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的玉牌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我該帶你離開了,你已經失去爭奪執行者名額的資格了。」那個白袍鬼差聲音不帶感情地說道。
何奎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稍稍舒了一口氣。
他低垂著腦袋,沒有吭聲。
白袍鬼差的一隻手變長,直接抓住了何奎的衣服,然後,他身上的陰司法力涌動,就帶著何奎離開了這邊。不過,在白袍鬼差離開的時候,他的腦袋卻是稍稍一偏。
他的眼睛朝著我所在的這邊看過來。
我們兩個的眼睛正好相對,我知道他發現了我。可能我還是被剛才的一幕震撼到了,所以他的眼睛盯住我的時候,我立馬就收回了視線,身體朝後靠去。
我蜷縮在土洞裡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心中暗自慶幸,幸好玉牌不在我的身上,不然的話,那些鬼屍圍住的人就不單單還是那個何奎了,還有我一個。
我心中也覺得有些後怕。再透過樹枝,朝外面看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外面的那個白袍鬼差和那個何奎已經不在了。
至於那些鬼屍也已經繼續朝著遠處搜尋,遠離了這邊。不過,我沒有立即就從土洞當中竄出去。
我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小心地從土洞中爬出去。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慢慢地暗了下來。我離開土洞後,找到了一棵樹,那棵大樹已經枯萎,比我的腰還要粗上不少,中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掏空了。
我覺得晚上可以在這邊休息。
於是,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我在枯樹的旁邊生了一大堆的柴火。除此之外,我還挖了「地肉」以及摘了不少的果子。
先前那群鬼屍真是挺嚇人的。
不過,他們已經遠離,應該不會再折返。
我決定好好地安慰一下自己,好好地吃上一頓。食物能夠使人放鬆。可這也不過是短暫的,恐怕啊,用不了多久,等到那群鬼屍遇到了張文炳他們,我的玉牌距離被發現,也就快了。
樹洞那邊距離我玉牌丟失的地方,其實也算不得太遠。
唉!但是這芒腸山這麼大,我又去什麼地方找那個怪東西呢。
那個怪東西本就不大,身體靈活,別說我現在被封了道家法力,就算是有道家法力想要將其捉住也不大可能啊。
無奈的我搖著頭,開始把地肉穿在樹枝上面,燒烤起來。
雙肩包裡面沒有鹽巴之類的,我就只能是用水果的汁液來增加地肉的味道。
挖回來的這塊地肉啊,也得有個七八斤的樣子,我一個人吃不完,不過,烤起來,留著明天吃,也是可以的,以便攜帶,還不容易腐爛。
吃飽喝足,我鑽進鋪著樹葉的枯樹裡面就去睡覺了。
夜色暗沉,沒有星星和月光,到處都死寂寂的。
就在我睡得很熟的時候,忽然,「咔吱」一聲,是樹枝折斷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立馬就把我給弄醒了。現在自從來到芒腸山這邊,我的睡眠質量明顯不高。
稍稍有動靜,就能把我驚醒。
難不成是鬼屍?我沒有立馬鑽出枯樹的樹幹。
豎耳細聽,的確是有些微的聲音。不過,我在四外拉上了紅繩,要是鬼屍過來的話,紅繩上面掛著的小銅鈴應該會響,但是沒有。
這個時候,外面的火堆還在冒著火苗,上面的烤肉散發出噴香的味道。
難不成是某個陽間人?
於是我就在枯樹上面用小刀挖了一個洞,朝著外面觀瞧。等我看到外面的情形的時候,我心中一陣驚訝和歡喜。
在火堆的旁邊,我支在那裡的火架子已經倒地。架子上面,木棍穿著的地肉掉在了旁邊的地上。
竟然有一隻毛烘烘的動物,正在吃著我烤熟的地肉。
那個動物就是那個「怪東西」。它的脖子上面就掛著我的那塊玉牌。
丫的,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的烤地肉竟然把這個「怪東西」給吸引來了。我心中稍稍興奮。我琢磨著,用什麼法子才能夠把這個「怪東西」捉住。
不過,這個時候,那塊剩下的烤地肉,已經有不少被那個「怪東西」吃進了肚去。
它的體型本來就小,恐怕也吃不了多少地肉。也就是說,它應該快離開了。
我心裏面著急,於是就從雙肩包裡面摸出紅繩和五帝錢,做成了一個小小的繩套,用五帝錢墜著,看能不能套住這個「怪東西」。
可是,就在我剛剛爬出枯樹邊沿的時候,那個怪東西似乎受了驚嚇,竟然眼睛盯住了我的這邊。它沒有再吃地肉,竟然,「吱唔吱唔」地叫了起來。
同時,它的小耳朵豎起,身上的毛髮炸了起來。
不用說,它肯定是發現我了。
我哪裡想那麼多,不想錯過機會,於是緊忙扔出自己手中的繩套。但是繩套落地的時候,它已經是竄到了旁邊去。眼見我出來,就好像是嘲諷一般,它竟然晃動著小爪子,朝著我「嘎嘎」地怪笑了起來。
