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兒繞了一大圈兒,最後跟我說:「我這個徒弟吧,是個異性。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最快的更新盡在四*庫*書-小說網\]」
我一聽,來神兒了。
「哎我說老范你啊,有家有業的人了。姑娘都那麼大了,你還道門中人,你可不行在外邊閒扯呀。」
沒想到,老范兒真把這話頭給接過去了。
他嘖嘖搓手說:「可不是嘛,這個異性,麻煩吶。那姑娘人又年輕,長的好。在香港也算是中醫世家了。雖稱不上道醫,可術醫一脈,是真傳,有本事。所以……這個,為了小仙兒,和仙兒娘的幸福,我得撇清這關係。這樣啊,你代我出一回山,去香港,瞧瞧那老頭子的病,不管怎麼著吧,我也算沒白辜負徒弟的重託。」
我語重深長:「老哥呀,你看,你這種下的桃花債,還得讓兄弟我去給你還,哎,一句話,兄弟給你扛下了!」
老范兒咬牙:「你還有臉說我,你瞅瞅,你身邊兒,全是漂亮小姑娘兒,你桃花債少啊!」
我不好意思地耷拉腦袋說:「人家那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噗!
老范兒噴了。
我紙巾遞上去。
老范兒接了,擦把嘴。
扔了紙巾,把手伸棉衣裡邊兒小心地掏啊掏……
我說:「范哥,不用給錢,這事兒,我不要錢。」
老范兒黑臉:「你以為我給你錢啊,我……我,哎,那玩意兒我揣哪兒了。哦……想起來了。」
老范兒把手拿出來,又去找皮包,最後從皮包里拿出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
捧著東西,老范兒當我面兒,一點點地打開紅布,露出一個約摸有半個手掌大的精緻紫葫蘆。
我驚了,脫口:「斬仙葫蘆!哎喲,范哥,你把陸壓道長的寶貝給弄來了!這是要封神,還是怎麼著?」
老范兒黑著個臉……
「哦嗬!」他整出個動靜,正色說:「這……這不是斬仙葫蘆。你……哎你說你,你把我這思路兒都搞亂了。這麼說吧,這就是我道門的一個信物。我隨身的一個物品,要說給它安個名兒,就是『紫金藥葫蘆』。」
我接過,嘖嘖:「這紫葫蘆,罕見吶,哎,沒聽說過,葫蘆能長成紫色。」
老范兒湊近,小聲,跟我說:「這是拿那個紫薯染的色兒……」
我咬牙:「你坑騙我少年的心!」
老范兒:「這就是個信物,你看,這正面兒,有我用金粉印的字兒,那幾個古字,意思是說,這東西是我的貼身物件兒。你到了,給我那徒弟一看,齊了,就知道你是我派來的人,就這麼個理兒。」
我擺弄紫葫蘆:「就這麼簡單。」
老范兒用擔心的眼神兒望著我手裡葫蘆:「就這麼簡單,但有一點,你可別給我弄丟了,回來,你得還我,……哎,你……你小心點兒別磕碰了。」
我咧嘴笑:「不就一染色葫蘆嘛,大不了再做一個。」
老范兒:「麻煩,費工費時……」
我把葫蘆放一邊兒。
老范兒喝茶。
他喝口茶,瞅眼葫蘆,又喝口茶。
「哎這麼辦吧,我還是給你打個電話吧,甭整這些舊時的習慣了。」說著,他伸手要拿紫葫蘆。
我一把奪過來。
「不行!舊時習慣,得保留,發揚,光大才對。這葫蘆,我先替你留著了。」
老范兒訕訕:「好,好,那你小心啊,別弄壞了。」
接下來,我又跟老范兒打聽了香港那老頭兒的情況。
老頭兒,八十四歲。
人家不是說,七十三,八十四嗎?是老人家的兩道檻,過去了,就ok。過不去,就gameover。
老范兒把他了解情況跟我說了一下,老頭兒身上,總共有這些病。
前列腺肥大,腎結石,輕度肝腹水,冠心病,腦血栓(栓了兩次),風濕性關節炎(早年出海跑船落下的病)重度胃潰瘍(喝大酒喝的,胃切了一多半兒),十二指腸潰瘍,結腸息肉,輕度老年痴呆。
好吧,一共是這些病!
