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波濤愈加兇猛在波濤中一艘巨艦正在傾倒歪要迎來最後的時期而一艘快艇衝破波濤的束縛正試圖拯救它的生命。只是在那龐然大物的映襯下它看來就像一片枯葉苦苦掙扎在起伏的波濤上。
「我說姐……」奕豪操縱著快艇避開又一巨浪的直擊回頭以頗為複雜的語氣向鐵蘭確認著。「你真的打算用那東西來對付一艘潛艇嗎?」
「啊只要能確定對方的位置我想應該就能辦到才對。」鐵蘭掂了掂手裡的魚叉聲音似乎相當自信。「而且奕豪你不是也以鍊金術強化過它了嗎?如果我用全力投擲的話至少刺穿外層的裝甲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鐵蘭向四周舉目眺望。「奕豪你那邊現潛艇的蹤跡了嗎?」
「還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怎麼都看不到吧……被無力感籠罩的奕豪很想這樣主張然而看鐵蘭的模樣似乎把意志都貫注在手中那枚微不足道的武器上被這份堅強所感染奕豪也不由自主地深生出背水一戰的念頭轉向四周被黑暗籠罩的海洋尋找著潛艇的蹤跡。
「咦?」命運向來只向敢於抗爭者獻媚當奕豪極目眺望的時候遠方黑暗中那一點時起時伏的亮光被他逮入視線——那是潛艇按照約定上來接應伊利正不耐煩地向著母艦的方向打出信號燈。
「在那裡!」奕豪立刻偏轉了舵盤快艇在漆黑的海面上拉出長長的弧線避過一浪又一浪地巨浪侵襲逐漸將潛艇逮住了魚叉可能的射程。
突然間快艇被顛上了一道波峰。自上而下俯視去往潛艇的方向上再無任何障礙奕豪喊了出來。「姐趁現在!」
「我知道!」在後面的早已握好了魚叉全身就仿佛一張繃到極限的強弩。目光牢牢鎖定著海面上那一抹若隱若現地紅芒沉聲吐氣。猛地將手中的魚叉拋了出去——那一瞬間由腳步傳到地衝擊幾乎將快艇掀翻了過來!
魚叉拖著長長的鋼索朝著潛艇筆直襲去差不多三百米的距離沿途的風浪不斷擊打著它試著把它拍落在海面上然而那銳利的度卻壓倒了一切阻礙。這一柄經奕豪以鍊金術強化、再由幽姬全力拋出的魚叉。毫無懸念地射中潛艇地艦體並且深深扎了進去。
「姐。接下來怎麼辦?」初戰告捷當然令人愉快不過指望這一柄小小魚叉能帶給那艘潛艇致命傷也太天真了一點奕豪抹了一把臉上鹹鹹的雨水轉向鐵蘭詢問然而一卷鋼索卻被突然扔了過來。「這是……」
「儘量讓它保持繃直!」那捲鋼索真是連著那柄魚叉地。鐵蘭抽出斬魔劍看著那條在快艇和潛艇間搖晃的唯一通道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躍而上!
「姐你是打算……喂!」瞬間領悟到鐵蘭的想法奕豪下意識地想說危險然而鐵蘭卻已躍到了那根鋼索上並且開始跑了起來——以令人絕對無法想像在這種情況下的度。
「啊啊啊啊!該死!為什麼會這樣!」奕豪咬牙切齒地吼出來不過並沒有停下動作一隻手拉著繩索一隻手迅撥回舵盤。快艇隨即調轉方向背向潛艇行駛起來那根聯繫兩者間的鋼索也自然被這股拉力給繃得筆直
鐵蘭正在挑戰地是遠遠過人類身體機能的極限即使作為唯一的觀眾兼協助者奕豪這邊也不敢有絲毫地放鬆。把鋼索緊緊纏在左臂上在快艇的逆向拉力下鋼索差不多絞進了肉裡面。
「唔唔唔唔唔!」奕豪忍不住痛呼出來但手上卻還是沒有絲毫放鬆。
或許是聽到弟弟的痛呼沿著鋼索前進鐵蘭度驟然加快手中的斬魔劍亦開始閃耀出青白的輝光全力催的劍芒在劍身外凝聚成一柄寬度過一米、長度更達到十米以上的光之巨劍!蒼藍的雷勁化成無數電蛇纏繞著巨劍光是拖出的殘影就像要斬破虛空的黑暗似的!
