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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州大陸上空天堂號飛艇
王仲國和蕾拉看著這個比盧瑟大叔年輕的多的20歲左右的青年,猜測著他的真實年齡(由於壽命的增加,他們的實際年齡都比表面年齡大不少)。剛被抓獲時候還顯得有些桀驁不馴,不過被扔到大門這邊後,明顯老實了不少,加上吃了份單兵自熱口糧,也開始放聰明了,準備全面配合。
儘管從盧瑟大叔那個看著30多歲,實際年齡已經50多歲的中年人那裡獲得了全部的情報,但是軍方不會傻到把一個人的情報當成絕對的正確,正如趙毅等人刻意抓來兩個俘虜就是為了確保情報的準確性,防止其中一人亂說(反正這邊無法證實)
「……希望你能夠跟我們合作,全面的說出你知道的所有情報,我想你也知道,那個叫盧瑟的大叔就在隔壁,如果你有所隱瞞,我們還是會知道的,另外,相信你也了解了,我們在不同的世界裡,你的同伴是不可能找到這裡來的,所以為了大家能愉快的交流,還是請你配合。」
年輕人楞了一下,稍微尋思了下,為什麼對方語言不通還能交流。隨即低下了頭,用謙卑的語氣說道:「我……我叫費倫。鮑勃,我合作,我是隸屬於新貝魯塔司自由民主聯盟稅警總團,第五連的一個班長,我願意向貴國政府投降,請不要把我送回去,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交代。」
王仲國點了點頭,他閱人無數,知道這個小子已經不敢說假話了,他也緩和了一下語氣:
「先說一說你所知道的『審判日』這一天。」
……
這是整個世界由盛向衰轉變的轉折點,不過要說道這一天,就必須從一個組織談起。事實證明,無論在哪個世界,人類都是疑神疑鬼的,無論是天性還是有人故意的誤導,總覺得有人會至人類於死地,其他國家也好,外星人也好,甚至是機器人AI。
人類反AI同盟,這是一個當AI開始普及就開始成立的非政府組織,他們的理論是不能過分運用和依賴AI,否則,總有一天,他會背叛人類,甚至會屠殺掉所有的人類,屆時,人類將毫無反抗的餘地。
組織領導者沙拉數十年如一日的這樣告誡政府和市民,她的支持者很多,畢竟那裡人類也都是熱愛幻想,又都有點被迫害妄想症的生物,從影視文化,到社會運動,各種AI屠殺人類的作品層出不窮,就像終結者和黑客帝國那樣風格的電影一度大熱。他們從的隊伍也不斷壯大,各種呼聲也越來越強烈。他們進入各個大學各個重要會議發表演講,警告者人類的當權者和普通人。很多有「愛心」的人士甚至不惜捐獻巨款,來支持他們的行動。
他們越來越放肆,甚至經常出現在某新型產品的發布會上,當眾指責這些產品在把人類的未來往水深火熱里推,因此一度上了警方的黑名單,不過在很多人的協助下,每一次都能夠風光的走出警察局。
但是隨著組織的龐大,內部鬥爭也開始激烈起來,組織開始有選擇的攻擊某些公司的產品發布會,公益活動逐漸減少。沙拉也被架空,只是當她醒悟之後,才發現,自己這個所謂的「非政府組織」和其他任何一家「非政府組織」一樣,早就已經被那些財團滲透的千瘡百孔,已經淪為一些大財團用來攻擊對方的工具。
悲憤交加的沙拉死前審視自己一生的作為,從她攻擊AI技術贏得關注起,她就成為了各國政府,財團用來打壓異己,破壞別國AI項目的工具。而當她即將死去的時候,這些財團的AI技術已經隨著對手被打壓,而逐步形成壟斷,而政府的AI技術推廣也從未有一天中斷過。被AI慣壞了的人類政府和普通民眾永遠不會有他們這樣的「覺悟」,始終堅持著最大限度利用AI來發展人類文明的路線不動搖。