我扳著手指,數了數,我說了句話:「他還留戀世間幹什麼啊。這要是我,活這麼大歲數,得這些難纏的慢性病,我不如死了痛快。」
老范兒感慨:「捨不得唄,死不瞑目唄!生意做的那麼大,事兒多,總得有個交待才能走吧。所以,過去那邊兒,如果能搭把手兒,你就讓他多活幾日吧。」
我點頭。
老范兒起身:「首長那兒,病也不少,我得見天盯著,這件事,我這當哥的就全拜託你了。這樣,算我欠你的人情,加上牛胖子……」
我打斷:「還有仙兒……」
老范兒認真了:「仙兒不算,仙兒怎麼能算是我欠你人情,仙兒是你欠我好不好,你看我家仙兒最近一段時間,哎喲,我路過你那個賣大力丸兒的鋪子,我看見仙兒,我都心疼了。」
我一擺手:「哥,你別說了,你再說,我都不忍讓妹子們打工了。讓她們見天兒閒下來,擱我店裡,我養著。」
老范兒瞅了瞅我:「不錯,志向遠大,但哥,做為過來人,還是勸你一句哈。女人,能忙最好讓她們忙起來,哪怕稍微累一點,也比閒了強,一閒,就生事兒!」
我拍了拍老范兒肩膀兒:「哥,過來人吶,明白!真理!」
老范兒嘿嘿一笑說:「這樣啊,你要是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回來,我就把那小葫蘆給你。」
我:「哥,你逗我。」
老范兒:「你覺得呢。」
我心中一動:「保證完成任務。」
老范兒得意,進電梯。
就在他摁下電梯門的一瞬間,我嬉皮笑臉地跟老范兒說:「哥,其實這活兒,我已經從別人手裡接了。」
接了……接了……接……了了……
「啊,你個臭小子,你敢戲弄前輩你%¥……¥……%¥……」
電梯門徐徐關上了。
我不厚道地笑了。
我悠哉回屋兒,拿起那個據說用紫地瓜汁染的葫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東西不像地瓜汁染的。
並且,葫蘆沉甸甸,摸著有種說不清是什麼材質的感覺。
這東西,古怪呀。我摸到葫蘆口,擰,拔,拉,哎,它怎麼都不動彈。
我居然開不了!
我再搖一搖,葫蘆里好像還有什麼東西。
我拿起,我琢磨一下,決定還是先不砸開為妙。
這會兒,手機忽然響了,一看,老范兒來的。
「你小子,敢戲弄前輩了。你!哼~!你跟仙兒一樣,都不是什麼好青年!」
我嘿嘿。
老范兒:「我跟你說,想打開那個葫蘆,得講究方法,等你回來,我告訴你啊,還有,別想著砸它,你真要砸壞了,當心把我師父引出來現身!」
我說:「哥,你放心,我絕對不砸。大不了,我鑽……」
……%……%%……
末了,老范兒又叮囑我跟他隨時保持聯繫,他在香港那邊有很多關係。必要時,可動用。
我心裡想著問老范兒認不認識南海藥王,可這話,我沒說出口。
遇人,講究個緣分。緣分不到,強求亦不成。緣到了,自然相遇!
老范兒這邊兒把擔子扔我肩上。
大文斯的證兒也辦妥了。
第四天,我,半仙兒,張元,小七,女王,加上大文斯和他的小女友小黛,一行七人,搭乘xx航空公司的班機,嗖,起灰,嗖降落。
香港!我們來了!
下飛機,大文斯一個電話。
來了兩個豐田旅行車。
坐進去,我們直接來到柏寧……
柏寧國際商務,位居,香港銅鑼灣。
一提到銅鑼灣,我腦子不由自主想起那首歌兒。
灣仔一向我大噻,我玩噻,洪星掌管一帶!
哎,憶往昔,不知浩南是生是死,亦不知山雞,究竟討到了幾個老婆。
半仙兒亦是十分的感慨。
他和張元站在柏寧商務門口,仰視高高的酒店大樓,目睹穿行的車流,他們眼神兒,坦露一絲唏噓……
我跟在小七身邊,聽她教我和女王講廣東話,一邊往酒店裡走。
丫,億,殺,斯,母,陸,漆,別,狗,食!分別對應12345678910.
