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神馬面的手指很細,骨節掐在李申脖頸上面的時候,好似要摳進肉裡面一般。
李申的呼吸不暢,整張臉先是通紅,後變得蒼白如紙,然後就開始發紫。似乎李申隨時都要死掉一般。
「你你...你幹什麼?你快點放開我爸!」李厚豐站在一邊很是焦急,眼中帶著憤怒的目光。
但是陰神馬面根本就不理他。
眼見這樣,李厚豐摸出自己身上的一把短小法劍,就朝著陰神馬面衝過去。但是還不等他靠近,馬面的腿腳就伸了出來,變長,「蓬」的一下就踹在了李厚豐的肚子上面。
「哎呦。」
李厚豐痛叫一聲,身體飛了出去,直接掉在了沙發上面,然後,又從沙發上面滾落。
這一下的力量不小,踹得李厚豐肚子難受,仿佛五臟六腑都打結了一般。他的手捂著肚子,身體縮成一團,就像是只蝦米一般蜷縮著。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
馬面口中發出陰沉沉的聲音。那動靜不像是人的聲音,更像是某種怪物的聲音。
「馬面...大人,您您...您到底想要怎麼樣?」李申口中費力地發出聲音。他覺得自己的喉結都要斷掉了一般,脖頸上面火燎燎的難受。
馬面那雙圓鼓鼓的馬眼中透出陰毒的光芒,厲聲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們李家得到了冥器陰陽典,而故意藏匿了起來,不想告訴我??」
李申面露悽苦和慌張,否定道:「不!不是,您...您說錯了。這事和我們李家...是沒有關係的。是有人...有人要整我們李家。」
「哦?你沒有說假話嗎?」馬面的那張馬臉距離李申越來越近。
李申瞧著那張馬臉,心中一陣膽寒。這個時候那張馬臉已經快要貼到他的臉上來,從馬臉的鼻孔中冒出的熱氣,都噴到了李申的臉上。
「沒有!不是假話,真的不是,我怎麼敢...欺騙您。」
「一直都是您...您在避諱著我們李家,我們不敢騙您。」
李申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斷氣了。
馬面的臉終於是移開了。但是他那隻慘白白的手,卻是朝著旁邊狠狠地一扳,然後,李申被掐住的身體,就被他甩倒在了地上。
李申趴在地上,口中劇烈地喘息著。
肺子裡面發出「咕嚕嚕」的聲音,仿佛肺葉都要破開。
馬面的目光盯著倒在地上的李申,質問道:「那為什麼,陽間會傳出冥器陰陽典在你們李家的事情?這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李申儘管身上難受,口中呼哧帶喘,但他還是緊忙開口:「是,一個叫秦玉陽的小子...是他想害我們李家。那個秦玉陽是閭山派三山教的弟子,三山教和我們李家有一段恩怨,所以那個小子想害我們。」
「而且,馬面大人...我聽說,您和那個三山教的現任掌門馬宏濟,也是有約定的,讓他幫助尋找冥器陰陽典。但是現在陰陽典還沒有找到...是那個馬宏濟找不到陰陽典,又想保全自己,所以他才指使那個秦玉陽,想拉我們李家下水。」
這話,其實在李申下到一樓客廳這邊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要這麼說。
「馬宏濟?」
馬面的目光沉寂起來,眼神裡面透出了凶芒,「竟然是他想害你們李家!...沒想到,他的膽子還真是挺大的。你們李家和我馬面關係不淺,他竟然如此做,真是不知好歹。」
「不過,約定就是約定,只要他到時候找不到冥器陰陽典,我就會殺了他。」
說道這裡,馬面就又問道:「那你剛剛說的那個秦玉陽是怎麼回事?這小子難道不怕你們追殺他嗎?」
李申稍稍坐起來,心中思忖了一下,回道:「馬面大人,您可能還不知道,那個秦玉陽是馬宏濟的弟子,雖然剛剛加入到三山教不久,不過,那個小子的確是很有本事的。」
「對了,馬面大人,那個秦玉陽掌握了一種奇怪的法身,應該是魙鋡法身,這種法身是很厲害的,再配合他的道行,一般的道士不會是他的對手。另外,還有一個就是,他...還具備詛咒之眼!」
聽到了李申的話,馬面的目中閃動出了一抹亮色。
「哦?詛咒之眼?這種法眼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小道士的身上?」馬面對李申的話,稍稍有些質疑。
不過,李申還沒有開口,那個李厚豐就開口,急忙說道:「沒錯的,馬面大人,那個臭道士秦玉陽真的掌握了詛咒之眼。我當初和他有過交集,他的詛咒之眼很厲害,釋放出的黑芒對道家法力有著很強的侵蝕。」
「就是他和那個馬宏濟想要害我們李家。現在我們李家被許多行當裡面的道士懷疑,弄得我們也是很被動。本來,我們還想著儘快幫馬面大人您找到冥器陰陽典,但是現在卻顯得畏手畏腳。」
「那些行當裡面的道士,都盯著我們李家,我們也不好過啊。」