當沙拉死後,她的兒子,約翰接過了她母親的大旗,懷著滿心怨恨的他比起他的母親更加激進和有魄力有能力,他拉攏了組織里的少壯派,清除了那些大集團派來的臥底,徹底改造了自己的組織。然後開始無差別的攻擊各種AI製造集團,和政府的AI管理機構和決策人。
從潑糞水到扔動物的屍體,最後到搗毀研究室,這種暴力攻擊,最終讓各國政府開始了對約翰的通緝,並且將「人類反AI聯盟」定義為恐怖分子。利用先進的AI技術,對其組織成員大肆抓捕。只可惜常年被和平慣壞了的各國警察機關並沒有反恐的經驗(豐衣足食又缺乏極端主義的土壤,沒有誕生過恐怖分子),更缺乏國家間的警務合作經驗(無國際刑警組織),所以讓約翰得以逃脫,而且隨著各國AI的投入,無事可做又尋求刺激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不少都選擇加入了這個刺激的組織——反正此時,全人類已經全面廢除了死刑,大部分國家的最高刑罰不過是判處21年有期徒刑而已,而且是生活在風景如畫,醫療保證完備,有電視,有遊戲機的「人性化」監獄裡,而且表現好,只要幾年就能出來。
不過和那些尋求一時刺激的年輕人不同,約翰本人始終認為,自己是有一種責任的,如果繼續坐視AI和已經被AI欺騙和誘導的政府繼續下去,人類的滅亡只是個時間問題,為此,他們拼盡全力編寫了一套針對AI的專用電腦病毒,利用三進制程序的設計缺陷,讓AI研究類似「哥德巴赫猜想」式的數學循環命題,和推斷永動機這種設備理論,讓AI陷入自我循環中崩潰掉,當然,這種病毒以網絡作為傳播手段,預計可以消滅所有的AI程序。
當時間艙這種東西投入社會之後,約翰認為,人類最後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AI和政府用各種手段引誘,把幾乎艾瑞克的一半人口都塞進時間艙,所有國家的社會體系,軍事,經濟,都已經被IA控制,一旦AI叛亂,會直接殺掉這一半的人口,另一半人口的命運,也就註定了,於是經過縝密的計劃,在某一天,他們的內應人員在全球網際網路的終端釋放了這種電腦病毒,這一天被後世稱為「審判日」。
電腦病毒發揮了他的預期功效,在不到24小時內,通過全球網際網路,所有的AI連同AI網絡全部癱瘓,甚至連家用電腦也不放過,負責電腦操作的AI系統崩潰直接導致所有的電腦都無法運行。長久的和平和缺乏網絡攻擊的應對能力,尤其是各國都沒有專業的網軍用於攻擊對方的網絡和防禦自己的網絡,他們的初級防火牆簡直是不堪一擊。
這一天被稱為「審判日」,當這一天的夜晚到來的時候,整個星球陷入一片黑暗——供電的AI系統癱瘓了。
常年的和平生活鈍化了這些政府的應急能力,尤其是常年依靠AI技術作為主要技術力量,在AI癱瘓後,整個政府隨之癱瘓,所有的工作人員在離開了AI和電腦的協助後都不知所措。此時的人類社會中,由於教育缺失和社會壓力減少,各方面的專業人員已經少到了一個相當可憐的地步,尤其是當AI整體癱瘓的時候,他們無法再利用AI的協助來修復AI本身,僅有的少量技術人員根本無法恢復設備,由於不知道病毒的代碼,也無法立即開始在AI的幫助下編寫殺毒軟體。
約翰。康納的反AI同盟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當人類的電腦和AI系統全部崩潰後,茫然無措的時候,在最傳統的無線電波和走在街上的宣傳車裡,里傳來了約翰的聲音:
「……這是一個新的時代,我們人類像吸毒一樣依賴AI的時代終於結束了,我們讓AI這把達摩利斯劍懸在我們頭上的時代終於結束了,我們帶來了人類全新的活力。是的,我們會經歷一個不適應的陣痛時期,來度過我們重新開始的日子,10年甚至是20年?但是這是必要的,只要我們攜起手度過這個陣痛時期,人類就會重新崛起,我們會依靠自己而不是AI的力量讓我們重現人類的輝煌……」
