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急診室的門被打開,一名帶頭醫生和兩名護士走了出來。
易北寒疾步上前,白大褂醫生看著易北寒,摘掉口罩,神色肅穆。
「抱歉,易先生,您太太肚子裡的胎兒沒能保住!」
「你再說一遍!」
易北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神色冷的駭人。
白大褂的身體輕顫了一下,有點虛心地閉了閉眼,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已經無路可退了,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場戲演完。
「易太太大出血,如果不是您送來及時,恐怕都會有生命危險,來的路上胎兒就已經流掉了,所以我們也無能為力!」
旁邊,夏言的臉色一陣慘白,忘記呼吸。
她看見易北寒忽然鬆開揪著醫生衣領的手指,整個人就像是被針扎了的皮球,瞬時跨了下來,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未見過他這麼泄氣過。
跨下的不是他的肩膀,而是他自持高高在上的威嚴……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小少爺沒了?就這麼沒了?」
身後的楊嫂突然鬼哭狼嚎起來,就跟農村辦喪事,專門號喪那個,哇哇地拍著大腿哭喊了起來。
「真是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老太太的病還指望著這個小孫子帶來好運呢……」
瞄見旁邊面如土灰的夏言,楊嫂幾步跑過去,搖晃著她的胳膊,使勁搖。
「都是你,都是你!你為什麼要把太太從樓上推下來?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分明看見你伸手把太太推了下來,太太只是想求你讓少爺回家看看她,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推她下樓……」
「不……不……」
夏言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魂不守舍,驚顫著身體,搖著腦袋,望向遠處的男人,不是我,不是我,易北寒,請你相信,不是我,我沒有推。
只見,易北寒忽然轉過身,神色極冷地跨到她面前。
夏言分明感覺到一股超強暴風雨襲來,身體瞬時僵硬。
楊嫂見機不妙,急忙閃到一邊,故作痛徹心扉地用手摸著眼淚。
「是你!」
冷冰冰的字眼就像是從冰窟窿里蹦出來的一樣。
「……」
面若呆雞的夏言機械地搖晃著腦袋,想說,不是,不是我,可是張著嘴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滿眼恐懼地盯著面前猶如魔王撒旦的男人,喉嚨一緊,眼淚都嚇出來了。
「你在報復我對不對?就因為我阻止你去找楚凌風,所以你想報復我對不對?你說啊——」
孩子是媽媽最近一直念叨的事情,所以為了這個孩子,他才沒有跟白錦瑟離婚,可是這個女人居然為了報復他……
肯定是為了報復他,報復他阻止了她跟楚凌風在一起。
報復他把她捆縛在身邊。
儘管中心不願意承認她是這樣的人,但是他進門時分明看著這個女人伸手把白錦瑟推下樓梯了……
滾燙的淚花簌簌往下掉,夏言顫巍巍地望著面前的男人淚雨凝噎,心痛欲絕地搖晃著腦袋。
「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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