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愕然了,心中一絲小念頭徹底被滅絕,從融化龍象玉的那一刻,他便註定擺脫不了這塊玉令,除非真的抹去記憶,將玉令從體內取走,可這對於他來說,反倒是生不如死了。
最終,他默默無言,將兩件玉俑甲留下,捏碎手中玉符,從房中消失。
紅顏也未曾再追問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似乎已經不感興趣了,等到徐缺徹底消失後,半臥在坐榻上的她才微微輕抬眼眸,雍容華貴,透著一絲極深的城府。
「呵,天煞星……」她冷笑了一聲,微微搖頭。
……
再次經歷一暗一明,徐缺睜眼時,已然出現在一堆檀木書架間,密密麻麻的古典書籍散發著書香,有種古樸的氣息撲鼻,正是瓊玉樓的藏書閣。
「徐兄,如何了?」這時,周林捧著一本古書從書架後方探出頭來,滿臉驚訝。
徐缺眯了眯眼,摸著額頭想了一下,煞有其事般的開口道:「周兄,有件事我無法隱瞞了,覺得得告知你才行,其實我不是一般人。」
周林怔了一下,隨後點頭苦笑道:「關於這一點……在下倒是知道的,徐兄確實……額,與一般人不太一樣。」
徐缺一聽就不樂意了,眉毛一挑,自己剛要說正事,這周林卻來揶揄自己。
當即他就伸手一攤,理直氣壯道:「周兄,還錢。」
「這……」周林一陣愕然,隨後有些氣急敗壞道:「徐兄不是說過今後都不提此事麼?怎能言而無信。」堂堂周家子嗣,若是傳出欠人銀兩,定然有損聲名,影響將來的地位。
徐缺這才恍然的拍了拍後腦勺,嘖嘖道:「周兄莫慌,不就幾千兩銀子嘛,不急不急。」
「既然不急,你又何必再提?」周林有些不喜。
徐缺臉上的笑意這才一凝,恢復了凝重與端莊,沉聲道:「因為我本來就想說正事,其實是關於我的體質……」
於是,在周林一陣豐富多彩的表情變化中,徐缺講明了自己是天煞星,讓他考慮要不要繼續留在藏書閣修煉,畢竟周林也算與他「出生入死」過,總得提醒幾句。
「徐兄,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片刻後,沉寂在驚愕中的周林終於半信半疑的問道。
徐缺認真的搖了搖頭,表示沒開玩笑。
周林臉色瞬間變得古怪,還微微後退了半步,有種真相大白的意思,說道:「難怪,難怪自從與你相識之後,日子一天比一天艱苦,現在還被諸多學子孤立,天煞星果然名不虛傳……」
「唉,低調!」徐缺忙做出一副不敢當的神情,略微靦腆的擺手笑道。
周林嘴角一抽,說道:「徐兄,我不是在誇你啊,只是你這種體質……將來若突破了浴血境,踏入演化境,定然會被人發覺,而後……」
「而後舉世皆敵嗎?無所謂,畢竟是種歷練,也是成為強者的必經之路。」徐缺不在意的說道。
周林默然,其實說好聽點是舉世皆敵,實則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就這般,他沉默了良久,若有所思。
徐缺也沒去打擾他,知道他在考慮是否要留下來,於是便在藏書閣里逛了起來。
他發覺自己所在的這層藏書閣,所藏典籍皆是些與浴血境有關的記載,甚至還有部分浴血境能修學的武技。
徐缺隨手拿起一本《浴血境通解》,簡單翻了一遍,收穫甚是不少。
「浴血淬體,通往幽境,演化星辰,奪天寶術……」
這是關於境界的講解,浴血便是為了強身壯體,改善體質後,才開始真正的內修星府,將裡面的星辰演化。
所以浴血境能修學的只有武技,利用肉身去搏鬥,但進入演化境後,將可以接觸傳聞中的寶術,亦是法訣。
而這些寶術法訣,便也從星辰中演化,從上古就有傳言,蒼天上萬千星辰,對這片天地的法則總是息息相關的,比如那一輪金日,就影響了白日晝夜,因此有人開闢了星府,演化星辰後,利用星華之力,演化出改變天地法則的力量,此後就代代相傳,稱為了寶術。
「看來成為演化境後,我將有可能控制體內的煞氣……」徐缺心中暗想。
這時,周林也已然有了決定,迎面走至徐缺身側,伸手取了一本古籍,淡淡說道:「徐兄,我還是得留下來。」
徐缺一怔,回道:「為什麼?」
「與你一樣,有必須留下的原因。」周林淡淡說了一句,便低下頭看書,情緒似乎有些低沉,仿佛想起了什麼往事。
徐缺張了張口,也沒多問什麼,繼續看起古籍,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這麼全面的了解修煉,同時也想挖掘自己體質的秘密,比如尋一些天煞星如何發家致富之類的篇章。
兩天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十分之快,藏書閣也被紅顏封禁了,再也無人可以出入,只是膳食方面就成了難題,他們得去白日夢境中完成一些小任務,再把食物帶回來。
至於開啟夢境的權力,紅顏倒也有留給他們,只不過皆是些普通的小夢境,沒有所謂的修煉者,而任務則有些不簡單,不再是單單去帶點虎牙之類,而是參與謀權等,歷練的作用主要就體現在心境,為人處世以及布局方面了。
……
瓊玉樓頂端閣樓,紅顏封禁完藏書閣後,便喚來了張子銘,只是讓他將玉俑甲帶回黃天樓,並未問他的罪。
張子銘一開始也不知情,直到見到這兩件玉俑甲,才瞬間反應過來,驚慌道:「樓主,徐……徐缺他們來過了?」
紅顏點頭,淡淡道:「他說玉俑甲是借來的,你帶回去歸還,至於徐缺二人,今後便留在藏書閣修煉,其他的你無需多問。」
張子銘聽完,心中一陣忐忑,他根本沒聽說黃天樓有學子丟了玉俑甲,而且紅顏現在似乎也不提要逐走徐缺的事,讓他有些猜不透當中原由,但也不敢再問什麼。
匆匆行了一禮後,張子銘便離開了瓊玉樓,帶著玉俑甲,趕至甲字堂學子所居住的樓層。
他有自己的想法,紅顏閉口不再提什麼,讓他覺得,樓主可能是對他失望了,辦事不力,這在海市蜃樓是種大晦,將來絕對影響他的前程。
所以此刻,張子銘內心是不安與憤怒的,他趕往黃天樓,就是要迅速抓到徐缺的把柄,儘快將他逐出去。
然而紅顏見他離去,臉上卻微微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玉手輕輕往前憑空一揮,拉開了一副畫面,宛若是投影,直接出現了張子銘走入黃天樓的場景。
他直奔名為於生的學子房間,並喚來另一名擁有玉俑甲的學子,將玉俑甲放至桌上。
而於生以及另一名學子卻面帶喜色,並未感到絲毫的驚訝,恭敬的將各自玉俑甲取了回去。
這讓張子銘不由得皺眉,他明明提前與於生談過,知道他們絕不可能會將玉俑甲借給徐缺,現在這種情況,定然是徐缺做了些事情,所以他要詢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就在這時,門外走道里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張子銘一怔,豎耳朵一聽,似乎是有學子說丟了銀兩……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618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