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出了教室,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楚南,老眼頓時一亮。
「楚南,你初來我們聖菲諾,定有許多問題不明白,來來,我們找個地方喝上兩杯,本院長詳細給你講解一下。」老頭一把抓住楚南的手,似乎怕他跑了一般。
「求之不得。」楚南笑道。
老頭一張老臉都舒展了開來,心情那叫一個愉悅,新來的就是好說話啊,不像那些個小子,被瑩瑩那丫頭一嚇唬就再也不敢孝敬他了。
「我知道聖菲諾小鎮有一家酒館,那裡的酒真是人間絕品,你這是託了本院長的福,一般人去是喝不到真正的美酒的。」老頭道。
「那還真要抓緊這個機會去品嘗一下。」楚南哈哈笑道。
「小子,上道,趕緊的,要不瑩瑩那丫頭發現了就沒得喝了。」老頭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
只是眨眼間,兩人已經出現在了小鎮上一家遍植著鮮花的小酒館裡。
這個時間,小酒館有些冷清,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闆娘正在整理物品。
「露絲,快點上好酒,我要招待我們學院新來的導師。」老頭一進門,就急吼吼的道。
老闆娘露絲風情萬種的白了老頭一眼,道:「上好酒?你帶夠錢了沒有?」
老頭偷偷看了楚南一眼,一拍桌子道:「笑話,本院長會沒錢?不過今天我們楚老師非要請我。」
「原來是找來了冤大頭啊。」露絲笑著,看向楚南道:「我這有酒名朝露,有緣人才能喝到,一壇酒一萬神雲晶,你要幾壇?」
一萬神雲晶一壇的酒,這可真不便宜啊,不是神玉,是神雲晶。
楚南看向老頭,老頭卻是看著天花板,似乎上面真能給他看出花來似的。
「十壇。」楚南淡淡笑道,既然被拉來做這冤大頭,那就乾脆點吧,十萬神雲晶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老頭差點跳了起來,一張嘴都快裂到了耳根上。
老闆娘露絲也是閃過一絲詫異,不過也沒說什麼,她扭著那如滿月般的臀,去取酒了。
楚南看到老頭色眯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老闆娘的臀上,那猥瑣勁,還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沒一會兒,老闆娘回來了,兩隻手托著十壇酒。
楚南挑了挑眉,老闆娘每隻手託了五壇酒,的確是五壇,尼妹的一壇酒就一隻成年頭拳頭般大小。
老闆娘一放下酒罈,老頭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壇酒拍開酒封,淡淡的酒香飄了出來。
這酒很奇怪,酒香一開始聞著淡,但吸入腹中,卻在腹中發酵,剎那間就變得馥郁,將氣呼出,那酒香竟然凝而不散。
楚南品嘗美酒無數,連太古之酒都嘗過,但僅僅憑酒香就讓他微醺的酒卻只有這朝露,一萬神雲晶一壇,花得不冤。
老頭將酒罈置於鼻間,就這麼閉著眼,陶醉無比的吸著這酒香。
楚南拍開一壇酒聞過酒香,就直接品嘗了一口,酒水入口,細膩綿長,一入腹中,卻立刻化為一團烈焰,如同將五臟六腑都要焚成灰燼。
但也僅僅是剎那,這猛烈的後勁便如清煙一般消散,但是五臟六腑卻如同被滌洗了一遍,說不出來的清爽。
「朝露,原來如此。」楚南喃喃道。
露珠出於晨,所以一開始清香淡雅,當陽光出來,朝露便化煙氣消散。
甚至,楚南從其中感知到一點類似規則的意境。
一壇酒,也就十口,很快,楚南就消滅了五壇酒。
而這時,老頭卻還捧著第一壇酒在那淺淺的品嘗,他將屬於自己的五壇酒拿手抱起來,警戒的望著楚南,似乎怕他奪走一般。
「院長,我先回去了,下午可還有我的課。」楚南道。
「好好,去吧,別忘了把酒錢結清。」老頭立刻道。
楚南起身,走到櫃檯前。
老闆娘卻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楚南,看得楚南有些莫名其妙。
「你喝的五壇酒算是我請你,你只要付那老頭的酒錢就行。」老闆娘道。
楚南一怔,還有這等好事?
