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難擋的寒光,猶如虛幻的閃電,連破風之聲都未發出,就同時欺來!
幾乎是在沈滄剛升起了警惕,其中的一道寒芒便來到了近前,以刁鑽的角度射向他的喉嚨,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異常冰冷森寒的溫度,以及那自身驟然而起的膽寒!
除此之外,沈滄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一雙惡毒到極點眼眸,似乎充滿了無盡的死寂,漫然而讓人絕望,就像是死魚的眼,儘管已經被開腸破肚,始終恆古不變!
近了,那寒光在眼中放大,在這種絕對速度的面前,沈滄連躲避都成了奢望,下意識的將頭一偏,他就視線移向那一棵不起眼的紅椰樹,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似乎除了祈求能看到暗中下手之人,已經無力反抗了。
誰都是這樣,別說這種生死一線間,縱然是雙方不公平決鬥,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就算是死也要記住對方摸樣,雖然下輩子報仇是不可能的,但明白總比糊塗好,看清終比模糊強!況且,沈滄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孫子,會這般缺德,暗中放冷箭,暗中使絆腳。
得罪的人不少,但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除了在前些天殺死的那兩個什麼弒天者,沈滄已想不出會有誰這樣陰損,照面都不打一個就出手,一出手就是取人要害,要人老命!
「嗤!」
血花橫飛,入骨一分半,似乎沒有想像中透心涼,雖痛,但卻不是絕望的痛!生機依舊存在,沒有流失一點;
那寒光也不似意料中的斷刺,直到真箇實打實的釘在肩上,沈滄才發現,那是一把金色短刀,不是刀尖刺在肉里,而是半個刀身都陷在了他的肉中,小巧的刀柄在夜幕中還閃著寒光,刀尾繫著一條打著蝴蝶結的紅線;
甚至視線之處,也不是那什麼弒天者,不是那些長得醜陋,滿臉生瘡流膿的弒天者,而是一個長發擋住了臉,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頭,在樹葉之中看似就這般被樹幹托著的人頭,長發妖異的長
「噗噗嗤!」
倒在地上的蛇身虎艱難的吸著最後一口空氣,而後重重的吐了出來,生命的氣息緩緩流走,那拳頭大的眼珠子中,原先的腥紅再也不見,它極為費力的想挪動一下頭顱,似乎還想撇一眼了結自己,也就是給自己痛快的人,可終究沒能挪動半分。
可儘管這樣,它還是滿懷感激的看了看鑲在命脈之上的刀刃,而後欣慰的閉上了眼。
這般輕鬆的死,總是勝過經過一番掙扎,之後的痛不欲生。
是這個丟飛刀的同類,不忍心看自己在地上抽搐,才給自己一個痛快。雖說同類有些侮辱對方,但能在生命的盡頭,再一次得到她們的幫助,蛇身虎已經算是走的比較安心。這就好比是:一惡棍在侮辱一個忠烈女子,這個女子已經無力反抗,但那暴風雨一波接一波的湧來,在萬般無奈、痛不欲生之中,忽然跳出一個自己不敢相認的親戚,手起刀落的殺了自己,讓自己解脫於痛苦之中的感覺。
雖然沒能殺死那惡棍,但至少出手了,因為這是母親那一族的兵器麼?也算是親戚啊蛇身虎只覺得眼皮越發沉重,然後就再也難於睜開,失去了知覺,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你是誰!誰誰啊!」
望著樹幹上托著的人頭,沈滄的瞳孔逐漸發大,嘴唇有些乾澀甚至發青,腳步異常的沉重,就連肩頭上那一直流血的傷口,都似乎沒有感覺、在發麻了!他只顧瞪大眼珠子的看著對方,全身不受控制的微微搐動著。
漆黑的夜,黯然無光,縱然如此,對於三階武者來說,也就比白天黑上那麼一點點,但聽著周圍低沉的獸吟,飄著悽然的涼風,感受著被樹梢擋住了黑幕,再加上一個一動不動人頭沒有臉的頭人
饒是以沈滄多年來的膽識,也是被一股涼意從腳板直透天靈蓋!
