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太爺說:「程爺爺,不知你是否知道『期頤餅』?」
老太爺先是愣了下,接著又問:「你會做?」
我答:「會。筆下樂 m.bixiale.com」
老太爺思忖,揮手把小女兒程思香叫來,一番言語。
程思香說:「爹地,這樣行嗎?」
老太爺:「就先讓他在這裡住幾天,做點餅子出來。」
程思香考慮,轉身對我說:「行啊,薇薇安,你就領你男朋友先在這裡住下吧。等把我爹地要的東西做好,你們再走。噢,對了,你們沒什麼事吧。」
我笑說:「目前倒還真沒有。」
程思香又看我一眼說:「需要什麼,你就跟劉姐說吧。」
說完了話,她一扭身,跟另外兩人個中年男人走了。
我沖老爺子笑了笑,轉身,拉了薇攻安小手,也遁了。
返迴路上,薇薇安小聲問我:「什麼是期頤餅呀,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我對薇薇安說:「你看那個老爺子,基本上是半個養生專家,尋常的東西根本就唬不住他。尤其像什麼道門九大仙草之類的玩意兒,我估計他家裡都有備。但是,這個期頤餅且不說有人根本沒聽說過,即便聽說,吃過,但也很少會做。」
我接著告訴薇薇安。
期頤餅來自內地一位有名醫家的驗方,是個古上傳下來的方子。
程家老爺子,他得的是什麼病心裡非常清楚。
基本就屬於老人氣虛,不能行痰。痰指的就是體內多餘的津液。這個痰不能行開,化開,就會導治胸口悶滿,兩肋作疼,不思飲食。
而這個病症,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期頤餅來調。
老人家是個行家,應該吃過這東西。
但現在明顯是斷了,否則,他身上也不會出現這個毛病。
正因如此,我才拿這個做引子,勾起老爺子肚中的饞蟲,小露一手,做幾份期頤餅給他吃。
當下,我和薇薇安找到了劉姐,讓她領我去了程家廚房。
到裡邊兒一瞅,果然氣派。
各式用具,從烘焙,到烤箱,再到各式的咖啡機,麵包機,一應俱全。
另外,最最重要的是,除了廚房用具,這裡邊兒還有探頭。
探頭很密,布局合理,不存在任何意義上的視覺死角。
我看了遍廚房,就又叫來劉姐,讓她吩咐人給我準備以下幾樣東西。
生芡實六兩、雞內金(就是雞珍內的那層皮)三兩、白麵粉(要用粗麵粉,不要用精面)五兩。
劉姐轉身叫人準備去了。
我和薇薇安便在廚房洗淨了雙手,一邊跟這裡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一邊等東西送來。
不到半個小時,東西就拿來了。
其實,這幾樣兒東西都非常簡單,生芡實,隨便一個涼茶鋪里都有備。雞珍更不多說了,市場有賣。麵粉,家家都有。
拿過東西,開始動手做。
生芡實,用水浸泡,去了上面的浮皮,然後再用細篩網撈出來。
完整雞珍,用刀剖開,去了裡面的污物,再輕輕將那層皮撕開。如此,配夠份量後,再將拿到的雞內金,用水浸泡,去了皺壁內的污物。
這個一定要反覆的泡。
最後,把雞內金放入烘焙箱內,用溫火,焙乾,去淨水份。
過程,差不多半個小時。
然後,又將生芡實放進其中,用溫火烘焙。
兩者的烘焙溫度不宜過高,大概在七十度左右,太高,容易將東西弄熟,那樣就失了藥性。
烘過雞內金,再用熱風烘生芡實。
兩者干透,用大擀麵杖一根,將它們壓成細碎的粉末狀。
完事兒,再取篩蛋糕粉的篩網一個,細細地篩出細粉。
最後,將生芡實和雞內金與麵粉和適當白糖放在一起,加入開水,攪成稀糊狀。
這個時候,就需要靜候了。
薇薇安在一旁看的仔細。
等我收手,她小心探頭來問我:「季先生,這個我們平時也能吃嗎?」
我說:「當然可以,我們要吃,可去掉芡實,那樣做出來後,不僅大人能吃,小孩兒一樣可以吃它壯胃,治療消化不良等症。」
薇薇安心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我們離開廚房,正要移步往客房走的時候,冷不丁就就看到那風水師徒倆正跟一個中年人,邊搖頭嘆息說著什麼,邊往外走。
我拉了下薇薇安問:「他們這是在講什麼?」
薇薇安說:「他們意思是說,這裡的風水沒有任何問題,他們找不出病症。所以他們說,應該是有人惡意恐嚇。還是跟警方合作吧……。」
我聽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種事情的確古怪,因為我進到這院子裡,用有限的風水知識也看了下,的確什麼問題都沒有。
排除風水,那最大可能就是人為了!
