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諸天宗,林御雖不想得罪一名三品丹師,可這李丹師依仗自己為三品丹師,以勢壓人,令林御極為反感,而且,羅天本就道心不穩,若聽了這李姓丹師的話,說不定還真會氣妥,直至放棄丹道,加之,林御飛升之後,一直心存憋屈,這次,他索性將幾年積壓的怒火發泄在這迂腐的李丹師身上。
其餘弟子聽聞林御的話,有人面紅耳赤,幾乎想為林御吆喝,他們其中大多天賦不佳,可聽這李丹師的話,丹道之心也有些動搖,而現在林御將他們的心聲都說出,如何不激動?
「你…好個信口雌黃的小輩。」李丹師怒目低吼,身為三品講解丹師,平日裡他受慣了眾弟子的阿諛奉承,哪裡會想到一個剛剛入宗弟子竟敢如此反駁與他?不過,他心境也不低,很快明白林御是有意在激怒自己,他平復怒火,冷冷道:「既然你對丹道如此了解,那你還來授丹峰做什麼?從今往後,你們兩個不必再來授丹峰了。」
原本林御就打算日後不會在來這授丹峰,可聽到這李丹師的話,他怒火直冒,不讓他來就算了,可為何要扯到羅天?當即,林御冷聲道:「莫非授丹峰是你家的?縱然你求我來我都不會來,若講解之人都如你這水平,來聽也只會誤人子弟罷了。」
「你…你是哪峰弟子?我倒想看看是誰教出了你這大逆不道之徒,以你之見,一生也只是個丹者!」李丹師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再次直冒,他怒聲喝道。
「縱然我再不濟,數百年後最少也是個丹王,而非三品丹師!羅天,我們走!」林御說著,拉起目瞪口呆的羅天,直接離開,其餘弟子見此,各個蠢蠢欲動,待有弟子站起之時,這上千名弟子大多數都站了起來,離開此地。
李丹師見此,再次狂噴一口鮮血,踉蹌倒退,險些暈倒過去。
一路上,林御雖神色平靜,可內心頗為感慨,自得到紫珠之後,他處處謹慎,深怕暴露了紫珠遭受滅頂之災,而如今紫珠被那神秘老者隱藏,卻讓他如釋重負,今日之爭辯,讓林御明白老者的用意,紫珠雖好,可對於現在的自己,卻是絆腳石,或許,沒有那神秘老者,自己今日只會選擇隱忍,而一味的隱忍,那還是自己麼?
林御的沉默讓羅天很是不安,他偷看了林御幾次後,腳步突然停頓,道:「林大哥,謝謝你!」羅天並不愚昧,也知道林御今日不惜得罪一名三品丹師,其中有原因是為了自己,想到氣的吐血的李丹師,羅天對林御越發敬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也越發堅定了自己的路。
「不必謝我,我會反駁,也不全為了你,悟道之途,總會容易誤入歧途,每個人走的路不同,每個人的道也不會相同,堅持自己的路,這是告誡你,也是告誡我自己!」林御淡然笑道,這倒不是安慰羅天,來到道界後,林御發覺自己無聲息中逐漸偏離了本心。
「嗯!林大哥,從今以後,羅天一定會堅定自己的路,絕不會輕易被他人動搖!」羅天緊握著雙拳,堅定道。
林御一笑,並未多言,有些事,唯有自己切身體會才會明悟,說多了,終究無用。
回到林御繼續沉入元神中,開始鑽研起紫珠來,對於得罪了李丹師,會不會遭受反擊,林御倒不擔心,以李丹師的脾性怕是會顧及顏面不會報復,就算真來了,林御無從畏懼,他不信這李丹師敢在宗內斬殺自己,不過,明搶一檔暗箭難防,還需堤防一二。
數日後,林御再一次無功而返,這紫珠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任由他如何嘗試,這紫珠好似是油鹽不進,這讓林御心生失望,雖知這紫珠不凡,可若不能為我所用,得到了又有何用?
