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語的速度倒是迅速,這裕王派人污衊皇帝和戚夫人的事情很快便傳了出去,不僅是皇帝知道了,現在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不過也有另一種傳言,說是皇帝貪圖戚夫人美色。
真真假假大家難以分辨,不過知道了這個消息的皇帝卻是大發雷霆,上次燕晟和萬去疾的事情,他原本還想著放過燕晟一馬,沒想到他竟然想將此事散播得人盡皆知!真是枉費了他的一番好意!
裕王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皇帝便將他手中所有的權力統統都收了回去,王府的例銀用度減了三分之二,資金短缺,府兵和手中的產業也統統都回收,猶如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閒散皇子,連王爺的封號都褫奪了。
只剩下這座空空的宅子和虛有其名的皇子頭銜。
他想進宮面見皇帝,然而皇帝始終都不肯見他,後來流言四起,他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然而此時就算他再怎麼解釋都無用了,畢竟那個男子確實是他王府里的護衛!
燕晟以為自己是被陷害的,誰料一番審問之後才發現是淑妃動的手腳,心情震撼不言而喻。
御書房裡,蘇喜再次走進了房間,稟報道:「皇上,淑妃娘娘還在外面跪著呢,想要見皇上一面。」
燕瀝眼眸都未抬起,直接說道:「讓人回去吧,朕是不會見她的,還有這個月淑妃的消息就不用向朕稟報了。」
蘇喜微微閃了閃眼眸,低頭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走到了御書房外面,看見被侍衛們攔住的淑妃正跪在日頭下,蘇喜上前道:「淑妃娘娘,皇上忙著呢,你還是回去罷!」
「不,本宮今日一定要見到皇上,蘇公公你就幫幫本宮吧!」淑妃說著朝自己身後的宮女伸手,接過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塞給蘇喜,說道,「蘇公公,你就再幫一次本宮!」
蘇喜看著那袋子錢,用手輕輕地推了回去,訕笑道:「娘娘,不是奴才不幫您,而是皇上正在氣頭上,您可別再為難奴才了,奴才在這兒給您交個底,這幾天就算是您連夜在這兒跪著,皇上也未必會見您的。」
淑妃聽得蘇喜這麼一說,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她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的決絕,蘇喜既然這麼說,皇帝定然也是下了命令的,她不是不清楚皇帝的脾氣,若真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便會是如今這般。
皇帝沒有將燕晟像寧王那般打入天牢,也不想安王那般貶為庶民,然而就這樣剝奪了他手中的實權,這又和殺了他有什麼分別!
「娘娘!」看見淑妃癱倒在地上,身旁的宮女將她扶了起來。
蘇喜看著那宮女,說道:「快扶你們家娘娘回淑香宮吧。」
淑妃心如死灰,就這樣任由宮女將她扶了回去。
蘇喜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眸微微一閃,如今這局勢,似乎是更加明朗了些。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先是皇后和寧王,然後是安王和宸妃,這緊接著便是這裕王和淑妃,若是說這凌王只會殺伐,看來倒是世人謬誤了。
相比之下,皇帝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當初他最看好的是寧王,但是戚奕的案件被再次翻了出來,他不得已要給將士們百姓們一個交代,所以忍痛才懲治了燕梟,在後來的兒子中,他最看好的自然是燕晟。
至於為什麼不是老四燕輕寒……一想到燕輕寒,燕瀝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冷意,對於燕輕寒,他總覺得這個兒子對於他並沒有那麼深的父子之情,從小他也不喜這個兒子,隨著燕輕寒勢力越來越強大。
父子倆的關係卻是一直如此平淡,猶如陌生人一般。
可是如今他似乎已經沒有了選擇,上天似乎就是和他過不去一般,將他中意的兒子一個一個都毀了。
「皇上。」蘇喜從外面走了進來。
燕瀝眸色一沉,說道:「不是說過了嗎?朕不見淑妃。」
蘇喜上前弓腰行禮道:「是景王世子妃來了。」
燕瀝拿著奏摺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抬頭道:「讓她進來吧。」
蘇喜轉身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去傳話,自己倒是接過茶水上前,放在了皇帝的書桌上。
喬若嵐走進了御書房,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
「若嵐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帝看見喬若嵐這般,抬手說道:「這兒沒什麼外人,無需多禮,朕是你的舅舅,你也不必拘束。」
