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看書否 m.kanshufou.com」白虎戴著一張只露了一雙眼睛的金屬面具,聲音從面具後面傳出聽著便有些暗啞沉悶。
木青橫移兩步,擋在懷草詩身前,看向坐下來後便一動不動的白虎,冷笑道:「那還能談什麼呢?」
白虎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氣息斂而未發,懷中的雪王劍也並未出鞘,看起來沒有絲毫威勢傾泄出來,但他身軀高大,面具猙獰,從闖進來到坐下一動一靜之間,當真是淵渟岳峙。
屋內的主導地位不知不覺間就落到了白虎的身上。
感受到面前這個年輕人咄咄逼人的目光,白虎抬起下巴,從金屬面具里射出來的目光裡帶著一絲不滿,木青後腰繃緊,隨時準備借來孟章的力量。
白虎嗤笑一聲,似乎看穿了木青的打算,面具後面的目光中凝聚著幾分探究的興趣和戰意,「外力終究是外力,你如果再這麼看著我,我不介意放開手腳再跟你打一場。」
木青沉默地看向白虎。
不同於那天晚上,今天下午的日光蔓及屋內也顯得堂皇明亮,白虎臉上的那張面具顯得異常清楚。
這張面具應該是由白銀混合著某些特殊的金屬打造而成。無論是面頰兩邊的細節還是整體的弧線,都極為流暢,就像是天生就長在白虎臉上一樣,完全沒有其他金屬物品那種堅硬的線條。
而比起白銀製品長期佩戴會顯得黯淡無光也不同,在室內明光下,這張面具反耀著雪亮夾帶著絲絲幽藍的金屬光澤。
光是如此絕不至於給木青的第一感覺就是猙獰。
只是除了露出白虎一雙明亮的眼睛外,其餘部分有帶著微微凹陷下去的暗紋,木青只是盯了片刻竟然感到陣陣暈眩。
木青視線從白虎臉上移開,看到他身後那個那個大窟窿,這邊的幾間房子是懷風花和芍藥生活居住的地方,就算是要再大打一場,木青也不想選擇在這裡。
他想到密室里依舊沉睡不醒的懷風花,卻足夠固執地說道:「我只要地靈根。」「我只能向你保證,慕容修明會死在我之前。」
白虎抬起頭,幽藍色的光澤在面具上流過,「懷風花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是不是?懷草詩?寧初?還是張芍藥?」
白虎每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便會停頓片刻,木青的目光越來越冷,一股寒意從他的脊椎骨升起直達腦髓。
陳清的目光越過對峙的白虎和木青,落在像一條死狗的慕容修明身上,語氣真摯,就像一個教書先生諄諄善誘,「慕容公子,你要多向白虎先生學習啊,一個人明明渾身都是弱點,偏偏你還被對方威脅了。」
姜尚修微微皺眉,陳清說道最後已經難掩戲謔之意,有意無意地在挑撥對立慕容修明和木青兩人。
木青冷冷地看了陳清一眼,出乎意料地裂嘴一笑,說道:「所以我只能向你們保證一件事,慕容修明會死在我之前。」
「白虎先生一開始就表明了來意,木青你不可無禮。」姜尚修上前兩步,擋在白虎和木青的面前,屋內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迅速消融。
木青突然記起,月九正是因為被姜尚修算計才會與自己相遇,雖然姜尚修緩和了局勢,但依舊對他沒什麼好感。
木青對隱谷的這些人都沒什麼好感,想起月九正是因為被姜尚修算計才與自己相遇,冷笑道:「到底是誰更無禮?把師叔傷成這樣,一個說這是一個誤會,一個說非他本意,那是誰把我師叔傷成這樣的?」
他心裡現在燒著一團火,只要一想到懷風花重傷,懷草詩三人步步退讓都換不來一截地靈根,指著白虎身後的那個大窟窿和面前碎了一地的茶杯,氣極而笑道:「到底是誰更無禮?」
「刺啦——」椅子腿向後栽倒,白虎站了起來,從面具後傳出的聲音終於是帶著一絲怒氣道:「無知蠢貨!」
「這就是你說的價值?」
後面這句話是朝著姜尚修說的。
姜尚修對木青也生出一些不滿,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流露,既然為了木青把慕容修明已經得罪了,那更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木青。
「年輕人總是心火旺盛,換個角度來看,這不正是他的價值麼?」
木青這個油鹽不進的愣小子,有弱點,似乎也成了一種價值。
白虎倒是很快明白了過來,他轉頭看了一眼在懷草詩手中奄奄一息不至於斷命的慕容修明,對上木青依舊沒有絲毫退縮的目光,面具後的深邃目光一閃,「事關慕容家禁地,能決定的只有慕容家的人。」
「地靈根果真在慕容雲閉關的地方?」
懷草詩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慕容修明和白虎的表現已經證明了想獲得地靈根恐怕很難。
