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籽言怒目一掃,直接破口大罵。
小伙子被罵得臉紅耳赤,一惱,就想抬手打人。
她也不是吃素的,從小就夢想著成為宇航員,身體素質槓槓的,一些基本的防身術她都會,又打小特別好強,可以說是披著女神外貌的女漢子,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但畢竟不是練家子,腳上又是一雙跟高八寸的鞋子,剛下雪的地面濕漉滑膩,一不小心重心不穩便往後栽去,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不是屁股本來就是兩瓣的,這一摔鐵定得進醫院縫個幾十針。
「臭婊子,看你再橫。」小伙子一點手下不留情,伸出拳頭就揍了過去。
康籽言無力回擊,深知要遭殃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可疼痛沒有預想的襲來,反倒是小伙子哎呦一聲重重的跌倒在地,接著是拳頭呯呯砸在身上的聲音,他喊爹喊娘的討饒聲響了起來。
「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
康籽言疑惑的睜開眼,只見一個身形嬌小的姑娘把小伙子踩在了腳下,那模樣真是帥的離譜,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厲害又英姿颯爽的姑娘。
正看得入迷,景颯走了過來,問道,「喂,你沒事吧?」
她回過神,「哦,沒,沒事。」她剛想站起來,腳踝便是一陣疼,她嘶了一聲,許是剛才跌跤,扭到了,但她是個要強的人,忍著疼站了起來,連聲感謝景颯的好意。
景颯幫忙扶起她,見她沒事站定了,她便放了手,跑到皛皛跟前,小聲嘀咕道:「大姐,你懷孕了,還這麼見義勇為,你不要命了,嚇著我沒關係,你小心嚇著康熙。」
剛才兩人剛挑好零食,就看到車站這裡的紛爭,本來嘛,這種事情就該她這個警察出頭,未曾想皛皛比她快一步,差點嚇掉她半條命。
她說得氣呼呼的,但聲音很小,康籽言並未聽到。
「放心,這點動作傷不到我。」關於這點皛皛還是很有自信的,又道:「你千萬保密,別告訴他。」
這個他自然是康熙,這事要是讓他知道了,那碎碎念可不只五千字,五十萬字都有可能,到時她恐怕都不能出門了。
景颯乾笑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她可比皛皛更擔心康熙知道,要知道了,警察局的大門鐵定被砸掉。
後頭的來伊份小店裡,一個售貨員叫嚷道,「小姐,蜜餞還要不要了?」
「要啊,誰說不要了。」景颯趕緊回身過去付賬。
皛皛看向腳下的小伙子,他徹底蔫了,一聲都不敢吭,咽著唾沫的小心翼翼的偷覷踩著自己的女人,生怕她會突然又來一腳。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遇到了兩個母夜叉,還一個比一個厲害。
算他倒霉!
康籽言找了棵樹靠著,活動了一下腳踝,雖疼,但不嚴重,應該沒傷到骨頭,她看向皛皛,心裡想著該怎麼感謝人家。
一旁的孕婦見沒事了,鬆了一口氣,剛才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仗義的人,但自己身懷六甲,挺著肚子不好幫忙,也沒那膽子。
這時候看到事情平靜了,趕緊從躲著的地方走了出來。
「謝謝你們。」
她也只能說這麼一句了。
這時,公交車來了,她趕著回去,向兩人鞠了個躬,便匆匆上了車。
孕婦走了,小伙子還被皛皛踩在地上呢。
皛皛冷聲道:「下次記得給孕婦讓座,滾!」
「是,是,我一定讓。」
她腳一放開,小伙子就趕緊連滾帶爬的跑路,邊走邊回頭,像是怕她改變主意追上來似的。
康籽言見壞人也走了,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謝謝你!」
皛皛卻板著臉,從上到下的打量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好的,但也得看看自己的能力!你穿成這樣和人打架無疑是找死,自不量力四個字你知不知道怎麼寫?」
噼里啪啦一頓批判,聽得康籽言胸口堵得慌,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罵過她,一時間臉都憋紅了。
「還穿著高跟鞋和人逞兇鬥狠,真沒見過比你還蠢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這種鞋子穿著不當,是能把脖子跌斷的,蠢上加蠢!」
「行了行了,人家也是好心幫忙嗎,你就別罵了。」景颯拿著買好的零食,一聽到皛皛的批判,趕緊過來做和事佬,她心裡清楚皛皛是故意這麼罵的,目的就是告訴這位大姐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這麼衝動。
現在著社會有不少『垃圾人』,總結歸納為「垃圾人定律」。
