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輝煌先後兩次驗貨,終於搞清楚香水溶液的獨特效果。
第一次驗貨,通過嗅覺,品味香氣濃度,分辨香氣種類,判斷香氣質量。
他以為這是正常的驗貨程序,沒想到,卻有意外收穫。
吸入第一口香氣,就感到巨大不同。
首先,味道濃郁,好聞的不得了,與王輝帶回來的運動套裝相比,與店長林麗展示的香氣服裝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其次,種類奇怪,疑似混香。
既有清新自然的桂花香,又有直擊人心的乳香。
有那麼一刻,鄭輝煌清晰感應到,兩種香氣直入靈魂深處,勾起自己襁褓時代的美好回憶。
這樣的香氣,他無法抗拒,持續吸入香氣。
直到腰腹部位湧起一縷清涼的快感,於細微處,悄然修復自己受過重創的腎功能,他終於發現香氣的神奇妙用,終於想起教官說過的一番話。
說是檀香、麝香、龍誕香,品級達到極致巔峰時,具有奇妙作用,不但有助於境界突破,還可以彌補先天不足,甚至修復殘缺的身體機能。
對於力量世界中的人,尤其珍貴,堪稱稀世珍寶。
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有巨大作用。
鄭輝煌記得很清楚,當年的教官,是一位文化人,以宋朝才女李清照為例,以她的作品《醉花陰》為例,以她的丈夫趙明誠為例,詳細說明龍誕香的神奇作用。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一首《醉花陰》,鄭輝煌早就忘的差不多,只有五個字,保存在記憶深處。
瑞腦銷金獸。
所謂瑞腦,就是龍腦,就是龍誕香。
所謂金獸,就是金屬製成的獸形香爐。
這五個字,描寫李清照在居室里點燃龍誕香,說明生活條件十分優越,是教官重點解說的五個字。
那時候,李清照與趙明誠成婚不久,卻兩地分居。
時逢重陽佳節,李清照思念丈夫,心中煩悶,無以排解,就像天空中的「薄霧濃雲」。
李清照愁悶難捱,百無聊賴,在獸狀的香爐中,點燃龍誕香,提起筆來,寫下一闕《醉花陰》,抒發思念情感。
趙明誠收到《醉花陰》,感到驚艷的同時,表示不服氣。
他不甘心才氣輸給妻子,比試之心大起,三天三夜不睡覺,奮筆疾書,伏案作詞。
然而,不論是意境,還是情感,甚至是詞句的韻腳和韻律,都不如李清照的《醉花陰》。
要知道,趙明誠可不是無名小卒,而是金石方面的大家。
他在鐘鼎彝器、銘文款識、碑銘墓誌、石刻文字等方面,造詣極其深厚。
論文化程度,與李清照相比,只高不低。
然而,論知名度,論文化遺產,卻遠遠不如李清照。
一本《金石錄》,無法抗衡「千古第一才女」的美譽。
之所以造成巨大差異,就是因為「瑞腦銷金獸」的神奇效果。
趙明誠貴為宰相兒子,生活優渥,經濟寬裕,李清照也不是窮苦出身。
二人門當戶對,組成家庭,根本不為柴米油鹽發愁,反而玩起金石,享受瑞腦芳香。
李清照賦閒在家,時不時點燃一塊固體的龍誕香,在香氣裊裊的氛圍中,寫詞,搞創作,文思泉湧,靈感就像潮汐一樣,潮起又潮落,一波又一波,始終不斷絕。
也就是說,龍誕香可以激發創作靈感,尤其是在長期薰陶的情況下,經常冒出佳句佳作。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李清照成為高產作家,留下數目眾多的千古名篇,為後人所傳誦。
趙明誠玩金石,常年在外奔波,尋找文物,實地考察,無福享用龍誕香,最終輸給妻子。
這些內容,當年的教官,娓娓而談,說的有鼻子有眼。
只不過,鄭輝煌不以為然,只當是逸聞趣事,聽過就算,聽過就忘。
如果不是因為桂花香和乳香的神奇作用,他甚至想不起教官諄諄教誨的情景。
這一次,他親自體驗香氣的修復功能,終於相信教官言論,不再認為那是穿鑿附會的論調。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自從腰腎受到重創以後,內分泌失調,陽火虛旺,受到任何刺激,都會昂然勃發。
如果不找女人去火,就一直維持聳立狀態。無論如何,龍頭也不肯低下來。
更加詭異的是,一旦去火,就再也挺不起來。只有長時間的睡眠溫養,才能恢復雄風。
就在剛才一瞬間,他清晰感應到,旺盛的陽火,被香氣帶來的一絲清涼影響,猛然一滯。
這一滯,意義重大,代表身體康復的希望。
一下子,鄭輝煌心潮澎湃,表情兇惡,恨不得奪過配方,占為已有。
受此影響,他立刻驅逐王中正,表現的十分無禮,根本無視董事長的感受。
只不過,最重要的當事人魏銘,卻在背後站著大牛人物。
對於溫師父,鄭輝煌又是仰慕,又是忌憚,不敢輕易招惹。
不敢招惹,不代表不能招惹。
只要利益足夠大,誘`惑足夠強,代價足夠小,就是天王老子也敢惹。
於是,鄭輝煌開始了解情況。
等到第二次驗貨時,鄭輝煌運轉功法,驅動暗勁查驗,體會身體變化。
