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傳 第四百五十三章 魔獸

    readx;    夜晚的石窟無比安靜,幾個大漢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原地。河蚌將陳浩然當靠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她一吃飯就犯困,難免又打了個哈欠。

    陳浩然纖長潔淨的五指輕輕按壓著她的肩頭,唇際擦過她精緻的耳垂,笑意傾城:「陛下……難道就不好奇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嗎?」

    大河蚌坐在大漢背上仍覺得硌得難受,索性變成河蚌團在陳浩然懷裡,渾身散發著一股蒜蓉河蚌的氣息:「幹什麼?」

    「不幹什麼!」陳浩然答得又快又乾脆!

    這河蚌睡相不好,老是流口水。陳浩然實在是不想和她以這種形式相濡以沫,只得抽出鮫綃捂住她兩殼間的細縫。約摸兩刻之後,河蚌本已睡得口水橫流了,卻突然又出聲:「容塵子來了,你走吧。」

    陳浩然應了一聲,將她輕輕放在一個漢子背上,正要出門,她突然化作人身,素手一揚,一片深藍色的水紋四漾開來,陳浩然眼前一暗,轉眼竟然已在十餘里開外!

    水遁!

    水遁術是一種水系法術,能夠在水域中一行千里,但在陸地則威力大打折扣。施術者一般需要人為地製造一片水域,方能在其中穿行無阻。但能在陸地隨隨便便一遁十餘里的水系內修,便是在東海也尋不出幾個。

    陳浩然翩然前行,心下也瞭然——難怪東海龍王寧願封她一個海皇,眼不見心不煩了。

    他對這個河蚌的來歷也不是很了解,他本是嘉陵江里頗有靈氣的一條金鯉,某日禍從天降,被漁夫一網給網上了漁船。萬幸這河蚌也在網裡,當時它也是睡得這般口水橫流。醒來後這貨還cos漁夫和金魚,讓漁夫回去問問他老婆是不是要個結實的木盆。

    結果她一開口說話漁夫就尖叫著跳河跑了。=_=|||

    這貨百無聊賴,覺得不能白白被網一場。就把這條看上去很有靈氣的金鯉往蚌殼裡一夾,衝著大海的方向遊走了。

    雖然她一直堅稱當時是想帶個內陸河的紀念品。但陳浩然一直堅信這吃貨只是為了帶一塊預備乾糧——原因是有一天,他發現這貨在研究紅燜鯉魚……

    跟一個吃貨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他未雨綢繆,好一段時間不吃不喝,一直節食減肥,餓得皮包骨頭。終於有一晚這貨摸著他的真身,一臉失望——儘是魚鱗,沒什麼吃頭啊……

    遂給他起名——純魚鱗……

    後來東海招安她為海皇。要官員花名冊,這貨也知道這名字做大祭司實在是有失顏面,遂大筆一揮,改成了諧音陳浩然。

    陳浩然緩緩往海里行去,大河蚌又變回了人形,六個漢子仿佛是突然回了神,看著石板上純美如小白花一樣的麗人,幾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心裡突然生起隱約的恐懼。

    「老大,這娘們有點邪。」幾個人開始交頭接耳,他們完全記不清方才發生的事。像是作了一場沒有內容的夢。但石窟里這口熱氣騰騰的鍋、蒜蓉、青椒絲還有隨處可見的糕餅渣是怎麼回事?!

    為首的老大似乎想了想:「媽了個巴子的,一個娘們再邪能邪到哪裡去!兄弟們上!」

    河蚌也是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綁老子來做什麼……

    幾個大漢小心翼翼地靠了攏來,終究是色令智昏。為首的漢子伸手摸了摸河蚌吹彈可破的臉頰,見並無異樣,立刻壯了膽氣,就伸出烏黑的舌尖去舔她水潤的耳垂。

    這河蚌立刻橫眼豎目——臭陳浩然,還說他們不是想吃本座!!舌頭都伸這麼長了!看本座回去不拔光你的魚鱗!!

