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家出來後,葉歡問我,「其實這個事。你完全可以用耳報神的,為什麼還要耐著性子來問他呢?」
我笑了笑,「那是你們術師的做法,不是我們風水師的做法。」
「哦?」她眉毛一挑,「風水師怎麼做,耐心的聽他囉嗦麼?」
「爺爺說過,做風水師首先要有耐性,人家找你來辦事,不管多麻煩,首先要聽人把話說完。誠然,我要是問老四,一下就能弄清楚這裡面的來龍去脈,也能把孫武州瞬間鎮在那。可然後呢?」
「然後什麼?」葉歡看著我,「辦事唄!」
我搖頭。「你也說,世人是看重表象的,如果讓孫武州覺得,我什麼都不用問就能幫他解決問題,那他以後一定會有事沒事就來找我。到時候我是辦,還是不辦?古語有云,見深淵之魚,發人之**。不吉也。你主動看出他的隱秘是一回事,他主動告訴你,則是另一回事。前者叫窺人之密,後者叫隱人之私,意義上相差一天一地的。」
葉歡一皺眉,「有什麼區別麼?不都是知道他秘密了?」
「就像一個女孩子得了**腺病去看醫生,那醫生給她做檢查的話,必然要摸她的胸。你說這女孩會不會怨這醫生?」我問。
「那肯定不會的。」
我一笑,「是啊,可如果女孩是頭痛,然後醫生一看,『哎呀,這姑娘胸部有腫塊,我給她檢查檢查吧』,你說會怎麼樣?」
她撲哧一聲笑了,「你挺壞的你,幹嘛非用這個來舉例子?」
「爺爺說過,窺人之密,損的是自己的福德,時間久了會讓人漸入魔道」。我平靜的說,「有很多風水師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顯擺自己,總想展露本事唬住別人。這樣的人名氣很容易起來,但是心理也會不知不覺得發生變化。窺人之私一旦成為習慣,從心底就會越來越自大蠻橫,其行為也會越來越自私自利,置天理道義於不顧…;…;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修為會毀掉,而剩下那些高手,最後往往成了以風水的害人的人。」
葉歡不笑了,「有這麼嚴重?」
我看看她,「自古以來,有一類人專門以術制人,老百姓熟知的是術師,而最厲害的往往是風水師。爺爺常說,人心如猿馬,不可不細察。那些害人的風水師們,往往不覺得自己是在作惡,實際上已經入了魔道。我今天可以用耳報神來探聽孫家的事,明天就可以用他來害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耳報神就像奢侈品,輕易可不能用啊。」
葉歡沉思良久,「你做的對,是我想的簡單了,或許這就是術師和風水師的區別吧。」
「不是你想的簡單」,我感激的看著她,「你是為我好,怕我初出茅廬鎮不住場面。我想的和你不太一樣,正因為我是新手,所以才儘量不能依賴外力。再說了,你送我的禮物哪能輕易使用?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是辦大事,我可捨不得用鳳凰金令和耳報神的!」
她微微一笑,「你真會哄女孩,難怪那李小寧和杜小雨都那麼喜歡你…;…;」
「別提這個!」我打住她,「出來散心,不許提煩心事。這樣吧,咱們打個車去塘沽,我請你吃海鮮去。明天一早咱們從塘沽去市里,到天后宮與老孫會合。」
「哦…;…;我說你為什麼不讓他安排,原來你還是想去吃海鮮呀」,她調皮的看著我,「行,瞧這意思,我不去也得去了。那走吧,今天晚上我要吃龍蝦!」
一想到她吃東西不敢吃飽,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所以這頓海鮮我必須不能省。
孫武州本想留我們住一晚,可他家陰氣太重,而且對這個人我也不太喜歡,實在不想讓他攪了我們旅行的興致,所以我堅決的推辭了。
從鹹水沽打了個車來到塘沽,找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住下,當天晚上就在酒店的餐廳里大吃了一頓。
兩間豪華海景房外加一頓生猛海鮮,一晚上花了我九千多大洋,要是以前我得心疼的一宿不睡覺,但這一次我不但沒心疼,反而還覺得特別舒暢。
我不心疼了,葉歡到放不下了,「林卓,你這花法也太…;…;咱倆出來玩,不用這麼奢侈吧。這樣吧,飯是你請,住宿的錢我出。」
我瞥她一眼,「什麼意思?瞧不起人是麼?我請你出來玩,讓你花錢,打我臉哪!」
「你瞧你…;…;」她低下頭,「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這不是心疼你的錢麼?一晚上下來,你那紅包就剩個路費了,你可真捨得。」
我笑了,「風水錢不可以長留,花出去它還能回來,總攢著那就不好了。你們茅山弟子難道沒這個講究麼?據說南方有些道家弟子手裡是不許留隔夜錢的,難道你們不是?」女溝協劃。
