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弟弟也認識那個蘇白牙麼?」
看到嚴禮強面色古怪,端妃就開口詢問道。
嚴禮強的臉色一下子就恢復如常,「嗯,我聽說過,當初孫大人和我說過這個人,說皇帝陛下非常信任他,都說這個蘇白牙本領通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名聲很大,沒想到卻在睿姐姐這裡走眼了,或許那個時候他在開玩笑啊……」
「這蘇白牙果然是空口白牙,就會胡說八道,他當年和陛下那麼一說,就把睿姐姐的一生都給影響了!」端妃狠狠的說道,「幸虧他死得早,要是他不死,我若看到他,非抽他幾十個大嘴巴子!」
「那端姐姐和怡姐姐你們又是怎麼入宮的?」
「怡妹妹是徽州人,當年徽州選秀女,就把怡妹妹選到了宮裡,至於我,原本家中也是官宦之家,住在帝京城,我也和怡妹妹一樣,也是選秀女入的宮,只是比怡妹妹要早五年!」
「那不知道幾位姐姐家中現在可還有什麼人麼?」
「我父親前些年對我說他這大半輩子,都在帝京城中,這天下這麼大,他沒有去看過見過的地方太多了,他想在有生之年多走走看看,以後隨遇而安,就想過閒雲野鶴一樣的日子,也不枉此生來世上走過一遭,所以在辭官之後就就雲遊四海去了,我已經差不多有整整八年沒有再見到父親,只是三年前在宮中收到他一封書信,說他在福州,想要出坐船海看看,讓我不要牽掛……」睿妃的語氣之中儘是懷念之色,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希望他現在還好吧!」
「睿姐姐不用擔心,伯父精通醫術,可以治病救人,就算走遍天下,無論去到哪裡也都受人敬重,是座上之賓!」嚴禮強安慰道。
睿妃笑了笑,「但願如此吧!」
「端姐姐家中還有人麼?」
端妃嘆了一口氣,「我雙親早已經過世,家中就還有兩個兄長,不過那兩個兄長都不在帝京城,前些年就已經回到瀘州老家了,各自成家立業,兒女俱全,只是偶爾還有書信往來,怡妹妹家中倒是親人都在,只是自從入宮這些年,怡妹妹也只得陛下允許回過一次家,怡妹妹,我看你上次回家好像還是四年前吧!」
「難得姐姐還記得,正是四年前,這些年我做夢都在想著能再回一次家看看家中雙親,只是一直未能如願!」想到家人,就連開朗的怡妃也變得憂鬱了起來,嘆了一口氣。
「徽州就與晉州毗鄰,若是怡姐姐想要回家,等這次我們到了晉州之後,自然可以到家中看看!」嚴禮強接口說道。
怡妃苦笑著搖了搖頭,「哪裡有這麼容易的事情,若無陛下的允許恩准,後宮嬪妃哪裡可以擅自回家,這可是重罪……」
「陛下現在行蹤不明,生死不知,如果陛下遭遇不測,幾位姐姐會如何?」
「按照大漢帝國的規矩,如果是在皇宮之中,陛下歸天之後,我們姐妹三人的日子,不是進入冷宮孤獨終老,就是只能到皇家寺院之中出家,至死不見外人!」睿妃看著嚴禮強說道。
嚴禮強都倒吸了一扣冷氣,「這……豈不是在太殘忍了!」
「殘忍?這怎麼算是殘忍,還有更狠的!」怡妃也開了口,聲音之中不由帶著一絲恐懼,」如果宮中皇后太后心狠一些,在陛下歸天之後,還會逼著沒有子嗣的嬪妃用剪刀把自己的臉劃破毀容,一直要把自己弄得像厲鬼一樣才肯罷休,許多嬪妃接受不了,就只能在陛下歸天之後跟著自盡,前些年宮中都是如此,當年我剛剛入宮,有一次不小心誤入一個冷宮,那冷宮裡,就住著幾個毀了容貌的老嫗,那冷宮的氣氛,陰森恐怖,冷氣滲骨,我做夢都能被嚇醒……」
端妃嘆息一聲,面有悲色,「人人都以為女人進了宮中就可以榮華富貴,殊不知,這皇宮之中有多少榮華富貴,就有多少鰥寡孤惸,有多少金碧輝煌,就又多少斑斑血淚,其中的苦楚,外人哪裡知道!」
「那現在呢?」嚴禮強吞咽了一口口水,繼續問道,「如果現在有陛下不幸遇難的消息傳來,幾位姐姐又要如何?」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片刻,最後還是端妃開了口,「如果陛下遇難的消息傳來,我們三人恐怕就只得被人逼著找一個深山古剎,落髮出家,老死不見外人了,這些日子在路上,其實我們姐妹三人心裡最害怕聽到的就是這個消息,我們生怕一到了晉州,這個消息一傳來,我姐妹三人就只能被人軟禁,最後被迫毀容後出家!」說到這裡,端妃的語氣和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堅決的意味,「我在路上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真到這樣一天,我就算死,也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我也一樣!」怡妃也跟著點了點頭。
睿妃搖了搖頭,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說到這裡,小木屋裡的氣氛一下子就慘澹起來,但端妃很快就把情緒轉了過來,笑著拍了嚴禮強的手一下,「都怪你,原本睿姐姐和怡妹妹還挺高興的,你這問題一問出來,弄得大家一下子愁雲慘霧,差點把我也弄得心情不好了,你今日怎麼盡問些這種問題,剛剛叫了我們姐姐,就不能說點高興的事情?」
嚴禮強沉吟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對別人說過,今日也是第一次和三位姐姐說,三位姐姐聽了,切莫告訴別人!」