    她打個滾避開,六個男人哪裡肯放,立刻就圍了上去。容塵子隨紙鶴進得石窟時,就看見這幕。跟在他身後的清素老遠都感受到他的怒意,他取了拂塵。將幾個大漢打得哭爹喊娘,一個勁兒地叫道爺饒命。

    大河蚌蝴蝶一樣撲到他懷裡:「容塵子。你怎麼才來!他們想吃我!」她證據確鑿地指著裡面的鐵鍋和蒜蓉、青椒絲,「你看你看。他們連調料都準備好了!」她隨即又一指那個為首的大漢,「他還想咬我耳朵!」

    「……」懷裡軟玉溫香,冰肌玉骨之間散發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大蒜味,容塵子的怒意隨疲色一併消了,他看看一臉激憤的河蚌,冷不防一個爆粟敲在她頭上。

    不是每個貨都跟你一樣只知道吃的啊喂!!!

    出得石窟,星斗滿天。

    容塵子命清素和清靈將六個大漢押去官衙,希望能找到其他被拐的女子。他抱著河蚌行走在郊外的土路上,夜風微涼,吹起她如絲如雲的黑髮,空氣中送來了金桂的香氣,還有河蚌身上的大蒜味道。

    容塵子嘆口氣,他以仙鶴尋蹤術找了她半天,實在有些累了。只是如今人抱在懷裡,一直懸著的心仿佛也落了地。

    「老道士……」河蚌雙手摟著他的頸脖,聲音又嬌又脆。容塵子低聲應:「嗯?」

    這河蚌實在不自覺:「你身上什麼味道,好難聞!!」

    容塵子嘆口氣,突然將她放下來,取了背上拂塵,指地圈下一方土地,直徑丈余,口中念念有辭。不過頃刻,那圈光芒微閃,竟然變成了一汪綠水!

    容塵子將河蚌化為真身放到水裡,隨手捏了一把泥土,再次掐訣念咒,將土揉碎擦洗她的蚌殼,不一會兒這河蚌身上異味盡祛,還帶了一股清涼的薄荷味。

    這河蚌極少見到正宗道術,開心得眼睛裡都聚滿了光:「嗷嗷,老道士你好厲害!!」她湊到容塵子跟前,用殼蹭他以示討好,「老道士,你能給畫幾個蔥燒海參不……」

    容塵子啼笑皆非,也是拿她沒辦法:「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此處離凌霞鎮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但各家都有行路的法子,河蚌擅水遁,道家的法子卻五花八門。御劍、踏雲、御獸什麼的,千里咫尺。都是極便利的。

    但未免驚擾世俗,也為了讓河蚌瞧個熱鬧,容塵子以紙符折了一匹馬,馬一折成,他輕聲念咒,就見那紙片似的白馬揚蹄一聲輕嘶,竟然就變成了一匹神駿的座騎。河蚌開心壞了:「嗷嗷,老道士你可以折驢不?」

    容塵子不理她。拉著她上馬,駿馬如飛,不稍片刻已經到了小鎮的客棧。有小二出來攬客,見一簪冠著袍的出家人牽著一個美貌女子,難免多看了幾眼。容塵子神色微窘,但沒有放手,牽著河蚌直接入了雅間。

    河蚌先前吃的東西不少,這會兒倒不怎麼餓,還能惦記驢子:「嗷嗷,老道士。你折個驢嘛……」

    容塵子不能理解她對驢的執著,纏到最後這貨終於吐露了真情:「呃……我聽說有一道菜叫驢肉火燒……」

    容塵子覺得很悲哀……

    他以指蘸水,用黃毛邊紙畫了一道符:「自己折吧。」

    那河蚌覺得太新鮮了。居然連小二送進來的十來樣糕點都不能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了。她拿著那道符透著燭台的燈光左看右看,最後興高采烈地動手摺驢。

    許久之後,一頭紙驢新鮮出爐,容塵子輕吹一口氣,那紙驢果然變成了一頭……尖耳、鼠嘴、鮑牙、大腹、長尾的玩意兒,容塵子左右打量了一遍,沉默良久:「這……是驢?」

    大河蚌得意洋洋:「怎麼樣?像吧?我在嘉陵江邊見過,哇哈哈哈!拿去廚房做驢肉火燒,嗷嗷嗷……」

    她蹭蹭跑下樓。容塵子以手撫額:「你記性可真好……別吃中了毒……」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樓下就聞小二尖叫:「呔!哪裡來的魔獸……」

