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道:「叫什麼?」
姜雲山愣了愣:「什麼?」
姜寶青道:「找人弄斷你胳膊的人,叫什麼名字?」
姜雲山嘆了口氣:「寶青,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以後躲著些也就是了。」
姜寶青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別說姜雲山了,在一旁毫無睡意聽的正專心的耿子江也嚇了一跳。
姜寶青看著姜雲山:「哥哥,你可曾招惹過他們?」
姜雲山分辯道:「自然沒有。」
姜寶青認真道:「你看,哪怕你沒有招惹他們,一直在避開他們,他們也會對你下手,這次是左胳膊,下次呢?你躲著些,有用嗎?」
姜雲山為之語塞。
姜寶青又問了一遍:「哥哥,那人叫什麼?」
姜雲山搖了搖頭,神色也很堅定:「寶青,別問了,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姜寶青氣得踹了一腳一旁的門柱。
「寶青!」姜雲山心疼的喊,「別這樣,我不會告訴你的。」
姜寶青深深的吸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縣裡頭的城門已經落了閘,沒有手令是無法出城的,姜寶青姜雲山孫大虎找了家小旅店,姜寶青一間房,姜雲山孫大虎一間房。騾車寄放在旅館後院,孫大虎還特特叮囑了店小二別忘了餵草料。
孫大虎本來要搶著付錢,不曾想早就被姜寶青付過了。
孫大虎撓了撓頭,看姜寶青打從出了耿子江的醫館就不大高興的模樣,就沒再推讓。
次日一早,姜寶青起了個大早,過了這麼一夜,她也想明白了。
姜雲山平時性子軟和,也能聽得去勸,但一旦對某件事下了決心,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
姜寶青去了小旅館外頭,一整條巷子都是賣早點的。
賣醪糟的,賣大油包子的,賣胡辣湯的,賣豆漿油條豆腐腦的,賣燒餅的,各式各樣都有,不少人坐在早點攤子上大口大口吃著早飯。
姜寶青挑了幾樣都買了些,拎著回了旅館,然後去把姜雲山跟孫大虎給喊了起來。
姜雲山早就習慣一大早起來讀書了,只是骨折的疼痛一直折磨他到了大半夜,他才迷迷糊糊睡去,今天卻是起遲了。
孫大虎也是因為心裡頭想的事太多,輾轉反側到了大半夜,跟姜雲山雙雙起遲了。
倆人見姜寶青這個小姑娘起的比他們還早,還帶回來了早點,都有點不大好意思。
姜寶青今兒的神色已經比之前都好了不少,她笑眯眯的放下早點,又轉身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姜雲山跟孫大虎都已經吃完了。姜寶青手裡頭拎著三件成衣,放到姜雲山跟前。
他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的,實在是沒法穿出去見人了。
姜雲山有些坐立難安:「外頭的衣服都貴的很,買一件就行了,用不著三件。」
姜寶青瞪了一眼姜雲山:「哥哥,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你最好老老實實任我安排。」
姜雲山昨晚說什麼都沒告訴姜寶青是誰打的她,惹得姜寶青一直悶悶不樂,姜雲山自覺已經有些對不住妹妹了。眼下姜寶青又這麼說,姜雲山只好把省錢的話都給咽了下去。
姜寶青拿出其中一件青色繡竹葉的長袍,在姜雲山跟前比劃了兩下。
姜雲山這胳膊還用夾板固定著,不太好換衣服,姜寶青就要上手替姜雲山換衣服,姜雲山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很是尷尬。
姜寶青反而不怎麼在意:「哥哥你躲個什麼勁?我幫你換下衣服啊。」
姜雲山還是有些窘迫,他只得求救的看向孫大虎:「大虎哥,能幫我換一下嗎?」
孫大虎自然是不會拒絕。
姜寶青只得出了房間,還帶上了屋門。
待姜雲山出來的時候,一身青色長衫,襯著少年瘦削的身姿越發挺拔。
只是頭髮還有些亂。
姜寶青替姜雲山散了發,細細的梳著,好生打理了一番。
儘管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但姜雲山還從來沒有被妹妹這麼照顧過。
姜雲山身子僵硬的都有些不太敢動了。
梳好了頭髮,姜寶青上下打量著姜雲山,忍不住心中感慨,她哥這樣貌,放到現代帥哥遍地的娛樂圈,也是很能打的啊!
「接下來就是去縣學請假了。」姜寶青眼裡閃過一絲什麼,抬手摸了摸腰間的銀針。
姜雲山看著姜寶青那殺氣滿滿的模樣,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姜雲山也說不上來。
孫大虎駕著騾車送兄妹倆去了縣學門口,眼下不同晚上,人太多了,騾車這邊不能離了人,孫大虎還在猶豫,姜寶青已經很是善解人意道:「大虎哥,就是進去請個假,我們兩人去便是了。」
孫大虎猶豫再三,這才點了點頭。
手臂打了夾板,一身新衣的姜雲山很是引人注目,還未曾進縣學的門,已經收到了不少注視的目光。
姜寶青也換了一身剛買的嫩綠色成衣,頭髮梳成了兩個小團髻,站在姜雲山身邊,就像是菩薩座前的金童玉女。
兄妹兩個在眾人的竊竊私語裡頭進了縣學。
只是還未走近內堂的院子,就有幾個聞訊趕來的人攔在了姜雲山跟姜寶青面前。
為首的那個正是韓英騏,他一臉的趾高氣揚,輕蔑的打量著姜雲山,嗤笑道:「呦,這不是昨兒剛斷了胳膊的叫花子嗎?……嘖嘖嘖,看看這一身簇新的衣衫。跟你說,何必打腫臉充胖子的,大家都知道你家裡頭窮的叮噹響了,猴子穿上衣裳難道就是個人了嗎?」
韓英騏的跟班在一旁哄堂大笑。
「哎呀臭要飯的,你忘了上次你那件新衣裳是怎麼被人潑了顏料剪爛的了?還敢穿新衣裳呢?」
「哎呦,還帶了個妞來上學?童養媳啊?看這小臉水嫩的,可真俊啊。跟著叫花子有什麼好的?來,讓你情哥哥來摸把小臉?」
姜雲山一把扯住那人伸過來要摸姜寶青臉的手,奮力一甩:「這是我妹妹!你們別胡說!」
被甩開手的那個流里流氣的紈絝踉蹌了幾步,怒了:「原來是你這個臭要飯的妹妹!那也是個臭要飯的!了不得,臭要飯的你竟然還敢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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