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的呼吸一窒。筆神閣 bishenge.com
而南煙已經平靜的說道:「進來。」
在這之前,她已經接連兩次讓人進來,一個是如螢,一個是辛靡靡,全都讓沈憐香驚慌不已,所以這一次,沈憐香幾乎是屏住呼吸,連心跳都快停下了。
睜大雙眼,卻看見剛剛一直跟在貴妃身邊的小太監聽福走了進來。
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又要來幹什麼?
只見聽福手中拿著一個什麼東西,走進御書房來,對著祝烽和南煙等人跪拜下去:「奴婢拜見皇上,拜見貴妃娘娘,各位娘娘。」
南煙平靜的說道:「聽福,東西帶來的嗎?」
聽福立刻將雙手舉起來。
「奴婢帶來了。」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他的手中,也拿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祝烽道:「這又是什麼?」
南煙拿過拿盒子,轉身送到了祝烽的面前,祝烽接過來打開一看,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
裡面放著的,是大半盒香灰。
他說道:「這是——香灰?」
一聽到「香灰」二字,沈憐香的呼吸又是一沉。
而南煙平靜的說道:「是。」
祝烽眉頭緊鎖,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南煙轉身對聽福說道:「聽福,你自己告訴皇上吧。」
「是,」
聽福規規矩矩的跪直了身子,然後對著祝烽說道:「皇上,這些香灰,是咸福宮的宮女芙兒每天在咸福宮正殿後面的假山山洞裡焚燒留下的。」
「什麼!?」
祝烽聽了還沒反應,一旁的沈憐香和芙兒已經大驚失色。
沈憐香原本還想冷靜以對,但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慌了。
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每天偷偷的只焚燒一塊香,用來銷毀證據,這麼隱蔽的事情,怎麼可能都被貴妃探知?
難道,貴妃真的派了人來盯著他們?
芙兒的臉都白了。
她睜大雙眼,盯著皇帝手裡的盒子,倉惶的說道:「怎,怎麼,怎麼可能?我明明,明明是一個人去的,你怎麼會——」
聽福說道:「芙兒姑娘,你的確是一個人去燒的這些香,不過,一塊香要燃燒的時間很長,而且——大概是因為香里下了藥的關係,你通常都不會守著,點燃了香之後,你就離開去做其他的事了。」
芙兒臉色慘白,吃吃道:「所以你,你——」
她再看向那盒子裡整整大半盒的香灰,頓時腳一軟,差一點就跪坐在地上。
聽福說道:「沒錯。每次你離開之後,咱家就會想辦法進入咸福宮。」
芙兒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怎麼會知道的?」
聽福說道:「芙兒姑娘大概忘了,就在貴妃娘娘宣布要嚴查後宮的那天,是咱家將消息傳到你們咸福宮的。」
「是又如何,我——」
芙兒原本還要嘴硬,但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一顫。
連聲音都跟著顫抖了起來,驚恐無比的望著聽福:「你,你——」
聽福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你總算想起來了。」
「……」
「那一天,你正好拿著東西出門,可是在遇上咱家的時候,你立刻就把東西藏到了身後。」
「……」
「雖然,你的動作很快,咱家也沒看清是什麼,可是你的舉動,實在讓人覺得奇怪。尤其是在心平公主溺水昏迷,貴妃娘娘需要用嚴查後宮這件事來引蛇出洞,整個後宮都風聲鶴唳的時候,咱家難免,就對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和事,多在意了一些。」
「……」
「當時,你雖然把手裡的東西藏了起來,可咱家,已經注意到了你。」
「……」
「之後,靜嬪去了貴妃娘娘宮裡,而咱家就一直盯著你,才發現,你偷偷的拿著一塊香,跑到假山後面去燒了。」
「……」
「咱家雖然不知道,這香是從養性齋里換出來的,可這件事情,本就可疑了,更何況,咱家還看到,你將香灰都掃起來丟到了水裡,這種舉動很明顯,就是在銷毀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所以——」
祝烽的眼中,精光閃爍,沉聲道:「所以,你從那之後,就開始觀察她,而且趁著她點燃香離開之後,去收集這些香灰。」
聽福急忙轉身對著祝烽,恭恭敬敬道:「是。」
「……」
「而且,皇上,奴婢收集的不僅是香灰。若只是香灰,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證據,奴婢有幾次趁著她離開,將剛剛點燃的香熄滅掉拿走,再用事先準備的香灰李代桃僵,她也並沒有發現。」
「哦?」
祝烽聞言,伸手在盒子裡撥弄了一下,果然,從香灰中撥出了幾塊燃燒了一點的香。
一看到這個,沈憐香整個人都頹了一般,接連後退兩步,險些跌倒在地。
祝烽抬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汪白芷。」
汪白芷立刻上前:「微臣在。」
祝烽道:「查一查這個香。」
「是!」
汪白芷急忙雙手接過那片香,甚至都不用點燃,只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立刻說道:「皇上,這片香,跟之前貴妃娘娘從養性齋里取出的殘香,是一模一樣的!」
南煙沉靜的說道:「從聽福回來稟報本宮開始,本宮就一直算著,靜嬪一共讓芙兒燒了三十八片香。」
「……」
「加上養性齋用過的那一片,和今天御書房裡,加強藥效的這一片,一共,四十片。」
說著,她拿起從養性齋找到的那盒香。
「正好,是一整盒香的數目。」
說到這裡,她慢慢的轉身看向沈憐香,目光冷冽得如同要刺穿她的身體,更要刺穿她的心。
一字一字道:「靜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有香的,就是罪人。」
「……」
「你還有什麼話說!?」
只聽「撲通」一聲,沈憐香跪了下來。
但,她不是懼怕的跪拜,而是整個人不停的哆嗦,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一般,軟軟的跪倒在地。
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的臉上滴落下來。
她結結巴巴的道:「妾,妾……」
這一刻,祝烽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聲音更是低沉陰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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