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劍俠傳 第二十八章峰迴路轉

    慕容雲清一呆,隨即認了出來,笑道:「我說這麼大力氣,原來是葉大哥。你把滿臉的鬍鬚颳了可順眼多了。」慕容雲清和葉隨雲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金水鎮的西陽林,當時葉隨雲剛逃出武牢關,鬚髮長亂,直到和眾人分手也未好好打理,因此慕容雲清雖看他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原來葉隨雲在天都鎮見他倆一前一後的消失,心想二人都是自己朋友,可別真出什麼岔子,也緊追而至,他雖然不善輕功,但這些日子對秋雨訣修煉的不斷加深和連番的打鬥,以致腳步越來越輕快,雖姿勢不好看,但仗著內力深厚,輕功有了長足的進步,因此和慕容雲清二人相比,也只是慢了一點,這才來得及拉住慕容雲清。

    雁無憂走上前對葉隨雲拱手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只因我心中焦急,剛才險些傷到了這位姑娘。」又轉向慕容雲清道:「姑娘無恙,剛才在下太過魯莽,請恕罪。」

    慕容雲清看對方誠心賠罪,心裡也確實佩服他武功高強,剛才那股好勝心也立時煙消雲散了,笑道:「小道士,看你這麼有禮的份上,就還給你吧。」將手中的劍拋了過去,她估摸那兩個倒霉蛋應該已經逃走,自己也算幫了他們。

    雁無憂接住劍,道聲:「多謝。」雙手在劍鞘上不住摩挲,顯然對佩劍失而復得喜悅不已。

    慕容雲清慨嘆道:「純陽派的『梯雲縱』果然名不虛傳,雲清受教了。」說著輕輕地一福行了一禮。

    雁無憂連連搖手,又對葉隨雲道:「尊駕武功驚人,可否見示姓名?」語帶警惕,想到剛才自己一招『獅子搏兔』將慕容雲清身周五尺全都罩住,常人根本不可接近,這人竟然毫不在乎就衝進自己的氣場,單手將人拉回去,修為實在驚人。看他年齡於己相仿,因此雁無憂忍不住要打聽一下他的來歷,倘若是與其為敵,一無所知就不妙了。

    葉隨雲笑道:「雁少俠,出手救人乃情況緊急,你不必介懷。況且早年我曾蒙你相救,一直感激在心,想不到竟還能見到你。」

    「噢?閣下何出此言。」雁無憂奇道:「我們以前見過?怎的我全無印象。」語氣大是疑惑,他自問記性不差,像面前之人的武功修為,倘若見過,他不可能忘記。

    葉隨雲將當年茶鋪之事一番敘述,雁無憂憶起前事,驚喜道:「原來你就是那個黑兄弟。」

    葉隨雲愧疚道:「多虧你絆住那三個壞人,我才得以搶回木偶。只因當時心中害怕,所以我才偷偷溜走了,後來想起真是慚愧。」

    雁無憂哈哈大笑道:「好在你偷溜的早,我那時年幼力弱,鬥不過當日那三個霸刀山莊的惡徒,後來便也找機會開溜了,要說逃跑,他們可追不上我。」二人忍不住大笑,雁無憂又問道:「當時那個更黑的小姑娘呢?」葉隨雲道:「我想已經回家了。」

    慕容雲清在一旁聽了半天,終於道:「葉大哥你終於還是將靈靈送到了家?」葉隨雲點點頭。雲清轉問雁無憂道:「你為何稱他黑兄弟,黑姑娘什麼的?」。

    雁無憂忍不住笑道:「慕容姑娘你有所不知,當日葉兄弟和那個靈靈妹妹衣衫襤褸,落魄的很,全身髒兮兮,我並不知他們名字,在腦海中就管他叫黑兄弟了。」三人又是一陣笑,笑過後卻又沉默半響。

    雁無憂正襟道:「明白了你當日的所作所為,讓我好生佩服,雁無憂便交了你這個朋友。」慕容雲清接口道:「還有我呢。」雁無憂忙點頭道:「慕容姑娘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三人都是年輕人,不一會兒就說的興高采烈。

    葉隨雲忽問道:「我有一事不明,貴派弟子方輕崖的事究竟內情如何,雁兄能否見告?」

    雁無憂呆滯半響,悠悠嘆口氣道:「本來家醜不外揚,可是既然對你們,也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你們可曾聽過我純陽創派師祖呂真人?」

    葉隨雲正想回答沒有,轉念一想,人家師祖必然大大有名,自己毫無閱歷,不知道很正常,如果說出來就顯得太過無禮了,一旁慕容雲清卻已經搶著道:「當然聽說過,據說他老人家幾乎是得道成仙的人了。」

