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西裝,說這套衣服像是西裝吧,它反而更像偏中世紀設計風格的貴族禮服。
優雅,絲滑,不知道是用什麼面料製作而成的織物。
純白禮裝給人一種絕對純淨和聖潔的既視感,仿佛一粒灰塵都無法沾染上這層純白。
禮裝,斗篷。
斗篷顏色也是同色系的純白,但面料上用一種淡金色的特殊塗料,紋繪著一道道複雜的咒術語言。
禮服正裝的胸口,佩戴著一枚眼睛圖案的徽章,看起來神秘感十足。
優雅的男人,靜靜地捧著一本詩集。
他如若無人之境,倚靠在吳州特偵局三樓辦公室外的等候席上。
今早的特偵局總部,註定是忙碌到爆炸的一天。
走廊過道上,時不時就能看到抱著一大疊文件檔案,或者手裡握著傳呼器,不斷傳訊著上級報告的工作人員穿梭在上下樓層。
所有人都在出門的那一刻,不經意被這個男人吸引了目光。
距掛斷今早的那一通電話,到現在大概過去了半個小時。
活躍在吳州陰影里的情報販子「狐狸」,今天主動向著吳州特偵局的總部自投羅網了進來。
胡言優雅的翻閱著手上的詩集,眼角的餘光卻在打量著特偵局大樓里,工作人員奔走相告的火熱場面。
看來,那件事情鬧騰的越來越大。
不過和今天自己來到這裡,將要透露出的情報比起來,這一切僅僅是開端。
嘴角不自覺劃出一抹弧度,胡言半眯著的眼睛閃爍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不清楚,自己這到底是算與虎謀皮。
還是........他這輩子做出最明智的一次選擇。
...................
「胡先生,局座的會議還有一小會就結束了,您可以先去局座辦公室等他。
您這次到訪我們唐局已經知道了。
只不過今早這場會議實在是抽不開身,希望您可以理解」
隨著會議室的大門輕輕地被推開,發出咯吱一聲輕響。
某個留著清爽短髮,奶酷奶酷的小警花,端著辦公大樓標配的一次性紙杯熱水,滿臉歉意的遞到門外等待的胡言手上。
吳州特偵局的日程,今天的確忙到不可開交。
胡言出現在這裡,指明要面見吳州特偵局的局座唐鶴雲,如果不是他今天穿上了這身代表【高塔】的法袍,僅憑他活躍在暗地裡那層情報販子的身份,斷然不會這麼輕易得到唐鶴雲的接見。
白小棉作為實習期的新人,並沒有被派往一線戰場上。
或許,也是因為白梟的原故。
但昨天疲勞一整夜沒有休息的熬損,依然讓這個小警花的臉上出現了困意滿滿的疲憊感。
自昨天早上,自己貼身接觸那位危險角色後。
一系列的審查,檢測,報告匯整,差一點讓白小棉動了辭職回家啃老的念頭。
為了獲取關於許願的更多情報,身為直接接觸對象,白小棉差一點就被切片研究了。
如果假設對方是最擅長精神序列的【假面】。
誰敢保證,和他直接接觸的白小棉,身體裡面沒有被種下精神種子?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整天。
今早還得提起精神整理好報告,回來加班。
看著門外,這個風度翩翩的優雅男人。
白小棉用力揉了揉眼睛,接過手上的熱水。
哪怕用的是一次性紙杯,在「狐狸」手上也能被他喝成精緻早茶的氛圍感。
禮貌的笑了笑,胡言凝望著這個實習期的新人,他的眼睛能模糊看穿白小棉身上纏繞著和昨天許願一樣的氣息,雖然很微薄,薄弱到快要消散,但這絲氣息讓胡言不敢忘記。
「客氣了,我在這裡等唐局就好。
看來今天是我到訪的不是時候。
如果不在這裡第一時間蹲守,我害怕唐局出了這個門,就要被架到另一個辦公室里開會。
吳州這陣子應該要鬧騰不少事情出來,我們這些靠關係吃飯的,怕是不好過嘍。」
用熱水潤了潤嗓子,胡言合上手裡的詩集。
他微微一笑,開口打趣到。
昨天親身經歷了許願的恐怖,他明白那傢伙身上蘊含的危險性。
能夠無聲無息穿越四頁法術的【混亂之牆】防禦。
許願留給他的印象,深刻到讓胡言感覺,甚至快比上自己在高塔畢業季的學派測試。
以吳州今天的混亂程度來看,自己如果不特意穿上這層代表高塔的法袍,估計特偵局總部的大樓他都混不進來。
這身專門製作的法袍,是高塔為每一位法師在晉升等級後,定製的法師款式。