三個女人一聽嚴禮強這麼說,都點了點頭,然後六隻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都好奇的盯著嚴禮強。
「弟弟你想說什麼事?難道也與我們三人有關麼?」睿妃開口問道。
嚴禮強點了點頭,聲音一下子低沉了下來,「那日帝京城大變之夜,我在帝京城外,曾遠遠的見到過皇帝陛下一面,陛下當晚也逃出了帝京城,只是陛下的情況很不好,似乎受了傷,而且還被白蓮教的頂尖高手追殺,我看追殺陛下的那個白蓮教高手的修為,絕對還在陛下之上,普天之下有那樣修為的人屈指可數,這些日子陛下之所以沒有消息,以我的判斷,陛下十有八九……絕對無法逃脫那人的追殺,現在……現在恐怕已經遇難了!」
「啊……」三個女人一下子花容慘變,木屋裡一下子落針可聞,只聽得到那柴火燒起來的啪啪聲。
同樣的話,若是別人說出來,三個女人還會懷疑,但是嚴禮強說出來,她們卻深信不疑,這些日子和嚴禮強在一起,她們早已經深知嚴禮強的為人和能力,知道嚴禮強絕不會輕易說這樣的話。
過了一會兒,待到稍微平靜,臉色蒼白的睿妃才問了一句,「禮強弟弟為何今日又與我們說這些?」
「我之所以告訴三位姐姐,是希望三位姐姐可以早做準備!」
「準備,準備什麼,難不成弟弟你是要把我們姐妹三人毀容後逼我們出家麼?」端妃用幽怨的看著嚴禮強,「姐姐看你怎麼也不像那樣的狠心之人!」
「我若有那樣的心思,也就不會告訴三位姐姐這件事了!」嚴禮強搖了搖頭,「我剛才之所以問三位姐姐那些問題,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三位姐姐渡過這一關!」
「弟弟你想怎麼幫我們?」怡妃的美目,緊緊的盯在嚴禮強的臉上。
「只要三位姐姐相信我,這事其實也不難,若是三位姐姐若是想和家人團聚,等到了晉州之後,在陛下的消息傳來之前,我就想個法子,讓三位姐姐金蟬脫殼,重獲自由!」
「我們現在若回到家中,只會給家人帶來麻煩而已,哪裡能團聚!」端妃搖著頭,眼淚一下子又下來了,「只是天下之大,到處紛紛擾擾,就算我們能離開晉州,又哪裡是我們三個弱女子的的容身之地,只怕稍有不測,就要落入虎狼之口,生不如死!」
聽端妃這麼一說,想到未來有可能的悲慘境遇,其他兩個女人也都落淚了。
怡妃如帶雨梨花「端姐姐說得不錯,離開晉州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我雖然想念家中雙親,但也只是想奢望能見上一面而已,若是我們回到家中,恐怕還只能為家中帶來禍患!」
上輩子嚴禮強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掉眼淚,女人一掉眼淚他就心軟,這輩子同樣也如此,看著三個女人在落淚,嚴禮強也不知道怎麼地,心中一陣衝動,脫口就說出一句話,「既然這樣,那等到了晉州之後,三位姐姐就和我一起回西北吧……」
三個女人的眼淚一下子停了下來,六隻桃紅的眼睛一下子看在了嚴禮強的身上,目光閃亮。
睿妃,怡妃,端妃三人的眼淚沒有再流了,反而,一片俏麗的紅暈一下子爬上了三人的臉頰。
「弟弟你說的可是真的,願意帶著我們一起回西北?」端妃目光閃亮,柔聲細語的問了一遍。
自己多少萬人都救了,難不成還救不了三個可憐女人麼,反正話已經說出來了,嚴禮強剛催把心一橫,「不錯,等到了晉州,我帶三位姐姐一起回西北?」
「回到西北後呢?」端妃口中不依不饒的在追問著,臉上的表情,卻楚楚可憐,「睿姐姐一身醫術在身,還可以開醫館賺錢養活自己,而我和怡妃兩人卻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人伺候,原本有一點積蓄也在宮中沒有帶出來,我們到了西北,那可怎麼生活,難不成弟弟你養我們麼?」
聽著端妃的問題,睿妃和怡妃早已經滿臉通紅。
嚴禮強咬了咬牙,「嗯,我養你們!」
「那弟弟你為何對我們姐妹三人這麼好?」端妃依然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可憐楚楚的看著嚴禮強,「要是到了西北你轉頭不認賬了,那個地方我們姐妹人生地不熟,那又如何是好?」
嚴禮強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回答了這個問題,端妃還是會有下一個問題追問下去,男子漢大丈夫,這個時候有什麼好慫的,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什麼,何不乾脆一點,直接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嚴禮強突然站了起來,當著睿妃和怡妃的面,一下子把端妃抱了起,摟著端妃的腰,讓端妃身體後仰,重重的吻在了端妃的雙唇上,足半分鐘的一個深吻,把端妃吻得神魂顛倒,然後才分開。
看到端妃被嚴禮強一個吻弄得嬌喘吁吁,整個人都要軟了下來,睿妃早已經閉上了眼睛,看都不敢看嚴禮強一眼,嚴禮強和端妃一分開,滿臉通紅的睿妃就連忙站了起來,低著頭,聲音都顫抖著,「你們……你們先喝著薑湯,我去……我去……洗洗水果……」
嚴禮強一把把睿妃拉了過來,然後重重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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