只是,這個人,究竟有什麼目地呢?
回房休息看電視,等到晚五時多,劉姐上來通知我們半個小時後吃晚飯,並且,她還說,宅子裡來了不少貴客,希望我們吃飯的時候,不要胡亂說話。
這話說的……
哎,一個小管家婆都這麼說話,明顯是不把我這個小小少年放在眼中啊。
行了,閒話少扯,進廚房烙餅吧。
期頤餅下一道工序,就是進廚房烙餅了。
先在鍋內抹上一層色拉油,然後用浸泡好的麵糊水,倒在上面,攤烙碗口大小的小餅。
不一會,一小盆的料就用盡了。
我烙完餅,擦把額上的汗,跟薇薇安笑了下,完事兒,收拾東西,洗手,進屋,又在劉姐帶領下,來到了餐廳。
到餐廳一瞅,好不熱鬧啊!
餐廳有張很大的橡木餐桌,現在圍了桌子,坐了不下十人。
這些人,除了程思香,其餘我都不認識。
劉姐領了我們坐下,目光跟程思香對了一下。
後者,微微點頭示意。
劉姐這才給我介紹說:「這位是程家大少爺,程思明,這位是二小姐程思月,這位三少爺程思照,這位五少爺,程思江。」
我和薇薇安同時起身,一一問了好。
明月照香江!
這可真會生啊,五個子女,占了這五個字兒,妙,實在是妙。
介紹完這五個程家人,劉姐就不說話了,而是吩咐我們慢用。
我和薇薇安坐下,我眼睛不由自主就落在圍坐程思江身邊的四個人身上了。
這四個人。
領頭兒的是個鼻樑很高的中年男人,長的虎背熊腰,看上去十分的魁梧,另外兩個是一對青年,其中一個穿了白襯衣的青年目光含笑,眼神洋溢一種很自然的熱情。另一個著暗黃襯衣的年青人眼神低沉,內斂,透著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冷意。
除了這三人外,還有個妹子。
妹子二十出頭,很是清秀,舉止極其的文藝,身上有股子濃濃的藝術氣息。
大家沒太多說話,直接就開吃。
桌上的菜式很是簡單,素菜為主,鮮有肉類。
正吃著飯呢,老五程思江忽然就對他三哥程思照笑了下說:「三哥,你找的那個風水先生也不行啊,這什麼都沒看出來。」
程思香這時瞪他弟弟一眼說:「阿江,有外人在,說話注意點。」
程思江滿不在乎:「怕什麼,你以為這事兒還能瞞多久?現在,半個大嶼山都知道我們家的事兒了。恐怕,除了爹地,過幾天,全香港都得知道嘍。」
程思香,咬了咬牙,沒說話。
接著,她忽然拿手機,打了個電話。
出人意料,這次她講的是標準普通話:「哦,先生您忙是吧,您已經安排人來了,噢,我知道,我明白了。」
程思香剛撂電話,老大程思明就說:「大陸那位先生怎麼安排的?」
程思香說:「他說現在忙,抽不開時間,已經讓他朋友,帶著弟子趕來了。」
說著程思香看下腕上表說:「這都快下飛機了,我得馬上安排司機去接。」說了話,她起身,離開,幽幽出了餐廳。
就在程思香剛轉身離去。
程思月忽然起身。
與此同時,我聽到後面有腳步聲,扭頭向後一看,見一白淨中年眼鏡男子正微笑著走下樓。
一旁站著的劉姐這時對薇薇安說:「這是二小姐的老公,汪先生。」
薇薇安點頭,末了,低首輕聲對我說:「汪志遠,多少也算是個名人,聽說很有錢,但怎麼起家的就不知道了。」
這個汪志遠剛從樓上下來,那四個怪異人士就齊齊站起來,叫了聲:「汪先生好。」
汪志遠擺手說:「怎麼樣,吃的習慣嗎?住的還好?香港不比內地,這裡海洋氣候,濕氣大,噢,想吃什麼,就吩咐劉姐給你們做。」
領頭那個中年魁梧漢子笑說:「一切都還習慣,比山上修行的條件好多了。」
我勒了個去!
山上修行!這汪先生認識的是什麼人吶!
汪志遠這會兒來到餐桌前,先是頗為厭煩地瞟了我一眼,接著又笑對程家幾個兄弟姐妹說。
「宋大師,不辭辛苦,這不聽說家中出了這樣一樁怪事,就不遠萬里,特意從終南山趕來。並且,大師這次來,還帶了三位很厲害的弟子。」
宋大師!終南山!三個厲害弟子。
我倒吸口涼氣,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江湖神人嗎!
