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井知道九龍玉杯的下落?」郭峰激動地都快站不穩。
暮威白了他一眼:「喂,不至於吧。不過也好,總算找到了。我也可以回餘杭,」說到這,他還假意擦擦眼淚,唱了起來:「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楚墨笑笑坐在榻榻米上:「你們現在還怪我徹夜未歸嗎?」
郭峰現在是把楚墨當恩人、英雄看,楚墨拋下他們吃香的喝辣的事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那……我們討論一下吧。」楚墨看向其餘兩個榻榻米,郭峰和暮威坐了上來,楚墨把身子往前傾:「現在我們可以肯定兩點:第一,交易的時候山口井有參與,第二,九龍玉杯經過山口井的手,也就是說,山口井是關鍵。但是你們覺得他怎樣才會告訴我們,九龍玉杯在哪呢?」
「難道真的去娶他的女兒呀?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慢慢磨蹭。」暮威說。
郭峰看向楚墨:「你是不是有辦法?」
楚墨支著下巴,說:「嗯,不好意思,我比你們知道多一個秘密。但是我答應人家,不能告訴你們。」
郭峰看著楚墨,暮威也看著楚墨,四隻眼睛企圖穿過楚墨的內心。
「……」
楚墨笑道:「好啦,好啦,我現在違背誓言告訴你們,惠子小姐,」他對著空氣說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他壓低聲音:「惠子不是山口井的親生女兒。」
郭峰和暮威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會吧?他們倆那個神態……楚墨你是見過的,郭峰你也見過,尤其是那笑容,多像——」暮威推翻楚墨的說話。
楚墨對著暮威撇撇嘴:「你看見惠子她媽生她了?」
「你怎麼那麼粗俗……」暮威說道,看向郭峰:「郭峰,你看看他。」
郭峰更認真地對楚墨說:「楚墨,你是認真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楚墨說:「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被警察抓住的時候,我讓你去看惠子的資料,你還記得她的身世嗎?」
「我當時只看了她的基本資料,」郭峰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馬上又舒展開:「對了,我留了一手,拍照片。」他拿出手機,打開圖庫,把惠子的資料無限放大,「奇怪,她六歲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記錄。」
郭峰把手機遞給楚墨,楚墨用手指把圖片放大,惠子六歲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記錄,但是她六歲之後的事情被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包括她十三歲上的學,十八歲出國,就連她的未婚夫的名字也有。就是沒有她六歲之前的記錄,好像她是憑空出現似的。
「和她的描述完全一致。」楚墨把手機還給郭峰。
「她告訴你的?」郭峰不相信的問。
楚墨拿起小木几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郭峰和暮威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楚墨,楚墨無語。
「是,是她告訴我的,不然你們以為我還正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呀。」
「這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幫助。」郭峰道。
山口惠子不是山口井的女兒,這和九龍玉杯有什麼關係。電視劇里女兒為了心愛的男人背叛家人的橋段演繹演繹還行,真要在現實上演,這兩個現實主,義的傢伙是怎麼也不相信。楚墨的魅力真的有那麼大?他們不禁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楚墨。
「當然有幫助,你們仔細看看那段資料,她在英國的時候生了什麼。」
暮威輕聲念了出來:「山口惠子在英國結識同學約翰,兩人在三個月後訂婚,第二天,約翰在一場車禍失去生命,肇事司機逃逸三天,被抓獲。」
「三口惠子不會是克夫吧?」暮威說。
楚墨和郭峰真想把暮威的腦袋挖開來,看看裡面有什麼,他的腦迴路還真是奇特。
「你可以試試。」楚墨笑著說。
郭峰也笑道:「這中間有故事?」
「嗯,」楚墨喝了一口茶:「山口惠子說的,她的未婚夫是被山口井害死的,你們想想,山口井一直開著山口惠子,這個約翰應該就是山口惠子的初戀,初戀可是最美好的,山口井把人家的初戀給殺了,她心裡沒恨嗎?」
「她怎麼說?」郭峰問。
「我聽她的意思,是要幹掉山口井。」
「太突然,會不會是個陷阱?」郭峰擔憂。