「或許,是我急於求成了!」林御一嘆,將紫珠吞入嘴中後,林御看了眼擺在桌上的煉丹基礎要訣,以及一枚納虛戒和一塊地圖,陷入了沉思中,他心不在煉丹之上,自然不會將時間浪費在煉丹上。
「悟道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至於煉骨道訣以及那開闢虛空的法訣日後倒去參悟,當務之急,是快點衍生出死之道元。」林御自語,可想到那李丹師之事,林御又只能作罷,他道:「聽聞諸天宗陣法一脈有塊石碑,倒可以去看看。」打定主意後,林御拿起桌上的地圖,離開了房間。
諸天宗很大,大的離譜,好在有著地圖,林御倒沒花多少時間便來到了陣法一脈的兩座山峰,讓林御詫異的是,有不少弟子對他含笑示意,怕是授丹峰一事的原因,他不知道,授丹峰一事已在普通弟子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雖知陣法一脈已沒落,可親眼見到陣法一脈兩座小山時,林御不僅感慨萬千,兩座小山孤零零的坐落在諸天宗西部,上山的大道樹葉灑落,微風倒卷,捲起了片片樹葉,寬敞的大路上卻看不到幾道身影,與丹道一脈山峰相比,這裡太過凋零,昔日的輝煌怕是早已淹沒在歲月的潮流中。
林御來到其中一座小山下,看到幾十道身影正盤坐在一塊只有半丈殘碑前,林御細眼一看,發覺這些身影中正有那麻衣青年,林御沒有遲疑,來到石碑前。
石碑高約半丈,至右上角斜劈而下,正好把石碑中心的猩紅「殺」字削掉一半,石碑的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坑,似是經歷了無數年的風吹日曬,盡顯歲月痕跡!
如果不是有眾多弟子盤坐在此,林御很難相信這就是外人傳言的諸天宗頂級殺陣石碑!
「若是完整的或許能從石碑上看出一二,可惜,已是殘缺。」林御不僅感嘆,若沒削掉的部分,怕是難以從這石碑上得到完整的陣法,不過,這並未讓林御對石碑失去興趣,當初,天元古宗流傳下的殘缺殺陣,在林御的完善下發揮出的威力恐怖異常。
心懷期待的林御盤坐下來,雙眼盯著殺陣石碑開始鑽研起來。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的殺陣,這石碑除了「殺」字之外,沒有任何人為之處。」盯著石碑看了許久,林御驚詫不已,又暗自嘀咕:「難道,這殺陣在這「殺」字中?若是如此,這殺只剩下一半,如何從其中參悟出陣法?」
「不對,這殘缺的殺字也很是普通,這真的是個殺陣石碑?」林御不僅懷疑,這石碑沒有絲毫特殊之處,疑惑的林御不僅微微側頭,看了眼旁邊的弟子,發覺除了那麻衣青年之外,各個也是滿臉困惑。
「難道,他從其中看出了什麼?」林御雙眼微眯看著麻衣青年,讓林御驚詫的是這麻衣青年瞳孔擴散,仿佛是沉入了某個境界中。
林御收回思緒,目光又看向石碑,這一次,林御看向的是石碑的表面,坑坑窪窪的表面。
「或許,端倪就在這裡!」林御心道,一道念頭在他腦海里拂過,而這念頭讓他心裡卻升起了一股震驚之意,他還無法確定並未多想,只是靜靜的盯著石碑上的小坑,與此同時,林御將所見到的小坑逐一印刻在腦海中。
在陣法一脈另一座山峰,那名清掃著地面的老者停止了揮動著掃帚,他微微抬頭看向陣法石碑方向,目光複雜無比,他蒼老道:「你們兩個又能從石碑里看到什麼?昔日,老夫看到了一個魔,如今,此魔已在我心……」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7s 3.62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