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轉頭,卻看到一名身著黑衣精英弟子服飾的青年站在身後,青年面色蒼白,雙眼凹陷,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讓林御一怔的是這青年竟是羅天,看著羅天這般模樣,林御眉頭微皺,道:「羅天,你怎麼了?」
「凌大哥…羅天讓你失望了,我…我打算放棄煉丹了。」滿是頹廢的羅天灰心喪氣的道。
林御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低聲道:「為何?」
「一年半了,我依舊在原地踏步,那純木之體王浩蕩已經晉升為二品丹師,聽說即將突破三品丹師,我…我或許並不適合煉丹!」羅天雙眼透紅的道,這一年半來,羅天度日如年,整日在掙扎和自卑中渡過,那王浩蕩晉升為二品丹師後,羅天就深受打擊,但每每想到林御的話,他又鼓足了氣繼續煉丹。
可時間一長,與他同時進宗的弟子不斷傳出有人晉升一品丹師,甚至有位普通弟子也晉升一品丹師,而自己原地踏步,依舊只是一個丹者,這讓羅天本就底氣不足的徹底崩潰了。
林御心中一嘆,羅天今日這番話他並沒有多少意外,羅天的閱歷太少,心境太低,心也很容易被動搖,加之,那王浩蕩晉升為二品丹師太過驚艷,就算自己也很吃驚,羅天受打擊也算是正常的,微微嘆氣,林御道:「羅天,我觀那王浩蕩修為還沒入道,他能晉升二品丹師,一個是靠天賦,二個是他人指點,或許還有其他成份在其中,而你也未踏入入道境,更沒悟得屬於你的丹道,若你現在就覺得你不適合煉丹,那麼,我勸你儘早放棄吧。」
羅天的臉上浮現一絲不甘,他眼巴巴的看著林御,雙眼透紅的道:「林大哥也覺得我不適合煉丹了麼?」
林御語塞,他的話是在激勵著羅天,可落在羅天的耳中……,無奈笑了笑後,林御道:「羅天,你知道我從道之第一步到第二步入道境用了多久麼?整整一萬年,在大限最後三個月里才悟道!而你才一年半就靜不下心來,這讓我很失望!」
「你天賦比不上純木之體那般驚艷之輩,與他們比,你得到的只會是打擊!俗言:勤能補拙,雖用在煉丹之上並不恰當,可若你一直堅持下去,就能彌補你天賦不佳,如果你整日拿自己和別人比,那你永遠別想有出頭之日,再說,別人是別人,縱然他再如何驚艷,那也是別人,你有時間去攀比,不如一心煉丹。」
「我堅持下去,真的能彌補先天不足嗎?凌大哥,我真的可以嗎?」羅天目光迷茫問道。
「當然可以!」林御堅定道,羅天並未踏入入道境,也沒悟得屬於他自己的丹道,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如果,能堅持下去,林御相信羅天會有所作為。
「謝謝你,凌大哥!」羅天深吸了口氣,緊握著雙拳,沉聲道。
半個時辰後。
林御回到了居住之地,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那石碑下一坐就是一年半!
「凌極限前輩,若有可能不夠,林御定然會完成你的心愿!」林御喃喃,當即,他閉上雙眼,神識沉入丹田中,看到一絲淡白色火焰漂浮在元神旁,這火焰細如髮絲,仿佛隨時都要熄滅,可這麼一絲火焰卻透著澎湃的毀滅氣息,林御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那李丹師的話。
「凡火為黃,地火為紅,天火為白,仙火無色,這…這是凌前輩的道火?問鼎境巔峰強者道火?」林御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問鼎境強者的道火,哪怕只有一絲,其威力也堪稱毀天滅地!!
林御做夢都沒想到凌極限竟會將最後一絲道火賜予自己,想到被那恐怖陣法煉化的棺材,林御對凌極限越發感激,他盯著道火,心中低語:「道無情,或許,這是唯一能報答凌前輩恩情的事了!」
「遭受那恐怖陣法煉化無數年,這道火依舊不熄,可見其強悍,若能掌控絲毫,也足以讓我有自保之力!」林御喃喃,畢生重寶被剝奪,讓他的自保之力大打折扣,這讓林御很不適應,而如今得到問鼎巔峰強者的道火,林御迫不及待的想掌控,憑藉此火他有資格與道劫境甚至更強者叫板!