    葉甜找來的時候。大河蚌正在吃她的魔獸火燒,葉甜坐到容塵子身邊。掏出絹帕本想替他擦擦汗來著,最後終於沒好意思,只將絹帕遞給了他:「師哥,找了她半宿,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容塵子接了絹帕,略略點頭:「等她吃完。」

    葉甜便撇嘴:「問題是她吃起來有完沒完啊?」

    容塵子終於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他摸摸河蚌的頭:「讓小二把你的魔獸火燒給包上,回去再吃好麼?」

    河蚌其實也不餓,她就是饞,聞言倒也乖覺:「好吧!」小二正打包火燒呢,她又有事兒了,「知觀,我渴了。」

    容塵子還沒接話,倒是那小二開口了。他瞅准了容塵子出手大方,專推貴的:「我們這裡有最正宗的玉腴酒,最適合女子飲用了,小娘子要不要嘗嘗?」

    容塵子微微皺眉:「不許喝酒。」

    大河蚌哪裡是個聽得的,她立刻就問小二:「好喝嗎?」

    小二哪裡還會答別的,當下就應:「當然。玉腴酒是宋劉後出的秘方,入口香醇,是咱這有名的瓊漿玉液!」

    河蚌就兩眼亮晶晶地望著容塵子:「知觀~」

    尾音轉了三個彎,容塵子就搖頭嘆氣:「一壺玉腴酒。」

    小二樂了:「好咧,客倌稍等著!」

    葉甜看著眼中冒火:「師哥!你不能老這麼由著她的!」

    那河蚌卻是眉開眼笑,猛地撲進容塵子懷裡,不由分說就捧著他下巴狠狠啜了一口。容塵子躲避不及,頓時臉色微紅:「別鬧!」

    只是那聲音三分嚴肅七分縱容,又何來半分威懾?

    葉甜便只能跺腳了。

    片刻之後,酒水上來。大河蚌覺得很新鮮——這貨河裡海里呆久了,沒喝過酒。她從小二的托盤裡接過那瑩白的薄胎酒壺,跟喝水一樣咕嚕咕嚕喝了半壺。

    容塵子忙搶過來:「慢著些。」

    倒是那小二滿臉期待:「小娘子覺得口感如何?」

    那河蚌咂了一陣嘴,白玉般的面龐開出三月桃花,她的眼睛裡像是春潮漲落的湖泊:「呃……沒嘗出來。」她依著容塵子,聲音低若低喃,「知觀,我們回去吧,我困了。」

    容塵子低應一聲。正要起身,這貨整個兒栽進了他懷裡——被放翻了。

    他一時哭笑不得:「這下好了,成個醉河蚌了。」

    那河蚌滾燙的臉直往他胸口蹭。她本已醉糊塗了,但聽到關鍵詞。她還留意:「醉……醉河蚌好吃麼……」

    容塵子拍了拍她的頭,看她醉得海棠凝露一般,剛正君子終也生出了幾分兒女情長。

    葉甜從未見過那種眼神,同以往他對自己的溫和截然不同。容塵子抱著河蚌行在前面,葉甜緊握雙拳,指甲刺入了掌心。

    到了秋雲苑,清素和清靈已經先回來了,見狀立刻備好了香湯。還準備了醒酒藥。容塵子打發他們去睡了,河蚌醉成這樣,他實在不能放心讓她獨宿,當下也不顧葉甜攔阻,徑自將她抱回了自己房裡。

    著忙了大半夜,容塵子真的有幾分倦意,但仍是將這河蚌先刷乾淨。怕她在殼裡悶得難受,仍舊將她變回人身抱到床上。他自己跑了一天,煙塵滿身,也是細細沐浴了一番。

    及至忙完。已經將近四更了。

    他在河蚌身邊躺下,那河蚌水蛇一般纏繞上來,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模模糊糊地道:「知觀,我要和你睡!」

