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第143章相見若失

    現在侍女們行事小心不少,任我怎麼勸說都不讓我一個人留在屋裡,看著他們無奈又驚恐的模樣自己也不好強求,她們只是擔憂自己的性命而已。

    「好吧,我需要安靜,熟讀月神大人交予我的典籍,你們千萬別來打擾我就好。」

    「是,九壬司大人。」侍女們把几案挪到屏風後,都退到屏風外守著,我背對她們的方向坐定,這才放心地展開蒼龍捲。

    還是一本無字天書,沒有一個字。

    我深吸一口氣,凝神默想剛才幻音寶盒讓我看到的那幅畫面,不放過記憶里的一絲細節。

    不過片刻,真的顯字了!心中一喜,這次蒼龍很給力啊!

    「大象無形。」

    這個……為什麼突然冒出一句道德經是什麼情況?

    微光隱約中又顯四字:天行有常。

    這下我更奇怪了,《荀子天論》裡的話為何會在此刻顯現?和我要問的問題有關係嗎?

    我扶住額頭努力思索,似乎有什麼模模糊糊的意識忽而被喚醒,卻一直在記憶深處徘徊不能辨得分明。熟悉又遙遠,仿佛馬上就要觸摸到了,一念飛過,卻又飄渺如浮沉薄霧,一觸即散。

    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實在太燒腦,我索性先把這個問題放一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來了靈感。現在還有一件讓我有些不安的事,今天親眼看到月神給月兒實施易魂術,那場景實在和我上回的夢裡的片段很相似,最開始我也是感覺整身子橫躺懸空漂浮著,會不會月神也對我實施了易魂,而我的夢並不是夢,或許是幻境?!

    蒼龍熒光一閃,我指腹倏爾生生一疼,正是來自上次繡錦帕時刺傷的地方。明明已經都癒合幾乎看不見了,為何突然牽動神經般地隱痛…….

    並未多想我拿起蒼龍仔細端量,每次蒼龍有熒光都會發生變化,這次卻什麼都沒有!

    納悶之餘,神思莫名一恍惚,一片模糊的光影疾速掠過眼前,我一怔,又來幻覺了嗎?和今天聽到幻音寶盒的樂曲時一樣?

    我合上雙眼,努力看清斷斷續續飛閃的場景,正是蜃樓停靠的碼頭,一個熟悉身影立在岸邊,挺秀俊逸。似乎是張良?

    霞滿長天,暮色將合,灑在他身上的淡金色的光,帶著暖色的紅,和我眼前窗外那一方天空的色調極為一致。只是幻象,還是他真的在?

    我猛然起身,收起蒼龍捲,一路急奔。我氣喘吁吁,蜃樓實在太大,等我趕到離碼頭最近的甲板上,太陽都已掉入海面,晚霞褪色,碼頭一片昏暗。已是禁嚴的時間,碼頭上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晚風挾著濕漉漉的空氣襲來,讓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汽。

    回頭見跟隨而來的侍女上氣不接下氣,一臉迷茫又有些憂慮地望著我,自己不由苦笑。笑自己又發什麼神經一驚一乍的,為一個夢煩惱,現在又為一個錯覺執著,弄得自己幻想破滅,心像是被什麼砸了粉碎的難受。

    我淡淡安撫:「我沒事,回去吧。」

    ===

    沒由來的心神不寧,我靠在几案上失神而坐,沒過一會兒,扶蘇來了。昨晚他刻意迴避不談他所說的對策,說等安排妥當了自會告知,也不知今天他是不是來和我說這事。

    我起身到門前迎他,他只是噓寒問暖了幾句,就轉而和侍女說道:「雲中君可有送來湯藥?」

    「公子殿下,並沒有。」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我,眸中明滅不定:「我正有事找雲中君,正好去看下我命他準備的湯藥如何了。」

    「公子殿下多費心了。」我客氣道,總覺得今日的扶蘇有些心事重重。

    他點點頭又命侍女道:「你們兩人也隨我來,就在一邊候著,湯藥好了也好及時送來讓九壬司睡前服下。」

    侍女愣了一愣,但畢竟是扶蘇的命令她們也沒有再多遲疑尾隨扶蘇離開。

    扶蘇在門外停了停,又對他的侍從交代道:「把我帶來的東西拿進去交給九壬司吧。」

    「諾。」侍從應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卻又似有些變味,說不上哪裡聽過。

    侍從端著一個碟子進來放在几案上,上面有一個精緻的木盒。這麼精雕細琢的盒子裡裝的會是什麼東西呢,我有些好奇打開了盒子。

    裡面竟然空無一物。

    我莫名……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另有機關或者門道。

    身後是門合上的咔哧聲,我以為是侍從放下東西便出去了,也就沒多看一眼。忽而一個聲音緩緩飄來,掠過耳側,帶起心頭漣漪。

    「雲兒。」

    我愣在當下,這個聲音,雖然被壓低有些暗沉但仍掩不住本質的通透疏朗,正是他,我天天惦念著的他。

    被攬入一個熱烘烘的懷抱,一瞬的欣喜,我轉過身,抬眼望見的就是他含笑的面容,微挑的眉眼帶著一絲一如往常的不羈。


    「你穿成這樣我都沒認出你來。」脫口而出的話讓我猝不及防地一個冷顫。

    他淺淺一笑,話語溫柔如水:「不穿成這樣,如何來見雲兒呢。」

    我一懵,心驟然緊縮,手指在掌心慢慢攥緊。

    為什麼連他說的話都竟然一字不差……不是夢,也不是幻境……如此真切地發生……巧合嗎?

