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甯如同腦後長了眼睛,兩道血氣化為血獸惡狠狠的撲去,絞碎兩根血紅觸手。
她早就懷疑這地窟壁就是血色觸手本體,自然早就在防備著。
只是,這時的她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攔下了這兩根血色觸手的攻擊,但是對於前方攻擊的防禦卻也出現了漏洞。
一隻殭屍如金似鐵般的指甲瞬間從這漏洞刺入,直接刺進了她的小腹。
寧甯渾身一僵,一頭血發驟然炸開,她淒嘯一聲,渾身的血戾波動濃郁的無以復加。
「魔血祭。」寧甯一字一句,以腹中流出的本源精血為引,絕然的引動了血魔禁忌的殺招。
整個地窟全都被濃郁的血氣覆蓋,而隱隱地,血氣中出現了一道道影像,每一道影像都會發出一次攻擊,隨即消散。
而每一擊,都有二三具殭屍骸骨碎裂。
這樣的禁招,簡直是無可匹敵,即使天神境巔峰,除非有至寶護體,否則必將一擊而亡。
只是,這樣的攻擊只持續了數息時間,就已結束。
地上一堆碎肉碎骨,數百米之內,沒有任何一具殭屍骸骨還站立著,這樣攻擊,簡直太恐怖了。
只是,當這攻擊消散,外圍卻仍有一具具殭屍骸骨出現。
寧甯臉色蒼白,一頭血發近乎粘在頭皮上臉上,她捂著小腹,軟軟癱坐在楚南的身邊。
此時,十幾具殭屍與骸骨已經沖了過來。
寧甯沒有去管,甚至都沒有去看,只是抬眼看著依然緊閉著雙眼,乾屍一般的楚南,若不是他身上還有若有似無的氣息波動,任誰也不會把他當成一個活人。
「你說你憑什麼讓我傻成這樣……可我並不是驕陽,我是寧甯啊……」寧甯低喃著,有點自嘲,更多的卻是複雜。
十幾具殭屍與骸骨對著兩人發起了攻擊,但就在這時,一聲低吼聲傳來,這十幾具殭屍與骸骨齊齊收起攻擊,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地窟盡頭的牆突然開始變化。
巨大的牆體開始收縮,顏色也在開始改變。
眨眼間,一隻巨大的血紅章魚顯現了出來。
這隻血紅的章魚八隻觸手盡斷,不過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快速生長,有幾隻觸手已經快要完全恢復了。
但是,它的身體之上,有一道一道灰白色的印記,如同一條一條無形的繩索,將它困死在原地。
如同寧甯預想的一樣,這東西是被困在地窟深處,要不然,她與楚南,怕一開始就會灰飛煙滅。
這隻血紅章魚有著兩隻詭異的眼睛,一黑一白,與它紅色的本體格格不入。
此時,這一對黑白眼正垂涎三尺的掃過寧甯,最終卻定格在楚南的身上,顯然,它對楚南身上的精血更有興趣,應該說是勢在必得,因為僅僅是汲取了一小部份的精血,就讓它感覺到了身上聖靈束縛的鬆動,若是將他的精血吸乾,它一定能脫困。
不過,楚南的神魂正迷失在它的血色牢獄中,它需要處理掉這個身上的氣息讓它感到厭惡的女人,此時這個女人奄奄一息,待它一隻觸手恢復過來,就能輕鬆幹掉她了。
此時,它的一隻血觸手已經生長到了觸尖,只需十息時間就可完全恢復。
就在這時,已經奄奄一息的寧甯突然睜開了眼,眉心間一縷血光電一般朝著這血色章魚射去。
這一縷血光,是寧甯自受傷之時就一直在蓄的致命一擊,她之前的奄奄一息不算假,但真實目的卻是為了引誘出這血色章魚的本體。
血色章魚的腦袋突然如花瓣般打開,裡面一道黑白交雜的光芒與血光相撞,剎那間了無痕跡。
瞬間,血色章魚的腦袋恢復了正常,而它一隻觸手也已完全恢復了正常,朝著寧甯絞來。
寧甯對這血色章色的變化及應對吃了一驚,她本源已竭,面對著這攻擊,已是無力閃躲。
「要與他死在這裡了嗎?」寧甯心中嘆息,不知為何,這個念頭卻讓她卻並沒有多少遺憾的感覺。
血色觸手纏在她的脖子上,觸手尖電一般刺向她的眉心。
但就在這時,一隻乾枯的大手憑地出現,用力一握,扣死這血色觸手。
寧甯心中一震,目光卻看到了旁邊的楚南睜開了眼睛,雙目泛著攝人心魄的光芒,這枯手的主人正是他。
剎那間,這血色觸手被捏碎,而楚南乾枯的身子竟然開始變得飽滿,皮膚也開始變得光滑,很快,他便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這血色章魚尖利叫著,遠處那些殭屍與骸骨再度朝著這邊衝來。
但就在這時,楚南眉心白光一閃,身後出現了三頭八臂的聖靈之王影像。
這聖靈之王的影像一出,那些撲來的殭屍與骸骨驟然一滯,突然間就這麼匍匐了下去。
楚南目泛異光,他神魂被困,關鍵時刻卻是這聖靈之王的影像不知怎麼大發神威,勢如破竹般摧毀了禁錮,一開始時它可不頂用。
血色章魚低吼著,翻湧的血氣間,身上那道道灰白印記卻是不斷的閃爍,將它爆發的能量給壓了下去。
而這灰白的印記,此刻卻與聖靈之王的虛影有了那麼一些感應,但是楚南卻知道,聖靈之王虛影的爆發,並不是源於此。
血色章魚又恢復了兩根觸手,朝著楚南絞了過來,涌動的血氣卻再也無法困住楚南的神魂。
楚南斬神刃揮舞,直接將血色章魚的八根觸手齊齊斬斷。
楚南盯著這血色章魚,突然想起了天門考核時,進攻聖元宗那些域外天魔,其中那有著二十一櫛觸鬚的天魔可不就是以一隻巨大的章魚為坐騎的嗎?
也就是說,這血色章魚應該來自域外。
至於域外在哪裡,楚南不清楚。
反倒是他卻隱約知曉了遠古聖靈與域外天魔應該是敵對關係,域外天魔當年進攻聖元宗,怕也與聖靈之王有關。
楚南腦海里電一般閃過這些念頭,隨即沒有再去細想,他將寧甯扶坐起來,與她虛弱的目光對視了一下,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神情僵了一下,目光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驚慌與痛惜。
她的本源近乎枯竭,生命垂危。
「我……不是驕陽,你不必難過。」寧甯動了動嘴唇,虛弱道。
「你不是驕陽,為何要如此拼命守護,你本可以獨自逃命的。」楚南輕撫著寧甯這一頭血發,眼角有了濕意。
「我不知道……」寧甯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想,可為什麼就如同魔障了一般犯傻。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楚南說著,目光盯著那隻血色章魚,本源的損耗一般難以彌補,即使彌補也不可能完美,但如果本源可以同化轉換,那就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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