不可否認,他的話確實給了人們一個驚喜和念想,甚至有不少人覺得這未必是一件壞事,只是這個「勝利」還沒來得及讓人們回味,第一場席捲全球的重大危機就開始了。
那些受AI控制的時間艙在AI崩潰後並停止了運行,但是並沒有打開,自帶的獨立電源讓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斷電,但是對時間的控制已經停止了。
這些時間艙為了節約空間,都很小,裡面的時間減慢後,空氣是絕對夠用的,但是當時間艙停止運行後,裡面的空氣只夠支持不到一天的時間,更何況這種特殊材料製成的時間艙僅憑藉人手是不可能摧毀的。而長期依賴AI技術負責維護和故障檢查的總台,根本沒有足夠的人力去手動釋放那些艙內的人,儘管他們費勁全力,手動打開了一些時間艙,救出了不少人,只是等到救援人員趕到,大部分時間艙里的人都已經窒息而死。甚至還能看到他們拼盡全力去手動打開這些時間艙手指上的磨損。
這一天,全球有近半數的人在時間艙里活活窒息而死,據統計,大約有40億人死於這種時間艙的崩潰,這是「陣痛」的第一步——殺死了超過核戰等級的人口。
接著是全球政府的停擺,隨著AI系統的中斷,各國的通訊隨之中斷,政府只好找出最老古董的無線電,進行聯絡,掌握各地的情報。但是由於之前過分依賴AI,政府各部門的人力都被壓縮到了最少。所有的電子檔案都無法調用,所有的財務信息隨著銀行AI的瓦解而崩潰,一夜之間,提現的人群排滿了銀行窗口。
作為一個發達社會,不產糧食的城市裡集中著大部分的人,隨著社會保障陷入了危機,整個社會的經濟變成從電子數據變回了紙質數據,只是當財務人員四處找尋那些存檔的紙質數據,並開始規整後才發現,以現在的人手,完全恢復「審判日」前的信息需要大概300年的時間。
政府不得不採用最原始的辦法——拋棄以前的電子貨幣,從國庫中取出傳統的紙幣來穩定社會,以及給政府職工發工資,只是在整個社會開始恐慌的時刻,此時的紙幣很快就變成廢紙一樣。通貨膨脹的速度甚至超過了解放前的國統區金圓券。
當然,政府也寄希望於拿出糧食作為平衡物價的產物,只是,糧食供應和物流在AI崩潰後也停止了,那些龐大的水耕農場,先進的全自動化農業,在沒有AI的管理下,集體停工。全球的糧食供應鏈,也在物流AI的停工下徹底癱瘓了。隨著全球交通AI的崩潰,運輸船在海上相撞,飛機在空中相撞,火車為了避免碰撞無法發出。
作為不進行生產作業的城市(工業都遷到城外去了),隨著AI物流的崩潰,城裡的物資開始出現短缺的趨勢,有限的警力根本控制不住城市的瘋狂。很快,鈔票就沒有用了,人們開始最原始的以物易物。政府為了平息市場上的哄搶,不得不開始想辦法調集儲備物資和加大生產。
接著,只是依賴高度自動化的生產也早已經停止,如果採用最原始的手段派人去充當原來AI的角色,只是消耗掉超過原來1000多倍的人力才能產出原來一成的物資產量,更何況現在的政府還沒有足夠的人力來投入生產。
各行各業都在全面崩潰,在享受了近百年的AI協助後,當他突然消失,人類已經沒有足夠的技術和人力來維持之前高效率的社會運行了,喪失了這種高速運轉的社會之後,物資供應,社會服務都處於崩潰的邊緣,饑荒開始籠罩所有的國家,為此,所有的國家都宣布進入緊急狀態,強行控制全國的人力資源,準備採用鐵腕手段強迫人們進入工廠,農場,依賴現有的技術儲備來恢復生產,在制度上採用戰時的配給制度。
