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聽後,也不由得有些行動,這瑞王手眼通天,若是跟在他身邊,那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消息,也要比自己沒頭蒼蠅般『亂』查要來的簡單許多。
但他深知自己和司徒師身份特殊,似瑞王這般精明強幹之人,跟他身邊久了,不免暴『露』身份。
且不說瑞王是不是那幕後黑手,單單這層風險他和司徒師便承擔不起。
思前想後之際,唐傲一抱拳道:「王爺,我和胡兄初來皇都,心中志向仍不明朗,王爺厚愛我二人銘記於心,但時機尚未成熟,我們兄弟二人還有其他打算。」
瑞王聞言一怔,旁人也有些意外,按理來說這二人既然選擇來皇都奔前程,那瑞王自然是上上之選,可是這人居然開口拒絕了。
想到這,有些見識淺薄之人不免心中有些瞧不起二人,覺得這二人修為再高也沒什麼眼光。一些老成之士卻覺得這二人深藏不『露』,或許自重修為不肯這便放下身段加入瑞王陣營,心中倒對二人多了幾分佩服。
瑞王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節,他生『性』豁達,當場便哈哈一笑道:「二位將來若是願意,直接來見我便是。」說著,他取出兩塊腰牌,交給唐傲和司徒師二人道:「這腰牌是我隨身攜帶之物,見此腰牌足可以讓二位在皇都內暢通無阻。」
唐傲和司徒師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大喜,瑞王的勢力毋庸置疑,只要這塊腰牌在身上,他二人做事就能方便許多。
顧昀卻有些失望道:「胡兄賈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爹爹平日來政務繁忙,我想要見他一面都難,你們今日若是沒把握住機會,只怕下次要有許多波折了。」
瑞王笑道:「好酒不怕巷子深,這二位都是賢才,本王求還來不及呢,若是他們二位有意,本王自然掃榻相迎。」
唐傲點點頭道:「王爺深明大義,賈某佩服之至,等賈某將一切事情辦妥,勢必會登門拜訪。」
瑞王哈哈一笑:「有你這句話便足夠了。」
此時,正好有幾名家僕端著一隻烤羊走了上來,瑞王笑道:「今日你回京,咱們父子兩人久未同桌共飲了,正好你的幾位朋友都在,咱們就開懷暢飲一番。」
顧昀喜道:「那很好,我去叫娘也來。」
瑞王笑著擺手道:「你娘不喜這種場合,就讓她歇著吧。」說著,他便在眾人的簇擁走向了修武閣。
唐傲他們方才痛飲一場,滿桌的殘羹冷炙,瑞王也不嫌棄,主動坐在主坐上,吩咐下人打掃。
唐傲見他待人寬厚真誠,對待下人也沒有半分無禮傲慢,心中更添幾分好感。
瑞王呵呵一笑:「來吧,今天咱們只談家常,不論政務,薇兒你也取一張椅子一起坐下吧。」
吳薇點點頭,道了聲是,便取來一張椅子,坐在唐傲和顧昀身邊。
顧昀見吳薇終於肯落座,自然是喜不自勝,滿臉寫著歡喜。
唐傲近距離看吳薇樣貌,只見此女容貌之美,只把孫不乖、寧雪兒都比了下去,只有司夜雲能和她相提並論。
吳薇坐在那裡,白雪般的肌膚吹彈可破,一股淡淡幽香若有若無的飄入唐傲鼻子當中,饒是唐傲定力過人,在此驚世駭俗的美麗女子面前,也仍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瑞王端起酒杯呵呵一笑道:「這是我收藏了多年的西域葡萄佳釀,平時我可是捨不得喝,今日貴客到來,說不得我也要破一回戒了。」
眾人瞧他說的有趣,都是哈哈一笑,顧昀笑道:「爹,孩兒知道你喜歡喝酒,這次特意為你買了極東產地的雪花釀,不過包裝運送殊為不易,只有兩小壇。」
瑞王也是好酒之人,見兒子在外還能記著自己,自是又高興又欣慰。
他哈哈一笑道:「那這可好,等過些日子我處理公務時累了便喝上幾口。」
眾人笑談一陣,一道又一道美味佳肴被端了上來。
瑞王見氣氛熱烈,便笑道:「薇兒,今日諸位朋友都在,是高興的日子,你平日裡便素有琴歌雙絕的美名,不如你獻唱一曲,為大夥助助興。」
吳薇秀眉微微一蹙,卻更顯得她美艷不可方物。
顧昀聽後笑道:「賈兄、胡兄,這下咱們可有耳福了,薇姐的曲子我只聽過一次,還是在我外婆八十大壽時聽過的。」
唐傲聞言笑道:「如此說來,我們兄弟倆倒是好福氣。」
吳薇朝唐傲二人笑了笑道:「小女子才疏學淺本來這點淺末道行是難登大雅之堂的,但今日王爺開了金口,我也只好獻醜了。」
說話間,就有人端上來了一尾長琴,那琴身是用極為貴重的東華木所製成,琴弦唐傲雖然看不出什麼名堂,但料想也很是珍貴。
吳薇秀手微揚,撫在琴弦之上,頓時發出一陣金戈鐵馬之聲。
