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下午一回來就煲的湯,裡頭放了對身子好的,尤其適合老人孕婦這樣體虛的,就是她們喝了也是有好處的,一桌簡單美味的家常菜就做好了。
張氏如今也不像是從前那麼顧忌了,要擱在從前,哪有到了晚飯時候還不回家的,指定是留在家裡操心那一大家子的吃食,就算是有兒媳婦跟著忙活,操了一輩子的心的老人家一時也放不開手,一到飯點兒說啥都得回家去。
可其實想想咋就丟不開手了,沒有她跟著忙活家裡也不也是該咋樣就咋樣了,老頭子也從來沒說過家裡沒她不行的話,張氏有時候想想甚至都覺得那個家裡根本就不需要她,而且面對家裡那些她無能為力的人和事兒,與其在家裡瞅著難受,還不如出來老三家坐坐,也能看看閨女,反倒是舒心些。
不得不說,張氏從某一方面來說算是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管不了了還不如就別插手了,再說誰還能管誰一輩子不成?
前頭客人吃完了,今兒個因為雲朵七夕回來,加上張氏也過來了,算是難得家裡人一起,也算是給沈惠君賀個喜,乾脆就提早關門了。
就在大堂裡頭擺了兩桌,也不分什麼主傢伙計的,這小鋪子裡頭的人都處得一家人一樣,自個兒找了地方就坐了。
七夕旁邊坐著的是虎子,往另外一桌瞄了瞄,見她奶和她娘都神色如常,也不知道是說了啥事兒沒有,可也不好這時候問,只得轉回注意力。
趁著還在盛湯的時候,七夕順口問了一句:「虎子哥我瞅做菜的時候小姑父教你了,學的咋樣了,能上手不了?」
虎子一聽就靦腆地笑了,看著七夕搖頭道:「沒有那麼快,我現在就是不忙的時候在後廚切切菜啥的,趙源哥說刀工得練,做菜時候教我那是想讓我聽著,也能算提前有個數,趙源哥說聽著聽著就熟了,回頭上手也能快些。」
虎子說話的時候真的是滿心感激,回答七夕問題的時候話里滿是歡喜之意。
咋可能不覺得高興呢,換了誰能在這樣和氣的鋪子裡頭幹活兒,工錢給得多平時管飯吃得好,而且趙源哥還說了要教他炒菜,當個夥計和跟當個後廚做菜的師傅可差遠了,更別提趙源哥當時說讓他好好學,等啥都學會了,就是往後當個掌柜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七夕聞言抿唇笑笑,她倒是對這話不意外,事實上這還是她跟小姑父提過的,鎮上的鋪子是家裡一開始就開起來的,就算家裡以後要搬去縣裡或者府城,這裡的鋪子能開著她還是想要開著。
只是小姑父既然她都已經說過讓跟著林叔他們多學著些,早晚要去幫家裡更大的忙,那這鎮上鋪子就不能沒有人接手管著,是以在家裡又雇了夥計幫忙的時候,倆人就商量過,不如自己培養信得過的人,畢竟光靠著自家人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人手。
虎子就是合適的人,人老實又勤快,身上有股子憨勁兒,可偏偏在當夥計和在廚房學廚的時候又表現出來機靈來,該說天生就是要吃這碗飯的。
而且不只是鎮上是這樣,就是縣裡的酒樓,哪怕還沒有開張的,可在選擇夥計,或者是莊子上頭選擇管事的時候,七夕和林啟年等人都在有意識地培養可用之人,畢竟以後攤子越鋪排越大,僅僅靠著自家人絕對是顧不過來的。
不如培養了人手放手下去,自家人只要在重要的地方看顧著就是了。
「虎子哥好好學,有啥不懂的也可以問我。」七夕聽了就笑道。
虎子一聽眼睛亮亮地點頭,並不會因為七夕說了這話覺得被比他年紀小的輕視了,反倒是很高興,誰不知道家裡廚藝最好的其實是七夕,就連趙源都可以說是她教出來的,要是她願意指點的話,必然是會進步極大的。
七夕看他這樣也樂了:「給,先喝碗湯,不急,家裡這老些人,問誰誰都能告訴你,虎子哥早晚成大廚。」
一家人和樂融融地吃了飯,又坐下來喝了茶,瞅著時辰不早了,李氏等人這才起身要回村子,至於張氏,乾脆就被眾人給硬留下來了。
還是七夕飯後偷著給她小姑說的,說她奶在家也沒意思,說不定瞅著那些人還要來氣,不如借著小姑有孕的機會把她奶留下來,還透漏了想要過年全家去縣裡的事兒,她小姑本也正有此意,張氏就走不了了。
囑咐小姑她們關好門早些歇著,娘幾個飯後就溜溜達達往村里走,一路上嘮些閒嗑,也沒多遠的路,很快就到了家。
一回到家,七夕趕忙先去廚房燒了水,等著晚上睡前好好洗洗,這一路坐著車奔波的,不說滿身塵土也差不多了。