老頭卻是跳了起來,憤憤不平道:「露絲,你是不是看他年輕英俊,本院長一直以為你品味高潔,你懂得人是越老越有味道,就如同酒一樣,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也這麼俗。」
「冷老鬼,你信不信以後我這酒館都將你列為黑名單。」露絲威脅道。
頓時,老頭就沒了脾氣。
楚南將五萬神雲晶轉到了露絲遞過來的空間袋裡,笑道:「謝謝你了老闆娘。」
楚南走出了酒館,正要閃身回到瑪蘭上的聖菲諾學院。
「等等。」卻是老闆娘露絲追了出來。
「怎麼了?老闆娘?」楚南問。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恨離的人,他是一個釀酒大師,常常自詡自己的酒為天下第一。」露絲問,她神態有些緊張。
恨離?楚南在心裡念了幾遍這個名字,搖頭道:「對不起,我認識的人中沒有叫恨離的。」
露絲有些失望,只是「哦」了一聲,目光游離。
「對了,老闆娘,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我?」楚南問。
露絲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回到了酒館。
楚南回到了聖菲諾學院,心中卻總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恨離,恨離……算了,我想這麼多幹嘛。」楚南甩了甩頭,來到了教室。
教室里十二個學生都到齊了,一見得楚南進來,他們都站了起來,恭敬的對他行禮。
楚南點頭,讓他們都坐下。
雖然這聖菲諾學院只有十二個學生,但是楚南卻感覺很好。
無論是冷瑩瑩,還是極品院長,還是這十二個學生,他們在對待知識的態度都嚴謹而尊崇。
就比如院長這不靠譜的老頭,在上課時,會將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這似乎是深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態度由此而見。
楚南首先了解了十二個學生的陣法水平,其中最高的無疑是裴雅兒,其餘的大都在低位水平。
楚南這第一節課並沒有講解一些具體的陣法,而是講解的是陣法與天生萬物的聯繫,說是講陣法,其實更多講的是能量本質上的東西。
果然,不論對陣法的領悟如何,楚南的課將所有人都吸引了進去。
課堂安靜時只有楚南在講,熱鬧時所有人都在熱情高漲的討論。
很快,下午的課程就結束了,楚南給所有人都布置了作業,每個人的作業都不同,但都屬於能量的運用範疇。
……
日落月升,夜空很純淨,仔細看還能看到一抹深沉的藍。
楚南盤腿坐在聖菲諾學院那廢棄的塔頂,他並沒有運轉能量,只是釋放出神識,讓神識自由去感應規則。
楚南魂核上的時間之樹,此時完全恢復了過來,而且還長高了一些。
而依附著時間之樹上的空間藤蔓,第二個節點也快要連通,當連通之後,他將悟出第二個空間秘法。
嗯?