唐傲和司徒師對視一眼,心中均道:「這姑娘的琴音當中好大的氣象。」
其實他二人並不通音律,只是耳朵人人都有,吳薇這一彈一捏之際,琴音便如水泉迸裂噴薄而出,人人都知好聽。
她輕輕一笑,自有一股難以名狀的魅力。
卻見她檀口輕啟,悠然唱道:「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一曲唱罷,指下音律卻是不停,吳薇手指輕攆,只聞蓬勃之音噴發而出,一副山河巍峨的畫面頓時出現在眾人腦海之中,直到她停下琴音,眾人這才如夢方醒,就連走來走去的下人也都愣在原地,凝神傾聽。
唐傲趕忙拍手叫好,眾人也跟著一起鼓掌。
顧昀喜道:「薇姐,若是你願意出去唱曲,只怕這普天下的花魁都要怨恨你了。」
吳薇白了他一眼道:「小王爺,花魁這種齷齪的詞今後你還是少提為妙。」
顧昀知道這個吳薇極是清高,對於那種女子平時更是不屑一顧,他如此口快,想必已經惹得吳薇不開心了,馬上便改口道:「說的極是,這種風塵女子又怎麼配跟薇姐比較?」
吳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也瞧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麼。
瑞王呵呵一笑,撫掌道:「薇兒這曲子唱得好,彈的更好,只可惜平常很難聽到你的曲子,下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吳薇淺笑道:「王爺若是喜歡,我便每天為你唱一曲可好?」
顧昀喜道:「這可好,那我也能沾光了。」
唐傲瞧著三人的對答,心中只覺一股不自然的感覺,但哪裡不自然他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吳薇這女子似乎對顧昀過於冷淡了,別說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只是尋常的姐弟感情,也斷不會這樣。
但顧昀對吳薇之熱誠,可以說的上無微不至。
想到這,唐傲不由得有些可憐顧昀,想那落花有意,卻偏偏流水無情,自己這個兄弟想要抱得美人歸,只怕還得費一番手腳。
司徒師聞言哈哈一笑道:「王爺,小王爺,今日不但良辰美景,更有美酒美人,素來聽聞王爺賢良,想必做過不少造福百姓的大事,今日難得有機會,不如王爺找兩件生平得意的事情說來給我們聽聽,也好讓我們兄弟兩個開開眼界。」
瑞王哈哈一笑道:「我做的都是些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承蒙百姓愛戴,那也是我運氣好罷了,比起古來賢臣,本王還差的遠了。」
顧昀一聽,頓時說道:「爹!你總跟我說男子漢要擔當得起責任,是好是非既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能妄自尊大,百姓愛你,正是因為您一心為公,又怎能說是運氣好?」
瑞王聽後眼中寫滿了笑意,他嘴上雖然不說,但對自己的名節二字實則看得極重,他哈哈笑道:「是非功過本是別人評說,若是我自吹自擂,豈不是惹人笑話?」
顧昀道:「爹爹你就是謙虛,想當年魔教刺殺皇帝一事,若不是您為皇帝擋了一劍,又哪還有皇帝的命在?」
瑞王聞言正『色』道:「皇帝乃是一國之本,我等為臣之人,為皇帝而死乃是榮耀,又怎敢居功自傲?」
顧昀點點頭,司徒師卻奇道:「王爺還曾經為皇帝擋過劍?」
唐傲卻在意的是另一方面:「魔教?是哪一方魔教?」
顧昀哼了一聲道:「自然是聖光宗了,在五年之前……」
瑞王突然道:「昀兒!不得妄言!」
顧昀神『色』微變,咬了咬牙,終是道了聲是,不再提起往事。
司徒師和唐傲默默對視一眼,這聖光宗這些年來蟄伏不出,原來並非完全銷聲匿跡,他們竟然還做過刺殺皇帝這等驚天的大事,也不知他們究竟要做什麼。而且瞧瑞王神『色』,顯然對當年一案諱莫如深,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只怕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
顧昀卻有些憤憤不平,瑞王見後溫和道:「昀兒,你『性』烈如火,男子漢頂天立地,本該如此。但從今往後,你跟我混跡官場,這『性』子卻要收斂一些,不然你樹敵太多,只怕對仕途有影響,你明白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9s 3.744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