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石沉默不語,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突然拿起刀,毫不猶豫地割下了妻子大腿上的一塊肉,那肉塊大如手掌,被狠狠地擲在了地上。
鮮血染紅了地面,觸目驚心。
正當他準備再次下刀時,他的妻子發出了悽厲的哀鳴,懇求他手下留情。
萬石仿佛被某種執念驅使,對她的哀求置若罔聞,再次舉起了刀。
家中的其他人見狀,驚恐萬分,紛紛湧來,用盡全力將萬石拉出了房間。
此時,馬介甫見狀迅速上前,緊緊抓住萬石的手臂,用溫暖的話語和堅定的眼神安慰著他。
儘管馬介甫的安慰,讓萬石的怒氣稍有平息,但他仍多次想要掙脫束縛,繼續那瘋狂的舉動。
馬介甫深知萬石內心的掙扎與痛苦,耐心地勸阻著他,直到藥力逐漸消散,萬石才如夢初醒,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馬介甫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他語重心長地對萬石說:
「兄弟,別灰心。」
「男人應有的剛強與尊嚴,就看你這一次能否振作起來。
「你妻子之所以會如此霸道,並非一朝一夕的原因,而是長期以來積累的結果。」
「就好比一個人昨天死去,今天重生,必須從此刻開始,徹底摒棄過去,迎接新生。」
「如果你再一次退縮,那就真的無可救藥了。」
在馬介甫的鼓勵下,萬石鼓起勇氣,再次走進房間探望妻子。
此時的妻子,早已嚇得渾身顫抖,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勉強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準備以膝行走的方式迎接丈夫。
萬石見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制止了妻子的舉動,讓她坐下。
從房間出來後,萬石將情況告訴了馬介甫,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馬介甫認為,改變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他準備離開時,萬石父子極力挽留,希望他能多留幾日。
馬介甫微笑著說:
「我這次是順道來看望你們,正好有東海之行。」
「等我回來時,我們再相聚吧。」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萬石的妻子在調養下逐漸康復,她開始以更加恭敬的態度對待丈夫,仿佛真的開始了新生。
萬石的妻子逐漸發現,丈夫並非她想像中的那樣強大與不可侵犯。
她開始試探性地挑戰他的底線,從最初的玩笑到後來的嘲諷,再到最後的辱罵,萬石妻子的舊態逐漸顯露無遺。
萬石無法忍受這種變化,他選擇了在夜晚悄悄逃離,來到了河南,成為了一名道士的弟子,以此來逃避現實。
而萬石的兒子,因為害怕母親的責難,也不敢去尋找父親。
一年多後,馬介甫再次來到萬石家,得知了這一切。
他憤怒地責備萬石沒有堅持到底,辜負了他的期望。
隨後,他立即叫來了萬石的兒子,將他放在驢背上,驅車(馬車)離去,決定親自教導這個孩子,讓他學會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馬介甫的離去,讓鄉人們對萬石更加不屑。
在隨後的學使考核中,萬石因其妻品行惡劣而被除名。
又過了四五年,一場大火將萬石的家化為灰燼,連累了鄰居。
村民們將他告到了官府,繁重的罰款讓他本就拮据的家境雪上加霜。
最終,萬石的家產被耗盡,連容身之所都沒有。
附近的村民都對他避之不及,沒有人願意收留他。
萬石的妻子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也遭到了尹氏兄弟的疏遠與拒絕。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萬石不得不將妾室賣給了一個富貴人家,帶著妻子南渡謀生。
當他們到達河南邊境時,盤纏已經用盡。
萬石的妻子不願再跟著他受苦,開始吵鬧著要改嫁。
恰好此時,一個單身屠夫用三百錢把她買去。
萬石,從一個試圖通過極端手段改變妻子態度的男子,到最後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下場。
他的悲劇在於,沒有真正認識到問題的根源,也沒有堅持馬介甫給予的正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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