經過多種改良,精進。
這身純白禮裝和斗篷,本質上就堪比一道四頁級別的法術。
「胡先生真是說笑了,您今日可是貴客。代表著高塔的身份前來,哪怕是安全部總部也要給予相對的禮遇。
會議過於繁瑣,讓您久等本就是我們的不是。
幸好,這場會議持續的時間不長。
來我辦公室吧,我應該能為胡先生騰出十五分鐘的空閒時間。」
伴隨著門外胡言打趣的談笑聲,一陣儒雅的聲音從門旁傳來。
鬢髮發白,戴著眼鏡,一身儒雅氣質的唐鶴雲。
此刻,他正夾著一疊文件袋,沖胡言點頭致意。
吳州特偵局總部的局座,唐鶴雲在吳州地區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能夠主管整個吳州的鬼神特殊事件,有權調動組織一切部門力量進行輔助作戰。
能夠和他板板手腕的,也只有當地【公司】的負責人,亦或者退休養老的幾位老前輩。
放在平時,胡言想要用情報販子的身份面見這位局座,需要的流程和預約得花費不少功夫。
今天,唐鶴雲能在百忙之中,專門抽出十五分鐘的時間。
極大程度,是看在胡言身上穿著的這身法袍。
這是四頁法師的身份。
他穿上這一身來到特偵局,代表的就並非是個人意志,而是要傳遞高塔的聲音。
唐鶴雲辦起事情來,講究的就是個雷厲風行。
他夾著文件袋,直接領頭在前。
局座辦公室也在三樓,距離倒是不遠。
進了自己辦公室後。唐鶴雲穩穩坐在辦公椅上,雖然只是一張普通的辦公桌,但隨著這個儒雅大叔的落座,現場的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扶了扶眼鏡,唐鶴雲一邊解開文件袋封鎖的資料,一邊伸手示意胡言落座。
「胡先生要喝茶嗎,還是咖啡?
如果您不介意這些繁文縟節,我們可以直接開始。
十五分鐘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應該足夠胡先生說明今天特意來此的原因。
我知道特偵局有時候也會動用胡先生這樣的關係渠道,所以我們應該算是半個合作夥伴。
您特意挑今天這個日子過來,是給我們準備了驚喜,還是,驚嚇?」
氣場無聲無息的展開,唐鶴雲翻閱著檔案袋裡的報告,同時關注著內部電腦上,瘋狂閃爍的小紅點。
身為吳州特偵局局座,所有的事件,報告,任務都需要他進行審閱,批覆。
關於胡言的身份,唐鶴雲實際上很清楚。
作為一名活躍在暗地裡靠著情報生意為生的傢伙,胡言這一類的角色可謂是哪裡有肉就跟著哪裡跑,但不得不說,有時候的確需要這樣的一類角色,來維持互相之間的平衡。
所以,唐鶴雲對於這些做暗地生意的,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有時候特偵局查案,也需要他們的情報渠道。
端坐在唐鶴雲對面,這位大佬的氣場的確讓胡言這個年輕人感到了一絲壓抑。
但,兩個眯眯眼角色,碰到一起。
總會產生一些奇妙的化學反應。
將手上一直拿著的詩集放在唐鶴雲的辦公桌上,胡言微微一笑,打趣著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還是蠻想來一杯熱咖啡。
不過事態緊急,在下這次的到訪必然會讓您感到前所未有的驚喜,我知道您和整個特偵局在為了什麼忙碌,而且,我帶來了關於那位的預言。」
平靜的微笑著,「狐狸」是一名出色的情報商人,他知道該如何去應付各類各色的客戶。
關於許願的情報,對於胡言來說,將會是最富饒的籌碼。
他來到這裡,是因為許願以晉升第五頁作為報酬,換來了「狐狸」的友誼。
在此之間,胡言依然盤算著該如何從特偵局手裡拿到應有的報酬,能夠將一份生意,賺取好幾份佣金。
這才是一名合格的情報販子。
聽著胡言的話,唐鶴雲放慢了手上動作。
他將目光看向了胡言的眼睛,開口說道。
「我知道胡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但您的這場生意是否涉足的太長了一些。
關於那傢伙,他的詳細情報我們官方都沒有確定完整的情報。
看來,胡先生在生意方面的造詣,超乎想像啊。
您,親身和他接觸過嗎?
