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宣一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岔了。
「妻主,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梁逸宣,我發現你們一家子真的很奇怪,這幾個月來,我可曾做過傷害你們的事情?我可曾像以前那樣對你們動過手?沒有,我已經儘量把我能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可是就因為「董大寶」,以前作惡太多,我就一直背著這個黑鍋,因為曾經的事情,你們信不過我,就算我再努力也沒用,說穿了我在你們梁家只是一個外人而已,你們口口聲聲稱我為「妻主」,可是你們心底里……」董惠瑩又突然噤聲,她不願這樣,不願像個怨婦似的指責什麼,質問什麼,但這種心情來的太急太猛,她今日竟是失控了。
她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每當心情不好,又或者是遇見什麼棘手的事情時,她總是如此。這是一處穴道,她也不是瞎按的,當初穿越過來就發現自己這個小身子中了毒,且毒性相當之霸道,能亂人心智。每當心情不好,生氣,亦或者是見血的時候,她內心裡總是充斥著一股弒殺的衝動。
但她不願喪失自我,因此她一天之中絕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分神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最近糟心事實在太多了,她克制不住了。
她又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臉上泛出了冷笑。當初一個黑乎乎的醜八怪被她變白了,臉上的麻子全沒了,但到底只是改變了外表,可病有病灶,毒有毒灶,這毒灶藏在她的身子裡,任她醫術再高明,也難以分辨毒灶究竟在哪,更認不出來這是什麼毒,因為這毒前所未見,她上一世接手的病患不知凡幾,卻從未見過這等奇怪的情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她揉著頭用疲憊的聲音說:「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逸宣咬了下唇,忽然一把攥住她手腕,「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她越來越煩躁了,「如果是想要圓房,那麼我想我應該說過,這事以後再說。另外,也別再說什麼喜歡不喜歡我的事情,這話如果是老三說的,我信,但換成你,我實在沒辦法信。」曾經在她可以相信的時候,他的反應太冷淡,像一盆冷水潑在她心上,而今她卻難以提起信任了。
她真的很累,很疲倦,這種疲倦來自於她內心。每當她以為事情已經開始向好的方面發展時,身旁的人總會敲敲警鐘提醒她,就比如這回梁智宸的作態,她不是怪他什麼,她理智上完全可以理解他所有行為背後隱藏的含義,但是感情上,她真的接受不了。
疲於奔命的一個月,拉回了大批的藥材,朝夕共處這麼久,卻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忙來忙去為的是什麼?又何必如此呢?
曾經被她遺忘的念頭在這一刻再次湧上了心頭。
要不然,等治好老二之後,她就離開吧。雖然她是梁家兄弟的妻主,雖然她不能昧著良心休夫,但不管有無名分,都不耽誤她閒雲野鶴。
就這麼辦吧!
但是,逸宣卻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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