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以後沒有了她的人生,那麼多個夜晚,他該怎麼度過?
會不會,就這樣痛死?
忽然想起醫生說他身體裡的毒素還沒有排出去,如果長此以往下去,暴斃也不是沒有可能。
毒?
留著。
那是她給的毒,即使痛死,他也要留著。
只是這一生,他還有疼惜她的機會嗎?
倘若她知道了真-相,會原諒他嗎?
…………………………
轉眼間就到了慕容殤的葬禮。
慕容殤生在a市,當年遇見趙箬杉也是在a市,而趙箬杉也是死在a市,慕容殤的遺願是希望葬在a市,他和趙箬杉當年婚後生活的那棟宅子的後山。
靖鈺恢復的差不了,醫生說帶出去活動幾個小時也無妨。
夏言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去時天色驟變,楚微微又給她加了一件風衣。
墓園人很多,卻安靜的厲害。
慕容家的事,自然是有很多名流來參加的。
安葬完畢,便只等著來賓一個個地悼念安慰家屬。
夏言牽著靖鈺的手站在墓碑前,表情安靜從容。
靖鈺也難過,可是想到會惹媽咪難過,也一句話都沒說,乖乖地站著。
儀式就要結束的時候,天空中忽然下起雪來。
原本已經完全開春了,況且昨兒還好好的天氣,今天卻突然又下雪了。
來賓也接著離開,整個墓園就只剩下了慕容家的人。
過了片刻,一個下人跑過來,俯在慕容靖耳邊說了幾句話。
慕容靖走到夏言身旁,低聲道,「小言,易北寒來了。」
「他……」夏言身子僵了一下,原本想問他來做什麼,可是想想,他來也是正常的。
正恍惚著,卻身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易少到了。」
她楞了一下,終究還是回了頭。
只是兩日沒有見面,卻恍如隔世般的感覺。
許是太過思念,也可能是因為知道今後再也不能在一起,心裡不免覺得,現在見每一次都是一種奢望了。
他氣色依舊不好,右手上纏著一層紗布,一件黑色的風衣將他整個人襯得越發深邃悠遠。
夏言難免心酸,卻硬是忍住自己心裡的思念與痛苦,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
易北寒簡單地和慕容靖慕容少川打了招呼,鞠躬過後說道,「慕容先生請節哀,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隨後他又轉過身來看向她,語氣依舊客氣,「慕容小-姐,節哀順變。」
這樣近距離看他,她才看清楚他憔悴的面容。
他臉色蒼白的可怕,整個人沒有一點血色,只剩下那雙的眼睛依舊奕奕有神。
夏言差點就脫口而出責備他,問他為什麼不好好愛惜自己,可是想想,她的關心與動情似乎總會遭來他的不屑於冷嘲熱諷。
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卻只淡淡地看他一眼,回答道,「多謝易先生。」
易北寒屏息凝神,他盯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想著自己此刻就在呼吸著她呼出的空氣,他與她並肩而立,垂眸看著夏言側臉,仿佛想起了以前他們的那些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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