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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酒足飯飽,滿面紅光,又開始看起戲來。
陸薇薇與李氏卻沒看戲,而是與李成棟一家一道,再加上謝令昭,去了陸遷墳前。
李成棟照例先放了一大堆鞭炮。
等鞭炮聲停了,才接過陸薇薇遞上的香,沉聲開了口「妹夫,那時候小巍還沒出生,你就盼著她將來能幹一番大事。現在,她一次就考中縣案首,很快就是秀才老爺了,以後還會有更遠大的前程。她沒有辜負你的期望,我妹子和我當大舅哥的也沒辜負你,你就安息吧。」
李氏方才也是差不多的說辭,現在聽李成棟跟她想的一樣,再看陸薇薇跪在丈夫墳前滿臉的沉重。
眼淚一下子就來了,「你當爹的倒是一走了之了,不知道這些年我和小巍到底吃了多少苦。虧得有大哥大嫂幫襯著,也虧得小巍自己爭氣,眼見著總算要熬出來了,你要是泉下有知,就保佑她以後都順順利利的,我們一大家子也都順順利利的。」
陸薇薇見李氏哭了,忙站起來挽了她一邊手臂,笑道「娘該高興才是,怎麼哭了?咱們以後日子只有越過越好的。」
想著李氏現在也才三十幾歲,卻已守了十幾年的寡,難不成還要繼續守下去?
人生攏共才多少年,她也是時候走出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不然等到四五十歲時再來遺憾後悔,可就真遲了。
遂又在心裡對陸遷默語了一回,歉然了一回。
一家人才下了山,回到了宴會場上。
次日的流水席照樣熱鬧。
陸有成祖孫三代也終於回來了,一個個都是又黑又瘦,一臉的疲憊滄桑。
卻是連陸有成都不敢再恨陸薇薇和李氏了。
服徭役的苦頭可都得他自己吃,誰也替不了他,他不想真活活累死在溝渠里,除了自此都夾起尾巴做人,還能怎麼著?
陸薇薇見他們終於學乖了,則是暗自哼笑,看來惡人還真得「惡人」磨,以後他們要敢再生事,就別怪她關門,放謝令昭了!
等三日流水席擺完,陸薇薇與李氏謝令昭才也回了縣裡去。
之後,陸薇薇便全心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中。
最遲三月下旬,她就得出發去會寧府了,時間緊張,她就算相信自己的實力和多年的積累,臨陣再磨磨槍,總不會有壞處。
陸薇薇這般用功,李氏和全家人自不必說,只要她在家,都是輕手輕腳,連說話聲都不自覺壓低了。
謝令昭也幾乎不打擾她,只在生活上力所能及的照顧她,誰讓他偏選了這麼個一心上進的人兒呢,自己選的,當然怎麼著都只能寵著了。
如此進了三月中旬。
這日午飯後,陸薇薇正打算小憩一會兒,才有精神投入下午的學習中。
李昌便上氣不接下氣的找了來,「表弟,你快回家去一趟,有大事發生了!」
隨即不由分說拉了陸薇薇就要走。
陸薇薇見他滿臉激動,整個人都在抖,也不知是累著了,還是情緒太狂亂了所致,忙道「表哥,發生什麼大事了?你先別急,把話說清楚了,你也緩一緩,我們再走也不遲。你看你喘成這樣,萬一路上忽然就倒下了怎麼辦?」
李昌見拉不動她,接連急喘了幾口,才道「是好事,好事!姑爹回來了,他忽然就出現在了家門前,我娘和姑媽還以為是、是鬧鬼了。可大白天的,怎麼可能鬧鬼?一問才知道,姑爹他一直都活著,只是之前一直不能回來……姑媽當時就暈了過去,我娘又是高興又是擔心,忙讓王大爺去叫了我爹和我回家。」
「我爹見過人後,證實了果然是姑爹,也高興得什麼似的。讓我立刻來學裡叫你回去拜見爹呢,嗨呀,誰能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大喜事?可真是老天保佑,菩薩保佑啊!」
陸薇薇的心這才落了回去。
不是娘和舅舅舅母出了事,不是家裡出了事就好。
但隨即她的心又提了起來,「表哥你說什麼來著?是說的我爹他回來了嗎,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都去世十幾年的人了,就這麼忽然又回來了,那當年到底誰說的人死了,誰給送回來的喪報啊,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李昌仍是滿臉的激動,「你耳朵當然沒出問題,就是姑爹回來了!不但人回來了,說是還在京里當了什麼大官,以後姑媽就是大官的太太,表弟你就是大官的兒子了,都等著享福吧!走走走,我緩過來了,別耽誤時間了……」
陸薇薇卻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爹不但沒死,還當大官了?