另外吃飯不叫吃飯,叫食飯,喝水叫飲水,喝茶叫飲茶……
看見,叫睇到,看不見,叫睇到。邊度,是哪裡,哩度是這裡………(好了,廣東話教到這裡,後邊,就不打廣東字了。)
到了柏寧大堂,大文斯很慷慨地給我們訂了兩個大套房。一個三人間,供我們三個爺們兒居住,另外兩人間,是給小七和女王住的。
安排妥當,大文斯說他得回家交差了,回頭兒,家裡會安排人來接我們,並說明相關事項。小黛則留下來,要跟好姐妹seven還有新認識的大姐姐一卓,好好地逛街,吃美食……
小七,女王有小黛這個香港本地通陪著,當然萬事無憂了。
我們三男的可不想跟人女孩兒湊一塊兒逛街。
半仙兒就問我,總不能老在酒店等著吧。
我想了想,我給老范兒打了個電話。
「到了嗎?」
「到了,閒來無事,想問問您那位徒弟在哪兒?」
老范兒:「你怎麼一到地方,就惦記我徒弟?」
我:「這不有命在身嘛。」
「好吧,你打車去摩羅上街,問xxx古董玉器行,找盛老闆,就ok。」
「ok,齊了,收到。」
我早聽說香港摩羅街是個東南亞地區的古董,稀罕物品聚集地,今天,正好,順便逛一逛。
我們下樓,打車,跟司機說了去的地方。
香港車很堵,但堵的不無聊,因為總有衣著新奇,打扮另類的男男女女在街上一閃而過。
我和半仙兒都看的極為受用。
唯張元閉眼,口念,妖孽呀妖孽!
不多時,到了摩羅街。
時逢傍晚,車上人流仍舊很多。
我和半仙兒,張元,連比劃帶問的一通打聽,最終來到這家裝修很是別致的古董玉器店前。
到了店門口,我抻脖子一瞅,門口一條長椅子上,做了約摸一排的人。
這些人,衣著各異,明顯來自不同的國家和地區,其中,看眉宇間的氣色,有不少是大陸人氏。
我和半仙兒,張元進屋兒,也沒什麼人搭理我們,我們就撿了個空座兒,坐下,看擺在木頭櫃檯里的各式玉件兒和古董,瞧了一圈,我走到等候的一位大陸兄弟的身邊,拿手輕輕拉了下他衣角,小聲問:「哎,兄弟,內地來的?」
「當然,兄弟聽你口音好像x京的。」
我說:「是啊,我就x京的,你哪兒的。」
「我天津啊,地道天津人。」
「哎呀,老鄉啊。」我激動握住他的手。
天津老鄉一緊張:「我身上可沒錢,我不借錢給你啊。」
我黑臉:「你看我像借錢人嗎?我吧……」我壓低聲音問:「我就是想知道,大家都湊到這兒幹嘛來了。」
天津老鄉神秘兮兮地瞟了瞟四周說:「你不知道嗎?這裡有仙姑啊,算命可厲害了。」
我驚:「怎麼厲害?」
天津老鄉說:「這裡的仙姑,邪性啊,你報了八字,她冷冷一笑,然後問你斷的是什麼事兒,你一講,她掐指算過了。接著,她讓你打開你手邊的一個檀木箱子,這會兒,就飛來一隻鸚鵡,把你的八字命書,一口從箱子裡給叼出來。你拿在手中,打開一瞅,好嘛,人家早就給算過,寫好了,上面你的八字命理,還有你身體的毛病,都斷的絲毫不差!你說,這人,神不?仙不?」
我一驚:「這麼仙兒?這麼神?」
天津老鄉說:「那是自然,還有啊,你算過命了,你瞅見沒……」他伸手一指一個十**歲的年輕小伙兒。
「人家那邊兒,藥都給你配好了,拿給你看,完事兒,你拎回去服了,只要不是癌,保管你好!」
我說:「這樣的仙姑,收費一定很貴吧。」
天津老鄉擺手:「不貴,才3000港幣,但人家,每天只算三十個人,多一個不算。另外,這3000港幣里,還有人家給配的藥錢,全都含在裡邊兒了。」
我聽這天津老鄉一說,頓時就對老范兒的這個女徒弟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她到底是個什麼存在啊,怎麼可能,這麼神呢?
我又多問一嘴:「老鄉,這仙姑,怎麼稱呼啊。」
天津老鄉說:「摩羅街送藥仙子。」
哎唷……
這名兒,霸道啊!
只是這位送藥仙子,是否就是老范的徒弟呢?
我揣了這心思,問了店裡一個夥計模樣的人,去櫃檯那兒,交了100港幣的定金,領了一個木質的號牌兒。
007!
這就是我的號兒。
我得排隊,候著,等人叫到我,才能拐過前廳,走進小走廊,去拜見那位傳說中神乎其神的摩羅街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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