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連篇 第20章 二青小青共成長 《蛇人》

    《蛇人》

    蛇人與靈蛇二青：重逢與新夥伴的冒險

    東郡，有一個以耍蛇為生的男子，我們暫且稱他為蛇人。

    曾經馴養了兩條蛇，都是青色的。

    大的那條他稱之為大青，小的叫二青。

    二青的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斑點，它特別靈巧且溫順，盤旋、擺動都能隨心所欲，讓蛇人非常喜歡它，甚至超過了其他的蛇。

    一年之後，大青不幸死了。

    蛇人想要找一條蛇來填補這個空缺，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有一天晚上，他寄宿在山上的一個寺廟裡。

    第二天早上，當他打開裝有蛇的箱子時，發現二青也不見了。

    蛇人感到非常沮喪和失望，他到處尋找並大聲呼喊，但二青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影。

    蛇人經常會在樹木茂盛、草叢繁密的地方放開二青，讓它自由活動，然後再自己回來。

    蛇人還抱有一絲希望，期待二青能自己回來。

    他坐在那裡等待，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太陽高照，他也開始絕望了，便悶悶不樂地離開了寺廟。

    當他剛走出門口幾步時，忽然聽到一堆雜亂的柴火和草叢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停下腳步，驚愕地回過頭去，只見二青正朝他爬來。

    蛇人喜出望外，他覺得失而復得的東西彌足珍貴，仿佛得到了寶物。

    他停在路邊休息，二青也停下來。

    蛇人看到二青身後還跟著一條小蛇，便撫摸著它說：

    「我以為你離開了，沒想到你帶著一個小夥伴回來了。」

    蛇人拿出食物餵給二青和小蛇吃。

    小蛇雖然跟著二青來了，但卻顯瑟縮不敢吃。

    二青便含著食物餵給小蛇吃，就像主人招待客人一樣。

    在二青的餵食下，小蛇才開始進食。

    吃完後，小蛇和二青一起爬進了箱子。

    蛇人帶著它們繼續去各地表演，賺取了不少錢財。

    一般來說，耍蛇的人表演時只用二尺長的蛇，因為太大的蛇會過重，需要經常更換。

    但因為二青特別溫順聽話，所以蛇人沒有立即放棄它。

    又過了兩三年，二青長到三尺多長，箱子都快裝不下了。於是蛇人決定將它放走。

    有一天，這個人來到了淄邑的東山之間，他拿出美味的食物餵養小青蛇，並在餵食後祝福它，然後放它離開。

    小青蛇離開後不久，又回來了，它蜿蜒盤旋在竹簍的外面。

    蛇人揮揮手說：

    「去吧！世界上沒有百年不散的宴席。」

    「從此你隱身在山谷之中，必定會化身為神龍，這竹簍里怎麼可能久居呢？」

    二青這才離開。

    蛇人目送著它，但沒過多久，小青蛇又回來了，怎麼趕都趕不走，它用頭觸碰竹簍，竹簍中的小青（他的另一條蛇）也在裡面震動。

    蛇人突然明白：

    「是不是想和小青告別呢？」

    於是打開竹簍，小青蛇徑直爬了出來，它和外面的小青互相纏繞，吐著舌頭，似乎在交談。

    之後，這兩條蛇一起離開了。

    蛇人原本以為小青不會再回來了，但沒過多久，小青又獨自踽踽獨行地回來了，它直接進入竹簍里躺下。

    蛇人從此到處尋找更好的蛇，但始終找不到比小青更好的。

    而小青也慢慢長大了，大到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玩耍了。

    後來，他又得到了一條蛇，雖然也相當馴服，但終究不如小青那麼好。

    小青此時已經粗得像小孩的手臂了。

    在這之前，二青在山中經常被樵夫看到。

    又過了幾年，二青長到了數尺長，身體粗得如同碗口，開始走出山林追逐人，因此旅人們都互相告誡，不敢走那條路。

    有一天，蛇人經過二青所在的地方，二青突然像風一樣衝出來，蛇人非常害怕，拔腿就跑。二青追趕得更緊了，蛇人回頭一看，二青的頭上有紅色的斑點，這才意識到這是二青。

    他放下擔子，大聲呼喚：

    「二青，二青！」

    二青立刻停下了。

    它昂起頭來，久久地凝視著蛇人，然後像從前一樣繞著蛇人盤旋，蛇人感覺它的意圖並不惡意，但因為它身體龐大沉重，蛇人無法承受它的環繞，最後只能倒在地上呼喚禱告，二青才鬆開他。

    接著，它又用頭觸碰竹簍，蛇人明白它的意圖，打開竹簍放出了小青。

    兩條蛇相見後，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就像飴糖一樣粘在一起，過了很久才分開。

    蛇人祝福小青說：

    「我早就想和你告別了，現在你有伴了。」

    他對二青說：

    「原本是你把它引來的，現在也應該由你把它帶走。」

    「還有一句話要囑咐你，深山裡不缺食物和飲水，不要打擾行人，以免遭受天譴。」

    兩條蛇都垂下頭，似乎接受了他的教誨。

    它們迅速起身，大的一條在前面，小的一條在後面，它們經過的地方，樹木都為它們分開讓路。

    蛇人站在那裡看著它們，直到看不見它們的蹤影才離開。

    從此行人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正常通行了，而人們也不知道這兩條蛇去了哪裡。

    蛇人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他繼續他的蛇養之路，只不過這次，他的蛇，哦不，蛇們不再給他帶來麻煩，而是成為了他生活中的一道亮麗風景。

    他帶著他的蛇們走過了春夏秋冬，看過了風霜雪雨，一起經歷了生活的點點滴滴。

    夕陽西下，他會坐在門前，任由那兩條蛇在他的腳邊盤繞，然後開始講述他與蛇的故事。

    言語中，蛇們不再只是蛇，而是成為了他的朋友，他的親人。

    他用那雙飽含滄桑的手輕輕撫過蛇們光滑的身體，眼中閃爍著慈祥和智慧的光芒。

    那兩條蛇，也仿佛理解了他的情感，大蛇總是守護在小蛇旁邊，像是保護著它的領地，又像是守護著它與蛇人的家。

    小蛇則時常纏繞在蛇人的身邊，用它那濕潤的舌頭去舔舐蛇人的手，仿佛在告訴蛇人，它一直在。

    行人們經過蛇人的家，總會停下來看看他那兩條蛇，他們被蛇人的平靜和蛇的溫順所吸引。

    人們後來不知道這兩條蛇去了哪裡，但他們知道，那兩條蛇和蛇人，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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