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餐食紙杯里漂浮著一層紅油辣椒,紅油上撒著白芝麻和香菜碎末,這是杯新鮮出鍋的紅油豆腐腦。
一隻手端著一杯豆腐腦,另一隻手還是端著一杯豆腐腦。
纖細的手骨上,紋身著密集的圖騰文字,一圈一圈的文字刺青,密集到手指上都刺滿了圖騰。
嘴裡叼著一塊甜甜圈,鬆軟的甜甜圈表皮撒滿了糖霜。
清早,天橋上,高瘦的金髮青年,穿著打扮的像是個玩嘻哈說唱的歌手。渾身上下掛滿了金屬鏈條,戒指,唇釘這種潮流元素,在他身上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
穿著一件寬鬆的騷粉色棒球衫,肥碩的籃球褲,腳上踏著雙紅白色系的LV運動鞋。
棒球帽下,是微卷的金色長髮,被他隨意的扎了個狼尾。
面部臉骨很立體,是標準的歐洲人面容。
充斥著嘻哈元素的美式青年,手上端著豆腐腦,燙到他差點現場給大家來上一段說唱。
嘴裡叼著的甜甜圈,浸泡在紅油豆腐腦的湯汁里。
甜甜圈吸滿了辣椒油和湯汁後,他又將發軟的甜甜圈放到另一杯豆腐腦里。
左手,端著的是紅油雞汁豆腐腦。
右手,握著的是金桂酒釀糖豆花。
兩種不同口味的豆腐腦,被一塊發軟的甜甜圈吸飽湯汁後,金髮青年像是在喝粥,將泡軟的甜甜圈吸到嘴裡。
「哦,老天爺啊。
王,快看看,感覺我已經學到你們東方早餐,油條泡豆漿的精髓了。」
舔了舔嘴角的辣油和糖花,金髮青年嗦了嗦手指上的糖霜,嬉笑的將目光側向身邊。
菸草的氣味,是一根燃燒到半截的華牌軟中。
壯碩的肌肉,被一件簡單的迷彩服背心撐起。
短髮男人咬著根香菸,他靜靜看著天橋下逐漸增多的行人,車輛。
雖然只穿著簡單的戰術背心和迷彩褲子,但光看背影,這個被稱為王的男人,透露著一股鋒利到能夠割傷人的氣場。
他的左眼有著一道縫合刀疤,這道疤痕直接延伸到嘴角,配合那火燒一樣的恐怖疤痕,是個能讓小兒止哭的硬漢子。
「威廉,相信我,不要當著別人的面,炫耀你那招人打的異端吃法。
比起這團像是吸滿老奶奶濃痰的玩意,我寧願選擇在雨林里生吃蜥蜴和林蛙。」
夾起香菸,濃郁的煙霧被王從鼻孔里噴出。
他看著這個嬉笑的外國佬,眼神不經移向腳步的金屬鐵箱。
黑色碳合金的外箱,能夠承受絕大部分的火力轟炸。
合金手提箱設計的沒有一絲縫隙,必須有專門的掌紋和體液一起激活才能打開箱子,拿出裡面保護的物品。
「哦,只是用我喜歡的方式吃個甜甜圈而已,別人居然會因為這種理由就來毆打我嗎?
因為一個甜甜圈就會遭到別人毆打,想想,真是....有點刺激,讓人興奮到站起來了。(??ω??)
王,東方是個神奇的地方。
在東方的時候,你可以叫我的東方名。
威廉·李,是我在國內的身份。到了東方,我就用東方名字,用你們的話說,這叫.....叫什麼,入土隨俗。
東方這裡的規矩,多到死板又老套。
難道,你們這的人.....還會因為豆腐腦吃甜口還是咸口,這種無聊的問題打起來嗎。
天吶,真是粗俗暴力。
還是我們那的幸福指數更高,大家每個人身上都洋溢著自由的氣息。」
端著兩杯豆腐腦,威廉張開雙臂,猛地嗅了一口大清早汽車奔騰的尾氣。
他裂開了嘴,吐出舌頭上的舌釘。
「好啦,王,還要耽誤到什麼時候。
我們的任務可是頭一次拿到這麼簡單的劇本,趁著安全部的孩子還在賴床,趁著無人知曉,我們只需要打開箱子,就可以安全撤離了。」
目光看著王腳步的金屬鐵箱。
隨著威廉的催促,王的眼角瞄向了公交車道,那輛正在接送學生的幼兒園校車。
「不著急,再等等。
等我抽完這根煙,至少,等孩子們走掉。」
叼著嘴裡的香菸,威猛的漢子此刻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忍。
察覺到王的意識,威廉有些急躁。
他踢了踢腳邊的金屬箱子,開口說道。
「哦,我的老天爺。
你應該明白的,在計劃里沒有一個人能逃掉。一時起意的仁慈,對他們來說反而更殘忍。
王,伱在我心裡一向都是man到爆的純爺們。
沒想到,你心裡還藏著屬於人類的那部分情感。這就是你不願意加入任何一個教派,只用僱傭兵身份四處活躍的原因嗎?
你心裡認為,自己還是個人?
哈哈哈哈,天吶,王,不要告訴我你真的這麼想。
這個八卦在蛛網裡至少能賣出五千美金,獵刀的王,內心深處竟然還藏著名為仁慈的破爛玩意?
夠了吧,接觸到我們這的傢伙,哪一個能維持著人類之軀重新爬到光明里。
王,我來告訴你,你如果真的還保持著慈悲,拔出你的刀,現在就跳到那輛校車裡,你的刀最快了,讓那些幼崽只需要疼痛一下就能安眠的睡去。
如果死在災厄里,他們那幼小的魂都會變成養料。
怎麼樣,需要我幫你仁慈嗎?
我可以保證,這次會忍耐住我的脾氣,克制欲望也是修行的一種。
最多,最多讓我剝開三個......
不,兩個,兩個幼崽的皮就行,在還能喘息的時候,親吻他們嬌弱的心臟,獻祭我主。
多麼划算啊,只需要付出恐懼和疼痛,就能從災厄里解脫,幸福的死去。
哦,感覺我都要成聖人了。
哈哈哈哈.......噗.......噗.........」
仿佛是瘋子在嬉笑,威廉瘋狂踢踹著王腳下的金屬箱子。
他的表情始終帶著微笑,目光卻越來越痴狂,仿佛高潮超過閾值後,上癮的那種眼神。
幾乎是吼叫著,將視線投向正在接送學生的校車,這個發狂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脫口秀一般的叫喊。
「啪嗒」
兩灘滾燙的液體從天橋上墜落,炸開在車行道上。
一灘是紅油雞汁,一灘是金桂酒釀。
鬆開了握著豆腐腦的手,威廉捂住自己的嘴巴,鮮血止不住的從手指縫隙里冒出。
血液染紅了他指骨上的刺青,嘟嘟囔囔了幾秒後,他鬆開手,臉上又恢復成平靜的微笑。只不過在嘴角位置,多出了一道被劃開的刀口。
刀口切掉了他一小截舌頭,順著嘴角兩側的皮膚緩緩撕裂開,顯得恐怖又噁心。
..........
「威廉,我不希望再聽到你有類似的發言。
我說了,等我抽完這根煙。」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8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