說完,李厚豐就住了口,目光膽怯地低著頭,不敢看這個陰神馬面。要說實力吧,這個馬面實際上比李家的老太爺還是要弱上一些。不過,這個馬面的身份卻是在這裡擺著,是陰司裡面的陰神,這就不好得罪了。
馬面沉默了一會,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們李家的人,要幫我繼續尋找冥器陰陽典,只要找到了陰陽典,我會重重賞賜你們。」
「既然那個秦玉陽找你們李家的麻煩,那我就送他一程!...讓他去死!」
之後,這個馬面的身上冒出滾滾黑氣,黑氣卷帶著他就離開了李家這邊。
幾分鐘後,李申才招呼李厚豐說道:「好啦,厚豐,起來吧,那個馬面已經離開了。」
李厚豐從地上站了起來,緊忙摸出一粒藥丸,塞進了嘴巴裡面。
把藥丸吞進去,李厚豐不滿地說道:「那個陰神馬面根本就是個瘋狗,我們李家這些年沒少給他好處,幫他辦事。他竟然上來就對我們動手,還真是不要臉。」
李申擺擺手,說道:「住嘴吧!不要多言...我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傳到了陰司那邊去了。看來陰司的確是對陰陽典極為重視,不單單是陰神馬面,恐怕其他的陰神也會蠢蠢欲動。」
「這些天你警惕著點,不要亂說話,免得給李家帶來麻煩。另外,可能還會有其他的陰神得知了這個消息。要是他們來到我們李家,你也不要太過畏懼,畢竟那個馬面在給我們撐腰,其他的陰神也不會太過亂來。」
「是,父親,我知道了。」李厚豐回道。
之後,李申被李厚豐攙扶著,就回到了樓上的房間裡面。
******
這幾天,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身上的道家法力變得充盈起來,也可以下床走路了。只不過說,身上的精氣稍稍弱了一些,還需要調理。
不過那「青囊書」裡面的「舒筋活血游脈之法」還真是不錯。
我身上的血氣也已經恢復大半,紫彤幫著我按壓穴道。冼月姑娘幫著我熬燉營養品,讓我覺得這幾天過得實在是有點幸福。
竹屋的外面。
幾百米的地方都被濃霧所籠罩,我二師兄和歐陽德一直觀察著外面的情況,也沒有發現有李家人靠近。看來,李家人能不能找到這邊還兩說。
最好是不要過來。
要是過來的話,恐怕啊,會是一場惡戰。
而距離和那個陰神日游神的約定已經還有五天的時間。
這五天的時間,相信我的身體能夠恢復。不過就算是現在我的身體沒有恢復,我還是嘗試著學習了我所得到的兩本道書,「青囊書」和「本經陰符七術」。
青囊書裡面的「五禽戲」這門用於躲避、攻擊的身法我已經是學得差不多了。
還有那本「本經陰符七術」裡面的「六欲之術」我已經初窺門徑,能夠通過符咒,調動對方的情緒。
另外一個就是「谷衣心法」。
這門道術,看上去平常,但是實則卻非常之厲害。一共分成了十個層次,我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個層次,達到了小成的地步。
能夠在身上凝聚一層「谷衣。」
谷衣呢,其實就是一種護體罡氣。剛開始的時候,只要掌握法門,身上就能夠形成「血衣」。達到了小成的地步,會形成「土衣」。
直到達到了大成地步,才會形成「丹衣。」
要是能夠形成「丹衣」的話,那就相當於鬼魅一般,身體柔韌如魚,宛若腳底生雲一般,會十分的神奇。當然,我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不過能夠形成「谷衣」中的「土衣」,我心中也是稍稍有些興奮的。
竹屋的西面有著一小塊的空地,並沒有被道陣釋放出的濃霧包圍。
我把我得到的那本道術「本經陰符七術」,交給了我二師兄和歐陽德之後,他們兩個就像是得到了了不得的寶貝一般,緊忙就進到竹屋裡面去研究。
期間啊,他們兩個也會發生爭論,不過卻都沉浸其中,學習著上面的七種術法。
至於,奇玉阿姨和冼月姑娘則是待在一起。
冼月姑娘正在研究「青囊書」上面的內容。青囊書是扁鵲遺留下來的醫書、道書,而且是孤本,絕對是世間僅有。而冼月姑娘現在又是「醫門」的術士,所以她對「青囊書」才會生出濃厚的興趣。
至於南瓜嘛,他沒事的時候,就跑到林子裡面,捉野雞、兔子之類的回來,往往去一趟,收穫不少。這傢伙看來是很喜歡打獵。
祝斯伯手臂上面的傷,在冼月姑娘的治療下,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也喜歡打獵,有的時候會和南瓜一起出去。不過更多的時候,他會去盯著翠竹林的外面,防止李家人進入。
只有紫彤一直陪著我,這也為我們兩個相處創造了寶貴的機會。
可能是愛情的滋潤吧,紫彤的臉上這些天都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的美麗動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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