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星月交輝,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樹葉被涼風吹著,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隨後趕來的筆墨紙硯,梅蘭竹菊將這些刺客統統制服,然而這些刺客也如那戲裡的情節,忠心耿耿,自殺身亡。換句話說,那就是死無對證.....薄奚翎想查也毫無頭緒。
侍衛們的火把將整片樹林照的紅彤彤的,薄奚翎見南鑰吟面色蒼白,嘴裡不斷有□□之聲飄出。堂堂一個南鑰的女王,若是在薄奚受了傷,兩國的友誼就要到此為止了!可這南鑰吟對自己.....著實頭痛的很!此時的薄奚翎腦中一片混亂。但醫治之事刻不容緩,還是先回宮。打橫抱起南鑰吟,薄奚翎小心著她背部的傷口。朝著薄奚墨準備的馬車走去,此過程中,她都沒看魏晉一一眼,仿佛那人不存在一般。
薄奚翎走了,帶走了所有的光源。魏晉一癱在歐陽菲兒的懷中,渾身冰涼,涼到徹骨,用唯一能活動的雙手環抱住自己,藉此取暖,但還是顫抖不已,意識漸漸的模糊,面前的影像皆是薄奚翎與南鑰吟相擁相吻之景,魏晉一昏了過去。歐陽菲兒摸著魏晉一的額頭,發現她燒燙的很,莫不是傷口感染了!
歐陽菲兒不懂醫術,不止該如何給魏晉一止血,只能讓那鮮血肆意流淌。此時的她慌亂無比,眼淚簌簌流下。嘴裡喊著『魏姐姐』,用顫抖著的扯破自己的衣衫,茫然無措的給魏晉一包紮著。但簡簡單單的一個結,卻怎麼也打不好。鮮血從布條中滲出,將其染的鮮紅。
&來吧!」歐陽菲兒的手中被塞入了一個火把,有一雙手接過她手中的布條,嫻熟的將那傷口包紮好。歐陽菲兒抬起頭來,那熟悉的眉眼讓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辛竹,真的是你嗎?」
&兒,是我!」薄奚辛竹接過歐陽菲兒騰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熟悉的感覺讓歐陽菲兒潸然淚下。
可是現在不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歐陽菲兒收回自己的手,抹了抹臉上的淚。
&竹,快救救魏姐姐,她快不行了!!」
陷入昏迷的魏晉一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冰窖之中,一股股寒氣砭入肌膚,身上的血液似乎凝住不再流動。而抱著她的薄奚辛竹卻覺得她如火爐一般滾燙,汗水涔涔流下,一縷熱氣從魏晉一的背脊傳至薄奚辛竹的手掌之中。
&兒,我們得快些,魏大人要熬不住了!」
&歐陽菲兒起身時,回頭望了望地上那長長的血跡,她親眼看著魏晉一奮力的往前爬著。手臂,膝蓋,這些沒受傷的地方也被磨出了血。那掙扎的模樣無論誰看了都會為之動容!
女皇啊,女皇,魏姐姐是真的愛你啊!你怎能如此之糊塗啊!
&兒,想什麼呢,快跟上!」薄奚辛竹轉身喚醒看著地上的血跡出神的歐陽菲兒。
&了!」歐陽菲兒不顧發麻的雙腿,盡力趕上薄奚辛竹的步伐。
&夫,去丞相府>
凹凸不平的山路上,一輛馬車顛簸行進,薄奚辛竹與歐陽菲兒死死抱住魏晉一,以免她的身子上下擺動著。不知是否是林子裡的血腥味使著馬兒受了刺激,它有些不受控制。時而橫衝直撞,時而慢慢悠悠。這短短的行程竟被這匹馬兒攪得兇險無比。
而另一邊,一輛輕便華麗的馬車在鳳陽宮門口停下,聽那乾脆的聲音就知道這是一輛堅實的馬車,那牽著車的馬兒,剎車的姿勢也極為穩當,顯而易見是匹純種的馬兒。
薄奚翎抱著南鑰吟從馬車上走下,快步走進屋內,眉頭緊鎖,對著身邊的小公公吩咐道,「把諸葛尋診給我召來!若是耽擱了,朕拿你問罪!」
這剛進宮的小公公,上任第一天,就遭到如此對待,嚇得屁滾尿流,飛也似的去醫師出找諸葛尋診了。幸好的是,先前薄奚墨讓諸葛尋診提前做好準備,現已在門外候著,所以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
小公公鬆了一口氣,女皇陛下亦是鬆了一口氣,坐在鳳椅上眼瞼低垂,腦中的思緒如空中細雨一般,被那狂風吹來吹去,亂做一團。薄奚蘭替她清理這臉上的血跡,見她如此恍惚,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陛下,可有受傷?」
&無礙...」機械的回答從薄奚翎口中飄出,她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剛才那兇險的一刻,薄奚蘭也在現場,若不是南鑰使臣的傾身相救,此刻躺在床上的便是自家主子了。但魏晉一在地上掙扎的樣子,薄奚蘭也看在眼裡,可主子為何只救回了南鑰使臣,而棄魏大人於不顧呢?當時主子的神情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可她們不是.....戀人嗎?