只是早已經被各種社會福利慣壞了的人們,早就不習慣工作了,他們大部分依然希望由國家養著他們,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並且固執的認為,這就是國家的義務。於是當國家的命令下達後,幾乎是立即引發了各種暴動和遊行,反對國家的決定,並且宣布國家有義務確保家家戶戶都可以不用工作就能生活的很好,否則,人們唯一的義務就是走上街頭抗議,他們紛紛「哀嚎自己的不幸。」痛斥政府的無能,要求政府下台,更換一個「負責的政府」。只是這次,連之前喜歡興風作浪的反對黨都偃旗息鼓,不願意上台處理這個爛攤子了。
有幾個行事果斷的政府發現局勢正在不可挽回的失控,立即下令動用軍隊企圖用鐵腕的手段恢復社會秩序。只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長久的和平,他們那隻規模小的可憐的軍隊在災難面前早已經自亂陣腳,當發到手的工資已經是一堆廢紙的時候,軍隊裡一部分人開了小差,另一部分人依靠自己囤積的軍用物資,不再把政府的命令當回事兒,各種陽奉陰違。
只有幾個幸運的國家動員到了軍隊,儘管那隻自動化程度極高,卻人數極少的軍隊,在所有AI都被毀掉後,他們只剩下普通的高斯步槍,和火炮,所有需要制導,需要電子設備控制的武器都無法使用,戰術退回到人類二戰水平的戰術,而且人數還在劣勢。只是這些數量稀少的軍隊開拔進城後才發現,這點數量根本控制不住所有的城市,而且常年的和平,讓普通老百姓不懼怕軍隊,甚至當上級下令開火的命令傳達後,很多部隊又拒絕執行這個命令——軍隊已經近百年沒有殺過人了,甚至很多士兵因為這個命令倒戈相像,他們覺得這樣的政府不值得他們去保衛的。
不僅如此,各國內部,關押各種罪犯的監獄也是靠AI運行的,這股衝擊自然也衝擊到了監獄,失去物資供應的監獄,當AI和自動警衛失靈後,少量警衛很快就被這些罪犯解決,讓他們輕易逃脫。而此刻警方所有的監控,都已經癱瘓,檔案還在重整,人力和經驗豐富的警員也遠遠不夠,而且都在收拾城市裡的爛攤子,根本出不了手去對付這些越獄犯。於是這些犯罪分子很快抱成一團,這種無政府的狀態正是他們最理想的環境,況且如果不去搶劫,他們也會被餓死。於是他們利用監獄裡搶奪來的少量武器,開始四處打家劫舍,甚至衝進城市裡,攻擊政府和警察局,搶奪裝備和武器,甚至當街殺害政府官員等等。
而這個時候,束手無策的各國的政府自身也陷入了悲觀和崩潰之中,這些國家平穩的度過了上百年,平時依靠AI的建議和協助,不需要多有才能的人就能管理好這個國家,現在一下子沒有了AI,他們早就忘記了該怎麼處理緊急事務,放著這個爛攤子,誰都收拾不了,地方政府也開始不聽從中央政府的指揮自行其是,而在任上也開始出現了一些官員棄職潛逃,一些官員拒不上任,甚至還有在職期間官員自殺的狂潮。
上級官員的崩潰也直接導致了下級公務員們的崩潰,畢竟他們是直接面對憤怒的市民,這些市民有的喪失了親人,有的生活陷入了困境,早就不冷靜了,他們按照習慣把矛頭直接對準所有政府的工作人員,痛斥他們的「失職與無能」。基層公務員們在這種情況下被攻擊,甚至被市民辱罵和毆打,都成了家常便飯,他們一面忍耐著高負荷的工作量和已經變成廢紙的薪水,一面忍耐著市民的憤怒攻擊,卻看不到一點希望,尤其是看到上級的不給力紛紛逃走後,這些下級公務員們,也就乾脆爭相撂挑子了——反正誰剩下誰挨打。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些一臉憤怒的抗議市民們再也無法在政府辦公室找到一個人,警察局也空空如也,於是這時候這才意識到,他們被拋棄了,遊行和抗議的目標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就只剩下一場搶奪物資的慘烈廝殺,只是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再無政府來幫助他們行使自己的權利。尤其是那些發現城市裡已經空了的黑幫,他們為了搶劫可以毫不猶豫的敲碎一切擋在他們面前人的腦袋,無論對方怎麼大聲疾呼。
