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想必早已屍骨成灰。我還能找到這裡的方式也就是找到這棵樹。」
後來他才知道母親非要葬在這個地方的原因,當年她就是在這裡遇見了身受重傷的父親,並把她帶回家悉心照料……
日久生情,母親瞞著長輩跟這個藍眼睛黃頭髮的男人私定了終身,然後在她懷上他的時候,父親離奇消失了……
一棵樹?
夏言抬頭看他跪拜的那棵樹,跟周圍的樹木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細看後她發現,那棵樹身上有許多拳頭般大小的凹痕。
該不會他小時候把這棵樹當靶子練拳了吧?
黃紙燃盡,沈濯烈『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看著那棵樹發了一會兒呆,才站起身。
冰涼的積雪弄濕了夏言腳上的棉靴,她活動了一下身體,上前兩步,也誠心實意地跪在樹前,認真地磕了一個頭。
「謝謝你能來看她。」沈濯烈把夏言攙扶起來。
夏言想起在美國的時候,每逢春節前,他都會獨自來中國一趟,想必就是來這樣,不知怎地就回了他一句。
「你應該早點帶我過來。」
沈濯烈眸光一澀,牽著她離開,「前幾天母親託夢給我,想看看她的兒媳……」所以就帶你來了。
夏言身體一僵,上前兩步,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怒目道:「你怎麼能欺騙已故之人?」
「我沒有欺騙她。」沈濯烈臉色平靜,語調冷緩,「因為三年前我告訴了她你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以為,她這輩子就是他的了。
「……」夏言垂下眼帘,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沈濯烈牽著她走了一段路後,突然回首問她,「要不要在這裡許了願?」
「嗯?這裡?」夏言環顧了一圈四周的參天大樹,「嗯,好啊,那我們一起許吧。」
沈濯烈淡淡地揚了揚嘴角,「嗯。」
夏言閉上眼睛,虔誠地雙手合十,默默念叨了一會兒什麼。
睜開眼時,沈濯烈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又是那個眼神,帶著濃濃的深情,專注,他輕笑了一下,問,「你許的什麼願?」
夏言如實招來,也算是給他一個答覆,「我希望你的真命天女儘快出現在你面前,讓你們幸福地白頭到老。」
沈濯烈輕瞥了她一眼,「你真善良。」
然後轉身往前走。
呃?
「一次許願機會,居然是為別人。」
哦,這個意思啊!
夏言屁顛顛追上去,「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親人!」親人兩個字的發音,夏言咬的格外重。
沈濯烈停下腳步,斜了她一眼,沒在發話。
兩人之間忽然又是一陣沉默。
夏言討厭這種沉默,讓兩個看起來很生疏,如果是親人,不應該無話不談嗎?
於是想起什麼問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沈濯烈又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還沒下山之前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
「你既然知道會不靈驗,剛才還問我?」夏言瞪他。
沈濯烈這時候又扭過頭,看了她一眼,「反正你許的是我,不靈驗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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