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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蘿冷冷道:「我不僅會讓你知道水是多麼好喝,還會讓你知道屎有多麼難吃。樂筆趣 m.lebiqu.com」
陳家幼臉上一變。
想到那個可能,雖然腹中只有水,他依然覺得有些噁心想吐。
這麼想著,他就當真吐了起來。
烏家幾人都被嚇了一跳,暫時衝去了烏娜被抓所帶來的愁雲。
大丫驚恐的看著他,兩隻小手緊緊抓住郝的衣袖,顫聲問:「郝爹爹,哥哥怎麼了?」
「大丫不怕,」青蘿一腳踩在陳家幼後背上,讓他趴在地上,然後回眸對大丫溫和笑道,「他是吃飽了撐的。」
「撐的嗎?」大丫拍拍手,破涕而笑,「哥哥吃了什麼?」
青蘿一本正經道:「吃他自己的屎。」
「嘔——」
陳家幼再次嘔吐起來。
惹的兩個孩子咕咕直笑。
陳家幼蒼白著臉爬起來,咬牙道:「姓柳的丫頭,要打要殺隨便你,你何苦作踐我!這樣你心裡痛快了嗎!」
「痛快。」青蘿淡淡道,「但還不夠。」
「你」
真真是要把人給氣死!
陳家幼用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把嘴,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青蘿沒有理會他,牽著他的繩子,步履輕飄飄的,向幾條巷子外的街面走去。
撲通!
身後忽然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聲。
「郝爹爹——」
「阿郝」
孩童和男人驚恐的叫聲響起。
青蘿轉過身,看見郝面色發紫,躺在地上。
她看向烏敏。
「糟了!」烏敏面色有些難看,一把推開圍在郝周圍的男人孩子,喝道,「都讓開不要悶著他,阿來,快去前面找大夫來!」
「好好——」阿來面色惶惑,急急忙忙的跑了。
青蘿想起被關在皇宮的烏娜,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她看得出來,烏敏似乎知道些什麼。
烏敏額頭冒汗,急躁道:「看這樣子,應該是情鎖發作了!」
情鎖?
青蘿微微側頭,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大丫哭喊道:「郝爹爹,你要死了嗎?」
「哥兒,姐兒,你們兩個進屋去!」烏敏急躁的喊完,又死命去掐郝的人中,把他掐醒了就問,「到底怎麼回事?這不是還沒到三年呢嗎?」
西涼的詛咒。
青蘿有些明白了。
記得烏娜說過,郝還有一個月才滿三年之期。
「我,我說謊了」郝紫著一張面孔,呼吸有些困頓,斷斷續續的說,「其實我我已經到了三年期限了我」
烏敏的心直直沉下去:「你為什麼要騙大家?」
郝重重的喘口氣,苦澀的笑了笑:「我不想離開這裡啊。」
烏敏脖子上青筋直跳,吼道:「難道你想死嗎?」
「我放心不下。」郝閉了閉眼。
兩行淚,緩緩落下。
烏敏頓住了。
放心不下什麼?
孩子?
女人?
郝在這個家裡三年,一直溫柔沉默,勤快能吃苦。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女人孩子。
沒想到,他竟然為了留在這裡,一直隱瞞著自己三年期滿的事情。
如此深情啊。
倒真教人意外。
這時阿來領著一個老婦,撞撞跌跌的朝這裡跑。
「快快,醫女來了!」
「讓我看看。」老婦伸出手,在郝的身上檢查了一遍,垂下眉毛,嘆了口氣,「沒用了,準備後事吧。」
眾人都傻眼了。
真的沒救了嗎?
其實他們心裡也清楚這個事實。
只是,凡事輪到自己的時候,總是不願意相信。
「郝爹爹,郝爹爹你不要丫丫了嗎,丫丫以後再也沒有郝爹爹了」在眾人的沉默中,大丫的哭喊聲,顯得極為悲涼。
「若是再耽擱,就真的沒用了。」一把清柔的少女嗓音,在旁邊響起。
「你,什麼意思?」烏敏最冷靜,先開口問道。
青蘿又重新說道:「我說我可以治好他。」
「怎麼可能?」老婦最先反應過來,張著眼睛看向她,「這是海神娘娘留下的詛咒,你怎麼可能」
老婦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下來,眯著眼睛,望著安然立在太陽下,背靠著一片金光的少女。
齊頭簾,垂腰長發,白玉面孔,黑漆漆的璀璨眸子。
當真是美極。
尤其是,她的半邊臉頰上,似乎有淡淡的繁複圖騰,為她增添了幾分遠古般的神秘感。
「這位是?」老婦顫了顫,垂下眼睛,不敢與她對視。
「我是柳。」青蘿道,「你是醫女?」
「是。」老婦情不自禁的回答她的問題。
「有銀針嗎?或者,金針也可。」
「金針銀針」老婦遲疑著念叨了幾聲,眼睛一亮,「有有,我這就給您取去!」
「讓阿來去,他跑得快。」青蘿吩咐道,隨即蹲下身子,把一粒丸藥塞進郝的口中,然後用指腹的壓力,在郝的幾個穴位上輕輕按壓著。
「你在做什麼?」阿來皺眉問道。
在西涼男女有別,男人家要受規矩,除了自己的妻主,不可以接觸別的女人。否則被打殺了也沒人管。
青蘿低頭仔細的尋找著穴位,仿若沒有聽見阿來的話。
在她眼裡,只有在乎的人,才需要解釋。
在真正懂她的人,也不會質疑她。
所以,她就沒了解釋的必要。
阿來臉色漲紅,咬咬牙,山前想要把青蘿推開,「男女授受不親」
青蘿抬眸,冷清清的看進他眼裡:「我現在只是在延續他的性命,你不去取銀針,如果他死了,你負責。」
什麼?
他負責?
阿來嚇了一跳,顧不上向醫女打招呼,著急的朝醫館跑去。
眼見郝的臉色開始好轉,紫色逐漸的消退,醫女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這情鎖能治好?」烏敏的聲音在發顫。
若是真的,這可是了不得的事啊!
片刻後,郝竟然睜開了眼。
「這是在哪裡?」他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大丫和哥兒哭著撲過來:「郝爹爹,郝爹爹,你別不要丫丫」
郝擁著兩個幼童,逐漸的回了神,想起之前的事,又是吃驚又是害怕,「我沒死?我沒死?」
「你要是死了,現在是誰在說話?」青蘿輕輕笑了聲,縮回手,慢慢揉捏著手指頭。
這番指腹壓穴的功夫,使用起來極為費神,而且第二天會讓手指頭脹痛的無法彎曲。
若非形勢所逼,她輕易不會使用。
「銀針來了。」阿來跑過來,一眼看見郝坐在地上抱著兩個孩子,不禁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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