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英自從離婚以後,孤身帶著兒子,雖然衣食無憂,卻非常無聊。
在一次貌似偶然實則必然的邂逅之後,舒梅英玩起最要命的陸合彩,最終跌進深淵,從小康生活變成鄉下貧農,就連倚為生活保障的當街門店也輸個精光,甚至連商品房也被逼過戶。
如今,舒梅英沒臉見人,躲在娘家的鄉下老宅舔舐傷口,而她的兒子,也已經離家出走,不知所蹤。
平日裡,倆姐妹雖有走動,卻因路途較遠,雙方見面的次數並不算多,這也是城市生活的常態。
直到前幾天,舒梅秀從娘家得知姐姐的突變,打去電話安慰時,卻收到對方的委託。
說是療傷完畢,決定直面人生,並請妹妹幫忙找一份差事,以便養活自己。
舒梅秀原本的打算,是把姐姐拉進自己所在的縣醫院,當一名光榮的清潔工。雖說是不在編制的臨時工,但也有一份穩定的收入。現在有更好的機會,當然是便宜自家人。
最後,舒梅秀交待道:「雖然實際上是保姆,但在表面上,可不能輕易使喚。我們必須考慮該有的尊重和該給的顏面問題,否則,她可能拉不下面子。」
魏銘眉頭一皺,說道:「老媽,如果她是老佛爺的作派,咱們可不需要她!」
其實,魏銘對這位阿姨並不是很熟悉,倒是對那位離家出走的表兄,心懷感激。
「小事一樁,老媽自有手段,你就不必操心啦!別看她是姐姐,卻都聽我的。如果不是她刻意隱瞞,哪能坐視她發瘋一樣地敗家?」
「行!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到時候找個合適的時機,補償一下阿姨,也未嘗不可。」
魏銘所說的一萬起步,並非一時衝動的許諾,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但也不便和母親爭辯,就以此番言語先行打上一劑預防針。
對此,舒梅秀倒也沒有反對,說道:「兒子,時間不早,該去休息了,明天你還得早起去見爺爺呢。」
「老媽,晚安!」
「晚安!」
魏銘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上床睡覺,而是打開電腦,玩起自己鍾愛的一款遊戲,等到處理完日常任務後,又把追更的幾本網絡小說的新章節一一瀏覽完畢,這才安然入眠。
然而,酣然入睡的魏銘,卻不知道,在滬海市的一棟大樓里,有一場針對新款運動裝的陰謀,正在醞釀之中。
…………
滬海市,徐家匯。
雖是夜半時分,卻也燈火明亮,如同白晝,尤其是18層樓的中正大廈,更是金碧輝煌,讓人一眼就知道這裡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場所。
很多人都知道,號稱華夏「香水大王」的天香集團,就坐落於此。
整棟大樓,都是天香集團的產業,是集團董事長王中正先生無數財產的構成之一。
在這裡,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雖在鬧市,卻沒有惱人的喧囂,反而有種鬧中取靜的意境。
如果能在這裡就業,是一件非常體面的事情。所以,天香集團是周圍民眾就業的熱門選擇。
因為天香集團的總部,並不負責具體的生產,而是整個集團的銷售中心、行政中心和研發中心。
此時,中正大廈的最頂層,董事長王中正先生,正在巡視研發部門。
作為一名身家逾百億的超級富豪,他不可能在半夜的時候,親自檢查研發部的衛生情況。
之所以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是因為他遇到一件無比詭異的事情。如果處置不當,極有可能讓天香集團面臨巨大的危機。
自從他的兒子,在同學那裡獲得一套運動裝,並且呈交上來之後,王中正先生就一直處於寢食難安的境況。
那種獨特的香氣,絕無僅有的迷醉,深深地震撼了他。
也只有像他這樣的資深人士和專業人士,才能真正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那是香水的最高境界,是業內的巔峰之作,是香水行業所有人士的最終追求!
眾所周知,任何一款香水產品,都是從自然界的動植物和礦物中萃取、提煉而成,然而,最終的成品卻失之於自然。這是業內所有人士的遺憾。
自己辛辛苦苦時刻鑽研的香水產品,與她一比,簡直就是一坨屎!
有那麼一刻,王先生的心情,如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突然間遇到一座綠洲,顯得非常激動。因為能在有生之年,見識到如此高貴而自然的香氣,讓他感到無比的慶幸和自豪。
然而,就在下一刻,商人的逐利本性和自身的貪婪屬性,就已經徹底戰勝所有正面的心念。
最終餘下的,就只有害怕和悔恨。
他害怕自己失去現有的地位,因為那種香氣可以輕鬆擊垮他的集團。
他恨自己,為什麼自己不是那種香氣的創造者和推廣者?
