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願意教一些堪稱鐵匠壓箱底絕技的寶珠用魔法術式,那麼大家學不學呢?縱使是那些未來目標不一定是鐵匠的鐵匠科弟兄們,都毫不猶豫地學習了。包含那些本就有鐵匠手藝的人。
儘管原核寶珠有擴充的極限,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新的封禁術式填充入其中。大部分原核寶珠的持有者,頂多做到既有術式做適應性的改造而已,因為他們沒有渠道獲得魔法領域的資源。
這就好像古時世家、寒門與庶民的區別。在學問上,不是下層的人裡頭沒有聰明人,不懂得做學問,但他們沒辦法得到更多知識來源。書籍與知識,在古代可都是被壟斷的。
就算不說讀書人的世界,所謂的江湖、武林也是一樣的情況。那些真正精妙高深的武功,不也是被少數門派把持著,輕易不外傳。尋常壯漢也就掄著王八拳,仗著皮粗肉糙混日子。
如今有人肯傳授鐵匠用控溫的術式刻印,哪裡有不學的道理。
其實假如林文理願意的話,他大可術式刻印大放送。提供大家專門用來砍樹的術式,專門用來挖土的術式,還有玩泥巴、制磚、拔草、填坑,這些都有辦法專門設計一個魔法來進行。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原核寶珠的擴充有其上限。林文理可提供的術式刻印,多到可以讓眾人煩惱挑選哪些才好,哪些要忍痛割愛,因為沒辦法全部用上。
但是大部分工作都可以利用專屬工具來輕易進行,不見得都要靠魔法。而使用專屬工具,不管是工作效率或精神與體力上的消耗,都不比魔法來得差,尤其到了機械化的階段。
現階段是因為草創期,手邊有的工具都相當簡陋。不得已之下,才想著倚靠魔法來熬過這段時間。
所以那些砍樹用、挖土用的,林文理就當作沒有那些東西存在,讓弟兄們直接用刺刀加寶珠的組合平推。效率是差了點,但也只差了點。
唯獨接下來要提供鐵匠科的弟兄們,這個用來控溫的魔法術式沒有很好的普通工具能夠替代。
且在未來的工作中,這個術式依然有用武之地。而不是過了重建鋼鐵廠的初步階段,以後就用不上了。
這個魔法術式說是控溫,其實遠遠不止控溫。實際上這是能夠控制能量溢散方向,從而達成某種不平衡狀態的超強魔法,甚至包括宇宙中最不可控的能量——熵也能被控制,或說誘導。
理論上,這個魔法可以將一個區域內的熱量帶走,往另外一個區域集中。並使前者範圍內無限趨近於絕對零度,使後者範圍到達超新星等級的高溫,甚至更高。
注意,這只是一種能量轉移,並不是使能量憑空消失或突然增加。就好像冷氣機或空調製冷,它讓室內降溫的方法,其實是透過壓縮機與冷媒的作用,將熱量轉移到室外。
但那種極端的溫差,只是理論上可以達到的效果。這就好像在說引擎的轉速無限制地增加,最終可以達到光速一樣。但有哪顆引擎這麼生猛呀,可以不考慮引擎材料承不承受得住的問題。
而且這個魔法是控制溢散方向,並不是精準控制轉移方向,並且拘束在某個範圍內。所以被改變位置的熱量,也依舊不斷與環境產生交換,無法被固定下來。
然而這套魔法術式實際表現效果,還是取決於使用者的熟練與理解程度。簡單地說,這就是一個易學難精的魔法。
在實際使用上,想在大熱天裡把自己周圍的熱氣排開,打造一個涼爽的環境不是不行,但有些大材小用了。
寶珠所銘刻的魔法術式,可不存在調節輸出的說法,也就是開與關兩種狀態而已。也就是說不管怎麼用,消耗魔力或精力的狀況都是一樣的。
所以為了一時的涼爽,換來精神與體力上的疲勞,真不好說划得來或划不來。
林文理傳授這個魔法術式給大家,其真正用法是讓人站在那些臨時搭起的土窯旁。以自身為區隔,將燃燒木頭所散發出的熱量往內推,儘可能拘束在窯體內,而不往外發散。
又因為自己站的位置距離土窯相當近,溫度必然非常高。所以將自身周圍的熱量往窯體方向推,從而形成一個類似隔離帶的環境,以此避免因高溫帶來的不適。這就像是組成一個人體窯爐。
其次,燒磚得燒上十到二十小時。因為用得是濕木頭,火力不夠,所以這個時間肯定得往長的拉。要是派人使用控溫術式,那就得安排輪替,不可能一組人從頭待到尾。
林文理不是沒想過,先將這些濕木頭燒製成木炭。只是這樣做會損失三成到五成可製造的熱量,換來減少冒煙以及燃燒時可產生更高的溫度。
再考慮到燒制木炭也需要時間,且同樣要消耗燃料。以現況來看,反而直接用濕木頭來作業就好。等到煤礦成功開採了,不論是木炭或濕木頭都是要淘汰的,就不用多費功夫與浪費時間。