天上可從來不會掉餡兒餅,而只會掉鐵餅,一個不注意便把人的牙齒給砸掉。
不然人怎麼會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等她中了縣案首後,人就回來了?
她是得立刻趕回去才是,省得她娘和舅舅一個不小心,便被人給埋進了坑裡去!
陸薇薇想著,隨口與路過的一個同窗交代了一句「勞煩鄭兄替我給夫子告了假,就說我家裡有急事,先回去了。對了,麻煩再幫我給謝令昭帶個信兒。」
便反客為主,反倒拉著李昌跑起來。
表兄妹倆一路狂奔,硬生生把一刻鐘的路程,給縮短到了半刻鐘,都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眼看家門終於已經在望,李昌粗喘著彎下了腰去,「表弟,我真跑不動了,你自己跑吧……明明看起來這麼瘦弱,結果居然這麼能跑,連我都不是對手,你屬兔子的吧?」
陸薇薇懶得理他,也實在沒力氣理他,捂著肚子喘著氣,便又小跑起來,終於跑進了家門,繞過影壁進了院子。
就見堂屋裡一個高大卻陌生的男子,正拉了李氏的手在賠笑,「好翠如,我真不是故意不回來的,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不是一能回來,我馬上就回來了?你要罵我打我都行,就是千萬別哭、別難過了,哭壞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一旁李成棟與李舅母也都勸著李氏,「是啊妹妹,妹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就別難過了,該高興。」
「先是咱們小巍中了案首,再是妹夫平安回來了,這可是真正的雙喜臨門,妹妹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李氏卻仍哭得厲害,「你人不能回來,難道寫封信回來,或是托個人帶個口信兒回來都不成嗎?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我和小巍是怎麼過來的,根本不知道小巍吃了多少苦,還享福,享個鬼的福啊……」
還是李舅母眼尖,先看見了陸薇薇,忙笑著站了起來,「這才是說曹操曹操到呢,妹妹剛說到小巍,小巍就回來了。小巍,這是你爹,快來拜見你爹,可憐見的,長這麼大,終於第一次見爹了!」
這話一出,陌生男子陸遷立刻也看向了陸薇薇。
見自己的「兒子」又斯文又俊美,一身的書卷氣,一看就是個念書的好材料,難怪能小小年紀就考中縣案首。
激動的猛地站起來,便走向了陸薇薇,「好兒子,我是你爹呀,這麼多年,爹可終於見到你了!」
話音落下,雙手也不由分說,將陸薇薇抱了個滿懷,「好兒子,都是爹對不起你和你娘,以後爹一定好生補償你們,這輩子我們一家三口都再不分開了!」
喜悅與欣慰簡直溢於言表。
陸薇薇也有些激動。
她從來沒見過陸遷,但明明剛才還覺得陌生的人,一抬頭一開口,便從眉眼到輪廓,立刻讓她覺得莫名的熟悉起來。
她從來都不喜歡旁人碰觸自己的,這回兒讓陸遷抱在懷裡,竟然也沒有任何的不適與反感,反而有種終於回家了的莫名親切。
至於剛知道陸遷回來了時那下意識的懷疑,天上不會掉仙兒餅只會掉鐵餅,肯定有詐……之類的念頭,也是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這難道就是血緣的力量,就是天生的父女感應?
問題她也不是原主,她是後來才來的呀……
半晌,陸遷才終於鬆開了陸薇薇,眼睛有些發紅的道「好兒子,小巍,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你是不是也跟你娘一樣,一直怨著爹的?」
李氏哼了一聲,哽咽道「她不該怨你呢?她這些年比誰都苦,我那些苦跟她的比起來,根本比不得,等你回頭知道了,看你還有什麼臉問她為什麼不跟你說話!」
李成棟忙笑著打圓場,「好了妹妹,你就別怨妹夫了,他也是不得已,人回來就好了嘛。小巍,你怎麼還不叫你爹?這就是你親爹了,不信你看你們的眉毛和眼睛長得多像,都是一樣的好看,一樣一千個人里挑不出一個的好相貌!」
陸薇薇見陸遷的眉眼的確跟自己長得很像。
他也一點不像是三十好幾了的人,反而又英俊又挺拔,渾身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一看就知道這些年過得並不壞。
再看李氏,卻讓一身寡淡的衣裳和頭上僅有的兩隻素釵襯得硬生生比他大了十來歲。
陸薇薇雖然驚訝於血脈的力量,也不打算就這樣直接開口叫「爹」,而是看向了李氏。
到底娘才是愛護照顧她這麼多年、彼此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人,得娘同意了,她才會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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