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本答應了風師叔不該提起,但現在你們要拿此劍譜贈與風師叔,怕是多餘了。」令狐沖微微搖頭,眉頭緊鎖,似乎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徐缺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相贈。
徐缺與周林對視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任務就知道沒這麼簡單,風清揚明明已經習會獨孤九劍,就連令狐沖也接受傳承了,為何還讓他們來送劍譜?兩人都想不通。
令狐沖沉默了一會,再次說道:「此次我們下山,其實也是為了打聽之前那些人的下落以及來歷,不知兩位少俠可有何消息?」
他覺得徐缺與周林跟那些來挑戰風清揚的少年可能有些關係,便直言相問,這當中多少還是對徐缺兩人有些信任,但說不好聽點,便是令狐沖的江湖歷練還是太少,過於輕信他人,也幸好遇到的是徐缺與周林現在沒有別的任務,否則是註定要被坑騙了。
徐缺摸了摸下巴,問道:「令狐兄,可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只道出一兩個即可。」
他覺得那些人應當就是海市蜃樓的人,問名字也只是想確認清楚是哪座樓宇哪一堂的學子,即使說出來的名字是他不認識的,但周林或許會聽說過。
令狐沖想了一下,念出幾個人名,徐缺皆沒聽說過,但周林卻已經臉色微變,直到令狐沖道出最後一個名字,徐缺也陡然反應過來。
「於生……原來是甲字堂的人?」徐缺苦笑起來。
自己盜取甲字堂所有男學子的銀兩一事,現在應該是東窗事發了,之所以沒被清算,大概也因為他已經進了瓊玉樓,只是現在在夢境中相遇的話,對方定然會下殺手。
周林也想到了這一點,藏書閣里的化生石雖然無數,哪怕被殺了也無所謂,但是獨孤九劍恐怕就帶不出去了,這與夢境中的物品是一樣的,只有任務成功完成出去了,東西才可以被帶出去,倘若失敗或被鎮殺,哪怕在夢境中習會獨孤九劍,出去後還是會被抹除這一點記憶。
令狐沖則聽到了甲字堂三個字,不由得疑惑起來:「甲字堂?江湖中何時多了這個勢力……」
徐缺想了一下,眼珠子轉動,微微笑了起來,說道:「令狐兄沒聽說過此勢力是正常,因為他們是近些年才創立,且無惡不作,手段兇殘。」
說到這裡,徐缺臉上出現一抹悲憤,痛心疾首道:「不瞞令狐兄,我們徐家正是被這甲字堂所滅,他們覬覦我徐家祖先相傳的獨孤九劍,最終只有我一人帶著劍譜逃生,而今上華山派,正是想將劍譜獻給風前輩,以求風前輩替我報仇。」
「什麼?原來……」令狐沖聞言,頓時大驚。
徐缺聲淚俱下的模樣,讓他瞬間對徐缺的話信了八成,再結合前幾日甲字堂那些人的狂妄神情,最後兩成也信了,心中不免對徐缺感到同情。
周林在一旁則看得愕然,怎麼也沒想到徐缺這眼淚說來就來,倘若不是知道內情,他很可能都信了這番鬼話!
令狐沖這時嘆了口氣,安慰道:「沒想到徐兄的遭遇竟如此不幸,此前我還在懷疑徐兄的動機,現在想來也是慚愧至極,不過徐兄放心,待我從山下回來,定然帶你去尋風前輩。」
「多謝令狐兄,此恩徐缺永生難忘……」徐缺抽泣了一下,眼眶濕紅,滿是悲傷的神情因為聽到令狐沖的話後,又多了一絲欣喜,仿佛大仇有望得報一般,連連道謝。
「江湖兒女,不必言謝,此事我令狐沖既然知道了,便不會不管,只是而今風師叔正在閉關,可能等我們歸來後才能相見,徐兄與周兄若是不介意,可隨我們一同下山打探那些人的下落。」令狐沖正氣道,頗有俠骨柔情。
徐缺也無需跟周林商量,直接點頭答應了。現在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跟著令狐沖一行人,萬一遇到甲字堂的學子,大打出手的話,這些華山弟子還會出手相助,到時候甲字堂與華山的矛盾一加劇,反是對他們有利。
三人談完後走回原來的地方與其他幾名華山弟子匯合,令狐沖給他們講明了徐缺兩人與那些人並非一夥,甚至還有深仇大恨,幾人看徐缺還紅著的眼眶後,頓時也信了大半,直言要為徐缺討回公道。
一行人便這樣往山下趕去,前往最近的一座城池。
一路上,周林的翩翩風度給大夥留下不錯的印象,徐缺則收斂了玩心,始終擺出一副憂傷的神態,博得不少人的同情與好感,特別是那名華山女弟子,長得水靈動人,煞是好看,一路上也安慰了徐缺幾句,把徐缺當做自己弟弟一般,絲毫沒了之前那種厭惡。