火壓住了讓水熱著,七夕洗了手進屋,就聽她二姐已經纏著她娘開始問了。
「娘,到底咋回事兒,我奶說啥了,咋還不能讓我跟夕兒聽呢?」雲朵可實在是忍不住了,家裡如今就娘仨,有啥話都不用再避著人了。
前幾天幾口人都去了鎮上的時候,晚上家裡就剩下李氏一個人,沈惠君擔心嫂子自己在家,乾脆一到了晚上就把丈夫給趕過來給看家,讓嫂子在鋪子裡跟自己做伴兒,這是看七夕她們回來了,李氏才回來住了。
「哎,你奶說……讓咱防著點兒你大伯娘她們家。」聽到閨女問起這個,李氏不由重重地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如實答道。
「防著她們?她們是該防著。」雲朵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點頭附和,不過很快就覺察出不對了,瞪大眼睛看著她娘,急急問道,「娘,她家又幹啥了?」
還不等李氏回話,她就緊接著說道:「我就說她家一天沒個閒著的時候,我說下晌那陣沈雲仙咋突然跟我倆說話呢,娘你跟我說,她們又幹啥了,我……她們這是又想挨揍了是不?」
「二姐先別急,聽咱娘說說的,不是說防著些嗎,那就是打算幹啥還沒幹呢。」七夕倒是還鎮定,伸手一使勁兒把她二姐拉著坐下,這才勸慰道。
李氏點了點頭,這才說起婆婆過來跟她說了啥。
張氏倒是真有事兒來找李氏,說的也是事關大房,就在之前,于氏急巴巴地過來找她打聽家裡打算給孫女們嫁妝的事兒,還特意是趁著老沈頭不在家的時候,沈敬博張羅親事的這當口,于氏可不敢去招惹公公,可閨女說的事兒她又實在心急,只好拐彎抹角地來婆婆這裡打聽。
張氏聽她問孩子嫁妝就算了,還話里話外帶出來三房雲容的事兒,就心裡頭不大自在,雲容嫁妝多少,那是人家老三家自個兒掙出來的,心疼閨女愛給多少旁人也管不著,這大兒媳婦又是折騰個啥勁兒,話里話外那嫉妒的,簡直就要泛出酸水來了。
只是問了也白問,如今張氏跟老爺子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老沈頭又一向把錢把得嚴實,像是說給孫女出多少嫁妝這種話,可是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
等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大兒媳婦,張氏卻是越想越不踏實,心裡想著要去叮囑老大媳婦一聲,別整天惦記人家的事兒,這就要去大房那屋一趟。
可巧就是她這一過去,正正聽見于氏和沈雲仙在說話,張氏沒往裡屋去,站在外屋地聽著大兒媳婦跟孫女背後的話,越聽心裡越涼,最後也沒吱聲,出了門就回了上房。
隨後就是一夜無眠,張氏咋都想不明白,這原來好好的家,咋就折騰成這樣了,家裡的人咋一個個她都跟不認識了一樣。
心裡揣著一天,這才決定過來跟老三家說一聲,要不當娘的哪能背後說孩子壞話。
姐倆聽了咋舌,又聽李氏順道說了些這幾天的事兒,正是跟這事兒相關的。
「娘,你說有人來打聽我大姐了?」七夕詫異問道。
「嗯。」李氏聽了倆閨女回來說的話,也想起這幾天家裡來人的事兒了,就給說了說,末了道,「我尋思在咱家不是說過你大姐的親事不用這麼著急,有人來問就都給打發了,也沒當回事兒,哪成想雲仙那孩子……」
說到後頭李氏不由重重地嘆了口氣,要是自家在老宅住著的時候,也是受欺負的,也沒說對誰不好過,咋還讓人記恨上了?
其實李氏不懂,有些人的心天生就是長偏了的,誰管你是不是招惹過,嫉妒就是嫉妒,更何況就像是李氏剛才所說,說不定正是因為這樣,原本一直受欺負處處不如她的一家人,突然間日子就好起來了,不說要啥有啥可也比她強太多了,怎麼可能會平衡?
七夕覺得好笑,沈雲仙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在大房的宴請上出盡了風頭也就罷了,竟然還盯上了她大姐,這是想幹什麼,難怪那天會突然問她大姐回來了沒有,是打算要在親事上壓她大姐一頭不成?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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