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兵法》上有語,秦軍之所以強,乃是勇武尚爵,是所謂虎狼鐵血,聞戰必喜,勝者為右也。讀字閣 www.duzige.com」
「而今,我分三路大軍迎戰秦國,重心仍舊在王賁處。」
「此人軍中號稱小白起,其父秦國上將軍王翦,家學淵源,戰功赫赫,不可小覷,然……此刻勝心極重。」
「故而,王賁絕對會在其餘兩路大軍交戰之時,迎戰我等,他所要的是在今歲攻滅魏國,否則,來年王翦南下,其人不為大用也。」
煌煌大梁城,如今俯覽而下,似乎仍沒有太大的變動,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要道上,往來行人不斷,商賈更是如此,帶著大堆的貨物,不住運轉。
東城區內的大將軍府邸,目下乃是整個大梁城的核心所在。
兵諫魏王,不是秘密了。
大梁城上下都有議論,有人認同,有人不為認同,但數日之後,終究在百家之人的極力運動之下,認同者居於大多數。
龍陽君已經出大梁城了!
魏國王室中人魏咎、魏豹亦是如此!
正廳之內,百家之人匯聚,其內更是有著從燕南地逃來的百家之人。
囂魏牟居於上首,說道接下來的兵戰要事,欲要對戰,須得對於地方主將有所了解,秦國少將軍王賁……乃是將帥之才。
囂魏牟不懷疑這一點。
如果給予對方接下來足夠的時間,囂魏牟自忖不能夠攔阻對方攻滅大梁城,可……現在卻不一樣。
王賁既然號稱小白起,那就有著屬於秦將武安君白起得自傲。
要滅魏國,必然其人獨自而滅!
待到接下來三川郡、河東郡、潁川郡、巨鹿之地有頗大的戰果落下,估計非王賁希望看到,所以……王賁必然求戰!
對方若然求戰!
必然有所破綻,那就是魏國的機會!
只要能夠以大軍之力擊潰王賁主力,便可緩解魏國壓力,不說長久,接下來一兩年還是可以的,而且,自己在魏國的局勢也可以緩解。
自己兵諫魏王假!
若要接下來穩定大局,需要一場極大的勝利!
當年公子無忌率兵戰勝秦國,魏國之內,聲望極高,擁護公子的人很多,甚至於公子若是願意,登位也輕而易舉。
自己雖不欲篡位,也不想要被清算。
「遍觀王賁戰法,多奇謀之策,去歲率領騎兵縱橫楚國千餘里,實在是……駭人。」
「若然王賁趁著大將軍以大軍之力壓上鴻溝北段,以奇謀襲擊大梁城如何?」
廳下一人起身,拱手一禮,卻是陳餘,大梁城如今的名士,同張耳、劉季等交好,近月來,多往來大將軍府邸。
雖所學儒家,也有兵才。
「王賁欲要襲擊大梁城,非有南下過中陽、中牟之地,農家弟子可以提前在那裡守候,以期來報。」
不過三尺有餘身高的朱家,面上帶著歡喜的面具,聞陳餘之語,為之頷首,的確有這個可能性,也符合王賁的性情。
但……也沒有什麼,百家匯聚大梁城,可用之人很多,只要提前有斥候在那裡,秦國縱有奇兵,也不會有大用。
「若然王賁率兵南下,助力潁川郡、南陽郡之兵,匯合一處,從那裡攻入大梁城前呢?」
又一人從廳內站起,卻是張耳,陳餘好友,閒暇時日,也曾閱覽兵書,雖無大得,也算一個想法,畢竟大將軍囂魏牟正面十多萬大軍。
王賁不會想著硬碰硬的。
「又或者率兵東進,匯合巨鹿將軍楊端和從那裡出兵呢?」
張耳續接先前之言,不是說沒有這個可能性,而是對於王賁來說,這個可能性極大,短短十多日,縱橫楚國千里。
那般盛舉……,無人忘記。
「即如此,那就守著便是,只要大梁城安穩,秦國又能如何?」
一位儒袍束冠的年輕男子起身,對於張耳之言,給予落下一語。
「不錯,魏國兵力或許不若秦國,但國力仍有,糧草輜重足夠,若然守御,支撐下去不難。」
「若然可以支撐,楚國必然來救,齊國也可為緣。」
朱家面上仍舊喜意的紅色面具浮現,顯得心情很是不錯,說著……又落到楚國和齊國身上,實則,目下最佳之策,乃是聯合楚國和齊國。
三國之力,兵力遠超秦軍!