笑得很是肆無忌憚。
「混球,你給我站住!」我有些生氣,快步朝著它衝過去。但是它卻是晃動著尾巴,竄到了樹林裡面。
我催發身上的陰司法力,朝著它追了上去。追出去十幾米遠,我就被它給落在了身後。
眼見追不上,我只能是站住腳。
可是前面的「怪東西」它也跟著停了下來,然後,它用幽亮亮的眼睛盯著我,口中「吱唔吱唔」的聲音又發了出來。
我當時想罵街的心思都有了。但是此時此刻,我知道不能動怒,就算是動怒,也沒用啊,它根本就聽不懂我的話。
我和一個動物較勁,還真是有損我的面子。
不過,我忽然想到,剛才在火光下,我看到了我的那塊玉牌那塊玉牌竟然只有一個「劍格」變成了血紅色,似乎還是以前的樣子。
難道說,先前那天,那四個追擊這個「怪東西」鬼屍,壓根就沒有追上它,也沒有靠近它的身邊。
好傢夥,想到這裡,我心中隱隱興奮了起來。我忽然想到,要是玉牌一直掛在這個怪東西的身上,那是不是說,它可以保護我的玉牌,可以避免鬼屍追擊。
要是這樣的話,我還追個屁,就讓它帶著玉牌唄。到時候,玉牌不變顏色,我待夠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離開芒腸山了。到時候,執行者的名額豈不還是我的。
想到這裡,我心裏面激動不已,難以平靜。
「混球,算你厲害。」我笑眯眯地朝它喊了一句。
然後,不管它,我就返回了枯樹跟前。
坐到火堆旁邊,我烤了一會火。
沒想到,這個時候,我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側目去看,在不遠處的樹上,那個「怪東西」就好像是一隻貓頭鷹一樣,蹲在樹枝上面,幽亮亮的眼睛盯著我的方向。
丫的,一時間,我有種被監視的感覺。不過,這個「怪東西」是怎麼找到我的?
難不成,先前我過來到這邊的時候,它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要是這樣的話,它是怎麼躲避那群鬼屍的。要知道鬼屍可是可以爬樹的。
我搞不明白了。
不過,要是讓玉牌始終帶在這個怪東西的身上,我也還是有點不放心。雖然剛剛我想得很好,覺得玉牌掛在它身上,就不會變顏色,我也就不會有事。
但是誰又能保證絕對不會出事呢。萬一,和我先前猜測得那樣,這個「怪東西」把玉牌扔掉,再被鬼屍找到,那我就完蛋了。
現在的問題是,玉牌在「怪東西」的身上,我對玉牌就沒有了掌控。也就是說,我的命運沒有掌握在我的手上,掌握在了這個「怪東西」的手上。
想到這裡,我覺得還是很不妙。
不過,似乎這個「怪東西」對烤地肉的味道很喜歡,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把這個怪東西套住呢。可是,它總這麼盯著我,我就算是做繩套也很不方便啊。
況且我雙肩包裡面也沒有太粗的繩子。
不行,還是得想辦法。
而現在我可以試圖讓這個怪東西放下警惕,到時候,豈不是,更容易捉到它。
於是,烤了一會火後,我就把剩下的那塊地肉,放到了距離我這邊很遠的一塊石頭上面。石頭與那個「怪東西」之間的距離不遠。
而且我放地肉的時候,這個怪東西也一直盯著我這邊。
放好東西後,我就回到了枯樹的窟窿裡面。丫的,希望那個「怪東西」別讓我失望。
忽忽悠悠的,我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天蒙蒙亮,我從樹洞裡面爬出來。揉著眼睛,目光遠瞧。
我就瞧見啊,放在石頭上面的那塊烤熟的地肉,果然是不見了蹤影。
有戲,絕對有戲!
說不定我真的可以捉住這個「怪東西。」
只不過,現在天亮了,我朝四外看了看,也沒有發現「怪東西」的蹤影。丫的,也不知道它躲到哪裡去了。
於是想著先找回自己的玉牌,我就決定暫時在這邊待幾天。
這天,我出去尋找七葉黑蓮了,很晚才回來。運氣還不錯,我找到了兩株七葉黑蓮。
而其實,陰司法力和道家法力是一樣的,也是可以外放的。只不過說,我是肉身,不像那些靈魂體的鬼差那樣,好操控陰司法力。不過,我也嘗試著操控陰司法力。
利用陰司法力直接形成氣流,倒是不難。
但是我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的利用陰司法力。
於是,我就把陰司法力融合在了五禽戲的裡面去。別說,還真有那麼一點效果,隨著陰司法力灌注在手腳上面,我的「五禽戲」更加地靈活。
比如說:虎術。我錯動步法,撲出去的時候,帶著陰司法力,還真有種虎虎生威的感覺。於是怪異的一幕就出現了,在火堆旁邊,上躥下跳的我,就好像是一隻猴子一樣。
人們都喜歡耍猴,我啊,這是把自己變成了猴子,耍自己。
另外,我發現了一件讓我欣喜的事情,就是我先前掌握的「陰文封印」竟然沒有一點排斥。我完全可以利用陰司法力來催發。
也就是說,其實這種「陰文封印」之法,多半啊,它的法門也是和陰司有關係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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