒來到他面前,雙手依然插著褲兜,沉聲喝道:「跪直溜的!」
美男子似乎徹底被鎮住了,顫抖著說:「大哥,我」
「我」字也是剛出口,高寒抬腳踹在他臉上,「哐!」、「哎呀!」,美男子後腦勺嗑在牆上。
霎時,美男子鼻孔躥出的鮮血順著高寒的鞋跟往下滴溚。他嘴唇貼著高寒的鞋跟,哆嗦著哀求:「大哥!大哥!有話好說!」
高寒用皮鞋尖在他腦門上碾著,壓低聲音喝道:「說他媽的啥啊?跪好!否則踢瞎你眼睛!」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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