那傢伙的危險等級,可是高達【災】的評價,隨意接觸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要請胡先生留下來進行一次全方面的身體檢測,當然您可以放心,是免費的。」
談笑之間,帶著許些風趣。
但,唐鶴雲沒有開玩笑。
許願的危險性經過昨晚和白梟一戰後,他的危險程度評價都上升了不少。
這樣一個危險角色,特偵局關於他的實際情報,能夠掌握到的少的可憐。
目前,許願相關情報。
大多數是根據親身接觸過,戰鬥過的人員,匯整上來的報告和智腦分析出來的數據評估的。胡言表示能夠提供關於許願的情報,如果這是真的話,特偵局的確願意花費重金,買下這則情報。
然而,在唐鶴雲眼中。
胡言儘管代表著【高塔】派系的勢力,自己本身也不過是一名四頁法師。
四頁,各大勢力里都是中流砥柱一樣的香餑餑。
但,面對災的時候,一個四頁法師根本不夠看。
況且,胡言如果貼身和許願接觸過,誰能說他此刻出現在這裡,不是受到許願精神力方面的暗示,想要對特偵局總部進行一次預想內的隱棋落子。
考慮的方面,仔細入微。
聽到唐鶴雲的話,胡言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如果不能拿出一些實際性的東西,唐鶴雲不是這麼容易說服的。
「很抱歉,我今日過來並非是想要交易情報生意。
我,帶來的是預言。
昨天鬧的沸沸揚揚,稍微透露一些工作情報給唐局倒也無妨。
在下昨天接手了一單涉及那位的生意,具體的客戶信息容我不能透露,但關於他,我的確親身接觸過。
他的精神力程度很強,不論是質量還是操控手段。
擁有遠程分身的手段,至少在量級上要超過我的感知系術法。而且分身的強度能夠無聲無息的貫穿莪的【混亂之牆】,但那位的脾氣很古怪,我可以肯定沒有被他埋下精神技能。
自分離之後,在下得到了呼喚。
所以我將要帶來的並非是關於他的情報,一個人的情報此刻和這個預言比起來,根本不足為奇。
我為您帶來的,是涉及整個吳州甚至是大夏九州的預言。」
將昨天自己和許願親身接觸過,並且見識過的手段說與了唐鶴雲聽。
胡言說話之間,頗有股神棍的味道。
他神神叨叨的豎起一根手指,仿佛要將現場的氣氛濃縮到一個緊張點。
隨著胡言話音落下,一陣冷冰冰的聲音猛地從身後響起。
「預言?
談及預言,你一個預言學派四頁階級的法師,就有底氣談及預言和未來了嗎?」
冷漠的質疑聲,說話的是個清冷孤高的男人。
白梟,他一直靜坐於此。
只不過隱蔽了全身的氣息,讓人無法察覺。
聽到胡言一個四頁法師,談及預言的話題,白梟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
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個局面,胡言面對身後白梟散發出來的威懾,他並沒有慌亂。
默默摘下脖子上的項鍊,將智慧之書的銀飾垂落在攤開的詩集之上。
胡言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崇高的敬仰。
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則預言是我個人的。
我只是一個傳話人,代表著高塔。
那麼,接下來有請二位覲見。
吾等高塔至尊的八席之一,司掌預言和未來,星辰的第八頁,露緹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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