魁梧漢子宋大師聽了汪志遠的介紹,他微微笑過,面色很是和藹,很是慈悲。
程思江聽完姐夫的幾句介紹後,他轉身,上下打量幾個江湖神人。端杯笑說:「你們幾位,是真高人,還是假高人呀。」
汪志遠聽了這話,眼中冒了怒氣說:「阿江,怎麼跟大師說話?」
宋大師微笑,示意汪志遠不要生氣,他轉了頭,對程思照說:「道法一途,各有不同,我今日就不顯露神通了。不過,我座下這丙位弟子,剛剛修習了水火兩遁,一個擅水遁之術,一個擅火遁之術,小先生,若是有心,就讓他們獻一獻拙?」
程思照:「好呀,快,我看看。」
兩個青年一聽這話,紛紛扭頭望向宋大師。
宋大師微微笑過。
其中,穿了黃襯衣的青年突然站起,然後把襯衫袖口向上挽起,一直挽到胳膊肘的位置。
我這時注意到,這個黃襯衣的手臂肌肉非常的發達。
挽過衣袖,他又伸手從兜里拿出一副黑色的手套對大家淡淡說:「火遁為移火之法,為防燒傷,請讓我戴上手套。」
說完,他把黑色的手套戴上。
隨即,他移步走到了餐廳中央,兩腿擺了個不丁不八的小步子,斜斜立在那裡。
他閉目,似在冥思。
突然,他猛地一聲大吼!
伸出左手,朝空中一探,復又兩掌相交,一陣搓動。末了,他飛速地把左掌往前一伸。
呼!
我看到一股炙烈的火焰從他小指和無名指的方向飛速地噴射而出。
三秒後,這貨又是一聲吼,兩掌在空中一拍。
啪!
他大叫一聲:「收!」
火焰瞬間又消失了。
桌子旁的人,都看傻了……
一個個目瞪口呆。
結果,這位火遁小哥,又是一啪掌。
呼……
熊熊的高溫氣焰呀,又燒起來了。
完事兒,他又是一聲收,火焰又沒了。
狠吶!這難道真是江湖神人?
我正猶豫,火遁小哥兩掌合攏,朝眾人敬了個禮,然後轉身,用標準的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回到師父身邊了。
啪……
眾人開始鼓掌。
我也跟著,拍了幾下巴掌。
這會兒,擅使水遁的那位小哥又站起來了。
他端了個空碗對眾人說:「來,今晚,我看這桌上沒酒,我就移些酒來助興。」說了話,他把碗示給眾人看了,又端了碗朝空中一舉,嘴裡叫了聲:「來了……」
再放平碗時。
我去,那碗中,果然就有了小半碗的酒液!
這可真是神人啊……
我托腮琢磨。
是的,假如按我的已知來分析,這夥人是騙子無疑!
另外,按事情目前的走向邏輯發展推斷,程家很可能被人設計了,然後陷進一個大大的局裡。
但這幫騙子的伎倆委實是高啊。
這空杯來酒,手指噴火!哎呀我去!整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這時,餐桌旁的水遁小哥,仍舊高叫:「來一杯,再來一杯……」
而在每次叫之前,他都會把碗倒過來,讓大家看裡面空空如也,但接下來,把手一舉,向下放平時,碗裡又有酒了。
而每一杯酒,他都會讓程思明,又或程思江接過喝下。
這兄弟倆喝了,紛紛豎指稱讚是真酒。
場面的氣氛很熱列呀,眾人紛紛誇讚,宋大師教出來的弟子果然是高人啊!
宋大師飄然,禁不住說:「小技,小技,都是些小技,離大成,遠著呢,遠著呢。」
謙虛一番,宋大師又開始端坐椅子上,給眾人講道了。
「武者講,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這口氣是什麼,就是先天純陽真氣,你練出來了!那就有了神通!什麼火遁,水遁,自然都不在話下!至於什麼斬妖伏魔……」
宋大師冷哼:「只須三日,我讓弟子,將那作亂的妖魔,一把火化為焦碳!」
接下來,足有一個多小時啊。
宋大師口若懸河,從上下五千年,講到仙界往事。
從封神榜,講到現在鬼門大開,什麼末法時代,人間妖魔橫生,他們在山中修行,為的就是斬妖除魔匡扶正義。
這一桌子的兄弟姐妹,包括汪志遠在內,一個個都聽的十分入迷。
我扭頭,瞟了眼薇薇安。
這小傻妞兒竟然也聽進去了,一臉痴迷的樣子。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凌亂腳步聲,我覓聲望去,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我呆住了……
這腫麼個情況,她們,怎麼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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