楚墨說:「也有這種可能,畢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山口井留我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會不會他已經在知道我們是為九龍玉杯而來的,打算在這個房子裡幹掉我們?」暮威說。
楚墨搖搖頭:「這種可能性很低,要真想幹掉我們,在北門倉庫,是最好的機會。他沒有下手,反而把我們帶到家裡才動手,是不是太多此一舉?」
「停——」郭峰更在意的是能不能拿回九龍玉杯:「我們還是想想怎樣拿到九龍玉杯吧。」
「山口井不會主動告訴我們的,山口惠子就不一定咯,我願意犧牲色相。」楚墨含笑道。
「這種犧牲色相的事情我也挺願意的。」暮威橫插一腳。
楚墨拿起茶杯往暮威的臉上潑:「滾蛋。」
茶杯里只剩下一點水漬,暮威用手一抹,水就沒有了。
暮威探過身子,要打楚墨,楚墨往後一縮,跳下床,走到門邊,一手拉住門框,回頭得意的對暮威說:「不好意思,讓我捷足先登。」
說完一腳踏出去。
楚墨在梔子的指引下來到惠子的房間,要不是梔子反覆確定這就是惠子的房間,楚墨還以為是男生的房間呢。一屋子琳琅滿目的健身器材,什麼跑步機、拳擊、桌球……書架上擺滿獎盃,都是參加體育競技類得來的,惠子房間的牆壁上貼著肌肉猛男的海報,她就坐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楚墨。
她似乎和這間房間是格格不入的。
「找我有事嗎?」
她穿著一條粉色的泡泡裙,赤腳走在地板,不知道她的人,看到的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楚墨心疼她背後的故事。
「梔子,麻煩給我沏兩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惠子禮貌地把梔子遣走。
楚墨含笑看著惠子:「惠子小姐怎麼看都很漂亮。」
「謝謝。」惠子疏離的說。
她又恢復以前的模樣,淡淡的,仿佛抓不住。
楚墨走進房間,惠子請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她還是回到床上,白色的床單蓋住她白皙的腿,她把書攤在自己的腿上,楚墨問她:「你在看什麼書?」
「村上先生的《挪威的森林》。」惠子把書的封面豎起來。
楚墨點頭:「好書。」他又問:「你現在時間很多,不需要處理太全會的事情?」
惠子認真的看書,聽見楚墨問她,又抬起頭回答:「父親要我專心致志選擇我未來的老公,太全會的事情交給別人。」
梔子端上兩杯咖啡,一杯加糖的給惠子,不加糖的給楚墨。
「你怎麼知道我的不加糖?」楚墨問道。
山口惠子只是笑笑,等梔子出去後,山口惠子才說:「我對食物很了解,我知道什麼人喜歡什麼口味。」
楚墨站起身,走向惠子,他在床邊蹲下,長長的睫毛掩蓋不了他熱烈誠摯的目光:「惠子,你還願意繼續這樣的生活嗎?」
惠子低下頭,淺淺一笑:「可是我沒有實力和他抗衡呀,我只能和他拼時間。」
楚墨問惠子:「你相信我嗎?」
惠子輕輕點點頭:「我相信,無理由的相信。」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惠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般信任楚墨,好像就是那次吧,她的女友滔滔不絕地炫耀自己的幸福生活的時候他抓住自己的手說,她是他的男朋友,還是那次,險象環生的撞車事故,她半個身子掛在他的身上,她聽見楚墨強有力的心跳聲,還是那次……惠子迷離地看著楚墨。
楚墨說:「惠子,那我問你,你想繼續這種生活嗎?」
惠子搖搖頭。
楚墨欣慰的說道:「好,我帶你走。」
惠子睜大眼睛,驚慌失措地拉著楚墨的手:「怎麼走?這裡到處都有眼線,我們怎麼走?」
看來約翰的死給惠子帶來很大的衝擊,她的臉上流淌著眼淚,她低下頭,無措地看著楚墨。楚墨臉上流露出安心的笑容,他對惠子說:「惠子,你聽我說,這件事我會回去和郭峰暮威商量,我有一件事想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這關係到我們呢能不能走出去。」
惠子噙著淚,點點頭。
「你聽過九龍玉杯嗎?」
惠子點點頭。
楚墨又問:「你聽誰說的?」
惠子說:「我不是聽誰說的,是我親眼見到的。半個月前,我的父親帶回一個杯子,他說,那是九龍玉杯,很值錢的。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怎麼,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楚墨看著惠子,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他留了個心眼,沒有對惠子說實話,而是編了一個謊話。
「我聽人家說,在滇南旅遊聽見有人說九龍玉杯在蒲甘出現,大英博物館的藏品,羅浮宮的雕塑,沒有我沒有見過的,倒是自己家的很多東西沒有見過,純粹好奇。」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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