    容塵子左手握住她的右手,任她趴在自己胸口:「嗯。」

    河蚌雙手一蹭,鼻子對鼻子打量容塵子。容塵子生得高鼻深目,臉型略微削瘦,她打量良久,突然俯身輕輕舔他。從鼻尖到鼻樑,再到額頭。容塵子微微閉目,那小舌頭如貓舌一般靈活。他無波無瀾的心突然生出一絲漣漪。

    但他很快便凝心鎮氣,守住心神。她喝多了。這時候做對她不好。

    大河蚌迷迷瞪瞪,只有一個想法——好香。好想咬一口啊……這傢伙又流了半斤口水:「知觀,你真香。比蔥燒海參還好吃……」

    容塵子啼笑皆非:「藕粉丸子好吃還是蔥燒海參好吃?」


    河蚌毫不猶豫:「海參!!」

    容塵子摸摸她的頭:「無量佛,貧道終於戰勝藕粉丸子了麼?」

    這樣一想,他又嘆氣,要是一個蔥燒海參遇到九十八個藕粉丸子,估計還得輸……

    次日,劉閣老果然親自上門,他已年過六旬,但精神矍鑠,花白的美髯愈發顯出一種智者的風采。人上了一點歲數,總是特別怕死。這位劉閣老也不例外。他一心想學些仙術,曾幾次提出尊容塵子為上師,皆被容塵子以其不是道門中人而婉拒。

    也虧得這劉閣老想得出來,還真給琢磨出一個損法子。

    在秋雲苑見到容塵子,這位劉閣老眼角笑出了兩道魚尾紋:「老朽訓下無方,這下子罪過大發了!!」

    容塵子仍舊著了白色的道袍,衣冠齊整,容色淡然:「福生無量,閣老言重了。」

    劉閣老笑聲爽朗:「尊師雅量,萬不可與家中小狗奴一般見識。」他與容塵子把臂而行,再三賠禮,倒是親熱無比。容塵子自然不會和一個家奴一般計較,也並不在意。

    一行人入到劉府,葉甜同二師兄莊少衾在皇宮中呆過一段時間,此時覺得這樓台亭閣美則美矣,卻終少了一股天然貴氣,不過爾爾。但那大河蚌對陸上建築沒什麼見識,一路行來左顧右望,十分新鮮。

    劉閣老自有謀算,先將容塵子引與內眷見了,府中劉老夫人見他生得金質玉相,言行舉止之間謙和剛直,心裡已經有幾分喜歡,但還是私下裡同劉閣老商量:「吾兒,這人本事,歷來也只是聽說,老身總不放心,須得親眼見識一下才好,沒得誤了我家孫女。」

    劉閣老自然是要使老母放心:「此事不難,前幾日迦業大師雲遊到此,掛單含玄寺,兒明日著人將他請來,與容知觀略略鬥法,試他本事,也令母親心安。」

    劉老夫人臉上頓時現出了幾分笑意:「吾兒所慮甚為周到,如此便好。」

    容塵子一行被安頓在沉香園,是個清靜安逸的所在。容塵子住主院,葉甜和河蚌居室相連,用意也是好的,讓人二之間相互有個照應。但劉閣老此人實是人精,此二女同容塵子關係特殊。他如何看不出來?

    這就是以貓牽制狗,二女互相監視,誰也甭想偷會容塵子。河蚌先前不干。但到底是客居此處,容塵子好話說了一籮筐。終於把她哄住了。

    待到夜間,幾個人用過飯,相繼歇下了。葉甜住了外間——也是看住這個河蚌的意思。也省得萬一再丟了,容塵子又要四處去尋。

    十月的夜晚一片靜謐,一輪皓月高掛枝頭,四方一碧。容塵子只著白色中衣,擁被側臥。冷不防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容塵子何等耳力。立刻便翻身坐起,右手手腕一翻,枕下寶劍已握在手中。

    按理劉府應該非常安全才對,來人是誰?那個淘氣的河蚌和葉甜師妹無恙否?

