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福看著宋婉兒,感覺如同做夢一樣不真實。
他拼死拼活了大半輩子,也就分到了那麼一點兒地,還有這麼一棟房子,地方雖然大,可是卻非常的破舊。
他家的閨女出去一趟,不但救了人,做了好事,還拿到了這麼一大片叢林的地契。
沒錯,正是這片叢林的地契。
宋家村外的這片叢林,本來是老一輩人居住的地方,後來村中人生活逐漸好了起來,就把房屋蓋在了村中,嫌棄這裡距離連雲山太近,逐漸無人居住。
房屋荒廢起來,樹木卻越長越茂密,此地逐漸發展成為了一片叢林,只有幾間破舊的房屋還沒有倒塌。
宋婉兒今天趁機跟里正講條件,把這片地給要了過來,只要去縣衙過了手續,這麼一大片地方,從此完全屬於他們,不會再有外人前來打擾。
這下子,她想要做些什麼,就有了屬於自己的空間,不用在擔心隨時處於有心人的耳目之下,需要處處防備,她雖然不懼怕,可是蒼蠅飛在身邊多了,也是會煩得啊!
她懶得費力氣去拍蒼蠅,還是這樣徹底解決好。
這片地本來就荒廢了十幾年,近幾年更是房屋倒塌,完全不值幾個錢,宋婉兒如果要別的地方,里正還不能自己做主,這片地方,里正給的非常乾脆,甚至主動提出,要帶著宋家人去縣衙過戶。
這地方本來就是荒廢在村里,拿出來做個人情,真是再好不過,於是雙方都很滿意。
冬天的夜晚,天本來就黑的早,宋家人吃過晚飯,早早的就回屋準備休息。
宋大福最近也不進山,整日圍著張氏,給她端飯,端水,伺候的非常周到,加上搬家之後地方多了,宋婉兒又強烈要求自己一間房,宋雲等人更是每人一間屋,張氏和宋大福居然又有了新婚時候的獨處時光。
***
「砰砰!」
「婉兒!」雲墨見到站在門口的宋婉兒,有些驚訝。
「不歡迎啊。」宋婉兒抬眼斜睨著站在那裡的雲墨,屋門不寬,他站在那裡,正好擋住了進屋的路。
雲墨閃到一邊,「婉兒快進來。」
宋婉兒跨步進來,雲墨這才看到,她還帶著一個小木盒,木盒材料粗糙,勝在手藝精湛,裡面被分成一個個小格子,不同的東西分類放置在裡面的小格子中。
「過來吧,我給你換藥。」宋婉兒道。
雲墨驚訝的看著宋婉兒。
宋婉兒撇嘴,以為她願意啊,宋雲去了學堂,宋大福被宋老爺子派人叫了過去,張氏不放心,讓宋雨和宋瓷兒跟過去瞧瞧,一時間家裡居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
雲墨本來打算等到宋雲回來再給他換藥,沒想到宋婉兒會過來,嘴角慢慢的出現笑意。
這丫頭雖然嘴上說的厲害,每天嚷嚷著要他快點走,再也不要回來,其實心腸很軟。
宋婉兒瞪了雲墨一眼,奸詐的小人,肯定是他的詭計,大哥才會一再拜託自己過來幫他換藥。
宋婉兒心裡生悶氣,手下的動作卻不慢,快速的拆開繃帶,換藥的動作也是乾淨利落,猙獰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可怕,宋婉兒卻眼都不眨一下,動作利索的開始包紮。
「好了。」特意給雲墨扎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宋婉兒嘴角微微彎起,抬頭對上雲墨認真專注的目光,笑容不自覺的僵在嘴角,就像是調皮的孩子使壞的時候,卻發現這是大人的故意縱容,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這人是真的失憶嗎?怎麼感覺這麼敏銳,而且還很聰明,不是說失憶的人,什麼都不記得嗎?他怎麼還記得如何學武?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宋婉兒惡意的揣測著雲墨留下來的意圖。
「婉兒,我是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可是我又不傻,基本的常識當然知道啊。至於武功,只要我想,好像輕易就可以使出來,教給宋雲他們的都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基礎招式,最後,關於我是不是假裝失憶,你應該最清楚啊,小神醫!」雲墨最後調侃道。
雲墨眼中帶著笑意看著宋婉兒,對於小丫頭誇讚他聰明,心裡有些得意。
原來,宋婉兒不自覺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宋婉兒瞪了雲墨一眼,馬屁精,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她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這人很危險,必須儘快趕走。
「我知道你不怕疼,可是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要是傷口再次裂開,你就是疼死,我也不會再管。」宋婉兒沒好氣的叮囑道,她才不管傷口裂開這人會不會疼,她只是不想耽擱這人離開宋家村的時間。
小山峰上為了救那兩個孩子,雲墨強行出手,身上好不容易開始癒合的傷口重新裂開,偏偏這人能夠忍耐疼痛,她也沒有注意,還是宋雲發現之後,這才重新包紮,害的她還要多忍耐這人幾天。
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身上的傷一直不好,他就可以一直賴在宋家村?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惡,我也希望自己身上的傷可以快點好。」雲墨道,原來的他應該是一個習慣掌控一切的人,這樣不能動用武力,無法自保的模樣,讓他很不習慣。
宋婉兒驚訝的看著雲墨,她又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雲墨忍著笑搖頭,「沒有!」
小丫頭的想法就直白的寫在臉上,那明晃晃的懷疑神情,他要是再看不出來,豈不是眼瘸。
「總之,等到你傷好了之後,必須立刻離開。」
「我答應了宋雲和小雨點,留下來教他們武功,做人不能夠言而無信。」
「我救了你,你不是說過要感謝我,這件事你必須要聽我的。」
「可是,我現在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身為大夫,你忍心就這樣把我趕出去嗎?既然如此,你還不如當初不要救我。」
「你……」
「當然,如果我恢復了記憶,知道了自己的家,自然就會離開。」
宋婉兒氣急,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這人是在告訴她,如果不能恢復他的記憶,他就要賴在這裡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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