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
程昌臉色蒼白,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聽到了吧,他一聽到了吧,自己說的那些話一定是被聽到了,想到這裡,程昌的身體就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朱婷顯然是哭完了,這才發現她有些逾越,從羅樓的懷裡離開,低著頭紅著臉道:「對不起大人,我逾越了。」
就算是曾經發生過關係,可是覺醒者和普通人的上下尊卑,卻是根深蒂固,不存在發生過關係就可以逾越的道理。
羅樓淡淡的看著程昌一眼,轉身道:「走吧。」
「大人,你聽我解釋啊,我並沒有……」
「砰!」
一聲槍聲,羅樓轉過頭,只見劉綸巾手裡拿著一把口徑巨大的手槍,槍口上還冒著硝煙,而此時的程昌,頭顱已經被轟沒了,血紅的碎沫濺了地面一地,紅的白的混雜在了一起。
「程昌!」
朱婷大驚失色,看向了劉綸巾,「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雖然對程昌失望到底,可是她也從來沒想過程昌會被殺掉。
劉綸巾笑道:「一個敢詆毀主人的狗,要了有什麼用,與其等到它養成了反噬,倒不如現在就將其毀掉,我想,羅樓大人應該不會為這麼一條狗置氣吧。」
「不至於。」羅樓轉過頭,不再去看程昌的身體,淡淡道。
他對程昌的生死本就不在意,一條狗對他狂吠,他還沒有蠢到咬過去的地步,只不過吠久了也有些煩人,不介意別人代勞。
朱婷深深的被震撼到了,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蟬,想殺人就殺人,這簡直就被荒野上的強盜還要霸道,而且那副淡然的樣子,如踩死了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荒野上的強盜還會分析敵我強度來決定殺不殺此人,但是這群人,這群覺醒者們,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概念。
「既然你出來了,那就走吧。」羅樓淡淡道。
劉綸巾微笑著提醒道:「大人,別忘了我的提議,只要您願意,金陵永遠會為您敞開大門。」
羅樓腳步頓了一下,接著不再停留,朝前走去。
……
好在劉綸巾知趣,知道荒野上的群居地一般都離城池較遠,很慷慨的送了一輛改裝的越野車,這種車子雖然老舊,有的地方甚至都缺少了,但是卻很耐用。
而且經過暴亂一役,狩獵隊的成員損失了很多,現在加上羅樓也就六個人,完全夠坐了。
一名狩獵者自告奮勇的開起了車,越野車有三排座位,最後一排是留給羅樓的,副駕駛座上坐著朱婷,其他人只能擁擠在第二排。
有了交通工具,他們返程的時間就快了少,兩天的路程只需要三四個小時便夠了。
期間越野車裡一片寂靜,本來得到交通工具的興奮被狩獵隊的慘重損失給破壞的淡然無存,而且,後排還坐著一個覺醒者大人,更加是不敢放肆了。
朱婷的心中一直在煩惱,現在狩獵隊嚴重受挫,武器被收繳,也沒有換回來物資,群居地的人該怎麼辦,他們又該怎麼辦。
數次她都想回頭去問羅樓,但是車上的氣氛讓她明智的閉上了嘴,就這樣,經過了幾個小時後,越野車終於接近了群居地。
「看,那是怎麼回事!」
開車的狩獵者驚恐的聲音將朱婷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朝前看去,眼睛驀然睜大,只見遠處升起了一道裊裊白煙,似乎還帶著些許的火光,那個位置,正是群居地的方位。
「怎麼回事!」
朱婷也急了,雖然現在就想明白個究竟,奈何車子的速度只有這麼快,在焦急的等待中,越野車終於接近了群居地。
朱婷驚呆了,整個群居地被燒得破破爛爛,有些屋子上的火焰還在持續著,那道白煙,正是由這些火焰所發起。
滿地殘垣,到處都是已經變得漆黑的物體,有人,也有物。
「啊……這是……」
朱婷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步履蹣跚的走過去,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個瘦小的焦黑物體,呈半個橢圓形,她顫抖的撿了起來,抹乾淨了上面的焦黑,顯露出了銅黃色。
「不會錯的,這是我送給小武的鈴鐺,這是……小……小武……」
她望著地上的焦黑物體,物體的輪廓越看越像是人形,和記憶中的小武身高一模一樣。
他們的群居地,被毀了,徹底的被毀了,一切的東西,都消失不見。
「老婆!」
其中一名狩獵者受不了打擊,不顧一切的跑進了一間燃燒著的屋子,片刻,悽厲的哭號聲傳了出來。
其餘幾名臉上皆是掩飾不住的悲痛,他們算是好的,無妻無子,但是被當做家的群居地被毀,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羅樓緩緩走下車,目光掃著這滿是瘡痍的群居地,目光無喜無悲。
「劉綸巾?不,他沒有那個膽子。」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劉綸巾,那個想利用他對抗聖王的人,通過讓群居地的消失來警告羅樓,但是想一想又不對,「不對,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既然充分了解過我就應該明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作為曾經金陵十三將中的『智將』,既然占了一個『智』將,不可能會這麼愚蠢,那麼……」
羅樓目光一凝,看向了地面,地面上,一道道像是車輪印的痕跡顯現。
「吶,朱婷……」他叫道。
「大人……」
朱婷淚眼婆娑的轉過頭,肩膀還一聳一聳的,顯然是陷入了悲傷無法自拔。
「附近有什麼使用交通工具的群居地麼?」
「交通工具?」
不明白這句話意思的朱婷愣了愣,「沒有啊,附近沒有什麼使用交通工具……」
她順著羅樓的目光,看向了地面,話音戛然而止。
「不,還有一種人……」朱婷露出了仇恨的目光,一字一頓的說道:「荒野上的蝗蟲——飛車盜!」
「大人,你要為我們報仇啊!」
羅樓望著這些車輪印,看著它延伸而出的方向,冷笑道:「剛剛說過庇佑你們的話語,這下不過一會兒就被人給推翻了,從來還沒有人能這樣打我的臉,飛車盜?那就讓他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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