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背信之國也。筆下樂 m.bixiale.com」
「秦國給了燕國機會,若然燕國舉國獻降,則宗廟可保,王族可存,而今……施刺客於咸陽宮中,這是對於大秦的挑釁。」
「是對於易水邊緣老秦人的輕視,國府當傳國書與諸國,但凡插手燕國之事者,大秦必移兵伐之!」
空闊的大殿之內,秦王政沒有在攻燕的事情上糾結,燕國謀秦之心,先前就有所猜測,但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有那般的膽量。
果然如此,那就自尋死路。
八百年傳承,如今也該斷了,和秦國所滅大周一般。
「喏!」
群臣再次頷首,於此事,無論文臣,還是武將,都沒有任何反對之意。
「李斯,前者,你引燕國使者入咸陽,雖不為你過,但……即日起,你為咸陽特使,前往王翦軍中,佐助王翦滅燕。」
雖先前之言,丹鳳之眸閃爍亮光,落在李斯身上。
「喏!」
李斯再次出列,躬身一禮。
「三日之事,也讓寡人明悟,大秦東出,平諸國,一天下,欲要不戰而欲圖滅人之國,無異於痴人說夢也!」
「韓國如此,趙國如此,燕國也是如此。」
「燕國詐秦稱臣,寡人慾懷柔待之,實在是嬴政春秋之夢幻也,燕丹所謀獻地獻人,掩飾行刺之舉,足以證實此舉。」
單手本能落在腰腹所佩戴的長劍身上,感受長劍的冰涼,感受長劍的鋒芒,雙眸更是深深眯起,歷經燕國謀秦,秦王政感悟頗深。
「大王!」
「……」
語出,秦廷殿內,文武諸人為之惶恐,文官之列相視一眼,此後,怕是他們也只有運籌帷幄之功了,而無滅國大戰之功。
武將群體為之欣然,對於燕國,先前他們便覺得直接滅了就是,何至於這般麻煩,果不其然,事實說明了一切。
「沒有議論談和之一天下,只有在大秦兵士縱橫下的一天下。」
「燕國刺秦,甚妙,直接刺破嬴政欲為大周天子的大夢,直接立起上將軍滅國必戰之長策偉略,此為上好之事,大好之事。」
「今日過後,嬴政不做大周虛無之天子,不圖以王道虛偽仁德使諸夏臣服,秦國,要真真正正的一統天下,嬴政,要實實在在的為天下之主。」
「不是大秦兵士打出來的榮耀,嬴政不欲取之!」
燕國想要戰爭,那麼,秦國就給他戰爭。
百多年來,在戰場殺伐上,秦國何懼任何一國?
神情激昂,預謀一天下大勢,非以兵革之利不可,至於那些反叛者,只有一個下場,也只能夠有一個下場,沒有鐵血的教訓,焉得有大秦今日。
「大王,臣明矣!」
熊啟出列,沉聲而應。
「臣明矣!」
廷尉王綰出列。
「臣明矣!」
「……」
這是大王的抉擇,也是數日來,諸夏給予秦國的唯一抉擇,對於此,他們只有接受一條路,要戰便戰,這一點,秦國何懼?