    他緊皺濃眉,翻身佯睡。

    門栓被打開,有人悄悄探頭往房裡望了一眼,略帶得意地偷笑了一聲。容塵子塊塊收緊的肌肉突然就放鬆了下來,枕下緊握著劍柄的右手緩緩鬆開,他語聲責備中帶了一絲無奈:「又不聽話了,明日讓主人家看見不好。」

    那大河蚌一頭鑽到他被子裡。十月的深夜已經有了些許涼意,她赤著足,又只著了一件薄衣。身體如髮絲般涼膩。

    容塵子微微一頓,輕輕將她擁入懷裡:「出來多加件衣服嗎,」他往下摸摸她的腳,「又不穿鞋子!」

    河蚌在他懷裡耍無賴:「我要和你一起睡!!」

    容塵子將她揪出來,她死也不肯,反倒流氓一般扯光了自己的衣服:「格老子的,你拖我出去我就把姓劉的全家都喊來!」

    容塵子哭笑不得,觸及她肌膚時只感覺那手感溫潤如春水。他喉頭幾動,片刻才道:「把衣服穿上。」

    大河蚌還在打滾:「我就要在這裡睡!」

    月光如碎銀。榻上她肌膚賽雪、發如潑墨。容塵子撿了她丟在一旁的薄衣遞過去:「先穿上。」

    那河蚌見他是真要趕自己走,不由也透了點商量的意思:「要麼……我准你摸摸我的腳。你讓我在這裡睡好不好?」

    容塵子啼笑皆非,她卻果真伸了那雙精緻的小腳過來:「你摸吧。我睡啦!」

    容塵子還沒說話,她果斷在床上躺好,抱著半床被子睡了。那雙小腳擱在他膝上,容塵子輕聲嘆氣,許久方伸手觸摸前日留下的傷處。那傷好得快,如今單是用手觸摸,已經沒有任何異樣了。

    他的指腹撫過那寸寸柔嫩的肌膚,不多時,心頭竟然生起一陣奇異難耐的搔癢。

    那河蚌本已進入淺眠,突然一個沉重的身子壓上來,她被擾醒,自然推拒:「老道士你好討厭!」

    低迷的光線中,容塵子伸手觸摸那白玉般的肌膚,他同這河蚌雖有數度肌膚之親,但他從未見過羽衣下這具曲線玲瓏的身子。甚至今夜之前,他從未想像過這具身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粗喘著伸出手去,指腹在雪膩的肌膚上遊走,那肌膚滑如凝脂,完全迥異於男子的粗糙。河蚌往下摸到那根怒氣勃發的物什,幾乎就嚷嚷起來:「你又要來啊!!」

    容塵子也不願意,他呼吸越來越響,額角的血管劇烈跳動:「下次再不許……」那腰下利器猛然怒漲,橫衝直入,他氣息濁重,「脫成這般了!」

    河蚌扭來扭去不配合,她身體本就異常嬌嫩,最不喜異物入侵。平日裡不小心滲進一顆河沙還要分泌出珍珠質裹住呢,何況是這麼個巨物。容塵子摁住她的肩不讓她亂動,最動情的時候,他傾身輕親她的額頭。

    火熱的唇燙在額間,他結實的身體磨擦著她嫩滑的身子,次數一多,慢慢地她也覺得異樣,那感覺太奇怪,她呼吸也漸漸亂了頻率:「容塵子……」

    容塵子自然感覺到她的迎合,他放緩了速度慢慢疼愛她,同時也更加鮮明地感受到她身體的緊密滑膩。

    這番恩愛,時候就太長了。河蚌的身體太過嬌弱,受不得這樣的耗損,容塵子說不得又只好調息片刻,以元精補她。

    這貨攬著埋頭苦幹的容塵子,一臉肚子飽飽的滿足:「原來這個也挺好玩的嘛,以前居然也沒和陳浩然試過……」

    容塵子腰下利器咕嘰一滑,頓時走錯了方向……

    夜漸漸深了,大河蚌睡得熟。容塵子趁四下無人將她抱回臥房。葉甜竟然睡得十分香甜。容塵子恐河蚌使了什麼壞,待伸手去探,不見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河蚌依在他懷裡,睡得死沉死沉的。容塵子輕輕將她放在裡間的榻上,她雪白柔軟的五指在睡夢中仍牢牢扯著他的衣襟。他將那隻小手輕輕掰開,扯了被子給她蓋上。臨走時見她睡顏,突然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見她沒有醒轉,他悄無聲息地出了臥房,輕輕關上房門,袍袖一拂。將門栓從裡面閂上。

