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哲猶豫片刻, 搖頭:「暫時不用, 我想知道他到底還想做什麼?」
於是……
第三晚,嚴文哲和賀彥州在夢裡相會, 呃, 互懟。
明顯的, 賀彥州知道了他們要換酒瓶燈,以及切斷和他聯繫的打算。這次,賀彥州火了。
賀彥州發怒:「嚴文哲,你們還能再卑鄙點嗎?」
嚴文哲:「這是伯父的意思, 他為什麼這麼做你很清楚。」
賀彥州:「讓我和以涵見一面, 我要知道以涵的決定。」
嚴文哲:「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賀彥州:「以涵的玉佩在我這裡, 她一定會想要拿回來。」
嚴文哲:「你救了她的命,她的玉佩就當是回報。」
賀彥州:「嚴文哲,你真的以為能瞞得住她?」
嚴文哲:「賀彥州,就算你找到法子讓她過去, 她就真的會過去?無論如何她不可能拋下她父母, 去到一個他們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
賀彥州:「你們沒有權利代替她選擇。」
嚴文哲:「你也沒有權利逼以涵做一個痛苦的選擇。」
不歡而散!
早上, 賀彥州接到秦晟華的簡訊, 他有急事要趕回村里, 已經包了架私人飛機,下午飛回去。賀彥州沒有選擇,一定要離開h市回村。
他從安以涵家裡出來時,霧霾天陰沉壓抑。他緩緩地走下樓時,步伐有種難言的沉重。有兩個人迎面而上,竟然是安世勛和蘇佳茹。
當然,不是他昨晚看見的安世勛。他倆在他身邊走過,走到安以涵的屋子,打開門。
賀彥州靈光一動,下意識地捂著胸口的玉佩。
安以涵說過在婚禮放煙花時,她看到了玉佩,再看到他。他身上戴的玉佩是安以涵的,那這個世界應該也有另一塊相似,甚至相同的玉佩。
如果兩個世界的玉佩放在一起,配上煙火,凌晨時分,會不會能看見另一個世界?
他一定要和秦晟華先回村,但杜銘志可以晚一些。賀彥州立即給杜銘志打電話:「阿志,去s鎮幫我借點東西。」
&麼?」
&戴著的那一塊玉佩,在安家應該還有一塊。」
&還是和安以涵有關。
&拿到後留張紙條,說是『借用』,半年內會歸還。」
杜銘志眼皮子抽了抽:「哦……」偷就偷,還借用?
賀彥州再走下樓時步伐輕鬆了,太陽從灰濛濛的霧霾中灑下了光。
中午,安以涵坐車從s鎮回來,昨天媽媽火急火燎地把她叫回老家見奶奶,她還真的嚇出了冷汗,擔心該不會是奶奶出了什麼事。原來是奶奶做了個噩夢,夢裡的她又失蹤了,媽媽只能把她叫回去安撫奶奶的情緒。
她身邊的人怎麼都做了奇怪的夢,最該做夢的她反而什麼也沒夢到。
她給嚴文哲發了條簡訊:「昨晚夢見了什麼?」
嚴文哲回:>
安以涵手一抖,猶豫了幾秒,還是打下:「有沒有夢到賀彥州,他說了什麼?」
嚴文哲的電話打來了:「你在哪?」
安以涵:「我快到家了。」
&晚一起吃飯,我把詳情告訴你。」
&啊,你今晚能來我家……睡覺嗎?」安以涵咳咳兩聲,「呃,如果,你方便。」呃,這句話怎麼說怎麼彆扭。
這話飄進嚴文哲心裡,激起了一陣酥麻,雖然她的意思和字面的意思相差了一個賀彥州。
&這單身狗什麼時候都方便。」
「……謝謝。」
&實在外面吃多了也不好,而且你才剛病好,不如買菜上你家做飯?呃,如果,你方便。」
「……好他有所求,他的進攻安以涵根本沒有辦法抵禦,「我待會就去買菜,你想吃什麼?」
&嚴文哲頓了頓,「做的我一定愛吃。」
安以涵:「……」
下午兩點,安以涵回到小區,在小區外的超市逛了一圈買了肉和菜,然後邁著一深一淺的腳步走回家。這樣和嚴文哲每天接觸,她還能不能騙自己,心沒亂?
她抬頭看著在二樓的房子,彥州,你是不是還在我家裡?
你就在我身邊,但是我看不見你,你也看不見我,唯一能依靠的是嚴文哲在夢裡送信。
為什麼你去嚴文哲的夢裡,而不來我的?
心亂如麻!
她走到樓下時,看見樓梯口站著一個健壯的男人,男人看見她,把菸頭往地下一扔,嘴角微微顫動。這男人不像這裡的居民。安以涵警惕地離他遠點。
男人向她走來時,安以涵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她本能地回頭,看見另一個健碩男人向她快步走來。安以涵的心頭一緊,想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小姐?」前面的男人對著她扯起嘴角,「勝哥想請你去見見面。」
勝哥?楊之勝?安以涵瞪眼剛想開口大叫,一雙手壓住她的手臂,一塊濕毛巾已經捂著她的口鼻,壓下了她還沒吐出口的驚呼。濃重的味道衝進鼻里,安以涵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機場。
楊之勝和兩男一女上私人飛機時,秦晟華,賀彥州和秦若穎已經在飛機上。
秦晟華橫了楊之勝一眼:「你還能再晚點嗎?」
楊之勝賠笑:「對不起啊華哥,我要多帶一個人,所以晚了。」
兩個男人把看似睡著的女人放在沙發上,賀彥州看見她,眉心陡然一緊,安以涵?