他們到處跑來跑去,身上充滿了負面能量,也充滿了沮喪、憤怒、忌妒、算計、仇恨,充滿了傲慢與偏見、貪心不滿足、抱怨、比較,充滿了見不得人好、愚昧、無知、煩惱、報復、和充滿了失望。
隨著心中的垃圾堆積又堆積,他們需要找個地方傾倒,剛好碰上了,垃圾就往路過或者刻意尋找到的人身上丟。
如果和他們槓上了,遭殃的就會是自己,因為這些『垃圾人』大多是有恃無恐的。
除非你有把握能把垃圾人徹底制服,否則別拿自己的命去拼。
更何況讓座這件事,沒有法律規定一定要給孕婦讓座,靠得就是自我道德和素質,強求會成為一種道德綁架,即便現在犯罪率很高,但景颯心裡依然覺得好人還是比壞人多的。
「你別生氣了,吃顆青梅消消氣。」景颯往她嘴裡塞了一顆,「怎麼樣?酸不酸?」
皛皛的確有些生氣,她不反對見義勇為,但非常厭惡用自己的命去見義勇為,就像自己不會游泳還下水去救溺水的人那樣,最後的結果不是增加消防員的救援難度,就是本來死一個人,最後死了一雙。
不過,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憑著一腔熱血就沖了上了去,也不能全怪他們自不量力。
在見義勇為這條道上,要麼是滿腦子熱血澎湃的人,要麼就是什麼都怕縮著啥也不敢幹的人。
她嘆了一口氣,咀嚼了一下嘴裡的青梅,酸得很對她的胃口,忍不住又要了一顆。
康籽言被人突然罵了一通,有點傻了,直愣愣的看著皛皛,心裡有一肚子的話,可面對這位像包公一樣的姑娘,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往日裡的女王脾氣有點被壓制了。
皛皛見她不說話,青著一張臉,以為自己可能話說得有點重,人家生氣了。
她聳了聳肩,忠言本來就是逆耳的,就該說重,就當給她提個醒了。
「我們回去吧。」
景颯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康籽言,「大姐,你能走路吧?」
康籽言傻傻的點了點頭。
景颯又好心的說道,「過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是璃山的人民醫院,你要是腳疼的話,就過去看看,千萬別耽誤了。」
她還是傻傻的點頭。
估摸著是被皛皛罵得腦筋打結了。
她,康籽言這輩子就沒被人這麼罵過,尤其還是被人罵愚蠢兩個字。
何只腦筋打結,胸口還生生堵了一口氣,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等她回過神,想回嘴時,皛皛和景颯早已不見了人影,這真是氣得她腦子突突的疼,不過她還有點理性,自己的腳踝還疼著,刻不容緩,立馬招了輛出租車去醫院。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其實她是很愛惜生命的,不過是要強了那麼一點點。
真就一點點啊。
到了醫院掛了號,拍了x光片,確定腳沒事,她也鬆了口氣,拿了藥,一瘸一拐的在醫院門口招了出租車,決定先去酒店,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可不宜見人。
到了酒店,她洗了澡,換了衣服,手機的電池也充了一些,一打開手機看到的都是齊豫的簡訊和微信。
估計是沒電關機的時候,他聯繫不上自己,著急了。
她立刻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是齊豫一陣急吼,「你去哪裡了,怎麼關機了。」
聲音太大,她耳朵都快聾了,將手機拿遠了一些,「沒電了!」
齊豫聽聞,心安了,「真被你嚇死了。」
「嚇什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她按照醫生說的方式,揉了揉自己的腳踝,之前淤血還沒泛出來,現在全顯現了,一大塊烏青,不揉散了,恐怕好不了。
她忍著疼,用力揉著,憋著氣的哼哼。
「你怎麼了?」
「腳扭傷了。」她老實道。
就算瞞著他,他也是會知道的,還不如先坦白。
「怎麼傷的?」齊豫的口氣立馬高了八度。
「不小心跌得。」若是說和人打架,他鐵定會飛過來打她一頓屁股,還是瞞著一些吧。
「怎麼這麼不小心,嚴重嗎?」
「還好,就是有點疼。」
「真拿你沒辦法,你等著,我馬上飛過來。」
「你來幹什麼?」
「幹什麼?」齊豫沒好氣的哼道,「要不來,我怕你把脖子跌斷了,就算沒跌斷,也可能被小熙掐斷。」幸好他這次飛得是日本,里程很近,過來不費時間,下午的飛機,晚上就能到璃山。
康籽言本想叫他別來了,但想著自己揉了半天,腳踝的淤青半點沒消退,還越揉越疼了,直接將藥水和醫囑往床上一扔。
也好,讓他來揉,她先睡會兒。
今天驚嚇過度,明天再去公安局找人。
------題外話------
我shopping的有點狠了。有點發燒了。
錢與健康…。捆綁的耗了hp值。
容我好好睡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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