其實要是有合格的防火磚,搭出合格的窯爐,是不用這麼耗人力了。但這不是沒有嘛,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等到搭出合格的窯爐,就不用派人在窯爐旁站崗,使用魔法了。
這也不是說正式的窯爐起好了,這套魔法術式就沒用了。
鐵匠科的弟兄可以想像其未來的工作,必然是在極端高溫環境下作業。這套魔法術式雖然無法抵禦因接觸鐵水高溫所造成的燒燙傷,但至少可以讓自己所身處的環境稍微降溫。
也就是說這套魔法術式不僅僅是鐵匠科的人用得上,未來會在高溫環境下作業的人都能用得上。
畢竟極端高溫環境下,大量流汗,會讓人體力快速流失,縮短可工作時間。要是有辦法改善這一點,不光是延長工作時間的問題,也可以解決一些長期暴露所造成的工作傷害。
但是現階段,這套魔法術式的刻印,教授給鐵匠科的弟兄就夠了。未來崗位調整了,再給有需要的弟兄安排上。現在就不用浪費時間與人力在眼前用不上的事情上頭。
在寶珠上刻印新的術式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比起雙核或單核演算寶珠,原核寶珠對於材料的要求沒有那麼嚴苛,但也不是路邊撿顆石頭來都行的程度。
幸好大伙兒的寶珠上頭都還有空位可以增添新的術式,所以就沒有考慮給寶珠增加外掛的材料。
也就用一早上的時間,林文理就帶著所有鐵匠科的弟兄將控溫術式銘刻進各自的寶珠里。
下午,就帶著大家將晾乾一天的磚胚堆起來,在外層覆蓋上一層草。這些都是整地弟兄們的除草成果,草葉都還是青翠色的。
最後再把最初挖開的表層土塊,壘在覆蓋草葉的磚胚上。再用水和泥,把一些看得到的空隙都給拍實了,然後就
」嗯,燒不燒?」林文理問著鐵匠科的弟兄們。
一旦開爐,十小時打底,二十小時跑不到。這段時間內,至少要有三到五個人守在窯旁,化身為人肉窯爐。林文理是不可能親自做這些事情的,所以他問起了鐵匠科的弟兄們。
眾人一合計,其中一人說:」林總經理,你看。一旦點了火,燒一個白天的時間也達不到制磚的要求,肯定要燒到晚上。反正都要留人熬夜守夜了,不如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後頭的事情都還等著這一批磚呢。」
」也是,早點出成果,改進一下現有設備。後頭大伙兒也早點輕鬆。」林文理同意了大家的想法,指導起鐵匠科弟兄點火的作業。
第一批要燒的磚,並不是做好多少磚胚就燒多少磚的。除了考慮燃料,也就是砍下的柴火數量問題外,還要看需求。
第一批磚因為是用一次性的土窯燒制的,燃料溫度又不過關,儘管有使用魔法術式的人體窯爐協助,這批磚的質量依然是堪憂的。
林文理就沒想過要大量生產這種明顯在合格線以下的紅磚,所以嚴格控制著數量。基本上夠搭建第一座窯爐與兩座打鐵爐,再富餘一些做預備,這樣的數量也就夠了。
所以第一批要燒制的磚,也就搭起了三座一次性的土窯就夠用了。而且三座土窯的數量,已經劈好的木柴差不多夠用。頂多前期的燒制時間內,再去砍一些木頭就好。
然後鐵匠科的弟兄以工班為一個單位,自行分配擔任人體窯爐的控溫術式啟用者,以及負責補充燃料的人。
這些人在中途可以隨時更換,只要注意人體窯爐不要長時間空缺就好。熱量的交換可沒有快到必須要無縫銜接的程度,大伙兒是可以輕鬆一點。
以一個小時為單位,讓鐵匠科的十五個工班,輪班守著三座土窯。具體安排,自然有鐵匠科的科長負責,林文理就不插手了。
而且限制只燒三座窯,也可以讓剩下的磚胚繼續晾乾。
基本上沒晾個兩三天,讓磚胚內部的水份揮發出來,燒制時很容易表層先干,造成將水份鎖在內部。如此燒制出來的紅磚,質量當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其實很多事情林文理都知道原理,也知道該如何避免。但是受限於材料和可用的手段,就只能匆匆上馬,做一些不合格的產品出來了。
所以前期在做的這些東西,都是過渡期前的過渡產品,早晚會再淘汰的。
雖然有魔法雖然可以彌補某些不足,但卻無法完全取代缺失的部分,讓製造出來的成品與最新科學技術所製造的成品相提並論。
這種時候讓林文理不由得想起自己穿越前,某位大人物遺囑中的』創業維艱』是什麼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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