秦晟華看見安以涵,雙眼眯起:「你這是要幹嘛?」
楊之勝舔著唇呵呵笑:「把她帶進村玩玩唄。」
秦晟華扶額:「這女人有背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楊之勝:「表哥,那姓嚴的背景再大也不上你啊。這女的我真的看上眼了,反正我媽也催我結婚,我想著就娶她唄。」
秦若穎驚瞪著眼:「表哥,你這是要強搶?」
楊之勝「嘖嘖」兩聲:「若穎,別說得那麼難聽,是先婚後愛。」
秦若穎白他一眼,但也沒再說話。再出格的事在村里也不算什麼,她早就見怪不怪。
賀彥州:「她的男朋友嚴文哲不是個容易打發的人,世上女人多得是,勝哥你何苦一定要找她?」
楊之勝冷掃他一眼:「你這話說得很讓我懷疑你和她之前是不是有一腿?」
秦若穎一愣,狐疑地看向賀彥州,賀彥州急忙摟著她:「我真的不認識她,只是怕勝哥惹上麻煩事。」
楊之勝冷嘲:「呵呵,彥州什麼時候會關心我了?」
賀彥州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瞥了安以涵一眼,不再搭話。只是他的眼裡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掙扎。
秦晟華直視楊之勝:「你真的要把她帶回去?」
楊之勝點頭:「表哥,我對這女人是認真的,她我是要定的。」
秦晟華凝視安以涵半晌,對空姐示意:「起飛。」
楊之勝坐在安以涵身旁,摸著她白皙的臉蛋,笑了。
下午六點,嚴文哲去到安以涵家門外,門鈴響了很久但沒人開門,打了電話,轉去了留言信箱。
奇怪,她不是早該回到家了嗎?
晚上八點,依舊不見人影,電話不通。
嚴文哲急了。
現在不是什麼雷雨天,安以涵不可能像上次一樣在雷雨天裡摔進另一個世界。她和自己約好了吃飯,不可能無端端失約。她去了哪?
晚上十點,確定安以涵不在s鎮的老家後,嚴文哲急成了熱窩上的螞蟻,安以涵再一次失蹤。
特麼的!
報警?失蹤沒滿24小時候報個屁警。
嚴文哲一籌莫展,只是他的直覺不好,非常不好。
私人飛機降落後,秦晟華幾人轉去一架直升飛機,夜晚八點,在大山的一個村落里降落。村里下著雨,雨勢越來越大,不時響起了幾聲雷鳴。
楊之勝把安以涵抱上一座高腳,把她放在床上不久,安以涵就悠悠轉醒。
對上楊之勝笑嘻嘻的臉,安以涵驚駭地往後退,縮到了牆邊,再無路可退。
&涵,睡得好嗎?」
楊之勝伸手要去摸她的臉,被安以涵一手打開。
楊之勝還是嬉皮笑臉:「看來睡得不錯,手勁挺大的。」
&你要幹嘛?」安以涵狠狠地盯著他。
&你來旅遊啊。你在h市待久了,來山里透透氣,順便和我培養感情。」
山里?安以涵迅速掃了屋子一眼,這格局和不知名村裡的高腳屋很像。她目眐心駭,楊之勝是三爺的外甥,難道他把自己捉到了不知名村?
安以涵的心在狂跳中沉入沒底的深谷。
楊之勝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餓了吧,先吃點東西,我要出去一下,待會回來陪你。」
安以涵清楚地看見了他喉結的滾動和嘴角的一絲淫>
楊之勝走了,安以涵立即下床檢查屋子,和她之前住的高腳屋不同,這裡的窗戶全部用鐵條封住,廚房裡沒有任何金屬炊具,所有餐具都是紙或軟塑料的。
看著飯桌上的飯菜,安以涵肚子咕嚕地叫起,她也真是餓了。不管怎樣,就算要和他拼命也要把肚子填飽才有勁。
她拿起碗夾了菜,走到窗邊,邊吃邊探視。
窗邊外淅淅瀝瀝的雨簾遮掩不了這個她曾經住了兩個多月的村落。這蜿蜒的水泥路,這錯落的高腳屋,特麼的,就是不知名村!
離開才一個多月,她又來了,只是這次是被楊之勝捉來的,而她的賀彥州不在這個世界。沒有賀彥州的不知名村就是個比龍潭虎穴還可怕的地方。
安以涵的身體禁不住發抖。
怎麼辦?怎麼辦?
一個人撐著傘從屋子下走過,安以涵把心一橫,抓了把飯向傘扔去。
&砰砰」,那人抬起頭。
賀彥州!
這個世界的賀彥州!
安以涵低聲叫喚:「賀先生,求求你,救我!」
賀彥州抬頭看著她,轟隆一聲雷鳴掩蓋了她的聲音,昏暗的路燈卻照見了她眼裡悲涼的乞求。
&是被楊之勝捉來的,求求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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