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公元1273,伴隨著文天祥的這兩句詩,南宋時代,劃上了句號。元朝迎來了全新一統的時代,而江湖上卻是風雲再起,復宋抗元的呼聲此起彼伏,其中,要數大名赫赫的全真教,最為激烈,以天下之武林之首的身份呼籲江湖人士奮起反抗,堅決不作蒙古人的奴隸,卻遭無數反對,視而不見,不久便被覆滅。
當年的大俠郭靖自辭去兵馬大元帥之職已是數年,與愛妻黃蓉,小女郭襄,小兒破奴久居桃花島,不理朝事,不見江湖。
郭襄自離開襄陽,來到這桃花島上,便每日苦練武功,習得郭靖降龍十八掌之緊隨,黃蓉打狗棍法之要領,在黃老邪的彈指神功上更是大有造詣,人雖不在江湖,名聲卻早已遠揚,人盡皆知,早就被江湖人稱小東邪,現如今,與北丐郭芙,南帝武氏兄弟,並列為江湖上最厲害的三人,而當初的神鵰俠楊過,古墓派小龍女,則是絕跡江湖,仿佛人間蒸發一般的,銷聲匿跡。
一日,日上三竿,陽光明媚,郭靖黃蓉郭襄破奴四人,前往父親黃老邪墓前祭拜。
郭靖黃蓉此刻跪拜在黃老邪墓前,虔心的叩拜,年近六旬的夫婦,鬚髮皆盡白,年華退卻,略顯滄桑,精神氣卻比當年更加神碩,動作間遊刃有餘,閒逸自得,許是閒來無事,專心研習武功的緣故吧!如今的他們,不用去擔心國家的安危,也不用去理會江湖的恩怨,早在許多年前,他們就心靜下來,年少的光圈一點點退卻,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即便是神,也不能阻止光陰的變化,順其自然,才是天道。
郭襄正直少女花季,二十多歲,是最為俏麗的時候,不僅僅身材上的巨大變化,就連心態,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過去郭襄,廣交著武林各路人士,性格也是好爽灑脫,意氣奮發,無論與誰,皆以兄弟相稱,現如今,自從傾慕之人楊過的離去,便整日沉默寡言,即便是在桃花島上,也是除了練功吃飯,就是將自己蒙在房中,反覆對著早已退色的木偶楊過自言自語。
此時,她也跪拜在自己的外公黃老邪的墓前,盯著墓碑上刻寫的鏗鏘有力的幾個字:
東邪黃##之墓
想到外公當初與楊過大哥兩人,稱兄道弟,那是何等的灑脫,卻不曾想,物是人非,時過進遷,一切早已沒有昔日情景;情不自禁的低聲喃喃念道: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縱然自己真心的祝福楊過與小龍女,可依然難以遏制心中悲傷,畢竟真心愛著,即便是過了這些年,那份不為人知的愛戀依舊不減當年,反更勝當年。當真是應了: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襄兒,襄兒!」
突然傳來郭靖沉重的聲音,郭襄猛然回神,從最初傷心,突然被冷漠替代的目光,見她望著郭靖片刻後,低低道:
「爹」
郭靖看了她一眼,似是很無奈的搖搖頭,道:
「襄兒,破奴,來給你外公上香吧!」
郭破奴,已從當初的那個小孩子長成了英俊的少年,身上退卻了兒時的稚氣,多了幾分英姿灑脫的氣質。
黃蓉和郭靖兩人跪拜完畢,在一旁,看到郭襄更堅定的神情,都是一陣心疼。這麼多年了,她總是這般,黃蓉亦然也是無奈的,多次徹夜長談,換來的總是,她更多心傷眼淚,和蒙頭大睡哪怕一個禮拜。
郭襄神情迷離,眼淚打滾的,似是很傷心的跪著上了三炷香,郭靖回過頭,眼中滿是憂色,道:「蓉兒,你說都這些年了,襄兒總是這樣,是不是該請個大夫來瞧一瞧」
黃蓉聞言一怔,隨即輕聲一笑,道:「你當初怎麼不給華箏看上一看呢?
郭靖大吃一驚,突然提起這個名字,倒是勾起他許多的往事,他雖然老人,但是人依舊是如當初一般愚鈍,不解黃蓉之意,道:「我說只關心咋們的女兒,與她有何干係」
黃蓉看他年老的面容,卻依舊不改固執,直性子,撲哧笑一聲,道:「這其中道理,你是明白不了的」說完,笑吟吟的離開了,只餘下郭靖一人呆呆的反覆思索著,卻終是沒能明白過來。
郭襄卻將父親母親的談話聽得真切,祭拜完畢,來到郭靖身前,低聲道:「爹爹,您怎麼這麼笨呢?」
此話一出,郭靖大怒,有驚有氣,他思想較為古板,猛然間聽到小女兒跟自己這樣說話,自是生氣,鬍子都快氣飛了,待剛要訓斥之時,才發現她哪裡還有蹤影,早就不知溜的不知去向了,只餘下破奴在一旁似是要笑,卻憋著不敢笑,立時無奈的嘆了口氣,負手而去。
桃花島數日後,郭芙傳來書信,信中說道,十分想念,卻因幫眾事多,不能親自前往,又提到江湖傳出消息,稱有一小小少年血洗全真教,現如今,剩餘不多的道士們皆被驅逐,無處可歸,大多流落街頭,與乞丐為伍。
郭靖看信後勃然大怒,一掌將手下的桌子拍了個粉碎,怒聲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欲靜而天不許」
黃蓉一驚,瞧了一眼粉碎的桌椅,走過來,拿起郭芙飛鴿傳來的書信,微微一瞧,亦是大吃一驚,道:「何人有如此本事」
郭靖怒氣未消,瞥了一眼黃蓉,道:「我也不知,你我久居桃花島,自然是不知的,想想此人定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卻如今就連全真也不能抵擋的,莫不是李莫愁的人?」
黃蓉笑笑道:「不會,她不是死在絕情谷了麼,定是後起之秀,你我不知罷了」
郭靖點點頭,道:「那你可願與我同出,再怎麼說,那也是我曾經我和過兒習過武藝的地方」
黃蓉笑道:「你打算為他們出頭」
郭靖正色道:「什麼叫出頭?是給我師父幫忙,那可是祖輩們一手創建的基業,怎可就此毀於一旦」
黃蓉又是一笑道:「你師父們都已仙逝,你去幫誰的忙?」
郭靖一驚,思量片刻,道:「你的意思是?」
黃蓉只是笑而不答,朝郭靖笑吟吟的點了點,郭靖頓時明白,自己已退出江湖,再者說,自家事,還得由自家人解決,即便自己解決了這一次的事,可日後的事情呢?自己羽化而去,誰來替他們,索性不去理會,一切自有定數。
夜半,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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