    腳步聲漸漸去遠,大河蚌睜開眼睛,月色涼膩地透過窗紙,光影搖曳。她剛吸收了容塵子的元精,小腹里暖暖的,身上也毫無倦憊之意,此刻不由地打了個哈欠,又咂咂嘴——剛剛應該趁機問他要口肉的,這兩天他特別好說話,一口肉應該會給吧……

    第二天。葉甜極早就起了床。有貴客在,劉閣老自然也只有早早起床相陪,劉府上下早早便忙碌開來。只有那大河蚌不自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到巳時末還不起來!

    最後還是容塵子擔心她餓著,讓葉甜將她給搖了起來。

    劉閣老早有準備,今日在後園設宴。時逢初秋,黃花滿庭。後園湖中藕色將殘,劉閣老在庭中設宴,特邀迦業大師和容塵子共飲。

    宴間講究座次,德高者居上,迦業法師倒是直接在上首坐了。劉閣老也不好多言,將容塵子讓到次席。女眷本當迴避。但劉閣老本就別有用心,因此也在旁邊另設席位。將十幾個如夫人、六個兒子、三個女兒及其他親眷都聚在一起。

    葉甜同清素、清靈皆是客,地位自然也被拔高,清靈、清素被安排同劉閣老之子同桌,葉甜更是和劉老夫人、劉夫人同席。一行人都已坐定,那大河蚌方才姍姍而來。

    劉閣老給幾個人都準備了換洗衣裳,今兒她著了一套荷葉碧的長裙,領是v形領,開口極寬,幾乎半裸了肩頭。偏生她也不戴肩巾,只在脖子上戴了一串白珍珠項鍊。那珍珠粒粒圓潤無比,珠光映著雪膚,愈加光彩照人。

    她踏著滿園秋花而來,不艷不寒,卻透出一股別樣的清新雅致,如同那滿池荷花在這個十月金秋悄然綻放。諸人的目光都有一瞬間的凝固,連劉閣老這般的花叢老手也不覺心肝一顫。但於人前,沒人好意思多看她一眼。

    這河蚌小鹿般蹦過來,倚著容塵子就要坐下。容塵子本就古板,且他所接觸的女子,要麼如葉甜這般修道,要麼俱是大家閨秀,哪裡能接受這盤裝束。那嫩白如玉的雙肩、v領間若隱若現的溝壑令他一股血直衝了腦門,他頓時有些著惱,低聲道:「你你你……這成何體統!快回去把衣服換了!」

    河蚌哪會管他,徑直在他身邊坐下來,突然她就瞪大了雙眼,直盯迦業大師。

    一看她的目光,容塵子便知不好,還沒來得及阻攔,這貨已然開口:「哪裡來的大和尚好不曉事!我們知觀在此,豈容你坐上席?快快起來!!」

    她雖大聲嬌叱,神色卻如任性小獸一般無邪,迦業大師一時竟也動不得氣,與女人爭執,多少有損他的寶相莊嚴。他微露了尷尬之色,容塵子已然將大河蚌扯著坐下來,輕喝了一聲:「不得無禮。」

    上首的迦業大師這才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貧僧同容知觀皆是出家之人,眼中只有座席,何來主次呢?」

    旁人知道適可而止,這大河蚌卻是個較真的貨,她眼一瞪,立刻就回敬:「那你站起來,讓我們知觀坐你那兒!」

    迦業大師哭笑不得,容塵子挾了一塊核桃脆酥到河蚌碟子裡,河蚌注意的重點立刻被轉移了。容塵子這才回禮:「無量天尊,佛祖大肚,能容萬物。迦業大師乃大德高僧,豈會擔不起區區一上席?大師且莫同她一般計較。」