且三國之力都非同小可,秦軍絕對不敢輕視!
只是……,欲要促成那般聯盟,很是艱難。
楚國之內,正在穩定內患,齊國之內,丞相後勝不與理會諸國之事,只是延續君王后的策略,交好秦國。
所以,欲要取得楚國和齊國的支持,非得有魏國自身有能力支撐,若然可以支撐一段時日,那麼,朱家自覺,楚國不會繼續坐視不理的。
「不錯。」
「劉季雖然讀書不多,但也知曉唇亡齒寒,魏國以南為楚國,以東為齊國,果然魏國被滅,秦國的兵鋒便可直達淮水、穎水、濟水。」
「期時,危矣!」
淺紅色的錦袍著身,劉季神容雖帶著一絲不羈,但言語間仍為凝重。
諸夏大勢,實則目下並不複雜,魏國果然堅守不住,怕是整個諸夏就徹底危險了,那個時候,秦國兵鋒直入楚國、齊國邊境。
整個中原三晉之地落在秦國手中,怕是秦國國力又要壯大!
「老弟所言甚是。」
「故而,朱家以為,魏國目下其餘兩路當且戰且退,保存實力。」
「大將軍率軍至鴻溝北段,當痛擊秦軍,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秦軍占據北段,施展水攻戰法,否則,形勢難料。」
朱家對著劉季點點頭,自己很欣賞這個人,儘管此人性情浪蕩,但大是大非上,還是有著屬於自己獨到的見解。
隨即,正廳之內,其餘人又先後一禮,或是所言重複,或是偶有亮點,或是……,總比單獨一人細細思索好太多了。
囂魏牟位居上首,靜靜聽之。
「爍爍其華兮,煌煌大梁!」
「大魏國無懼秦國,魏武卒不弱於秦軍銳士,本將已然有謀,接下來當率十萬兵北上,留守三萬以為迂迴。」
「都言秦軍箭陣犀利,本將近年來得勁韓之力,有何懼之?」
「都言秦軍勇武,聞戰必喜,大魏國的士卒豈是孬種?」
「大魏國生死存亡之際,抉於眼前之戰,本將要在廣武之地,徹底擊潰王賁大軍,當年公子可以做到,囂魏牟怎麼丟卻公子名聲。」
往昔,大魏國聲勢霸絕諸夏的時候,秦國還是河西之地吃土呢。
近百年來,大魏國雖弱了不少,底蘊仍存,囂魏牟有自信可以率兵撐住秦軍攻擊,待楚國、齊國援軍至,未必不可再現當年公子率兵攻打函谷關的盛況。
當即,踏步廳中,看向廳內諸人,拱手深深一禮,自己現在需要他們的助力。
大魏國現在需要一切助力!
只要在此刻幫助大魏國的人,都是自己的朋友。
「大將軍儘管吩咐,農家弟子未敢推辭。」
朱家面上仍舊那個紅色的歡喜面具,略有滑稽的拱手一禮,徐徐落下。
「大將軍儘管吩咐!」
「大將軍!」
「大將軍!」
「……」
當其時,整個正廳之內,諸人盡皆而起,盡皆一道道視線落在囂魏牟身上,大魏國的存亡現在已然不僅僅是大魏國的事情。
更是整個中原三晉的事情。
更是諸夏山東諸國的事情。
魏國滅,秦國攻占三晉,占據中原,其勢不可擋!
魏國存,則一切還有最後的婉轉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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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遠去咸陽兩百餘里,往西北而去,地勢逐步高緩,且山脈浮現,著一襲素白色的雲錦長袍,其上雲紋連綿,周清雙手背負身後。
踏立在一處山麓之所,極目而視,百丈開外的低緩山坡上,已然一陣陣轟鳴之音傳來,微風而動,一股奇異的氣味瀰漫於虛空上下。
感此,周清面上微微一笑。
「軍器院堂總算沒有浪費國府的大量錢財。」
「此物……本侯很滿意。」
「不過……威能還可進一步提升。」
看著身側前方十丈開外的一處低地,那裡一字排開陳列十架體型極大的座弩,通體八層以上為鐵騎和銅器融合鑄就。
巨虎形態,張口向天,其內留有管道空隙,乃是放置巨弩的所在,先前的巨弩都是生鐵鑄就,戰場之上,一經射出,怕是連串數人、十多人不成問題。
而今巨弩略有改變,加上別的東西,威能提升十倍以上。
雖和歲月長河中的弩炮等相仿,可……軍器院堂的底蘊太差,並未觸及那般,只能夠緩緩行之,雖如此,也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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