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籠罩的鳳凰鎮外,
出現兩道模糊人影,
這是一對穿著道袍,出來江湖歷練的師兄師妹。
鳳凰鎮裡很熱鬧,還沒進鎮子,就聽到吹鑼打鼓旳動靜,氣氛喜慶,像是誰家在辦喜宴?
「師兄,這個鎮子好奇怪,怎麼會有人在晚上辦喜宴?」師妹豎起柳眉,一臉英氣。
「的確有些古怪,師妹你跟緊師兄,切記師父對我們的叮囑,一路上要多看少動,師妹你這次可不能再任性行事了。」在進鳳凰鎮前,師兄叮囑師妹。
聽著師兄的絮絮叨叨話,師妹再次豎起柳眉:「我們跟著師父修煉這一身本事,本來就是為的除魔衛道,匡扶人間正義,哪裡有正道怕邪道,像師兄你這樣畏手畏腳的道理。」
這師妹一身英氣,一看就是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性子。
堂堂師兄被師妹教訓膽小,師兄非但沒有生氣責備,反而眼神寵溺的無奈看了眼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師妹,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妹從小跟著師父在觀里潛心修行,入世經驗幾乎如一張白紙,還不懂得江湖險惡,他現在說什麼對方都聽不進去,只有吃過幾次虧才會吸收教訓。所以他放棄了試圖說服自己這個小師妹,打算兩人先進鎮子裡休息一晚。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不適合趕夜路,今晚只能暫時借宿在這個鎮子。
以他們師兄妹的修為,這個鎮子真有什麼問題,他們也可以全身而退。
只是,當他們一踏入鎮子,立刻察覺到不對勁,鎮子裡擺滿了一張張酒席,看著像是誰家結婚宴請所有鎮民,然而那些酒桌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
這兩廂反差,讓人心神下意識一緊。
「師兄這鎮子怎麼空擺宴席卻不見一個人影?」師妹雖然看出鎮子氣氛不對,可占著一身本事,再加上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格,臉上只有好奇並沒有害怕。
生性謹慎的師兄皺了皺眉頭,他有心退出小鎮,但一想荒郊野嶺無處可住,附近只有這一個小鎮可以過夜,再想到自己身為師兄,反而膽子比小師妹還小,以後回道觀里豈不是要被所有師兄弟看笑話?尤其是一輩子都要在師妹前抬不起頭。
這麼一想,師兄繼續帶著小師妹進入鎮子找客棧住。
可很快,他們終於明白這個鎮子哪裡不對勁了,走近其中一桌酒桌,發現擺在盤子裡的菜餚居然是些蛇蟲鼠蟻,尤其還看到了血淋淋的心肝脾肺腎等內臟。
兩人臉色驟然一變。
「晚上擺喜宴,一個活人都沒有,難道是給死人辦的喜喪?」還是師兄見多識廣,冷靜下來後神情嚴肅說道。
死人一愛活人的心肝脾肺腎,二愛活人的腦髓、七竅、人頭,三愛肢解活人四肢,因為心肝脾肺腎最肥嫩爽口,眼耳腦髓人頭是養神之地,四肢血肉也可以滿足口舌之欲。
砰!
骨肉飛濺,像是重重剁骨頭的聲音,打破鎮子平靜,這對師兄師妹原地猶豫了下然後悄悄循聲找去。
他們找到了一家開門做生意的肉鋪,肉鋪門口擺著原木長案,一名繫著黑色圍腰的屠夫,正揮舞斧頭將一頭山里野獸分屍,腸子和鮮血順著案板流了一大木盆子。
奇怪的是,肉鋪店內漆黑一片,一點燈火亮光都沒有,只看一眼,就給人心頭髮麻的寒意,就像是在黑暗背後藏著另一個更恐怖世界。
師兄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
「師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今晚不在這裡過夜,先離開這個鎮子!」師兄拉了拉師妹,結果沒有拉動,他疑惑抬頭看去。
人面色大變。
對面的屠夫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他們師兄妹,朝他咧嘴一笑,只是屠夫皮笑肉不笑,目光異常冰冷,沒有人的感情。
「不好!被發現了!」師兄頭皮一炸,心頭一亂。
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師妹竟目光呆滯走出藏身地,朝肉鋪方向走去,手腳行動僵硬,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他心頭寒意更重了。
師妹抱起案桌上的生肉狼吞虎咽起來,就像是八輩子餓死鬼投胎一樣。
師兄不敢再在這個鎮子裡耽擱下去了,一聲叱吒,如當頭喝棒喊醒自己的小師妹。
師妹如夢驚醒,從魔怔中恢復,當看到手裡的鮮血淋淋生肉,再感覺到滿嘴的血腥味,連忙呸呸呸吐出嘴裡的肉,可還是能聞到一股濃重腥味從胃裡直衝腦門,她當場吐起來。
等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她氣急敗壞,當場口念咒語,想要看看是什麼山精野怪膽敢跑到他們面前裝神弄鬼,她剛一念咒,人的三把陽火旺盛燃燒,如夜間飛蛾般耀眼。
「師妹不要!」
師兄想要出手阻攔已經遲了,師妹的莽撞行為已經驚動了整個鎮子!
能全鎮大擺喜喪,說明邪祟不止眼前一個,他們很可能誤入了一個鬼鎮!
「是活人!」肉鋪屠夫咧嘴一笑。
霎時,有無數雙貪婪目光全都盯上這對師兄妹,就像是兩隻小羊羔掉入虎穴,鳳凰鎮黑氣翻滾。
……
……
晉安雖然沒有隨身攜帶地下陰錢和屍油壓制陽火,但他修煉有龜息功,能夠暫時封閉呼吸,封鎖一身氣息泄露,把三把陽火壓制到最虛弱狀態,倒也能在陰間勉強走一走。
陰間裡的鳳凰鎮外,綠火點點,鬼影重重,鎮外林子有許多邪惡氣息蟄伏。
陰間裡的鳳凰鎮帶著殘破,就好像是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最後的戰局是正不壓邪,邪道勝出。
因為隔著很遠,就能看到殘破的鳳凰鎮裡有更多鬼火在飄蕩,好像是進入鬼窟屍冢,也不知道這裡藏著多少黃泉路上心有不甘的亡者,就連陰間灰色霧靄都擋不住那些數量龐大的鬼火。
只是隨著走近鳳凰鎮,發現陰間的鳳凰鎮一點都不平靜,他聽到了敲鑼打鼓熱鬧聲音,當走進鳳凰鎮看到擺滿街道的喜宴酒桌時,他眉頭一挑。
看到這些喜宴,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張鄭二家,但很快搖頭否決,能邀請全鎮百姓參加喜宴的只可能是那個特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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