    迦業大師自是客套了一番,這頓素齋卻吃得有些微妙。

    那河蚌卻只顧得往嘴裡塞東西,劉閣老見她與容塵子關係親密,自然是多了幾分留意:「不知姑娘最喜歡吃什麼,老夫讓廚房依著姑娘味口再做些送來……」

    那河蚌左右望望,素手將容塵子一指,答得毫不猶豫:「他!」

    諸人訕然,容塵子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不由低聲喝:「別胡說。」

    劉老閣本就是別有用心的,當即自然要問:「葉真人是知觀的師妹,老朽倒是識得的,但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是知觀的……」

    容塵子正要答言,那河蚌已經接話了,她一接話,連清素都捂了眼睛。她乾淨利落地答:「我是他的鼎器啊。」

    滿桌人尷尬不已,連迦業大師都以袖擋臉,借飲茶之機藏笑,容塵子不好承認,又不好否認,只得乾咳一聲,加固麵皮。那河蚌咽下嘴裡的點心,又轉頭去問清素:「對了,鼎器是什麼東西?」

    清素一個勁兒地咳嗽:「鼎器嘛……呃……」他想了半刻,也學會了大師兄的鬼扯,義正辭嚴地答,「夏分天下為九州,又鑄青銅鼎,一鼎喻一州,九鼎即為天下。鼎器……就是非常非常貴重的意思吧……」

    這一番解釋,河蚌十分滿意:「本座當然是十分貴重的啦,難道還真只是一個普遍河蚌不成……」

    在觀中養成了習慣,清素連連點頭,毫無節操地恭維:「那是那是,您怎麼可能是普通河蚌呢,就算是個河蚌,那也是河蚌中的戰鬥蚌呀……」

    這廂二人說著話,那邊劉閣老可有些小心思了——原來容知觀果真使用鼎器,外界傳聞本還不信,如今可算是親眼看見了。他心中一喜一憂,喜者,能選中這樣的鼎器,這容知觀也是懂些風情的,看來要讓他接受自己女兒倒也不難。憂者,此人這個鼎器實在是美艷非常,連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忍不住心猿意馬,若是女兒當真嫁過去,如何去除這個障礙呢……

    當然那時候容塵子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會替他補充一句——劉閣老,你想太多了……

    席未過半,劉閣老便開始往自己的目的靠近:「佛祖普渡眾生,仙道亦講究渡己渡人,倒不知兩家法門,誰更通玄。」

    迦業有些怕了那河蚌,不接話。倒是容塵子不慍不火,淡然道:「佛無東西、道無南北,古來諸法平等,何來高下之說?」

    劉閣老撫須點頭:「尊師說得是,然今日得遇二位,莫若使些小術令老朽開開眼界,見識釋道玄奇,二位尊師意下如何?」

    容塵子便聽出他有些慫恿鬥法之意,頓時有些不快,並不接話。倒是迦業真人難遇高手,此時興致頗高:「如此,便請家翁搭三丈三高法台兩座,我等略施小術,聊以助興。不知知觀以為如何?」

    容塵子還未答話,那河蚌就湊了過來:「三丈三高的法台啊,什麼都看不見有什麼好玩的。」

    容塵子再次替她挾了菜,語態平和:「迦業大師相邀,貧道豈敢不從?只是既然以微末之技助興,法台就免了,也不必興師動眾。」

    迦業真人拈著頸間佛珠,笑容祥和:「就依知觀。」

    二人出了席,將眾人都目光都引了過去。

    大河蚌左手拎著桂花糖蒸栗粉糕,右手端著玫瑰飲,眼睛亮晶晶的:「知觀加油,不能輸給大和尚!」

    容塵子將自己面前的糕點、果品移到她面前,並不答話。倒是葉甜有幾分擔心,此刻離席前來:「師哥,迦業真人也是頗有名望的大德高僧,萬萬小心應對。」

    容塵子略略點頭,單手作揖:「既是如此,大師請了。」

    迦業芒鞋袈裟,手拄禪杖,也是雙手合十回禮:「知觀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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