木青反倒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今天威脅除了慕容修明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半點轉機,幸好在場的隱谷諸位,他最弱。」
懷草詩看著木青被隱谷幾人隱隱包圍還能侃侃而談的背影,暗自想道:「我如今的心氣竟然低到這種程度,木青說的對,很難就要放棄麼?」
白虎看著木青說道:「拍雲雀飛出去,我沒攔下,便是我最大的誠意,現在你能談了?」
白虎高大的身軀站起來後,近距離之下很有壓迫感,木青視線落在白虎腰側的雪王劍上,想著這麼近的距離如果白虎突然拔劍自己多半躲不開,抬起頭問道:「還有什麼好談的?只要地靈根能及時送到萬花谷,慕容修明不會有事,師叔剛才怎樣答應的你們,是怎樣就怎樣,我難道就能翻悔了?」
至於換不來地靈根……
木青已經在思考該如何魚死網破了,不管如何,但凡有一絲機會,他都要儘可能把地靈根給要來。
白虎搖搖頭說道:「姜尚修救下你時曾說過,萬花谷和你是兩件事,我覺得有道理,所以你是代表你自己談判。」
「那晚我意識都陷入了昏迷,姜尚修和他說了什麼?」木青皺起雙眉,心中大是不解。
姜尚修此時開口顯得極為認真道:「你既然是我刺客一脈培養出來的刺客,冒然失手殺死了雷典,但這一條也足夠你以命換命。」
「雷典?」那個對芍藥出手的糟老頭子?
木青臉上不以為意,姜尚修對此視而不見,繼續說道:「既然你今天就醒了過來,想要活命,就好好聽白虎先生有什麼想法。」
白虎等姜尚修說完,也不等木青同不同意,就拿出一個東西扔給木青,木青沒有捕捉到威脅的氣息下意識地伸手接過。
看著手中巴掌大下的東西,以及上面「白虎令」三個字,木青一臉謹慎地看向白虎。
姜尚修也看清了那三個大字,蹙眉說道:「白虎先生,這不妥吧?木青是我刺客一脈培養的人,你這樣越界撈人可不妥吧。」
白虎說道:「既然他是隱谷的人,你何必執著他待在那一脈,他的本事,已經可以接觸密級任務了,正好我負責的隱殺小隊,接了一個任務。」
白虎故意停頓了一下,注意到木青認真在聽,接著道:「對天狩和朱雀城這一次對萬花谷出手的人展開反擊,要讓白帝膨脹的野心涼快下來。」
姜尚修眼睛一亮,竟然出現了突兀的情緒波動,問道:「準備動手了?」
「嗯。」白虎看向始終挾持著慕容修明的懷草詩說道:「這個計劃能夠促成,沒有你帶回來的那兩人可不成。」
「你什麼意思?」木青最不喜歡這些人高高在上看人,拿捏姿態說話。
懷草詩卻是瞬間想到了什麼,冷聲問道:「建文落到你們手裡了?」
「後面來找他的幾個人倒是落在我們手裡了,至於他?」白虎面具後面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有些詭譎,「他是自願的。」
懷草詩由此聯想到了很多,雙眼瞪大道:「你們想要扶持一個傀儡皇帝?」
難怪隱谷對於她帶著白氏姐弟回到萬花谷竟然連簡單的問詢都沒有過,竟然是在背地裡設計出了一個變天的計劃。
「白氏式微,慕容當上,可惜此人亦是傀儡。」白虎的目光從慕容修明身上掠過,回到木青身上,問道:「聽到這裡,你應該能猜到幾分了吧?」
「怎樣,來我的隱殺小隊,先從對付天狩和朱雀城那些人開始。」
木青突然偏頭看向另一邊,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出了窗外,姜尚修看了一眼木青,說道:「我去。」
白虎點點頭,「事情湊到一起也好,陳清有一份名單,沒拿到之前他可不能死。」
木青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知道姜尚修已經追了出去,他面上平靜,心中卻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知道此時,他才有一絲明悟,原來姜尚修也跟白虎是同一個層次的高手。
房間裡瞬間少了兩個人,木青的心理壓力倒是減輕不少,白虎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在此處傳來,「還沒有問,你從那裡借來的外力?」
木青猛然抬頭,同時腳步後撤抵強,青光也在他身上快速泛起。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白虎的身上突然流瀉-出一絲極深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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