「誰?過來!」楚南一抬手,空間之爪使出。
頓時,他的面前多出了一個人,卻是孟靖宇,這是五個男學員當中長相最出眾的一個,當然,也有些高冷,出身應該不低。
孟靖宇有些驚色,但很快平靜下來。
「楚老師,我只是遠遠看到你在這裡,過來看一看。」孟靖宇道。
「這麼晚,你不修煉,跑到山頂上來幹什麼?」楚南問。
孟靖宇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如果是秘密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也沒興趣探知別人的秘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快回去吧。」楚南道。
孟靖宇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躊躇,站在楚南面前欲言又止。
「有屁快放,一個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幹嘛。」楚南道。
「楚老師,我聽你講能量的運用很有收穫,但你也說神基的等級決定著能量的等級與強度,那麼,兩個同境界的人,一個無瑕神基,一個完美神基,用同樣的招式,是不是一定是完美神基的人更強?」孟靖宇問。
楚南挑了挑眉,道:「這可不一定,神基雖然代表著起點高低,但不一定代表全部,一個超凡神基的玄修,也有可能爆發令人難以想像的力量。」
楚南說的是天一神脈青雲派開派老祖青雲道人,一個最低等的超凡神基玄修,卻開創了一個超級大派。
「可是,現在很多家族宗派都以神基等級來決定資源的配給,原本起點就不同,資源不匹配,豈不是以後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孟靖宇說。
楚南笑了起來,道:「客觀原因總是存在的,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想要公平,靠自己來爭取,總想著靠別人給你公平註定會失望的。」
孟靖宇一怔,若有所思。
「神基等級雖然重要,但一個人的實力強弱,神基僅僅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人體玄脈的寬度與韌度,還有人對招式的領悟,甚至神力在玄脈中運行的節奏都會影響到實力的發揮。」
「其實一個人擁有一顆永不服輸的心,比擁有高等神基要更重要,名震一方的強者中,完美神基的強者數量遠不及更低等級神基的強者。」楚南道。
孟靖宇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氣,對楚南道:「謝謝楚老師的教誨。」
「好了,沒什麼事就去吧。」楚南道。
孟靖宇彎腰行了一禮,這才飛身離去。
楚南搖搖頭,再度閉上了眼睛。
……
眨眼間,楚南在聖菲諾學院呆了一個月了,他覺得他目前的狀態很適合這裡。
現在的楚南,剛剛踏上天神境不久,神力的質變,神念的提升,讓以前很多不可能成為了可能,攻擊也有著更多的組合與可塑性,這些都需要一一感悟。
楚南覺得當一個導師也挺有趣,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有許多人好為人師了。
這些學生都尚末定型,天賦又好,成長空間驚人,看著他們在自己的調教下變強,有一種難以言諭的成就感。
況且,跟這些學生在一起,會覺得很放鬆,而且因為常期處在緊張殺戮模式下的心態會變得滄桑和蒼老,但和這些激情四射的少年在一起,他竟然感覺自己的心也恢復了青春活力。
而且,楚南借著與院長喝酒的機會,著實從他口中掏出一些好東西,對他的修煉十分有益,越是與這老頭相處,越覺得他深不可測。
這一天,楚南正在聖諾菲學院的藏書閣翻著一些典籍,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怒喝聲。
「顏浩,你幹什麼,放了我爺爺。」冷瑩瑩怒聲道。
「笑話,你們聖菲諾學院欠了我們顏家五萬粒洗脈丹,已經有萬年之久,按照約定,你們現在起碼得還我們十萬粒洗脈丹,按照規矩,欠了東西不還者,要被扒光身子遊街示眾,這老頭是院長,不抓他抓誰?」顏浩大聲道,他身邊跟著百餘人,此時也起鬨的叫了起來。
冷瑩瑩一時語塞,就在這時,裴雅兒上前開口道:「聖菲諾學院雖然小,但尚在青陽聖堂學院名單之中,你們無權對院長行使私權。」
聖堂,其實就是天靈聖地南天門分部設在外圍的組織,裡面的人不能算聖地中人,但與聖地扯上關係了,那就高大上了,聖堂在青陽神脈還是有著極高的威信與特權。
「誰說是私權了,看看我身邊這位,他就是聖堂第九分堂執法堂的人,聖堂執法堂,行使的就不是私權了吧。」顏浩恭敬的看著身邊的一個馬臉青年。
「我乃第九分堂執法堂的執法衛徐順,看清楚,這是我的令牌,你們若拒不還欠顏家的洗脈丹,我不僅讓你們院長裸體遊街示眾,而且還將推平聖諾菲學院,將聖諾菲學院名下的瑪蘭山收回抵債。」這徐順大聲道。
「誰敢動院長一根毫毛,我余大成就跟你們拼了。」
「還有我夏宜。」
「還有我裴雅兒。」
「還有我們……」
聖菲諾學院十二名學生憤怒至極,一個個武器在手,準備動手,這顏家人雖多,但有戰力的也就那麼幾個,真打起來,不見得他們會吃虧。
「你們是要與聖堂作對嗎?」。徐順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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