「別的流派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這一支不是」,她淡淡的說,「道家弟子是不能看重錢,但也不能像你這麼大手大腳的甩錢呀…;…;那可是你辦事換來的,等你以後有錢了,喜歡怎麼花那是你的事,剛開始就這樣,我都替你捨不得。」
我扶住她肩膀,認真的看著她,「葉歡,你是我的恩人,你在我心裡不是錢能衡量的。你身上帶著封印,飯不能吃飽,錢不可多花,衣服都不能隨便買,因為你要惜福。但我今天告訴你,你這些年吃得虧,我林卓一定加倍給你補回來。我今天花一萬,明天就可以賺十萬,你不在意錢,我也不在意…;…;」
葉歡愣愣的看著我,「你…;…;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踏踏實實的享用這一切!」我打開她的房門,「你能放下豪宅不住去跟我那睡客廳,你就擔得起這個海景房!行啦我不跟你廢話了,趕緊睡覺,明天早起,去給老孫選物件!」
說完不等她說話,我把門關上了,靠在牆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祖爺爺林念山曾經掙下一大片家業,據說最發達的時候,有地一百二十多頃,房八十多間,車馬成群,仆童過百。到了我太爺爺林承業那輩,他老人家倒想做個鄉下土財主,不碰風水術數了,結果一場兵禍下來,啥也沒剩下。所以爺爺從小就告誡我,人絕對不能當守財奴,錢如常流水,轉起來才有生機,對風水師來說,尤其如此。
風水師賺的錢都是替人消災解難換來的,如果錢存住了,那這災也就多多少少的替人承擔了。所謂破財免災不僅僅是對辦事的人而言,對給人辦事風水師來說也是一樣的。錢花出去了,等與災就出去了,反而能落個平安自在。
我不禁感慨,現在才明白一個道理,做風水師這個行業,水平高低先放一邊,擁有一個良好的心理素養才是更重要的。幸好,爺爺親自給我上了這一課,我的成績還算及格。
回到房間裡,我放了一缸熱水,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沒想到剛舒服了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耳邊似乎傳來了爺爺的聲音,「林卓,這件事點到為止即可,以後要記住,人不痛快,事就痛快不了…;…;辦事之前,先要看人啊…;…;」
我睜開眼睛,周圍什麼都沒有,原來是場夢。我站起來拿浴巾圍住身子,回到臥室里,躺到床上仔細琢磨剛才聽到的話。人不痛快,指的就是這個孫武州,那事不痛快,就是說這個事辦起來可能會不順。老爺子讓我點到為止,這意思就是說讓我選完物件就趕緊甩乾淨,不要被他黏上。
「爺爺呀,您指點他找到我,又叮囑我點到為止,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無奈之下拿起手機給葉歡打了個電話。
葉歡靜靜的聽我說完,微微一笑,「這意思很明顯,讓你管,是因為五爺答應過他。不讓你深管,是怕這個人纏上你。這樣吧,明天選到物件之後,咱們立馬回北京,不要給他留任何聯繫方式就是了。」
我恍然大悟,「看來男人想不通的時候,還真不能忽視女人的智慧,真有你的,我怎麼就沒想到!」
「現在想到了,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不許再打擾我!」她說完掛了電話。
我躺到枕頭上,看著外面的星空一笑,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孫武州這個事其實特好辦,只需要一樣東西——降魔杵。為啥呢,因為黑辟邪不怕別的,就怕降魔杵這一種物件。過去帶黑辟邪下葬的墓主,都是左手拿降魔杵,右手握黑辟邪,這樣一來就可以制服黑辟邪的煞氣。
很簡單吧?可關鍵是得找到合適的降魔杵才行,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大部分都不行。必須是以黑教秘法煉養過的,通身帶著魔性的才行,這叫以毒攻毒。
鼓樓的南北街上,有不少買物件的店鋪,我們帶著老孫一直轉到下午三點多,挑了不下二百個降魔杵,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
「林老師,要不然咱們再去瀋陽道看看?」他焦急的說。
我微微一笑,「你就去潘家園也沒用,你能用的那個,必須在這買。您就別急,咱們再等等,很快就來了。」
正說話間,葉歡從路邊一個攤子上又拿起來一根降魔杵,仔細觀察一番之後沖我一招手,「林卓,過來看看這個!」
還沒等我們過去,那攤主臉一沉,一把將降魔杵搶了過去,「對不起,這個呀,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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