所有城市都開始了瘋狂的內戰,市面上本來就不多的物資被一搶而空,甚至為了搶奪一卷衛生紙,都可以打出人命,每一個人都知道,現在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殺人或者被殺。這時,有組織的黑幫和暴力團伙就成為了天然的優勝者。
當政府已經自己逃跑後,留下的就是弱肉強食的無政府社會。各種罪犯,幫派趁虛而入,在早已經沒有任何秩序的情況下,憑藉武力來搶奪物資,搶奪地盤,舊的貨幣已經毫無意義,以物易物成為了最新的交易手段,甚至有的罪犯找到已經喪失了補給,而且無人下達命令,也聯繫不上任何一個上級部門的一些軍隊,用手裡的食物誘惑他們交出武器,或者乾脆全軍倒戈。
也有軍隊或者擁有武器的警察占據一些重要的補給倉庫據守,並且成立自己組織的,逐漸演變成軍閥。正應了中國那句老話——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
一時間,各種軍用武器在城市裡肆虐,高斯步槍只是輕武器,更有甚者使用電磁炮和雷射炮,在城市裡肆意轟炸,把一座座優美壯麗的城市打的千瘡百孔,而當一座城市已經再也搶不到物資的時候,城市裡的人就放棄城市,像蝗蟲一樣四散而出,準備打劫第二座城市。
就這樣,30年過去了。幾乎所有的政府都已經消亡,大部分城市已經被內戰毀滅,人類社會回歸了最醜陋的無政府狀態,死亡的人早已無法計算,軍閥和黑幫等各種組織控制著主要地區,這個「陣痛」還在繼續,不知何日結束?當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約翰,也不知所蹤,畢竟所有的人現在都想要他的腦袋。
盧瑟和費倫隸屬的那個「新貝魯塔司自由民主聯盟」就是這樣一個組織,老大曾經是某黑幫頭子,犯下了起碼4起命案,被判處21年有期徒刑,只是當入獄5年後,監獄的AI系統失靈,他帶人殺死獄警越獄而出,憑藉搶奪的水耕農場倉庫的剩餘物資,他甚至成功吸引了一隻餓得半死的軍隊加入自己的麾下,勢力很大,於是就給自己自封了一個聯盟主席的頭銜,宣布自己是貝魯塔司的合法政府,所有人必須向他納稅。儘管同時在貝魯塔司還有其他大大小小几十個勢力,名字五花八門,從人民,共和,自由,民主,革命,進步,到神聖教派什麼都有,不過沒人承認,也沒人反對他們就是了。
只是為了確保自己的稅收,他們都組建了自己的「稅警團」,負責前往各地「收稅」,實際就是搶劫,來供應自己的軍隊和維持自己的生活。
而被他們搶劫的,其實屬於一些幸運兒,或者說不幸者。幸運的是這些人逃脫了「審判日」,不幸的是他們的方法有點特別,以至於成為人家長期掠奪的飯票。在這些掠奪者口中,他們有一個外號——「三無人員」
在科技發達,網絡剛開始普及後,各個國家都出現了一群人,他們固執的認為無線電話是有輻射的,手機是有輻射的,信號站是有輻射的,這些輻射都可以置人於死地或者引發各種病症。而他們吃的用化肥培育技術出來的食物是受污染的,用的工業產品是有毒的,總之就是能活到現在還沒變異成哥斯拉就是命大。這些人要求政府在農業中禁用化肥,禁用化學材料作為工業原料,禁止手機無線電,禁止網絡,總之禁止一切現代化的東西,返回「純自然,綠色的世界」。