    雁無憂點點頭道:「師祖的事跡那是幾天都說不完的,當年呂師祖曾收過六個弟子,個個都是了不起的人,江湖上送了一個稱號叫純陽六子。」

    慕容雲清道:「這個我也有耳聞,想必當今的純陽掌門玉虛真人李忘生定是大弟子了。」

    雁無憂搖頭道:「不,我師父是二弟子,純陽六子之首乃是道號『靜虛子』後來江湖人稱『劍魔』的謝雲流。」葉隨雲和慕容雲清齊聲叫道:「什麼?」

    雁無憂悵然苦笑一聲,道:「說來慚愧,當年他們上一輩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這代弟子實在不得而知。只聽說謝師伯後來不知因為何事打傷了呂師祖。」葉隨雲二人驚訝不已,想不到謝雲流竟和純陽派有此淵源。

    雁無憂繼續道:「要知道武林中人最講究尊師重道,此等行為欺師滅祖乃大逆不道,因此當時他被整個武林群起追殺。謝師伯不得已遠離中土,逃到了海外。」葉隨雲二人點點頭,都想原來如此。

    雁無憂繼續道:「當時謝師伯孤身逃走,卻將他唯一的弟子留在了純陽觀。」不等他說下去,葉隨雲搶先道:「方輕崖。」雁無憂緩緩點了點頭。

    慕容雲清暗想:「難怪方輕崖這樣壞,他師父就不是什麼好人。」想歸想,還是沒敢說出來。

    雁無憂看了看兩人的臉色,道:「你們一定認為方師兄這樣壞,都是被他師父教的吧,其實情況絕非如此。方師兄因為受謝師伯牽連,在師門一直被其他師兄弟排擠,發衣裳只能拿最差的,佩劍只得別人剩下的,每次練劍他都不敢和大夥一起,只一個人偷偷地在後山練。吃飯時也從來等大夥全吃完了,才到廚房去吃剩下的飯菜。同門之間平素有事沒事都要找他麻煩,常指著罵他的師父欺師滅祖,是個敗類,每一次方師兄都是咬著牙,忍著眼淚獨自的走開。」說到這裡雁無憂長嘆一口氣,呆望著地面,神情惆然。

    半響他接著道:「後來我長大了,懂了許多事。我就是認為謝師伯的事情和方師兄沒有關係,憑什麼所有人都要針對他。自此之後無論吃飯練劍我都陪他一起,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知道方師兄絕不是壞人,對於坊間流傳的那些事,我絕不相信。」

    慕容雲清淚珠盈盈,甚是感動,道:「對不起,雁師兄,是我不好,我以後也不說你師兄的壞話了,就是心理也不說了。」

    葉隨雲也點頭道:「如此說來,人們的傳言未必可信,我們總要想辦法查明真相才是。」。略一思索又問道:「你可知方輕崖為什麼來到此地,又為什麼進了鳳翔賭莊?」

    雁無憂苦惱搖頭道:「半年前的一天,陳浩師兄與方師兄起了衝突,一直大罵謝師伯。要知道方師兄最尊敬的便是師父,以前遇到這種事,他都默默忍耐,這次也許陳師兄說的太過,方師兄終於忍無可忍,結果出手打傷了他,後獨自一人逃下華山,不知所蹤。我也是連番尋找才打聽到他曾在天都鎮出現,因此急忙趕來,誰知一來便聽到那兩個傢伙大罵方師兄,我一時氣不過便出手教訓了他們,現在想想也的確是太魯莽了。」

    葉隨雲一拍雁無憂肩膀道:「不必心急,我們一起幫忙,總會水落石出的。」又問慕容雲清道:「你怎麼會來天都鎮的?」


    慕容雲清道:「當日在金水和你分手後,我突然接到師父的指令,要我送信給一個前輩,可是這人行蹤不定,很不好找。我也像雁少俠一樣,慢慢打聽到要找的人在天都鎮。」頓了一頓,又頗為泄氣道:「可我到此已快半月,還是找不到人。和當地人一聊倒是聽到不少鳳翔賭莊和方輕崖的劣跡,心中先入為主把他當成了壞人。」看了看雁無憂道:「現在看來傳言未必可信。」

    葉隨雲又拍了拍雁無憂肩頭以示安慰,忽然注意到慕容雲清背著的古琴,問道:「雲清姑娘,你為何總是背著一把琴。」

    慕容雲清道:「家師蘇雨鸞,這瑤琴於我如同雁少俠的劍一樣,我自然隨身帶著。」雁無憂忽道:「原來是『琴聖』的高足,失敬啦。」連連拱手。慕容雲清調皮道:「不敢當。」

    葉隨雲奇道:「原來萬花弟子不全是萬花掌門的徒弟。」

    慕容雲清道:「萬花谷奇藝繁雜,名師眾多,就好像他們純陽,可不一定全是掌門李忘生前輩的徒弟。」

    葉隨雲忽想起什麼,心頭一跳:「聽這個稱號,必定是琴技高超,武藝超群了,否則怎能稱一個聖字,難道昨夜的人會是她?」心中不由回想慕容雲清所言,逐問道:「尊師現在何處?」慕容雲清奇道:「自然在谷中,我昨天還接到師父的飛鴿傳書呢,你問這做什麼?」