燕國實力還不若趙國,趙國都在大秦鐵騎下崩潰,燕國如何能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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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此謀,……哎,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為此付出代價了。」
一個時辰之後,咸陽王城之內的偏僻之所,緣由後宮之內天明公子的消失,伏念這處教導之地,也已經休憩三日了。
偏廳之所,儒冠加身,坐於上首,其側,各有一位年輕的儒生,得知從章台宮傳來的消息,三人為之沉默,數息之後,伏念更是輕嘆一聲。
屈指一算,待在咸陽宮也已經快兩年半的時間了,昔日剛登位的儒家掌門,而今也緩緩蓄鬚,輔以方正不阿之行,一舉一動,自生威嚴與氣度。
「掌門,您覺燕國可以支撐多久?」
一人出言。
秦國兵鋒至強,諸夏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燕國是一個什麼形態,他們更是知曉的很清楚,真打起來,燕國連趙國都不如。
而趙國現在已經被秦國所滅,王族潰散,燕國從現在開始,怕是可以圖謀後事了。
「燕國雖為弱邦,可舉國之力,也有三十萬兵力,加持燕國苦寒之地,秦國欲要滅燕,若要直接橫推,自然一歲可成。」
「不過,從趙國情形來看,秦國是要穩打穩紮的,這也是秦國上將軍王翦的手段。」
伏念單手輕撫頷下短須,對於這一點,是可以給予所言的,秦國軍力之強不容置疑,燕國力弱也不用多說,可……若要如同趙國那般拿下燕國。
怎麼也得一年至兩年的時間。
「現今,秦國兵分兩路,主力在燕國易水,另一支三川漳水之旁,由王翦之子王賁統領,駕馭十萬兵,預謀一戰滅魏。」
「掌門以為如何?」
得了掌門確切之言,二人相視一眼,也好方便齊魯之地的儒家密謀,數百年來,儒家在仁禮傳承的燕國之內,也有不小之力。
果然燕國將亡,也有大致的時間,一切就容易處理的了。
除此之外,便是近月來略有不顯,可一直存在的另外一樁事,秦將王賁欲要一戰滅魏。
「十萬之兵滅魏,正面交鋒難以功成,非有奇策奇謀落下,王賁其人在秦國軍中,素稱——小白起,行軍打仗之力無需懷疑。」
「此戰……滅魏,可成性極大,若然伏念所料不差,這一次魏國的傷亡不會比燕國小,儒家在大梁之內的弟子,可以全部撤退了。」
提起魏國,伏念又怎會不知,待在咸陽宮內,可自己的消息渠道一點都沒有減少,秦將王賁不會自動取死的,從去歲開始就一直謀魏。
其人定然有所謀,而且還是萬全之謀,根據儒家消息,王賁此謀還徵詢過上將軍王翦,故而,伏念覺得王賁滅魏,可能性極大。
而且方法上,自己也應該猜了出來。
「大梁城內,百家匯聚,儒家支脈各有不少弟子。」
「此時離去,怕是會使得百家輕視儒家。」
先前那人頷首,隨後,言語一滯,神色略有遲疑,近年來,緣由掌門入秦國咸陽教導秦王子嗣,此舉已然在百家中引起議論了。
就是儒家內部,亦是如此,旁側支脈諸人也有雜言落下,先前秦國滅趙的時候,那些人就為儒家惹了不小麻煩,好在……秦王並未與之追究。
然……那些終究不是常法。
「令達便可,儒家弟子自行抉擇。」
「諸夏之局勢,百家現在的敵人不是儒家,乃是秦國,道家所論陰陽,儒家所論中庸,接下來的時日,對於百家身為關鍵。」
「生死存亡盡皆在秦王之心,而且……不出意外,接下來伏念就該離開咸陽,返回桑海了。」
伏念搖搖頭,不以為意,從面前條案上結果一杯茶水,輕抿一口,味道還是不錯的,發生了燕國刺秦之事,加持剛才從章台宮傳來的消息。
可以遇見,接下來秦國的政策必然是無比剛猛、霸道的,絕對是順之則昌,逆之則亡的道路,滅趙之事,儒家犯了不小的事情,秦王給予無視,並不代表秦王可以忘記。
接下來,儒家若要安穩的保證己身,必須給予安內,那也是數年來自己一直所謀,儒家八脈……太多了,許多人各有道理,雖不錯,奈何……太過於隨意了。
「……,這……,哎,此後,儒家之道欲要在秦國大興,更為艱難矣。」
自二十年前文信候呂不韋領秦國國政以來,秦法苛刻的痕跡便是淡化許多,輔之以懷柔、寬鬆的姿態,商旅橫行,百業俱興。
縱然是秦王嬴政登位,也沒有改變太多,執政仍舊寬鬆許多,可惜……今日過後,一切種種怕是要變化了,刺秦……刺秦的代價要比燕丹所想的更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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