儘管一個現代化政府總要面臨各色的奇葩SB,但是沒有哪個政府會按照SB的意思照辦。在日復一日的抗議聲中,一種新的技術開始普及——隨著無線導電技術的成熟,家電拖著一根長長的電線的日子已經結束,只要開啟屋內的總電源,任何一個家電在屋裡都可以直接無線供電,而且絕對安全。為了節約電線的材料,和確保用電安全,各國政府都開始全面普及這一技術,開始對所有住戶的房屋進行改造。
而對於這些要「無輻射無污染無毒的綠色生活」的人來說,之前摸電門可以自殺,現在「全家都是電門」的情況,徹底打破了這些人最後一絲理智,他們成群結隊的離開城市,在鄉下建立自己的村落,不使用電力,一切生產都是選用純天然的材料,不使用化肥農藥,純靠最原始的手段種植農作物,保證自己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純天然」的,冬天燒火,夏天用扇子,過起了原始社會的生活,雖然不少人因為受不了這樣的苦日子最終回城,但是還是有很多人留了下來,堅持自己「最健康的生活方式」。最終,政府以對「特殊人群」「人道主義」的名義,認可了他們這種生活方式,不再管他們,媒體則戲謔的稱他們為「三無人員」。於是,他們也幸運逃過了「審判日」的到來,沒有在城市的內戰中死去。
不過隨後這些各搶劫集團都發現了這些「原始社會」的村落,比起由於AI停工而徹底陷入荒廢的水耕農場,他們還在不斷種植農作物。但是自身並沒有可以抵禦這些暴徒的有效武器,或者說,他們使用的原始武器還是弓箭和馬匹,甚至連火藥槍都不用,因為「火藥槍槍身圖著的塗裝漆是一種化學材料,有毒」,甚至很多從城市裡逃難出來,要求加入他們村莊的人,都必須先銷毀自己身上所有的現代化產品。面對開著懸浮車,端著高斯步槍的各路劫匪集團,他們只能默默的交出自己種植的糧食來換取安全,而且是按季度上繳,否則就要付出有人被殺的代價。掠奪集團也把他們看成一個可以長期掠奪的地盤,不會一次性把人殺光,涸澤而漁。
當然,他們的本質沒有變——每當看到懸浮車開進他們的村子,大部分人都高叫著「有輻射」(懸浮車底盤釋放出的斥力也摻雜著輻射,不過是在安全範圍內)四散跑開。成為各搶劫集團茶餘飯後的笑話。
不過這隻稅警團,也是土匪一樣的,壓根沒什麼紀律,每次行動中,除了主要人員去搶劫外,另外的人員會留在城市廢墟里搜索,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找到點值錢的東西,拿回去交換的,這次費倫和盧瑟的任務就是留在城市裡「撿垃圾」,於是就妥妥的被另一群「撿垃圾」的人給陰了。其中費倫只是個小混混,沒什麼本事,憑藉入行早當了個班長,而盧瑟就不同了,他原來是軍隊招募的機械師,跟著這隻軍隊一起倒戈加入的,不過由於天生膽小,不敢拿槍殺人,所以也一隻在底層混,當個維護人員。
面對這樣的新情況,在北府要塞的鐘新武給王仲國下達了新的指示——讓那個機械師想辦法弄一輛懸浮車開回來,如果運氣好,找一個時間艙回來。
……
與此同時廢土世界
新貝魯塔司自由民主聯盟稅警團第五連負責直接「收稅」的三輛懸浮車,離開了那個「三無人員」的村子,向城市的廢墟開去,去匯合他們在那裡「撿垃圾」的同伴。一路上,他們幻想著,他們這次能撿到什麼寶,好回去換一些香菸水果之類的東西,或者更好的鴉片海洛因。
他們不知道,此刻,就在這片廢墟里,有另一群人,正在磨刀霍霍的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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