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爺突然倒地不起,石銀硃嚇了一跳,叫了起來,「大哥」
雙至也被嚇到,急忙走過來,「快,把老爺抬到軟榻上,使個人去請大夫。」
鄭婆已經過來按住老爺的人中,片刻之後,老爺才睜開有些濃濁的眼,呆滯無語。
「爹,您放心,事情還可挽救,二爺不一定會出事的。」雙至站在軟榻邊,安慰著老爺。
老爺閉上眼,笑聲若哭,「賣是什麼樣的罪行,雙至你難道不清楚?還能如何挽救?」
「媳婦很清楚,但是,二爺根本就不知情,只是有人故意趁著二爺生病,暗中賣私鹽。」雙至微微一笑,對老爺低語。
老爺愣了一愣,一時之間竟想不透雙至話里的意思?
「老爺,您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雙至皺眉,聲音有些抽氣。
老爺點了點頭,「是我惹禍上門,如果沒有趙少飛,燦兒不至於如此!」
雙至冷冷一笑,「趙少飛必定自食其果!」
「如今燦兒那邊都是他們夫婦在作主,仙淑都把自己當是主母了。」石銀硃怒道,真想不到趙少飛夫婦會這樣不識好歹。
「爹,姑姑,你們不必擔心二爺,有弟妹在,他不會有事的。」雙至道。
老爺心灰意冷,神情很萎靡,「嗯,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靜靜。」
雙至和石銀硃對視一眼,才行禮出來,石銀硃不放心老爺,便在門外候著,生怕有什麼事情。
雙至被鄭婆扶上轎,回了上房。
「夫人,您沒事吧?」看到雙至額頭沁出汗珠,香芹擔憂問道。
雙至喘了一聲,「我我怕是要生了!」
幾個丫環聞言大驚,幸好鄭婆比較冷靜,「快,去把穩婆請過來。」
好在前幾天就篩選了兩個穩婆留在府里,靈蘭已經急忙去請看、了。
鄭婆將雙至抱進了內屋,「快讓小廚房燒水!」
雙至抓住鄭婆的手,忍著陣痛,「暫時不要讓老爺知道!」
其實剛剛在書房的時候,她已經覺得小腹有下墜的感覺,但這個時候老爺實在不宜大驚大怒,剛剛她都看到老爺嘴角有些抽搐了,這並不是好現象。
「老奴記住了。」鄭婆趕緊將雙至的大氅脫下,將被蓋在她身上,穩婆很快過來了,整個上房的丫環都忙碌了起來,卻有條不紊沒有驚擾了老爺那邊。
「夫人,吸氣,吐氣」
「放輕鬆」
雙至滿頭大汗,腦海里好像空白一片,只能潛意識聽著鄭婆在旁邊給她指示。
她想見石拓。
她多希望這個時候他能在身邊。
「好痛!」雙至尖叫,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流失。
「夫人,用力!」兩個穩婆一個在催生,一個在順勢輕撫著雙至的肚。
且說另一廂,石銀硃在門外候了一會兒,突然有丫環跑來低語幾句,她吃了一驚,看看老爺的屋裡,又看看院外頭,咬了咬牙,甩袖來到後院門口。
後院門外的巷裡,聽著一輛破舊的馬車,石銀硃來到馬車前,「燦兒,惜夢?」
馬車的車簾被撩起,露出石燦的臉,臉色雖然很難看,但看起來不似大病在身,「姑姑。」
石銀硃急忙讓人扶著他們夫婦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被趕出來了?」
余惜夢緊咬著牙,「是我們自己要離開的,再不離開,我們都連個奴才都不如了!」
石銀硃皺眉嘆息,「先回屋裡再說。」
事到如今,石銀硃也不好再隱瞞石老爺。便將石燦和余惜夢帶到老爺那兒,正巧老爺醒來,正在喝藥。
簡歷到石燦夫婦出現,老爺很是驚訝,「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石燦抓了抓頭,惱怒道,「都是那趙少飛,我不過是將生意交到他手裡一個月,他竟將我所有家產霸占了去,雖沒有趕我出門,但但言語上已經暗示我們只是吃閒飯,爹,明日我一定待人去將他們趕出去。」
「是了,那大宅還是大嫂給咱們買的,怎麼也不能便宜了那趙少飛!」余惜夢附言道。
「宅的事兒是小事,有房契在手,不怕他們耍橫,但是石燦的生意呢?那是石家的生意,怎麼說是趙少飛霸占就霸占的?他還真當自己是石家的入贅女婿了?」石銀硃道。
「可如今那柜上的掌柜都聽著趙少飛的話,我怎麼作主啊?」石燦沒好氣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老爺突然用力一拍床榻,瞪著石燦,怒喝道,「逆,你給我跪下!」
石燦被吼得一愣,見到老爺氣得渾身顫抖,也不敢多言,跪了下來。
「我問你,你是不是拿著石家的生意賣私鹽?」老爺瞪著他問,聲音充滿了失望。
石燦道,「爹,那是趙少飛開始唬我說賣私鹽能賺得多,可我沒想到他會從中貪黑,我根本沒賺道多少,而且而且後來我也沒再賣私鹽了。」
石燦和趙少飛不一樣,從小錦衣玉食習慣了,又是個意志力不堅定的人,且還有個父親看依靠,他根本不可能會為了銀讓自己被砍頭還是入獄,所以在余惜夢質問他的時候,他已經感到害怕了,後來也就同意了惜夢的方法,裝病不再和趙少飛去賣私鹽,誰曉得那趙少飛竟然這樣狠絕,將他一切都吞了去!
