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楚喜又不是傻子,這麼私密的事情,她肯定只會和你一個人說啊!這件事情除了她和我們以外,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不是你泄露出去的,還能是誰?」
簡澈雙手抱住頭,喃喃地道:「真的不是我,我沒有說……不是我……」
楚喜的母親又從女兒的遺物裡面找到了日記本。
楚喜的屍體是10月11日發現的,通過對屍體的調查發現,自殺的日期大概在2~3天前。
最後一篇日記的時間,定格在10月8日。
在這之前,日記本上的每一頁紙上,都寫滿了簡澈的名字。
密密麻麻。
簡澈。簡澈。簡澈。
字跡雖然凌亂,但入木三分。
可見書寫者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楚喜的母親流著淚對簡澈說:「我女兒死之前的所有日記都是關於你的,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和我女兒的死沒有關係?……
「我女兒被查出了這種事情,本來整個人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這個時候是她最需要你的時候,可是你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但結果就是,你把她給逼死了……我可憐的女兒……」
簡澈的母親也在現場。楚喜的母親護著楚喜,她自然也要護著簡澈。兩個可憐的女人在為了自己的孩子對峙著,劍拔弩張,寸步不讓。
「你說是我兒子害死你女兒的,有什麼證據?就憑日記本上的幾個名字?這能做證據嗎?更何況,被查出來這種事情,我兒子找你女兒退婚也很正常吧!我們又不是慈善家,為什麼要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進門?難道退婚就是錯了嗎?一定要為你們女兒犧牲一輩子,才是對的嗎?非要這麼道德綁架嗎?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是能拿出證據證明是我兒子害死了你女兒就拿,讓警察把我兒子抓到牢子裡去,但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就不要在這裡誹謗!!」
兩個女人針鋒相對,仿佛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任誰也想不到,就在一個月前,她們兩個還同桌吃了飯,互相握了手,滿臉笑容,商量著該什麼時候定下兩家的婚事。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天翻地覆,一切都變了。
簡澈渾渾噩噩,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被自己的母親拉了回去。
從此以後,他也嘗到了流言蜚語的滋味。
「這不就是那個拋棄自己女朋友的負心男嗎?還導致人家自殺了……」
「哎喲,這也不能怪他吧,如果是我,我也會分手的……我真的不能接受和一個男的談戀愛啊!」
「分手是沒問題,但他把人家逼死了啊!他肯定是對人家說了什麼重話了,不然那女生能直接自殺?害,這麼多年都要結婚的女朋友了,就不能安慰安慰人家嘛?或者過一段時間再分手,也是好的啊,非要挑在這個時候……要我說,這男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喜的家人肯定一直在找他麻煩吧!就是要讓這種渣男付出代價啊!」
「就是……楚喜的秘密肯定是他傳出來是,這種男的真是讓人作嘔。」
「……」
楚喜,楚喜。
這樣的流言蜚語,真的好傷人啊。
在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裡,你也曾經遭受過這樣的攻擊嗎?他們也是這樣說你的嗎?
時間久了,連簡澈自己也開始疑惑了。
體檢的結果是個秘密,楚喜肯定不會把自己身體的秘密到處說。那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
楚喜的家人也不會亂說。除了他以外……好像確實再沒有其他人了。
所以……
難道,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把這個秘密給說了出去嗎?
可是為什麼自己完全沒有這一段記憶呢?
難道是自己睡著了說夢話時,一不小心說了出去?還是喝醉了酒以後失去了理智,隨便找人傾訴過?
流言蜚語傳得實在是太廣,很難追溯到底是從誰的口中第一個說出來的。
不可能是別人……
只可能是他。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把這個秘密說出去的……
排除了所有的選項,剩下的那個答案,即使再不可能,也會成為可能。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覺得,就是我說出了當年那個秘密。當然了,我現在也這麼覺得。因為除了我以外,再不會有其他人了。」
楚喜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秘密給說出去。
「不管怎麼說,我是個罪人,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楚喜的媽媽說是我害死的她,呵呵,我也這麼覺得,就是我害死了她。」
「不,你不是!!」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陶渝歌突然喊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尖銳,看起來甚至有些崩潰了。
「我說你不是就不是!她是自己自殺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就是她自己心裡承受能力不好!為什麼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辦法從她死去的陰影里走出來?你到底還要緬懷她多久的時間?」
「不,我已經走出來了……」簡澈臉色有些蒼白地解釋,「只是今天他們幾個來找我問問題,我才說了幾句。」
「呵呵。你騙誰呢?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比誰都了解你。你根本就忘不了她,即使是快要跟我結婚了,還是深陷在那件事情里走不出來。」
陶渝歌吸吸鼻子,眼眶有些紅了。「真好啊,死人就是好。活人永遠比不過死人。死人在你的心中,就是完美的。」
搞得在場的三人都有些尷尬。
要不是他們來找簡澈問這件事……應該不會引起倆小夫妻吵嘴吧。
陶渝歌仿佛看出了他們的想法,冷聲道:「我說了,這件事情和你們無關,我這些話想對他說很久了。」
「額,這個……」常嘉言趕緊去勸,「你們好好的哈,別鬧,別鬧,這都快要結婚了,千萬別再出啥岔子了。」
「是啊,都快要結婚了,他還是一直沉浸在過去。我看這婚也實在是沒什麼必要結了。」
這……
常嘉言覺得,簡澈想要結個婚,也是挺難的。
第一次結婚,女朋友在領證前夕被查出來了其實是xy染色體。
第二次結婚吧……女朋友開始為了死去的前任鬧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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