他終於確定,產量問題根本不是問題,只要每天吞服相同劑量,最多持續三個月,就可以徹底修復身體隱患。
這一點,魏銘始料未及。
面對囂張狂妄的鄭輝煌,魏銘底氣不足。
形勢急轉直下,魏銘的臉上,冒出細密汗珠。
然而,威脅就在眼前,危險轉瞬即至,又不能不作出回應。
魏銘故作鎮定,問道:「你是說,無償交出配方?你不怕溫師傅雷霆大怒?」
「怕!當然怕!問題是,溫師父高高在上,又是遠在天邊,只要我拿到配方,找個地方藏起來,就沒必要怕他!」
「你是說,從此以後,退隱江湖,像一隻可憐的狗,蟄伏暗處,苟且偷生?」
鄭輝煌咬牙切齒,擲地有聲:「沒錯!我活下來的全部意義,在於報仇,在於殺死當年陷害我、圍攻我的所有敵人!除此以外,別無所求!只要能報仇,就算溫師父追殺,我也無怨無悔!」
遇上一心報仇的狠人,魏銘無可奈何,說道:「算你狠!算我倒霉!」
「小子,乖乖交出配方,別想耍花招!」
這不是空洞的警告,也不是說大話的威脅,而是實實在在的生命危險。
鄭輝煌絕對不是光說不做的人。
他抬起手掌,印在魏銘後背,凝起一股暗勁,悄然傳入魏銘體內。
這股暗勁,表面上沒有造成痛苦,也沒有造成傷害,卻潛伏下來,成為一枚炸彈。
「要不然,我就激活暗勁,引爆體內炸彈!到那時,總統套房的菸灰缸,就是你的下場!」
這一刻,鄭輝煌徹底掌握主導權,把魏銘當成砧板上的肥肉,捏扁搓圓,予取予求。
鄭輝煌似乎覺得還不夠,帶著滿滿的惡意,再加一把火。
「我知道魏海白髮蒼蒼,住在鄉下,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遇到一場火災;我知道魏青常年在外,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生一次車禍;我知道舒梅秀徐娘半老,丰韻猶存,但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一夜`情……」
魏銘相信,不管是祖父的火災,還是父親的車禍,鄭輝煌絕對有能力做成意外事故,而且不留痕跡。
這是魏銘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如果不把隱患徹底消除,註定寢食難安。
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聽到這樣的威脅,魏銘閉上眼睛,勉力壓下沸騰翻滾的怒火,集中所有精神,緊急思考對策。
突然。
魏銘心中一動,一條粗略的計策,驀然冒出心頭。
與此同時。
慧大娘刷出一條文字提示。
【茶香。】
言簡意賅,與魏銘的思路,不謀而合。
魏銘倍受鼓舞,穩下心來,思考細節,補完計劃。
片刻後,一個完整計劃,逐漸成形。
魏銘睜開眼睛,狠狠說道:「我認栽!我願意交出配方,前提是確保我和我的家人,不會發生莫名其妙的災禍!要不然,我寧死不屈!」
對方願意配合,不管是主動配合,還是被迫配合,都是鄭輝煌最需要的結果。
「沒問題!只要我拿到配方,做出產品,確認效果無誤,立刻遠走他鄉,躲避溫師父!想必你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我沒空搭理魏家的豬豬狗狗!」
魏銘輕輕搖頭,說道:「你我關係敵對,你的話,我不信!」
鄭輝煌瞪著魏銘,聲色俱厲:「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我沒時間墨跡,你交不交?」
魏銘神色痛苦,問道:「你想怎麼交?」
「當然是原始配方!」
「希望你言而有信,希望你不是卑鄙小人!」魏銘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望於對方的人品。
「少廢話!馬上給我!」鄭輝煌一秒鐘也不想浪費。
魏銘伸出右手,反手摸向後腰位置。
在那裡,事先藏著祖傳配方的原件。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後,魏銘拿出羊皮配方,遞給鄭輝煌,冷冷說道:「這就是配方的原件。」
這是一張特殊硝制的羊皮,由袁天罡親手製作。
鄭輝煌欣喜若狂,一把搶過羊皮,目光一掃,發現外表斑駁,形制古撲,年份久遠,應該是真貨。
他拉掉捆在外面的細繩,將捲成筒狀的羊皮展開……
羊皮上,一個字也沒有,一橫筆劃也沒有,一處筆跡也沒有。
空蕩蕩,一無所有。
頓時。
鄭輝煌怒火衝天,罵道:「草!你耍我?」
「不不不……我沒有!」
魏銘連忙否認,臉上的表情非常委屈。
心下里,卻在嘀咕:你越生氣,我越容易拿回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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