「你有沒帶腦的,私鹽是你能碰的嗎?你老是靠著自己雙手打出天下的,你倒好,和一個外人將家業敗去不說,竟然還碰這種抄家滅族的東西,要是沒有雙至,你現在怎麼死還不知道!」老爺重喘著氣,聲音已經顯得中氣不足。
「就就兩成,大哥才是得到石家家業的。」石燦低聲辯駁。
老爺瞠大眼,突然大笑出聲,「我竟生出你這樣沒擔待的兒,幸好當初沒將所有生意交到你手中,否則將來我也沒臉去見石家的列祖列宗!」
「爹,您說得那麼嚴重作甚,現在不是沒事嗎?又沒別的人知道我以前賣私鹽。」他真是不明白了,現在不還什麼事都沒發生嗎?只不過被趙少飛奪去家產而已,只要大哥出馬,還怕有拿不回來的?
「燦兒,怎麼這樣說話,等到出事了,就遲了。」石銀硃斥住石燦,擔憂看著臉色鐵青的老爺。
石燦叫道,「難道不是嗎?如今只會怪我,當初若是不分家,我又怎麼會落得如斯田地,你只偏心大哥,因為大哥是嫡,所以就能占得八成的產業,這些年來都是我留在你身邊,為何最後卻只得到那麼點的家業,大哥卻能當上大將軍?」
老爺面無表情地看著石燦,屋裡突然寂靜得有些可怕,只剩下呼吸聲了。
「大哥」石銀硃看著老爺,對他如此平靜的反應很是擔憂。
噗!突然,老爺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直直躺在床上。
「爹」石燦大驚,急忙跪走著來到床沿,臉色攸地煞白。
石銀硃尖叫一聲,「快去把大夫追回來!」
余惜夢驚恐看著已經閉過氣的老爺,慌亂地來到屋外,「快,快使人去上房把夫人叫過來。」
「大哥,大哥」石銀硃搖著老爺的手,老爺全然沒有反應。
石燦已經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了,「爹爹」
石銀硃一巴掌落在石燦臉上,「你這個畜生!」
石燦哭了出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余惜夢臉色蒼白地跑了進來,「姑姑,大嫂大嫂要生了。」
「什麼?」石銀硃站了起來,頓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讓雙至知道老爺的事兒,讓她先把孩生下來。」
「姑姑,那現在該如何是好?」石燦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
石銀硃叫道,「你現在會問如何是好了,當初賣私鹽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後果!」
石燦緊抿著唇,腦海里一片空白。
剛離開沒多久的大夫又被將軍府的丫環追了回來,一看老爺那臉色,心中大駭,馬上捻須為老爺把脈。
石銀硃和石燦等人都緊張地看著大夫,只盼老爺能平安無事,如今家裡無人能做得了主,可不能出什麼事啊。
大夫皺眉站了起來,「怎麼突然氣血攻心了?本來就已經不能受得大驚大喜大怒大悲,被這麼一氣,哎」
「大夫,您這是什麼意思?」石銀硃問得膽顫心驚的。
大夫搖了搖頭,「回天乏術,你們準備後事吧!」
石燦如被雷擊,整個人軟坐在地上。
上房這邊,香芹幾個丫頭在來回送著熱水,聽到老爺那邊傳來消息,都大感驚愕,卻不敢跟雙至多說一句,只好等夫人先把孩生下來再說。
折騰到第二日中午,雙至才終於把孩生了下來,正打算讓人去回稟老爺時,卻聽到老爺已經病危,想見她一面。
雙至大驚,顧不上什麼坐月習俗,急忙忙地往老爺屋裡去,只是她身還很虛弱,一上都要鄭婆和香芹攙著。
老爺見到雙至來,已經快要睜不開的眼睛閃過一抹光芒,「孫」
雙至眼眶發紅,「爹,是個孫,是個大胖小。」
老爺欣慰地眨眼微笑,吃力地繼續開口,「我我死後,將將趙少飛趕出家門,不,不許他戴孝!」
雙至吟著淚水,點頭答應著。
老爺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濃濁的淚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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