「……斬艦刀?」在快艇上目睹這一幕的奕豪不禁瞪大眼睛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名詞。然而就在他忍不住感慨幽姬的勇猛無雙的時候早已麻痹的左手卻突然傳來劇烈抖顫並且鋼索也有放鬆跡象。
「不好!魚叉要……」奕豪猛地一個激靈那頭扎入潛艇的魚叉禁不住長時間的拉扯眼看就要鬆脫下來而鐵蘭這時候才不過跑過接近三分之二的路程若鋼索在這時候斷掉的話……
「賭一把!」再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奕豪當即放開了右手的舵盤雙手拉住鋼索一口氣將殘餘的魔力全部貫注其中。「冰煉!」
早已被雨水濕透的鋼索以肉眼難以捕捉的度開始凍結在兩秒鐘後追上了鐵蘭然後在下一秒抵達了魚叉的位置並且霎時間就擴展為一圈直徑過兩米的冰白魚叉頓時被牢牢封凍在了潛艇上面。
「趕……趕上了嗎……」透支魔力的奕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無力地向前跌倒在甲板上而那根凍成冰棍的鋼索也自然從他的手裡滑落然後馬上被快艇甩了出去。
此刻鐵蘭和潛艇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差不多五十米在感覺到腳下一震的同時她猛地一踏足潛入了更快的加度。迎面而來的雨點子彈似的打在身體側面吹來的風更是要將她掀翻到海面下似的在奔跑中巧妙地移動身體的重心藉由度來抵消彌消風雨的影響對普通人來說這根本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吧?然而鐵蘭卻硬是做到了這一點!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鐵蘭突然一躍而起。手中的斬魔劍在黑暗的虛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跟著化為一道猛雷轟下!雷光由潛艇中段傾斜沒入海面然後再另一面衝出衝出海面時掀起滔天地浪花。
在飛濺的海浪中鐵蘭落到潛艇上。劍芒崩散斬魔劍又還原為原來的大小。稍稍調整了下紊亂的呼吸。鐵蘭又猛地一躍而出遠遠離開了潛艇。而在她的身後那艘龐大地潛艇正緩緩折成兩段並迅沉入海中……
……………………
幾分鐘後奕豪開著快
來用盡力氣把鐵蘭拉上了船。隨後濕漉漉的兩人坐倒在甲板上。互相靠著同時大口喘著氣。而在他們視界中。潛艇沉沒時帶出地漩渦正被遠遠拋離開。
「姐……你還好吧?」奕豪轉向鐵蘭以疲倦至極的聲音詢問著。
「沒就是有點累……」鐵蘭正疲倦地靠在奕豪的身上聞言苦笑出來。
被海水浸濕的衣裳緊緊貼在鐵蘭的身上勾勒出令人心動的弧線。兩人間地距離也到了能夠感覺到彼此肌膚溫暖的程度奕豪咳嗽一聲故意把話題拉遠。「咳!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真能幹掉那東西呢……」
「啊因為有奕豪在背後支持地緣故……」鐵蘭把頭放在奕豪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就像說夢話似的。「真不可思議啊……一直被心魔所擾的我竟然能夠作出那樣的事情……一想到奕豪就在背後看著不知為何心中地恐懼就一掃而空了……」
「是、是嗎?」也許鐵蘭只是單純在敘述事實但奕豪聽著卻不禁莫名感動拖著疲倦的身體站起來在快艇前艙的儲物櫃裡找到兩件救生服回頭給了鐵蘭一件。「穿上這個以防萬一吧姐若是運氣不好地話說不定我們就得演出一場魯濱遜漂流記了……」
「不應該不會……」鐵蘭接過救生服穿上跟著轉頭看著那艘巨大的雙體船此刻它好像已和風暴已經取得了平衡正維持著左傾二十度的姿態漂浮在海上。「大家都努力拯救著那艘船它是不會那樣容易沉沒的。」鐵蘭的語氣與其說是在陳述事實還不如說是在訴說希望。