    葉隨雲眉頭微皺,心道:「這麼說來,棲身白家之中的神秘高手並非雲清的師父。也是,雲清這樣順達的性子,她師父又怎會無緣無故出手傷人呢。」

    慕容雲清見他表情怪異,問道:「你在想什麼,難道你認識我師父?」

    葉隨雲回過神來,腦海中回憶昨夜遭遇,將在白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道:「這人以琴音制人,很厲害。我原想會否是你師父,現在看來定然不是。」

    慕容雲清聽他說完,興奮道:「聽你的描述,這人正是我要找的人。你說她現在白家。我這就去找她。」

    葉隨雲觀天色漸暗,忽腦中一個念頭閃過,有了計較,連忙拉住正要走的慕容雲清道:「雲清姑娘你先不忙去找人,我有事相求。」慕容雲清點頭道:「你說吧。」葉隨雲問道:「尊師必定琴藝高超,那也不必說了,你這徒弟的琴藝卻不知道怎麼樣?」

    慕容雲清昂首道:「馬馬虎虎吧,你要比試嗎?」

    葉隨雲只是搖手,笑道:「我除了會甩鞭子趕牛之外,別的可什麼都不會。」雁無憂和慕容雲清都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葉隨雲問道:「你敢不敢同我一起和這位高人做個遊戲?我突然想到抗衡她琴音的方法,不過需要你的幫助。」

    慕容雲清孩子心性被挑起,笑道:「當然可以,怎麼幫,你說吧。」

    葉隨雲道:「今夜子時,在白家後牆那裡等我,記得定要帶著你的琴。」

    慕容雲清欣然同意,也不多問,覺得好玩刺激。雁無憂問道:「葉兄弟若需要幫忙?在下願一同前往。」

    葉隨雲還未答話,卻見那個叫離離的女孩氣喘吁吁跑來,邊跑邊喊道:「雁無憂,快,。。快,祈師叔受傷了,有人在追他。」

    雁無憂大驚道:『什麼?祁師叔受傷了,在哪裡?誰在追他?「一口氣連問幾句,離離更是說不清楚。

    慕容雲清稍加解釋,葉隨雲得知他們口中的師叔名叫祈進,乃是純陽六子之一。他忍不住想到純陽六子個個都是武功頂尖的人物,竟然被打傷了,看來對頭更不簡單。幾人正要去幫忙,卻聽一人道:「不必著急,我沒事。」自林中走出兩人,其中一個年歲稍大,攙扶著另一個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身穿道袍,身形頗為消瘦,眼神渙散,看來是受了很重的傷。雁無憂和離離齊聲道:「祁師叔。」連忙上前扶住,此人正是純陽六子之一『紫虛子』祈進。

    經過一番述說幾人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祁進此人同雁無憂一樣,生性喜愛四處行走,閱覽河山,少在純陽觀居住。這一次本打算返回門派小住一陣,結果走到此地界耳聞方輕崖作惡的傳言,雖真假難辨,但打算要把方輕崖先捉回師門去。誰知到了鳳翔賭莊,竟然不敵,被圍攻打傷。

    葉隨雲愕然道:「這鳳翔賭莊究竟是什麼地方,竟這麼厲害,看來不是一般的賭坊呀。」

    祁進苦笑道:「沒想到會在賭莊遇見姬大哥,本來只有他一個也沒什麼,可他身邊還帶著一幫訓練不俗的人,我這才寡不敵眾被打傷,要不是這位柯前輩領我藏身,今天可能就是我祈進的死日了。」說著一指那老者。

    雁無憂朝老者拱手道:「多謝前輩救我師叔,請受我一拜。」

    老人忙擋住雁無憂道:「不必多禮,我柯辟懷遇見這等事一定要出手相助,大不了賠上老頭子一條命,絕不能見死不救呀。」

    葉隨雲聽他自報名字,頭腦中猛然想起在小酒館聽到的事情,急問道:「柯辟懷?人們傳言你不是死了嗎?而且是被方輕崖殺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柯辟懷神色凝重,點頭道:「是呀,這都是我放出的消息,只是為了保障方少俠的安全。方少俠可是個好人啊,你們千萬不要誤會他,當日我老頭子上鳳翔賭莊評理,結果被打傷,逃了出來,若不是當時方少俠用巧勁推我一把,使得我從山坡上滑了下去,恐怕還真要死在那裡了。」聽到這裡,幾個人心情激動,難以言表,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柯辟懷接著道:「後來方少俠在樹林中找到我,將我帶到一處山洞安置下,每隔幾日送來食物,我這條老命才算活了下來。」

    三個年輕人都是一聲歡呼,誰能想到惡名傳遍的方輕崖居然是善惡反轉的好人,雁無憂忍不住激動道:「我就知道方師兄不是這種人。」

    葉隨雲也是高興,轉頭問道:「柯前輩可知道,方輕崖為何要在賭莊做打手?」

    柯辟懷搖頭道:「他只說有要事要辦,必須混在賭莊之中,所以他請我不要說明真相,後來我二人一合計,為了騙過賭莊的人,放出假消息說我被他殺死在路上,好叫旁人不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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