徐缺一問之下,也得知了那名女弟子的名字,叫做岳靈珊,且身份十分不俗,竟然是華山派掌門岳不群的女兒。
直至趕到古城,找到一家客棧落腳,徐缺主動掏出銀兩請大夥請飯,還付了房錢,這令眾人再生好感,同時徐缺還得知令狐沖好飲酒,直接大手一揮,叫來幾壺好酒,幾人就這般對酒當歌喝了起來,唯有岳靈珊提前回房中歇息。
聊至深夜,徐缺與周林回到房中,神情也微微凝重起來。
他們從令狐沖以及其他華山弟子口中打聽到一些東西,得知這個夢境世界裡的人雖然只習武,但體內卻可以修出一種叫內力的力量,可以劍氣外放,更可提氣橫空踏行,被稱作輕功。
「如此說來,這地方的頂尖高手,也許足以堪比浴血境十層,甚至是演化境。」周林沉聲說道,他低估了這個夢境世界的實力。
徐缺輕輕點頭,坐在桌子前摸著一個茶杯,若有所思。
黃天樓甲字堂的學子皆是浴血境八層以上,倘若他們的任務是尋風清揚比武,就說明風清揚的實力與他們只強不弱,而風清揚在這夢境世界裡的實力也屬於頂尖存在,如果再出現些更厲害的人,確實可以堪比演化境了。
「內力,這東西挺有意思的。」徐缺微微一笑,比起武技,顯然這世界裡那種能練出內力的心法,更讓他心動。
周林則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夢境我第一次來,按理來說,估計也只有甲字堂學子才可能接觸到這種夢境,我們算是幸運了。不過內力這東西,大概也僅能習至演化境便是巔峰,始終無法與我們的修煉方法相比。」
「那也不一定,同樣是修煉,也許萬法皆通,如果能找到些許共同之處,定是有助於我們的修煉。不過難度應當是很高的,能想到這一點並不難,而甲字堂那些人卻從不練內力,或許是有什麼原因。」徐缺思索道。
周林不以為然,淡淡道:「換做我,估計也不會浪費時間在這方面,甲字堂的學子而今都在浴血境八層,再勤加修煉的話,演化境也就不遠了,相信他們不會把精力跟時間浪費在這一塊,特別是這種心法要數十年時間沉澱才可大成或巔峰。」
「有道理。」徐缺點頭,卻還是不死心,琢磨著若有機會的話,得尋到幾本心法來看看。
隨後周林離開了房間,徐缺也就對窗盤坐,開始修煉起來。
這一夜,城外又是一番獸潮,守城兵與百姓又不得安寧,甚至也驚動了許多江湖人士去相助,令狐沖幾人也趕去了,大家以為有什麼寶物出世,結果忙活到凌晨,獸潮退去,眾人才糊裡糊塗的歸來。
而徐缺早就爬起來吃早餐,與無精打采的令狐沖幾人打了招呼,眾人又再次坐於一桌,討論起昨晚的怪事。
徐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無心無肺的吃著饅頭,周林也沉默不言,淡淡飲著白粥。
砰!
這時,客棧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張木桌子應聲而塌,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名長相猥瑣的男子身形輕盈,抱著一條捲起來的被子直接躍出窗台,身後一名尼姑打扮的婦女滿臉怒意,緊追不捨。
「咦,那被子裡似乎藏著人?」周林一怔,愕然道。
令狐沖面色一凝,二話不說,直接握緊腰間的劍,拔腿就沖了出去。
「大師兄……」岳靈珊等幾名華山弟子要叫住他,卻已經遲了,只能匆匆忙忙的跟上。
周林看了徐缺一眼,問道:「徐兄,不跟過去看看嗎?」
「我們又不會輕功,就這樣跑的話,跟不上的。」徐缺搖頭,同時也站起身,邁步往客棧門口走去,指著一個方向道:「不過可以猜猜他會去哪,既然大白天敢擄人,不是採花賊就是綁匪,應當會選擇人少的地方躲藏,可能得從這走。」
「徐兄,採花賊不都是夜間才行動麼?」
「這不一樣,這個賊輕功如此了得,估計是個賊王,不按套路出牌,這種人最卑鄙了,我定要將他繩之於法。」徐缺義正言辭道,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周林臉上的皮肉微微一抽,暗道不按套路出牌的,似乎也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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