「希望如此。」奕豪穿上救生衣又從儲物櫃裡現一張干毛巾雖然在頭頂的傾盆大雨下大概只有杯水車薪的效果不過他還是把毛巾遞給了鐵蘭苦笑著說道:「姐用這個擦擦臉吧女孩子的身體比較弱全身濕透的話很容易感冒的。」
「呃?」鐵蘭似乎為奕豪那句「女孩子」而愣住跟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緋紅低頭接過毛巾聲音帶著些許不知所措的味道。「那、那就……謝謝了奕豪。」
就在這艘小小的快艇被暫時的溫馨所籠罩的時候在和他們相距數公里的位置一男子正懸浮在虛空中起伏的波濤被他踩在腳下風暴打在他赤裸的半身上無數傷痕就像勳章似的掛在他壯碩的身體上——幾乎不用懷疑這是一位無數次跨越生死線的勇猛戰士。
「哦呀那小子失敗了啊……」鐵無道說著睜開眼睛就像感到困惑似的搔著頭。「這樣下去那艘船說不定真能就此逃過一劫……唔難得奕豪和蘭兒都努力到現在我在這時候出手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近人情啊……」
鐵無道突然偏頭望向左側的海面如此問這。「你覺得呢教父?」
黑暗的虛空突然凹陷進去一位白蒼蒼的男人從凹陷的空間中走了出來。被鐵無道稱為「教父」的他穿著一身偏向古典的燕尾服打著黑色的領結帶著傳統的寬邊禮帽就連右手拿著的那根手杖都是純黑一片全身上下充滿著一絲不芶的嚴謹。
「若要尋問我的意見作為父親來說確實沒有比奪走子女的希望還要更殘酷的事情了雷神。」這樣說著教父彬彬有禮向鐵無道點頭致歉。「很抱歉來晚了因為途中有點事情耽擱的緣故。」
「就是因為你背後的傢伙?」鐵無道偏頭看著教父身後那沉睡在黑暗中的青年咧嘴笑出來。「呵呵沒想到你倒是出乎意料的老好人呢是準備把他迎為同志嗎……算了反正這是老闆的問題倒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鐵無道指了指狩魔工會旗艦的方向。「既然剛剛你那樣說那這東西就交給你了以你的力量要毀掉它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這個……雖然是沒錯但既然我們的小公主殿下已經來了那也就輪不到我這把老骨頭出場了吧?」教父聳聳肩膀指了指前方海面上一正在急擴大的漩渦。「而且好像還帶來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教父的話音剛落那漩渦就沖天而起數股粗壯的水柱在空中匯聚成一壯觀的平台被無數浪花擁簇在中央的是一青衣藍的麗人嬌小的身軀給人以柔弱的感覺但手中卻持著一柄長度幾乎過她身高一倍的三叉戟三叉戟上散出難以言喻的烈氣和持有者本身形成了無比強烈的對比。
「喂喂!那不是波塞冬的三叉戟嗎?」鐵無道開玩笑似的驚呼出來。「居然連這種至高神器都拿出來了老闆還真是慷慨啊!」
「雷神你不準備為你的女兒祈禱嗎?」看著藍麗人舉起三叉戟教父似乎好心地向鐵無道建議著。
「不需要若是我的女兒這種程度的災難根本奈何不了她。」鐵無道自信滿滿地回答著。「而且奕豪那小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掛掉的人若是他死在這裡的話那根本就沒資格娶我的女兒!」
鐵無道的話一聽之下似乎很有說服力不過細想起來其實根本沒什麼保證但教父已經沒空挑他的錯了轉向藍麗人。她高高舉起三叉戟然後猛地揮下了三叉戟!
與此同時前方波濤起伏的海面驟然凹陷下去——那一瞬間的凹陷長度至少過二十公里寬度和深度也達到以公里計量的標準!
如此龐大的波動反應到海面上形成一堵高度至少過兩百米的級海嘯襲向遠方苦苦掙扎的旗艦。然後根本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連同附近徘徊的那艘微不足道的快艇一併被張開血盆大口的海洋給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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