他更恨員工,為什麼花費如此龐大的資金,也無法研究出類似的香氣?
所以,他要求集團的全體員工,加班加點,晝夜攻克新型香氣的秘密。
所以,不管是行政人員,銷售人員,還是研發人員,全部集中在中正大廈,想要破解秘密,獲取配方。
他們絞盡腦汁,獻謀獻策,把自己忙成一條狗,想為老闆分憂,想為企業解難。
只可惜,三天時間過去了,卻幾乎毫無進展。
此時,負責研發的副總經理,正在畢恭畢敬地匯報具體的情況。
「王董,按照您的指示,我們成立一個由一百多名專業人員構成的破解小組,這些天,花樣百出,始終無法順利解密,至今未能獲取詳細的配方,請原諒我們的無能!」
「但是,我們也有一些微末的發現,請聽我細細道來。」
「我們分成十幾個不同的小組,各司其職。最終,只有負責破壞性試驗的小組,略有所得。」
「他們將衣料分解成最細小的纖維絲,並在高倍顯微鏡下觀察,發現纖維的分子結構中,混入一種無法識別的成分。」
「不論是水浸,還是加熱,哪怕是烘烤到焦黑的地步,新成分依舊存在。」
「後來,將少量纖維絲燒成灰燼,又將另一部分放進濃度最高的硫酸中浸泡。隨後,我們發現,雖然香氣的載體徹底消失,獨特的香味卻沒有消失,竟然融入空氣,溶進硫酸!散發出來的味道,以人類的嗅覺,可以輕易捕捉!」
「總之,不知名的新成分,顯得非常詭異。慎重起見,我們多方諮詢,最終卻連國內最前沿的科學家也無法辨別!」
「我們有理由相信,纖維絲中的新成分,可能就是新型香氣的源頭!」
「我們需要更長的時間,更多的樣品,更足的資金,更牛的人員,才能繼續進一步的破解。」
「匯報完畢,請指示!」
——指示?我還能指示什麼?三天以來,花費巨額資金,只得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結論,果然是一群無能之輩!
王中正恨不得一掌摑在研發副總的臉上,但他畢竟是管理經驗十分豐富的老總,深諳駕馭部下的技巧,更何況他自己也非常清楚香水的生產工藝,知道自己很可能遇上不可抗力。
他摁下滔天的怒火,和風細雨地鼓勵研發副總和他的團隊。
「各位辛苦了!我謹代表天香集團的全體股東,向你們說一聲謝謝,感謝諸位三天以來通宵達旦的付出!」王中正先生深深鞠躬,以表謝意。
隨後,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獨特的新型香氣意味著什麼,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只可惜,以集團的技術力量,不足以破解,甚至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是一樣的結果。
這種情況,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他緊緊地握住拳頭,想到可怕的未來,深身上下顫抖起來。
猛然。
王中正鬆開緊握的拳頭,抓起辦公桌上的一尊唐三彩,猛力砸向茶几。
「咣當」一聲巨響,名貴的瓷器連同紫砂壺,炸成一地的碎片。
王中正一通發泄,將自己的不良情緒釋放完畢,開始思考集團的應對舉措。
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喃喃自語:「無論如何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方能與香水大王的雅稱匹配;如此,方能讓天香集團獲得更加遠大的擴張……」
王中正思前想後,終於做出拍板。
他掏出手機,召喚自己的身邊人。
片刻後,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邁進董事長辦公室。
此人年約三十五六,名叫鄭輝煌,曾經是軍中的兵王,在國外執行任務時,被間諜出賣,差點兒埋骨異鄉。終究還是福大命大,逃得一命,得以身還。
退役時,心灰意冷,徹底退出軍旅體制。面對花花世界,卻高不成低不就,最終在戰友的引介下,被王中正重金聘用。
經過多年磨合,如今已被王中正引為左臂右膀。既是保鏢,又是司機,更是貼心人,經常負責一些台面下的事情。
鄭輝煌也是知恩圖報,不但在日常工作中竭盡所能,還主動承擔髒活的重任。
一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就發現滿地的瓷器碎片,鄭輝煌立刻變身,化為清潔工,打掃起來。
王中正擺擺手,開門見山,布置工作:「阿煌,何必委屈自己,幹這些髒活呢?過一會兒,自有負責清潔的秘書來處理……我想,這裡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任務,才是你職責範圍內的工作。」
「請示下!」鄭輝煌毫不含糊地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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