「如今在諸天宗內無人打擾,是時候開始參悟死之道,衍生出死之道元了。」林御呢喃,原本他之前擔心李丹師會報復,但現在一年半過去了,也未見李丹師找上門來,林御也放下心來。
既然選擇成為諸天宗的普通弟子,林御本就是打算蟄伏修煉,如今,他得到頂級道火,讓他有股迫切想將其煉化,一個是對實力的渴望,二個是怕被他人窺伺,加之又得九極仙訣讓林御也很想開始嘗試。
「這幾年裡,我需閉死關,將所得之物全部為我所用才是!」林御目光一凝,他右手一揮,數百顆元石飛出房間,落在了房間四周,形成一個防禦陣法,林御擔心羅天會前來,在一塊木板之上刻上了幾個字,放在門前,隨即,林御又在房間裡布置了一個聚元陣,便開始參悟死之道。
昔日,能悟得死之道亦是林御從未想到的,當初他幾乎是兩隻腳都邁入了棺材中,那時的他坦然面對死亡,布置好了一切後事,可天意弄人,在大限的最後幾個月,沉浸在無盡死氣中的林御突然有所感悟,意外的悟得了死之道。
雖悟得死之道,但林御只是半隻腳踏入死之道里,加之來到道界之後,他沒有時間參悟,所以,林御將靈力晉升成道元需不少時間。
「大道三千,各有其道,當初,我對生的嚮往,對死的坦蕩才意外悟得死之道,那麼,何為死?」
「有言,盛極必衰,是否生之盛,則死之臨?」
「是否,死之盛則生?」
「或許,死就是死,生就是生,我有死之念,才有生之源,當初…那種大限降臨的死氣則是我的道,以死氣凝聚屬於我的死之道元!」
林御沉入了空靈之境,仔細體悟當初面臨死亡的那種死氣罩身的感覺。
在林御感悟死之道,將靈力轉化為道元之際,陣法一脈殘碑之下,麻衣青年和那少年相繼醒來,他們相視一眼,又同時移開了目光,兩人在此盤坐一年半從石碑中得到了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曉,正待兩人站起要離開之時,一道魁梧身影浮現在兩人面前,來人是名身著紅衣男子,男子雙目圓睜不怒自威,他盯著兩人臉帶笑容道:「我乃陣宗一脈脈主陳飛天,你倆可隨我悟陣?」
「兩位小友,可願意成為老夫弟子?」
中年男子的話語未落一道滄桑之音隨之響起,一道蒼老的身影突兀浮現,來者是名佝僂老者,老者白髮蓬鬆,面容之上布滿著密密麻麻的老年斑滿是歲月痕跡,一雙渾濁的雙眼裡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波瀾,他靜靜的注視著兩人。
中年男子撇了眼老者,眉頭微皺,道:「赤松子,這兩位小友在陣法一脈天賦極佳,假以時日或許能扛起我陣法一脈的旗幟,你雖我陣法一脈輩分最高之人,可此事你就不用摻和了。」
老者對中年男子的話置若罔聞,他只是平淡的注視著兩人,等待著兩人的回答。
突然有人要爭著收他們為徒,讓青年和少年有些發愣,兩人都已經拜過師了,而現在…,少年雖天賦驚人可閱歷尚淺,他打量了中年男子和老者後,神情有著一絲掙扎,最後雙膝跪拜在中年男子面前,道:「李敢當拜見師尊。」
「好!」中年男子大悅,臉上滿是笑容,他道:「過些日子,拜師大典上正式拜師!」說著,他又看向了麻衣青年。
麻衣青年並沒有因少年拜師而干擾到他絲毫,他沉吟許久,雙膝跪拜在老者面前,道:「擎峰願意拜師在前輩門下。」
老者淡然一笑,他右手一抬,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麻衣青年托起,他看了眼少年道:「他與老夫無緣,好好指點他,將宗內存留的石碑陣法交與他,或許日後會有番造化」說著,老者帶著麻衣青年消失不見。
中年男子面色僵硬,他冷冷的看了眼陣法一脈的另一座山,思索了少許,他壓下了內心的不快。
陣法一脈另一座山峰,這山峰是陣法一脈僅存的兩座山峰之一,只要在諸天宗呆上數年,都知曉,這座山峰只有一人,正是這位老者。
回到山峰後,老者沒有言語,而是手持掃帚清掃著登山石階上的樹葉,麻衣青年注視著老者,神色有些疑惑。
「從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第二位弟子,你現在應做的是在此掃地十年!」老者的話響起,讓麻衣青年愣在了原地,看著蜿蜒而上的石階,青年眉頭微皺。
這時,一把掃帚出現在麻衣青年的腳下,青年猶豫了少許,拿起了掃帚,他看著老者有些駝的背,道:「師尊,大師兄是誰?他在哪?」
「你大師兄也在宗內,或許,過不多久你就能見到他了。」老者停下了清掃,微微側頭看向了左方,眼中露出少許期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6s 3.73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