雖說女幽靈這種東西,只屬於傳說,跟本就無從考證,只有大人們害怕孩子們出去鬼混,才會用來製造那些善意的謊言。而當時孩子們一聽就信了,然後隨了大人的意,一到天夜下雨就在也不敢出去玩了。
這種善意的謊言,沈滄小時候雖然沒聽過多少,但凡是聽過的,不說根深蒂固,至少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然後隨著年紀的增大,這種謊言雖然沒有被拆穿,大人們依然用這方法來對付小孩子,但沈滄也漸漸的不相信了。
退一步而言,哪怕就算真有這種東西存在,對於武者來說:那又如何!
可是,剛經過一場短暫戰鬥,沈滄的神經有些放鬆,哪會想到那暗處的殺機,當感受到了遠處似乎有著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那飛刀已經欺身而來,當時的他只得匆忙一撇,一撇透心涼,全因和諧的場合,碰到了不和諧的東西,並且是一看就是毛骨悚然的玩意。
饒是誰這麼冷不丁的看到這個換面,一般都會渾身汗毛豎起,雞皮疙瘩掉落一地,就算是那些手中沾滿豬血,送千萬隻大肥豬進地獄的屠夫,在這個節骨眼,也是會被嚇得直發抖!
幸好是沒有叫出聲,不然臉就丟大了,幾乎是下意識的驚嚇之後,沈滄豁然回神,而後將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人頭,眼中閃顯著暴怒的凶光,卻遲遲未有動作。
夜色有些模糊,但憑直覺,沈滄能感受得到對方不是男人,因為男人的長髮,不可能這麼飄逸,更不可能那麼柔順主要還是之前的被盯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類似毒蛇的凝望,沈滄分明感受的了其中的陰冷。
可就算是確定了對方是個人,並且不是男人,沈滄也是不敢有半點動作,如果在力道再大點,在往左偏上半分,那麼先前的飛刀就差一點奪走了他的小命。所以,此刻容不得半點馬虎,敵不動我不動
這種怪異的對持將近堅持了半柱香,除了夜風輕柔的拂過樹梢所發出低微的聲音,就只有那種血水透在沙地中的聲響,血水是躺在地上的蛇身虎的,半柱香的時間,這種聲響已經有些低不可聞,看來它的鮮血也沒剩下多少了。
周圍魔獸的嚎叫,也漸漸的停了下來,似乎這裡有著它們不敢放肆的事物。
「怎麼回事?」
望著那一動不動的頭,沈滄心中有些焦急,這都一個時辰了,就算這人真的要殺自己,可也不應該丟把飛刀之後就麼爬在哪裡吧!看樣子明顯不是裝死啊!通過這一個時辰的對持,沈滄才發現對方被樹葉擋住的纖細手臂,不免心中放心不少,畢竟,如果對方只有個人頭,那麼就算是以其戰鬥,也是會有些驚悚。
「喂,你究竟是誰?在沒動作老子可要過來了」
「你奶奶的,以為裝死老子就會放過你麼?簡直是做夢,老子過來了」
「我曰,就算你是個女人,老子今天也要殺了你」
經過三次的嘲諷,沈滄終於算是忍不住了,他拾起雙錘將其護在身前,而後緩慢的向對方移了過去。
先前不敢貿然出手,是因為不知對方的深淺,而對持了這麼久,由對方均勻的呼吸來判斷,想必是睡著了,或者是受傷而導致了昏眩,不然自己也不應該感覺不到剛才那股陰寒的氣息,相比蛇身虎那一身的傷就是出於這個女子之手吧,不然這女子也不會一刀殺死它
儘管是這般想,沈滄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加確定,走動中的步伐更是小心翼翼,只要勢頭不對,逃跑是必然的!只因為那把自己無法躲避的飛刀,其中蘊含的波動,有著讓人心悸的感覺!以沈滄的眼光開判斷,丟飛刀的人至少也是四階,甚至還不止
肩上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刀依然鑲在那裡,這點傷對於沈滄來說,也不算是太過致命,甚至重傷的都是,只是那個位置有些麻木,還有些疼痛,不過這種疼痛正慢慢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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