    心底的不安頓時蹭地灼燒沸騰,腦海嗡嗡作響一團混亂。夢境裡的血色畫面,張良空茫的眼神,讓我心重重一沉,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還記憶猶新。眼角驀地濕了,自己卻還怔怔地回不過神。

    他面色微微凝住,沉然問:「雲兒,怎麼哭了?」

    被這一問我才斂回神,抿抿唇,將那上涌的驚恐用力壓了下去,彎了彎嘴角:「我也不知道……是因為,因為沒有想到能見到你,太開心了吧。」

    他清涼的指腹輕憐地撫過我的臉頰,眼眸深似海的幽邃,嘴角勾起一抹傾心醉人的淺笑,湊上前吻在眼角的淚水上,吐息溫柔脈脈如小溪流過心田,讓我的心煩意亂也淺淡了好幾分。

    他又將我包裹進他的懷裡,是我最熟悉的味道,最熟悉的溫度和力量,可以剪斷肆意蔓延的亂麻。

    「雲兒,這些日子可還好?」

    「好,很好。」

    「晚上睡的可還好?」

    剛想說也很好,驀地反應過來這問題不能答的太滿,不讓他擔心是對的可也要給點適當的壓力才對。

    「嗯……」我勉強道,「還行,一般般。」

    他語氣淡泊含笑:「看來扶蘇公子把雲兒照料的很好。」

    我悶悶一嘆,對他過分的豁達隱隱地不快。可理智告訴我,他那一副篤定從容沒有絲毫酸味的姿態,多半是在裝模作樣。這次見面時間一定不多,還是不戳穿他了說正事要緊,實在有太多問題需要聽他的主意。

    「子房,我一切都很好,倒是你,這樣來見我會很危險嗎?」

    他大手撫上我的後腦勺,讓人安心的姿勢:「其實這次是扶蘇主動提出讓我來見你,並不是我的請求。」

    「他讓你來見我?」我抬眼看他,有些不知所云,又有些小鬱悶。扶蘇說張良已經知道那個消息,張良他就一點都不著急?一點不擔心我會傷心過度?

    張良含笑看進我的眼睛,像是完全讀懂了我的小情緒,安慰道:「雲兒,不是我不想我不擔心,而是我相信雲兒自己就可以想的很明白。」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啊。」我皺眉略一思量,疑惑道,「扶蘇勞師動眾讓你來肯定沒那麼簡單是不是?」

    張良點點頭,嘴角一直噙著的淺笑褪了下去,眉目間浮上幾分郁色。

    「關於嬴政要納你入宮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而很可能是雲中君上書的奏摺。此事連我這裡都還沒有得到風聲,而你的貼身侍女卻第一時間把小道消息傳到你的耳朵里。」

    「她說是咸陽傳信的侍衛告訴她的。」

    「以雲中君的身份,他的奏摺必然是級別最高的文書,杞是他人可以看到的。何況這個議題在朝堂之上並沒有公開提議過,甚至扶蘇這邊也是影密衛章邯暗中告知。」

    張良說過影密衛是由嬴政直接管轄的禁軍,掌握著帝國最機要的訊息。由此看章邯知道雲中君的奏摺內容並不奇怪,而侍女那日提起就顯得有些不近情理,仔細想來的確有些細節有些太過湊巧,有點刻意而為之的嫌疑。

    我領會道:「你的意思是…….侍女有問題?」

    「沒錯。很有可能她們其中有一人是羅網的耳線。」

    「羅網?趙高?」我一震,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

    羅網表面是效忠帝國的兇器,實質卻是一個由趙高掌權,滲透帝國內部的隱秘組織。上次海月小築扶蘇刺殺案,並不是儒家所為卻被牽連,張良之前就推斷這是趙高一手策劃的陰謀。而羅網故意傳出這個消息一定要讓我聽到,目的又是什麼?

    「最近還有另一個傳言和昌平君有關,直指扶蘇有意謀反,我猜測很可能是羅網所為。扶蘇可謂如坐針氈,而此時關於你的傳聞更是火上澆油,扶蘇這次恐怕想謹言慎行蟄伏自保都不行了。」

    「子房,這是什麼意思?」又是昌平君又是什麼謀反不謀反的,讓我聽得更加雲裡霧裡。

    「扶蘇雖然是皇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嬴政一直未立太子,嬴政對扶蘇的信任到底有多深,他皇長子的位置是不是牢不可破,扶蘇這回必須賭一次了。」

    「賭一次?」

    「是,為了你,他必須賭一次。」

    「我?!」

    他瞧著我半響,伸手撫了撫我鼻樑,流轉的眸光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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