喬若嵐站了起來,微微笑了起來。
儘管她知道燕瀝的這話不過是客套話而已。
皇帝讓喬若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她似乎是哭紅的雙眼,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人欺負我們家若嵐?」
喬若嵐聽得皇帝這麼一問,便抹起了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沒有。」
皇帝站了起來,說道:「有什麼委屈儘管說!是不是裴曜那小子對你不好?」
「不關他的事情,就算是和他說了也無能為力。」喬若嵐說著。
皇帝微眯起了雙眼,看著喬若嵐,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事情能讓景王府都無能為力?」
喬若嵐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凌王妃,昨日我在街上偶遇凌王妃,她不小心撞了我,居然還……還動手打了我,若嵐的臉上現在還疼得要緊。」
皇帝一聽,蹙眉問道:「凌王妃?」
喬若嵐點了點頭,說道:「我與凌王妃閨中便有些許矛盾,但是想著這麼久了,也該冰釋前嫌了,怎料我這次回到長安,凌王妃不僅挑撥我與初雪郡主的關係,還當街打了我……」
她說著說著便委屈地哭了起來。
皇帝平日裡對沈言舒的印象還不錯,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是這丫頭見識不俗,想來不會是這般無理取鬧之人。
看到皇帝有些懷疑的模樣,喬若嵐心中對沈言舒更是厭惡。
她說道:「我知道舅舅不相信,可是那凌王妃就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別人面前裝的倒是一副清高模樣,對我就處處為難。我知道當初母親對她有些過分的舉動,但是母親也受到了懲罰,她卻還是如此對我……」
看著喬若嵐這般委屈,皇帝勸慰她說道:「她若真是這般對你,朕自然是不會輕饒了她,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景王世子妃,她就是個王妃也不應該如此對你。」
喬若嵐垂眸擦了擦眼淚:「誰讓我們喬家沒人了呢,就只能任人欺負。」
「這是什麼話!你還有舅舅!若是再有人敢欺負你,和朕說!」皇帝說道。
喬若嵐站了起來,哭著給皇帝行了一禮:「多謝舅舅。」
皇帝對一旁的蘇喜說道:「去傳凌王妃入宮!」
蘇喜微微閃了閃眼眸,應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
沈言舒正好與江嫿戚雲皓在太后的壽安宮裡侍疾,聽到皇帝的傳召,倒是沒多想就過來了。
江嫿正想喊住她,沈言舒卻道:「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們還一同出宮。」
江嫿點了點頭。
沈言舒隨著傳話的太監走到了御書房。
不出她所料,喬若嵐也在。
沈言舒上前行了一禮:「參見父皇。」
她行禮極其的規矩,皇帝看著她,似乎在她身上看見了江嫿的模樣。
皇帝說道:「免禮,這次朕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幾件事。」
沈言舒道:「兒臣必定知無不言。」
「你可是當街打了若嵐?」皇帝倒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起來。
沈言舒垂眸,說道:「昨日在街上巧遇世子妃,確實有些衝突。」
喬若嵐聽得她承認了,便當即開口說道:「凌王妃,往日我們確實有些不愉快,但是你也不至於這般對我吧?」
沈言舒垂眸,說道:「這是我與世子妃的恩怨,原本不應該鬧到父皇面前來,不過既然世子妃執意如此,我倒是不介意。只是這無關對錯,世子妃做的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你……」喬若嵐被她的話一堵,一時語塞,倒是沒想到她臉皮這麼厚,在皇帝面前也不知道收斂。
然而沈言舒這般坦蕩的模樣倒是讓皇帝有所改觀。
皇帝說道:「既然凌王妃也說了是一直以來的矛盾,那麼你們就給朕一個面子,冰釋前嫌,再也不能相互為難對方,如何?」
沈言舒眼眸一閃,倒是覺得有些可笑,這是把他們兩個都當成小孩子打發嗎?
若是真那麼容易冰釋前嫌,一笑泯恩仇,這世間哪還有這麼多的不如意。
但是他既然這麼說,沈言舒也只好微微行了一禮:「父皇說的有理,這過去的便是過去了,兒臣自然不會故意去招惹世子妃。」
她這話倒是沒有說絕,只是說若是喬若嵐不招惹自己,她便不會為難喬若嵐,但若是她自己再找麻煩,自然怪不得她。
喬若嵐雙眼幽怨地看著沈言舒,看來即便是皇上都不清她的真面目,總有一天,她會把沈言舒這張虛偽的皮囊給撕下來,看她還怎麼裝!
皇帝說道:「打人總歸是不對的,道個歉,送個賠償,這事便算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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