&下...不擔心....魏大人嗎?屬下....見她也...受了傷!」薄奚蘭膽戰心驚的道出自己的疑問。這魏晉一怎麼說也曾救過她們的命,她怎麼能不聞不問呢!若是在那樹林中待的太久,魏晉一必死無疑!
薄奚翎眼裡轉瞬即逝的心傷被深深的嘆息取而代之,「朕見薄奚辛竹回去尋她了.....」薄奚翎起身行至窗邊。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之景。薄奚蘭知道女皇陛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自己也識相的告退。
若是薄奚辛竹沒有回去尋魏晉一,自己又會怎麼做呢?
窗外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雨中的銀杏樹葉子不斷飄落,寒風也從那空隙間鑽進屋裡,帶走所有的暖意。
秋天到了....
不受控制的馬兒也算是完成使命,在丞相府前停了下來,只是最後的衝擊力差點把三人甩了出去。歐陽菲兒匆匆結賬,雖然是一次不愉快的旅途,但還是對著車夫千恩萬謝。隨後便賣力敲著軒轅天家的門。
在書房裡看著古書的軒轅天被管家的來報給嚇得不輕。當他說到魏大人來訪時,軒轅天還興奮不已,自己臉上的傷疤還真被魏晉一這小機靈鬼給治好了。還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她呢!誰知管家下一句就說魏晉一渾身是血,昏迷不醒,把軒轅天從椅子上驚起。連忙披上外衫,趕到大廳里。
當軒轅天親眼見到魏晉一鮮血淋淋的躺在薄奚辛竹的懷裡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竹是怎麼了?來人,快去把諸葛尋醫找來!」平常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現在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稟丞相大人,今日女皇陛下與魏大人在林中遇上刺客,魏大人受傷了!」
&女皇陛下呢?」
&們及時趕到,女皇無礙,只是這魏大人流血過多,危在旦夕!」
&為何不送入宮去啊,我哥哥的醫術要比在下的高明多了!」被急迫召來的諸葛尋醫接著話,有些不解的問道。
&墨使臣也受了傷,恐怕尋診大人此刻正忙著搶救她!」
即墨杉,南鑰吟。軒轅天正奇怪著這南鑰的女王怎麼會加入這場混戰之中,還受了傷。卻聽見諸葛尋醫急促的呼喊到,「快,快,把魏大人抱進房裡!」於是便手忙腳亂的幫著忙,這疑問也就沒有了下文。
這魏晉一昨夜剛破了身子,本就虛弱的很。現在又流了如此多的血,就算是華佗在世也要費勁一番了。好在魏晉一意志夠堅定,在鬼門關上沒有被厲鬼牽走,被諸葛尋醫撈回一條命。
鳳陽宮內,薄奚翎望著桌上的飯菜,胃口全失。
&下,即墨使臣已經無礙,只是傷口太大,需要靜養,可能會昏迷一兩天,是正常現象。」
&道了,你退下吧!」
其實昨日薄奚翎已經想起了與南鑰吟那糊裡糊塗的往事。小時候的自己,太純粹了,覺得重要的東西都希望它能留在自己身邊。所以才對南鑰吟說出了那番話。
自己沒放在心上,不代表對方就不在意。想起先前南鑰吟對自己的挑逗,以及今日她捨身救己之事,薄奚翎感嘆到,自己又要陷入新一輪的糾扯中去。
煩!煩吶!
這南鑰吟昏迷了兩天就轉醒了,薄奚翎貼身照顧著,噓寒問暖。而魏晉一昏迷了十五天,搶救了三次。薄奚翎不聞不問,是否執意要將此人從自己的心上抹去呢?
軒轅府內,花園之中,歐陽菲兒費力的勸著魏晉一喝著補身補血的湯水,但魏晉一卻不肯接受,「魏姐姐,喝點這個補身子的湯,丞相大人特地尋來的。」
&不喝,菲兒,你把它撤走吧!」魏晉一面色憔悴,眼中哪有昔日的光彩。
&姐姐,你身子這麼虛,不補點怎麼行啊!」歐陽菲兒看著魏晉一日益顯瘦的臉龐,滿是心疼。
&兒,我是不是殘了…」魏晉一面無表情的望著天空,被一層悲傷緊密籠罩著。
歐陽菲兒默不作聲,這有關傷勢之事,諸葛大夫不肯透露半分的訊息,連丞相大人的面子也不肯給。歐陽菲兒自然不能妄下斷言。只是這份沉默在魏晉一心裡便是肯定之答。於是乎,有平添了一份心傷。
此時的魏晉一變成了小時候那副自卑的模樣,偏偏這宮中還四處撒播著女皇陛下親自為救她之人沐浴更衣,悉心照顧的傳聞。這話傳到魏晉一耳中,急血攻心,愣是將所食之物吐的一乾二淨,其中不免混雜著幾口血水。
見此狀況,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諸葛尋醫也只能無奈的搖頭,不是自己不肯醫治,自古以來,心病本就無藥可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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